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气势

惊云历1320年，寒露将过，霜降不远。此时百姓今年最后收获的机会将要过去，各处游牧民族又要开始他们的猎狩。边界每年在这个时候，都处于紧张状态。何灏很想去边关看看，哪怕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脑子突然崩出来好些凌凌散散的诗句。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假骑，都护在燕然。”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天马应星晨，金羁虎豹茵。骄盘春草短，叱拨桃花新。窟冻长城雪，蹄穿大漠尘。百战交河道，功成还与人。”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出现那么多曾经背诵过的边关诗句。那种清冷、豪迈、孤独、勇敢、热血、无悔的情景仿佛都在眼前显现，让人崇拜又向往......

从天虎寨暗子处传来消息，五年来中原竟然没发生大战。可能是因为持续良久的时疫，给天下造成短时不可弥补的灾难。人口减少，土地荒芜，水利淤泥堵塞，河堤倒塌，经济崩溃，水旱皆来，如蝗虫过境。

民生艰难，军队自然没有资源来养。更何况作战，需要浪费民力运送粮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连肚子都不能及时保证，这仗当然打不下去了。难得给了百姓五年时间休生养息，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何灏打起精神，一提到打仗，何灏总会患得患失。可能是战争综合症，何灏如是想。

“雪玲珑，你去通讯班通知连以上干部过来开会，包括连长。”

“是！保证完成任务！”雪玲珑敬完礼，急匆匆地朝通讯班走去。

何灏一直在思考，是强攻，还是偷袭，或者以加入的名义混进去，还是设计引诱？实施这些战斗，会造成多少损失？没打过仗，对于这些得失，何灏是心戚戚然。训练地再好不放出去试试，心里也没底气，真得让何灏头疼。一边舍不得宝贝疙瘩，一边又必须练兵见血。要不然临时遇到危险，说不定会造成害人害己。

众人有的结伴而来，有得独自前来，会议厅慢慢地坐满，男士一边，女士一边。何灏从开头就教育他们男女平等，照常训练，当然女士的训练肯定要轻些，但也有不服气，经历严酷的选拔，终究参加了特别训练的。

“大家坐，看到大家的精神面貌，我还是很放心的。今天安排大家都来开会，主要是要跟土匪们面对面开战了。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众人气势很高，养兵先养气，育人先育德。何灏严格按照某些规定，一直在培养他们的军魂，所以一直强调少年强则国强的道理。

“你们平时没白挨训，叫得到是响我很满意。可是我还是担心你们，上了战场会拉稀摆带当逃兵。你们都看别人杀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叫我们自己试试杀猪的时候，多数也会手发抖。老人们常说，屠夫这个职业，天天见血，自带杀气，那是冤魂在影响着屠夫的精神。我到是不这么认为，只要养浩然正气，万邪不侵，能奈我何？”

“害怕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人之常情，其实我也害怕，害怕在坐的各位，万一有个闪失，我就感觉到内心巨痛。我并不是要在各位面前邀取功劳，或者对大家博来爱戴。我既然努力的教导你们，就是需要你们同我，一起用自己的生命起誓，以战止战给中原百姓留一线生机。”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上课时讨论许多，凭什么说我们去参加权利的争夺，不是为了得到权利，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平安县的成功，花了我们多少心血？你们可以看到我们的行动，在于做，而不单单在于说，这就是我给你们的答案！”

“多余的话说再多，也不如行动来得实际，所以我带着你们出来了。我并不是像我说的那么勇敢，也够坦然面对危险与死亡，有好日子谁不想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但现在不行，在叫你们来时瞬间，我脑中浮现很多的诗句，描写边关战争的，其实内战又何偿不是如此。我们都已经建立那么好的家园，我们为什么还要出来打仗？躲藏在里面享福不好吗？当然是好的！”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是阿，生活那么美好，可自古征战又真的有几个人能回来？我再问一句，你们怕吗？”

“怕，不怕，不怕，怕。”经过何灏的叙述，众人也好想像失去气势，其实也才是何灏要的，学习冷静的看待问题，才可以更加积极向上。

“你们的反应才正常，应该要怕的。只有对生命保持足够的尊重，你们将来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将军。应该不怕的，只有不惧才可无畏，多少人在边关守着中原大地？让中原免受外夷入侵的战火？我不想说内战如何勇敢，如何无畏，那些真没有意义，你胜了或者他胜了，都只是变换着大王旗帜，接下来百姓照样受苦受难。兴百姓苦，衰百姓更苦。我们无数的青年，都走在为中原百姓谋幸福的路上，可是我们总是找不到正确的路。现在，你们跟着我，试试我们的路。我们都得敬重边关的汉子，得去看看边关守着烽火的汉子，他们抛家舍业，放弃优渥的条件守着那道生命之线。他们无愧称为英雄，他们是中原的脊梁，他们为了无数的人在负重前行，给中原万万生灵，抵挡那些蛮夷的侵略，树起永远不倒的丰碑！”

“可能又有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外夷打就打嘛，管他谁当家作主，我照样过自己的小日子。那你们想错了，中原再内战，那也不过是如亲兄弟争家产。要是蛮夷打了进来，他们需要这块肥沃的土地，就会作出灭绝种族的事情来。他们不事生产，只会烧杀抢略。到时谁来保护你们的妻子，朋友，亲人？你们能够保证，我们的家园就不会被发现？不会被泄露？没有人敢保证。”

“所以我们要练兵，要面对生死，要升华思想，要懂得拿起武器来，争取我们应得的利益。担负起我们应该担负的责任。我希望有那么一天，我能够和你们一起拿起武器，站立于边城之上，刻下我们的名字，铸造属于我们的丰碑！”

“你们还会害怕吗？”

“不怕，不怕，不怕。”气势充满恢弘，响震房脊，如宣战的开始。

“对，现在我们不再需要害怕！”

“公子，我们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我们要发展更多不害怕的人，直到倒下的那一刻！”

.........

“言规正传，你们都看看参谋的意见，看看各位有什么计划没有？”

“千狼寨是西域派过来的马贼奸细，首先得铲除。骑兵队伍速度快，战术多变，来如风去如弓，我们都非常清楚，我们的马不能运出来，所以不提倡平地对战。如果冒失的引出来，不一定是好事。既然千狼山三面悬崖，那就说明他们寨子对于营寨非常在意，守卫严格不好攻取。一，我们可以实地观测，取多点伏击之地备用。二，偷袭，我们就近观察看能不能沿着山崖爬上去，攻其不备，毕竟我们可是山林作战训练的标兵，有训练上的优势。三，智取，可以谈判入伙的形式，或者送礼要求从此路经过的商队代表，表示孝敬。甚至可以派些女子，扮成商家大小姐，色诱马贼出手等。”颜宁秋最先开口，他也是憋着股劲，毕竟他以前就是边军，听到何灏说的话更容易激动。

“颜团说的是，参谋们的路线造选择的都不错，见议也挺好，就是缺少实践，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在保证全员安全的条件下攻取天狼寨，一定要取得战果。至于如何取胜，管他什么计划，怎么猥琐怎么来。”魏光补充着说，一脸的不要脸。

“火花洞，我们可以利用我们的娘子军，说我们逃难在此，为了抢占地盘，与天狼寨互相攻击，结果损失惨重中惨胜，但也把天狼寨打残了，从中搜出好多美女，听说火花洞大当家之名，特意来投靠，想把这些女子战利品送上。以女色引诱，现在都没人知道，有一支厉害的娘子军。只要用得好，抢占那铁索桥，他们就插翅难飞。”宁长青开口道。

“方家寨原来都是村民，就先礼后兵，看看情况，虽然人多势众，但山头也多，更加容易渗透，反而危险性不大。”庄严说着。

“我们不能一样的打法，要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求变。不是练兵嘛，当然要先运用我们所学的打法去实践一下，实在不行就对攻，打不过就撤退到预选战场，我们公子不是常说，打不过就跑，打得过就追，集中优势兵力，在运动中消灭敌人。用好战场上的攻、追、退、守、拖、沾等。”许克林不甘示弱地说。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是用计拍蚊子是的，怎么贱怎么来。这又不是正面战场，也就是一伙伙悍匪，最多三板斧，我们抗得住，他们就得投降。要都是悍匪不听话，抽十杀一，能收编的都编入新兵营，先拿去开垦荒地，铺桥修路，再做思想工作。合适的编入队伍，不合适的再训，训不好的组成敢死队，当炮灰营，告诉他们，好吃好喝的供着，有战功可以活，受先进待遇，我就不信了，没有扳不直的毛驴。”苏风雨霸气回应。

“没有娘子军就不能攻寨，以后少想点龌龊的事情，别老打我们娘子军的主意，尽出些馊主意。不过老娘喜欢。”林娇娇这一棒槌敲的很反转。

“都不错，畅所欲言。”

“各位还有什么更好的战法，也要拿出来试试，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出必战，战必果，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好，如果没有什么特别办法，那就先去准备。我这次只看你们，我不发表意见。希望各位再接再励，勇猛激进。下面发布命令。”

“参谋长带着骑兵营分队进入南贼城市周围，绘制相关地图，标注适合作战地点，组织收拢活着艰难的百姓，尤其是年青人，我们也要接班人嘛！”

“公了看不起我们骑兵营，我们骑兵营请示参战。公子，要不然回去我不好交代呀，我们骑上马是最优秀的骑兵，可是我们下马也是最优秀的步兵。”

“行了，原楠，我知道你们厉害，就别煽情了，不就是因为你们跑得快，所以才给你们这个收拢百姓的任务，任道而重远，更何况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得看到好处，可以优先取得好感，到时你们骑兵营可是香饽饽，得民心者得天下，你看你们亲自去救人，还不得感激你们，然后，就可以多选择些好苗子，甚至还可以趁机来个英雄救美的桥段，说不守你抱个美娇娘回来。先说好，错误可不能范。”何灏调侃着原楠。众人都哄哄的笑起来，把原楠逗着脸迅速的红起来。谁不知道，他正看上娘子军中的某位，这是往伤口上撒盐呢?

“第一营负责火狼寨攻击的所有指挥，颜团长负责审核细节，查缺补漏。参谋部负责记录战例，总结经验。第二营负责火花洞占领的指挥，由政委苏风雨负责审核，查缺补漏。参谋部负责记录战例，总结经验。第三营负责方家寨的渗透战术指挥，张铁生负责审核细节，查缺补漏。参谋部负责记录战例，总结经验。军官营跟着我，参观他们表演，并充当先锋。”

“公子，万万不可，你怎么能去冲锋呢？我们都不同意。”众人反应很大，都不同意让何灏去打仗，尤其是打先锋。”

“你们不用劝了，我们军官的骨气是什么？带头作用。既然我常常这样教育你们，我当然得任性几次，作个试范作用。我也知道，作为指挥，不能带头冲锋。可是我不是指挥呀。指挥的是你们呀，所以要保证我们的安全，各位可得尽力了，我得人头可在各位身上挂着。你们永远得记着一句话，我们要喊着，跟我冲鸭，而不是你们冲鸭。我们要言行一致，我们的军队不是为了各自的前程，我们是为了百姓，为了我们心中神圣的信仰。”

“以下作战任务由颜宁秋、张铁生、苏风雨等人接手。我就不再多说了，你们都下去准备吧。我看着你们好好的表演，年年学习演习，这次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去溜溜。”

众人散会后，何灏与几个主要人物边走边聊天，大家兴致确实很高。

“公子，我们压力好大呀，公子还有什么要嘱托的吗？”

“你们呀，别贫了，我还能不相信你们，那不就是不相信自己的眼光。”

“公子，你说我们本着救百姓，可是眼看着收拢百姓还得偷偷摸摸地，心里实在不得劲。本是为百姓服务，结果像作贼似的，有点悲哀。”

“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虽然我们做好事，是为百姓着想，可是百姓相信我们，到心甘情愿的追随于我们，是要我们做大量的工作来获得百姓认可得。这些我们都已经实践着，我们当中这些人，都是实践成果。有二点要谨记，神魔林虽缺人，但也不能随便啥人都要。不要怪我选择人群，万事开头难，只要我们能够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我们才能够不需要去选择，而是包容。所以，现在需要在这边经过培训、甄别，才能把那些人带入神魔林。我们的方针，好事要做，大本营绝对不能乱。”

“公子，你的步伐太谨慎了，你看五年的时间，你都没有增加一个百姓。要我说五年内我们必须每年最少要转移二十万人进去，五年一百万，作为我们发展的一个阶段。那些空置的地，就留给这一百万多人进行开发和发展。神魔林内的土地可以养活至少五千万人。但是为了控制神魔林的原始风貌，我们必须对人员先暂时的进行控制。”

“你们说得对，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锻兵，锻造属于我们的强兵悍将。我们的成员，不能受到严重的损失又能得到锻炼。纸上谈兵好几年，真正的战斗根本没有打过。两军对战也是自己的队伍，缺少真实，总会当成玩乐的游戏般。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军队何时才能够成熟？我是即舍不得你们，又无可奈何地要求，你们必须去参加残酷的战斗。”

“公子，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别那么正经，闲聊而已。都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我其实也没有带过兵打过仗，所以这次战斗目标，是消灭那些凶残的残害百姓的土匪，还得由你们来。我的要求是损失要求降到最低，甚至没有损失，如果要用你们的性命去换土匪的狗命，我是真的觉得太亏了。因为你们个个都能创造更大的价值，能更好的为百姓们服务。但有时不能太过于计较得失，难道看到落水的人，你会游泳，你不会跳下去救吗？那时候根本来不及作选择。”

“第二点要求是残害过老弱妇孺，奸*淫过妇女的，抢劫还虑杀百姓为欢乐主犯们全部就地解决，绝对不接受投降。其它的编入按照规定办！”

“所有的缴获全部交公，我们的军队每个月都会有响银，需要奖励还是置办兵器等军用物质都需要庞大的开支。我们不能总是找我们治下的百姓提供，所以才带你们出来练练兵，再发点小财。”

“我们要开源节流，建立我们的商会买卖，培训一部分人进入各行各业。并负责对行走过的地方，绘制精确的地图，收买、培养、安插密探人员针对各行各业的特殊产业进行标注或者渗透，精英人士的探访、拉笼、说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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