第23章 小绿泊酒小紫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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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邙城内,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这热闹的场景,却因应戌的到来而沉默,大街小巷的人齐齐看向正抱着“伤患”的仙人,皆被眼前人的容貌与气势摄住。
华邙城素来繁华,因此金贵的郎君也比比皆是,然而他们见到眼前人后,方觉城中的郎君与眼前人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不过他怀中抱着的“伤患”乃一名戴着诡异面具的男子,这幅情景,本该更添诡异,却不知为何,反倒令人不禁遐想。
怀中人又是何等姿容,竟能被这般神仙样貌的仙人抱在怀中。
应戌左顾右盼,寻了一处装潢上成的客栈歇脚。刚跨进客栈,正在拨动算盘的店家停下了动作,看向了门口处的白袍仙人。
这家店处在华邙城富人商贾往来密切之处,店家是名年近三十的女子,多年接待富庶官人的她,其眼光自然与其他女子相去甚远。
但见到眼前这位神仙人物时,也不禁春心萌动。
以至于她忘了神仙人物怀中还抱着一个人。
应戌斜睨她一眼,冷声道:“住店。”
店家经他一冷眼,反倒笑了出来:“有有有,郎君是住……”
不等她说完,应戌卸下宗霁腰上的囊袋,十两黄金,尽数扔在了柜台上。
若是宗霁醒着,一定不会住这种地方,还会埋汰应戌一顿,十两黄金,足够他在这地方好吃好喝几个月了。
来这一趟,指不定三两天就走了,为何要给那么多金子。
店家已懂他的意思:“奴家这就带郎君去本店最好的上房!”
店家带着应戌越过前门后,方才感慨内有乾坤,这家客栈的上房,竟是独立的庭院,庭院中央建着一座供来观赏的荷塘,荷塘中,小小亭台古朴雅致。
店家回身,微微颔首:“郎君,请。”
她的目光瞥向了应戌怀中的宗霁,一张诡异面具掩住了容颜,好不骇人。
怀中人在仙人怀里蹭了蹭,店家收回视线,忙道:“这位郎君怀中的……呃……”她一时不知如何称呼怀中的那人,“可要奴家叫个大夫过来瞧瞧?”
应戌道:“出去。”
“是。”店家心惊不已,踱着步伐离开了庭院。
应戌推开房门,房内陈设干净整洁,将宗霁放在床榻上后,他收回了金苍,也卸下了那副面具。
宗霁没了金苍的束缚,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子,却不见得有醒来的迹象。应戌瞥了他一眼,随即推开房门,在院子里悠闲喂起了鱼。
不多时,店家又来了,她见房门大关着,便轻了声气,道:“郎君,外面有两位小郎君说是来找你的,可要让他二人进来?”
应戌没给她眼色,只轻轻点头。
店家见这郎君气度不凡,态度冷傲不驯,不像是好说话的人,因此她也不敢多加停留,得了令便离开了庭院。
再之后,柏酒浮春进了庭院。
二人没见着宗霁,柏酒便上前问道:“敢问应二爷,宗下使现在何处?为何方才应二爷抱着宗下使,宗下使是受了伤还是……”
应戌道:“这两日宗下使日夜劳累,他乏了,正在酣睡呢。”
“啊?”浮春不免想多,“宗下使因何劳累?”
柏酒给了他一个眼神,晚了。应戌反问道:“你说是因何劳累?”
浮春话不过脑,忙道:“难道宗下使真在路上贪玩了?”
应戌:“……”
柏酒:“……”
应戌冷声:“他在冥界的名声竟如此败坏吗?”
柏酒颔首:“浮春嘴快,望应二爷莫要在意。”
应戌上下打量浮春两眼:“浮春?叫什么浮春,依我看,倒不如叫小紫,好记得很。”
浮春:“……”
应戌眼神一转,轮到柏酒身上,柏酒似乎意料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应戌开了口:“我叫你小绿,介意吗?”
柏酒:“……”
二人沉默不语。
应戌自觉无趣,将手中的装满鱼食的盒子放在身侧的桌上,道:“他就是累了,睡会便好了,你们若想在此处等他醒来,便等着吧。”
话音一落,应戌便转身推开房门,随后又轻轻关上,余下柏酒浮春在院中发愣。
浮春愤懑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小紫小绿,太过分了!”
柏酒温声道:“先生说了,应二爷身份尊贵,你切莫在他面前如此无礼。”
浮春指向房门内,拔高音量:“我无礼?柏酒,你有没有看到他那个态度,简直目中无人,如何配得上你我的尊重?”
柏酒拧眉:“好了,别生气了,你我又不是来寻应二爷的,待宗下使醒来,便不必再与他来往了。”
闻言浮春双手抱胸,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房内的应戌听得一清二楚,他坐在窗台处的软榻上,冷哼一声,目光落在床上睡不安稳的宗霁身上。
旋即,金苍碎魂枪在他手中显现,他握住枪身,向宗霁走去,枪上那只小金龙却没有任何反应,他低声喃喃道:“太碎了。”
碎魂珠化成粉末被宗霁误吞,在他身体中这么多年,竟丝毫没有凝聚的现象,那要如何才能取出。
苍世敖为宗霁重塑肉身,是否是因为他在宗霁的龙魂中看见宗霁吞下碎魂珠。
难道他想要碎魂珠?
不对,他若想要碎魂珠,早在一千多年前便提出了要求,何必等到如今?还是这一千多年过去,冥界也发生了一些变动。
床上的宗霁猛地翻身,金苍碎魂枪瞬间化为光影,消失无踪。应戌垂眸,看着眉头不展的宗霁,不禁也皱起了眉头。
眼下还是等剥皮女鬼有动静再做打算。
应戌揣着面具坐回榻上,他推开窗后,手肘支在榻上的小桌上,手掌托着脸,看似在把玩面具,实质是在留意亭子里那两人的对话。
外面的柏酒浮春去了亭台中坐着,浮春一肚子气,他闷了好几口茶水。
柏酒却泰然自若,他拿出一本手掌大的小本,随后,他翻开小本,手中一只笔在小本上划了一道,那一道,恰好划在了宗霁的名字上。
他又添了几字:迟一日,扣十万阴德。
添完后,眉眼弯弯收回小本。
浮春道:“柏酒,先前白左使往你我身上塞虫子,你怎么不记下来?”
柏酒如实道:“不干涉任务进度,不应记下。”
浮春不悦了:“白左使就是欺负人,和宗下使一个德行!”
柏酒道:“白左使年幼,不免贪玩,浮春你莫要多嚼舌根。”
“他年幼?我嚼舌根?”浮春脸上包不住怒火,“他都在冥界当了好几百年的勾魂将了,比你我来的时日多了好几倍,你还说他年幼!柏酒你是不是离冥界太久,脑子糊涂了?他那个虫子有多折磨人你不知道吗?他拿去对付厉鬼的虫子往我们身上塞,心眼坏的很!”
柏酒摇头,诚恳道:“可白左使看起来确实比你我还小啊,而且,那虫子我觉得还挺可爱的。”
浮春霎时觉得柏酒是个死脑筋,一想起白如昼扔在他身上那虫子蠕动的场景,顿时反胃,他没好气道:“可爱,可爱得很,和白左使一样可爱,行了吧!也只有你,丹青冥官和孟婆才会觉得他可爱!那虫子能恶心我好几个月,下次他回来,我定要离得远远的!”
柏酒笑着摇头,不发一语。
浮春又闷了口茶水,问道:“我们真的要等宗下使醒来吗?万一他睡到半夜三更,那可如何是好?”
柏酒莞尔一笑:“继续扣阴德。”
浮春拧眉:“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白左使和墨右使都来了华邙城,不让他们先见个面什么的吗?”
柏酒道:“要不你现在进去把宗下使叫醒,要么你去把白左使和墨右使请到这里来。”
浮春顿时瞠目结舌:“这是什么法子嘛,宗下使那房内有应二爷,白左使那边,我一去,他又要给我塞虫子……”
两边他都惹不起。
柏酒道:“那便好好等着。”
浮春闷闷不乐,趴在石桌上乖乖等着。
应戌皱起了眉,二人口中的白如昼他听说过,这也是他唯一能记起的勾魂将。
冥界四位勾魂将中,白如昼白左使,无论生前还是死后,他的身份皆被冥界熟知,他在冥界那些年,从未遮掩过自己生前的身份,甚至还主动与其他冥官说起生前的经历。
他生前叫尤水茂,是虫兵之王。
虫兵之王,乃是八百年前岭南地界的万虫谷为了皇室而炼化的武器。相传,炼化成功的虫兵之王能在千里之外取人性命,大良国之所以经年繁盛的缘由,也有虫兵之王的原因。
不过这种手段在两百年后便被大良国国主废了。因其炼化手段太过残忍,而当年的大良国国主生性柔软,不忍见此种秘法继续下去,便废了万虫谷,从此不再允许万虫谷炼化虫兵之王。
尤水茂,就是那万虫谷最后一只虫兵之王。
他虽喜欢谈起过去,可他并未提起过虫兵之王如何炼化。
在冥界六百多年,尤水茂又被叫做“小九鬼王”,为何会叫这个名头,应戌就不得而知了。
眼下,冥界的四位勾魂将,还剩墨似漆和另一个不知叫什么的他不了解,这两位行事一个比一个低调,应戌也没特意去查过。
但他知道那位他连名字都记不得的勾魂将,在冥界已待了上千年。
床上的宗霁不知是被什么吓到,他猛然从床上腾起,喘了几口大气。
应戌回过神,瞥向他:“梦到什么了?”
宗霁恍然看向应戌,他平复呼吸,拍了拍脑门,避而不答,反是问道:“我睡了多久?”
应戌道:“恰好一天一夜。”
宗霁左顾右盼,发现自己是躺在屋子中,便问道:“我们这是到了华邙城?”
“不错。”应戌起身,走向宗霁,他将面具递给了宗霁,“霁月道长可要出去逛逛?”
宗霁来了兴致,他接过面具,盖在脸上,笑道:“那是自然。”
话音落,他的肚子便咕咕叫了一声。
应戌嗤笑道:“可是外面的小绿小紫还在等你呢。”
宗霁疑惑:“小绿?小紫?这是谁?”
应戌转身,打开房门:“亭子里那两个。”
宗霁探头,看了两眼,刚睡醒看得不太清楚,一绿一紫,那行头,他还以为是赏善和惩恶。
那两名少年见房门开了,立刻起身走向屋子,宗霁这才看清楚,并非是赏善与惩恶。
宗霁坐在床沿,抬头对应戌道:“他两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应戌怔住:“你好歹是冥界的勾魂将,这都不认识?”
宗霁挠挠头:“我应该认识?”
应戌无语片刻,两名少年郎却已抵达门口,应戌转回屋内,自顾自坐在榻上,看三人表演。
柏酒端正行礼,浮春则敷衍了事。
柏酒颔首,浅笑道:“宗下使安,我是赏善老师的学生,柏酒。”
浮春仓促道:“宗下使安,我是惩恶老师的学生,浮春。”
有其师必有其徒,两个学生身上多少有点赏善与惩恶的影子。
宗霁尴尬一笑:“安安安,你两怎么也来华邙城了?苍……咳咳,冥帝叫你们来的?”
柏酒浮春点头:“冥帝命我们前来帮衬宗下使。”
宗霁一愣:“你们能帮到什么?”
柏酒道:“为宗下使记账。”
浮春道:“为宗下使辨是非,以防宗下使对好鬼下手。”
宗霁:“……”
榻上的应戌嗤笑一声:“好鬼厉鬼那都是鬼,辩出个所以然又如何,已是身死之魂,难道把好鬼送去苍世敖手上,让他给个肉身从此永生?”
柏酒浮春脸色微变,却不敢反驳。
宗霁也是惊讶,死白鸡这语气,好似不太看好这两个少年。
静默良久,应戌又道:“我听说冥界掌管望世潭的萧灵越也是崔明钰的学生,他刚到冥界那年就混到了丹青冥官这一职位,你两个当了起码百年多的学生了罢,怎么还没混出个名堂?也好意思口口声声说为别人记账,辨是非,难不成宗下使不会记账,不会辨是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特意来监视他的。”
柏酒面色凝重,浮春则盛满怒火,若不是柏酒拽了浮春一把,浮春那嘴定要反驳一通。
柏酒脸色变换,柔声道:“应二爷教训的是,我们学识尚浅,学艺不精,应二爷莫要笑话。”
应戌冷眼一瞥,对宗霁道:“宗下使不是饿了吗?不出去吃点东西?”
那语气比起方才的冷漠,多了几分关切。
宗霁听三人方才一通话,只觉得死白鸡这嘴实在是绝,谁对上他都能被噎得不知如何反驳。
二人在柏酒浮春的视线下跨出了房门,竟真乐悠悠去寻吃的了。
浮春跺了跺脚:“柏酒,宗下使陪应二爷去吃饭,又要耽搁时间!你快记下!”
柏酒淡定掏出小本,笔落在宗霁名字处,加了第二条:宗下使随应二爷出去吃饭,约莫误半个时辰,学生不知当如何扣取阴德。
记好后,柏酒浮春又跟在二人身后查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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