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见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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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机场。
“许子,我到了,你们在哪儿?”欧阳淼打着电话四处张望,一身红色的大衣很是喜庆。
“我看到你了。”
她停下,看右边簇拥一大群人,尖叫声一阵一阵的,心痒着,想去凑热闹积累素材。
按捺一分钟,两个男人走过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休闲随性,一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
气场逼人,引人侧目。
她拉着箱子奔过去,挨个拥抱。
然后把行李箱一推,“我去看个热闹。”
沈烨拉着行李箱,看到举着的应援牌,“是张校花,人家还是单身。”
许梓越应了一声,压低帽子,没有什么情绪。
欧阳淼被人挤出来,狼狈地整了整衣服。
两人装没看见。
“张姝媛真是顶流了啊!”她感叹。
沈烨搭话:“怎么?你想找人家拍电影。”
“这点面子总会给我的,许子,你说是不是?”
许梓越:“你先锻炼自己的水平,要不没人敢接你的戏。”
“拍了也不能播。”沈烨笑。
“害,你们这些不懂欣赏的坏家伙。”欧阳淼又叹又笑,然后很是自然地说:“我谈恋爱了。”
又加一剂猛料:“准备订婚了。”
许梓越看欧阳淼脸上洋溢着笑,目光温和起来,如老父亲看到女儿找到幸福:“订婚?”
“没想到我是最先有伴的吧!哈哈……”
沈烨怀疑听错,没敢说话,投过目光,看她虽笑着却很是认真,心里大大地舒一口气。
“知道你们好奇,他在国外,过阵子回来,到时候一块吃饭。”
“我可太好奇这位了。”沈烨笑着,接电话,歉意地看着他俩:“我去办点事,让大老板送你。”
坐进车里,聊了会近况,等红灯时陷入沉默。
欧阳淼说:“她快回来了,正在找工作。”
许梓越盯着红灯,浓密的睫毛闪了下,“她……过得怎么样?”
欧阳淼思考一阵:“挺好,最近被催找对象。”
“我答应给她介绍几个,你有没有推荐的”欧阳淼说着,笑起来。
许梓越扫了个眼风,“阿淼,你站哪一边”
欧阳淼纠结,“不知道,两年了。”
一切都变了。
许梓越把欧阳淼送回家,开车回公司。
退出娱乐圈后,他用自己的资产成立了一家金融公司,经营有道,公司规模越来越大,是近年少有的黑马。
他坐在办公室,打电话让hr带着电脑过来。
小张诚惶诚恐,这位年轻老板给人生人勿近的感觉,几乎没见过他笑,虽然他脾气不错,还常请大家吃饭,但一靠近总有种被乌云压住的感觉。
他女朋友以前是他粉丝,有些惋惜,说什么他被人陷害退圈的,能活成这样也算不错。
“坐。”
他局促地坐下。
许总操作电脑,打开一个女人的简历,“我看她资历不错,把她招下来。”
小张:“好的。”
他打开邮箱,“刚好她给咱们公司投了简历。”
小张觉得这人不简单,他看简历,发现叫赵西西的女人和他老板在同一所高中、大学上学,是朋友还是?
他要好好表现,一定把这人招下。
老板没有让他走的意思,他当着老板的面发消息。
【赵女士,看了你的简历,符合我们公司的条件。方便谈谈吗?】
她在线。
说话很客气。
话聊得很不错,小张趁热打铁:【你下周一八点来xy公司面试。】
【好的。】
小张想这算成功了吧!公司重视个人能力,她能力优秀,面试很大概率会过。
两分钟后,冒出消息。
【不好意思,我不参加面试了,刚没仔细看创始人……】
【?】
【我和你们老板八字不合。】
许总盯着屏幕,看不出情绪,小张觉得周围的空气阴沉沉的,快喘不过气。
他吹马屁说:【我们老板很好的,你们会相处得很愉快!】
没回信。
小张擦了擦汗。
许总笑:“正常,你先回去吧!”
小张怀疑自己幻视了,老板竟然笑了,还笑得那样情不自禁,八百年难得一见啊!
他一时忘记走。
许梓越心思在电脑上,他想着她以什么表情打下那些字,嘴唇翘起弧度,又笑了。
小张感叹,老板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被人怼了不仅不生气,还蛮开心,莫非老板有那啥倾向。
他准备回去和女友请教,悄悄告退。
过几分钟,秘书敲门:“老板,有人找你。”
他停下发呆,“让她进来。”
张姝媛摘下帽子口罩,“梓越,好久不见。”
许梓越拉下透明玻璃的帘子,有些无奈:“姝媛。”
“我懂分寸,就是最近越发怀旧,你说我有哪点不好,你怎么就不爱上我呢?苍天。”
“这和买彩票一样玄乎。”
“你现在没喜欢的人吧?我们谈谈试试?”
她说话夸张,不知脑子里又在想象着模仿谁。
许梓越:“有。”
“谁?苏沫?不对不对,赵西西?”她一直看他的反应,说到赵西西时他表情松动,她冷笑,“你可把她伤得透透的。”
“她还会爱着你吗?”她说着,自己有些不确定。
“只要她一朝没有喜欢的人,我就还有机会。”
许梓越打开书,里面夹着一张照片,本该是张全背影照,但一个女孩回过头,束起的长发松散,目光清澈,眉微蹙,携着淡笑猝不及防地入了镜头。
“你还挺乐观。”
张姝媛想起一件事,那是高中,她常被叫校花,受众人吹捧,她深谙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常维持着自己的人设。
那天话剧排练完她和赵西西一起去上厕所,两人平时不对付,说话阴阳怪气的。
天晚了凑合一起去。
正值晚自习下课,人多只能排队,她被人认出来,后面的两个女生怼,赵西西看她,意思是不怼回去?
她:“有人会替我解释的,众口难调嘛。”
两个女生越说越离谱。
等坑位的人支着耳朵,笑起来。
赵西西正处于风头期,头上一缕彩色,她拉着两人要去找校长。
当然拉不动,甩给她一个。
她像接到烫手山芋,扔了不舍得。
一人拉一个真去了。
校长办公室前,两个女生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我们错了。”
她扮坐白脸安慰她们。
至今还是铁杆粉丝。
赵西西说:“永远别指望别人,永远别委屈自己。”
她那时正看着篮球场,笑得狡猾动人。
现在想起还会带给她一种莫名的惊艳。
输给这人她勉强接受的。
张姝媛戴上帽子,站起来,“你当初何必那么嘴硬。我走了,不送送我?”
“和我传绯闻不是什么好事。”
“我倒希望她不爱你了。”她按着眼角,利落地走出去。
出租屋,赵西西在床上翻来覆去,楼上又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这声音带着韵律,起承转合,起承转合。
一声毫无预兆的喊叫把人搞得神经衰弱。
“fuck!”她大喊。
累了一天,晚上三点她还没睡着,上面的人真能折腾。
她曾去楼上敲门,第一次,“你们能不能小点声,我在下面听得一清二楚。”
“啊,抱歉,我以为这房子隔音。”
第二次,“小点声行不?一天天的不累吗?”
“你单身?我给你介绍一个。”
第三次,她想打一架,“小点声,求求了。”
“你要加入吗?”
“去你妈的!”
脑子快炸了,耳塞不顶用,她起了报复的心思,手机找吹口哨的声音,外放,加大声音。
上面没动静了,她得逞地笑。
不到一分钟。
门外有人敲门,她开门,是楼下的邻居,抱着哇哇叫的小孩。
她说她和小孩正睡着,孩子突然尿了,喷射状,床都湿了。
赵西西道歉,帮她把孩子哄睡着。
浑身疲惫,世界安静下来,她再睡不着,啃着面包,订回家的机票。
我要回家乡。她连夜收拾行李。
一天后,她站在小区门口,整个人如置云端。
和家人吃完饭,就奔到房间。
躺在床上,从中午开始睡,睡了个很长的觉。
到下午,洪霞小声问:“西西,怎么这么困?中午就没吃多少,起来吃点东西。”
“嗯。”赵西西懒懒应着,整个人还在梦里。
奶奶煎了饼,说:“霞,你给小许打个电话,我今天见他回来了,送些菜饼给他。”
洪霞打完电话,和婆婆聊天:“妈,你说小许那么好一小伙子,咋还没对象?”
“西西也没对象。”奶奶说完,手一拍,“缘分。”
洪霞不同意:“两人不太合拍,太收了。”
“你懂什么?”
洪霞好笑,去给小许开门。
“奶奶好,阿姨好。”
许梓越闻到香味,“我最喜欢吃奶奶做的饼了,我自己试着做过,怎么也不好吃。”
奶奶笑得皱纹堆在一起。
洪霞笑,这孩子确实惹人疼爱:“小许别光站着,坐。”
许梓越答应着,习惯性瞥向紧闭的房间。
突然,熟悉的声音从房间传来。
“妈,晚上八点叫我,我洗个澡。”
仅几秒钟,又恢复安静。
“西西你说什么?”洪霞过去。
“晚上八点叫一下我。”
当然,八点她没起来,“妈,我错了,别叫我,我快困死了,这是谋杀亲女儿啊!”
许梓越忘记坐下,声音发涩,小声说:“霞姨,我……就先回去了。”
他回到家里,从冰箱拿出水,手抖差点掉在地上,他弯腰接住。
吃着饼,好吃却不知味道。
他给秘书打电话:“我请几天假。”
老板请假,哪有不准的,但本公司制度森严,凡事来个理由。
理由:见心上人。
全公司炸锅:【去吧!老板。】
【我们是你聪明强大的后援队。】
赵西西五点半醒来,神清气爽。
洗漱好出去溜达。不敢动静太大吵醒家人,没吹头发,半干就出门,脸侧凉丝丝的。
按电梯,数字上去到15楼,又下来,她飘过想法,房子应该住了新主人。
谨慎起见,她站在一旁。
到13楼,门开,她瞥那身影,心一沉,撤一边。
一个男人低头玩着手机,看电梯门开却没人进。
他用手挡了下,身子冒出来。
看到一个女人的侧影,头发散发着潮湿的香味,半遮住脸。
她觉得该下去了,回头他正看着自己。
两人目光对上。
赵西西握着钥匙,尴尬。
“赵西西。”
他眼睛里藏着笑意,身子本能地去靠近她。
她后撤,他冷静下来,问:“你按的”
“嗯,等家人,还没收拾好。”她直视着他,无波无澜。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愣神间,电梯早已关上,下沉。
两人看着紧闭的梯门,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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