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姑娘，出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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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审室里，四位明星导师v字坐在五个大屏幕前，他们手中拿着纸笔，纸上是所有学员的编号名字，待会只要将等级标注在名字后面即可。
一首歌三分四十秒，所有的学员都必须完整的唱跳一遍，也就是说同一首歌不同的组得看二十遍。
在等待导演组点名的过程中冯允尧导师伸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唐莱搭在桌面上握着笔的手背，唐莱下意识缩了一下手，但脸上却一如亲切温和:“冯允尧导师有事？”
冯允尧朝唐莱那边靠了靠，说悄悄话似的低声问:“就是之前舆论的事，你还好吧？”
关心一下很正常，但在摄像机前网友喜欢将这种事情无限放大。唐莱往椅子后背挪了挪，语气坦荡说出声音:“我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
另外两位导师也听到了，这时恰好宋一碗走进了机位5的画面中，刚才的回答便恰好和胸口碎大石事情联系起来，刘与笑导师随即接了话头:“是在说胸口碎大石的事吗？莱哥，威武！”
万萧导师则附和着抱拳表示崇拜。
刘与笑看着五号机位宋一碗灰色t恤，像是想起什么，说:“我记得宋一碗好像是零基础吧？好像就是因为不会唱歌跳舞才选择表演了胸口碎大石。哈哈，真是奇女子~”
冯允尧:“现在敢第一个上，那应该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吧？”
万萧则提出质疑:“但是时间还是太短了。”
唐莱没说话，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站成wifi信号屏幕上的五人。
主题曲的音乐响起，站成一排跳同一个动作谁快了谁慢了，谁跳错了都一幕了然。
宋一碗和一号机位的王女恰好站在两端，虽然中间隔着三个人，可无论是a对f，还是身高、霸气对可爱，这两人仿佛都恰恰中了两个极端。
王女舞姿娴熟，唱跳气息平稳，可见其功底深厚。
正当大家以为宋一碗绝对会被秒成渣的时候，一个个巴掌“啪啪啪”地打过来，只见宋一碗不仅动作和音乐节奏完美契合，身体的wave也十分顺滑，衔接也无可挑剔。
甚至相比王女这种身材高挑走霸气性感路线的，这首甜美可爱的主题曲宋一碗似乎还略胜一筹！
“怎……怎么可能？！她……她真的是零基础吗？！”
“现在跳舞的门槛都这么低了吗？这是三天就能做到的程度吗？！”
彩虹四人组看到其他班级为之震惊的表情，十分自豪地翘起鼻子，那骄傲的眼神俨然像在观看幼稚园表演的四位老母亲。
评审室里的四位导师也有些震惊，刘与笑更是怂恿万萧:“我一早就瞧出这孩子骨骼惊奇，不如收去做徒弟可好？”
万萧开玩笑式笑着摇摇头:“我怕到时我地位不保。”
冯允尧:“宋一碗是真的零基础吗？会不会是故意深藏不露？”
冯允尧长得很文艺，说话又好听，没有人会往茶言茶语那方面去想，反而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现在明星很多靠人设，参加选秀想出圈有点心机也无可厚非。
“我觉得不是。”
唐莱翻了翻节目组对宋一碗补充上来的资料，说:“宋一碗有着相当丰富的杂技表演经验，杂技对身体的柔韧度相当苛刻，对时间节奏的把控也得相当精准，说零基础确实可能不太准确，应该是说有极其深厚的童子功。”
“我记得万萧导师你好像出道之前是跳体操的，对吧？”
万萧点点头，言语赞同说:“童子功确实很多时候是相通的。”
刘与笑:“那她这表现岂不是能进a班？”
这么一提大家都有不敢置信地恍然大悟起来。
冯允尧迟疑:“a……我觉得不至于吧？”
万萧则站在自己的专业的角度点评:“在舞蹈上我觉得王女和宋一碗都是a。”
刘与笑点点头表示赞同:“我同意万萧导师，至少这支舞是。”
冯允尧并不赞同，朝唐莱投去求反对的眼神。
唐莱的注意力却一直只在五个屏幕上，似乎发现了什么和摄制组工作人员示意:“能麻烦把五号机位的声音开大声一点吗？”
随着声音逐渐大声，渐渐盖过其他四个机位，四位导师脸上展现出了不同寻常的表情变化。
刘与笑一脸便秘七天的表情:“这……这歌声……怎么说呢……就好像……像……”
像半天也像不出一个形容词。
万萧觉得有点好笑又觉得有点失望地接过话头:“像平静无风的湖面。”
“对！”刘与笑一拍大腿，“简直毫无情感！毫无起伏！毫无波澜！”
真是恨自己书读得少，半天只能想出这么几个意思雷同的词。
“总之就是唱得太平了，不，根本没法用‘唱’这个字，就像是‘念’出来的！太平洋都没她这么平！”
刘与笑还年轻，性格跳脱，还话痨，这么一形容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
“看来唐莱导师和冯允尧导师得多费费心了。”
四人点评了其他三人，然后心中有数地在名单册上填上第一组五位学员的等级评定结果。
……
将近两个小时的主题曲考核结束，第二轮等级评定的结果将会在一个小时统计之后在各个班级中公布。
这次考核对所有人来说简直比艺考还紧张，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有的人脸上展露出轻松的笑容，有的觉得发挥不好埋头哭了起来。
摄像大哥只要一看到有哪个妹子哭了，立刻扛着摄像机“咣咣咣”冲上去怼脸拍，惹的那些哭的妹子是又气又笑的。
唐莱一个人到窗边透透气，看到窗外的花园有一个圆鼓鼓的脑袋双手抱膝背对着他的方向蹲在花圃前面。
这种姿势在这个花园里其实随处可见，大多是觉得考核没发挥好的练习生在独自崩溃边缘。
唐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颗后脑勺里就能认出宋一碗。
其实她刚才成绩还行，他提前看了一眼其他三位导师对她的评级，和他填的一样，都是“c”。
至少是能保证不用退赛了。
他本想过去提前跟她说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正打算离开，听到二楼的窗户那传来几个学员正在议论今早宿舍的骚动。
“欸，我听说f班今早有人收到了别人寄来的遗照，是真的吗？我出去得早没看见。”
有人回答:“其实相片还行，就是配上那黑色的花头就觉得有点渗人。”
“我去，夺笋啊~是我估计得吓哭了。”
唐莱心道等你们真的红了，可能会收到比“遗照”更恶毒的“礼物”，为这么点事情哭真的一点也不值当。
若是没有一个强大的心脏，还是趁早滚蛋，别做什么明星梦。
刚打算转身走，开头那女生的声音又从上方传来:“收到遗照的那个是不是胸口碎大石的那个宋……宋……”
“宋一碗。”
“对！宋一碗！刚才脑抽抽了，一时想不起来名字。”
刚才还心说让人趁早滚蛋的男人此时已经站在了宋一碗的身后。
唐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许……出于一丝丝愧疚？
毕竟她收到“遗照”跟他也有点关系。
不对，我愧疚什么？是导演组没跟我打招呼差点害我吓得心脏骤停，晚上甚至还做了噩梦。
噩梦……
对，是梦。
他因为患有睡眠障碍常常需要靠服用药物才能睡着，每次醒来都无法记起是否做了梦。他或许早就忘了“做梦”的感觉。
所以他答应来参加《星2》的录制，或许能找回一点“梦”的起点。
想想来参赛的练习生大多都是20出头，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雨，心里脆弱一点也无可厚非。
唐莱心中组织了一些语言，想着待会过去随便安慰她几句就行。
“咳嗯。”他清了清嗓，挪着步子往前走去，“宋……”
话刚到嘴边就石化在了喉咙里——
心灵脆弱？崩溃边缘？
不存在的！
宋一碗哪是在哭，她竟然……竟然……在拿木棍逗蚂蚁！
简直……无聊！
唐莱快被自己气笑了。
恼羞成怒转身就走，正好碰到迎面走来的刘与笑，而且没有半分眼力见自己往枪口上撞笑着和他打招呼:“唐莱导师！你自己一人站那干什么？”
走近了才看到被唐莱恰好挡住的宋一碗。宋一碗此时听到声音恰好回过头来。
唐莱:“…………”
刘与笑似乎感觉一道激光从唐莱的眼睛里射出来，可招呼都打了，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走过来，讪笑道:“还……还有其他人在呢……”
这气氛，这语气，心中有鬼的人听起来简直在说“在私会呢？”
话一开口刘与笑瞬间脚底冒寒气，直打了一个哆嗦。
花圃前面就是墙，说只是偶然经过有点说不过去。可人来了，却什么话也不说就觉得有点惹人生疑。
唐莱对面着宋一碗那双直勾勾的视线，心中想了几百个句式措辞，却唯独无法组织成一个完整且正常还合乎常理的句子。
谁知宋一碗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恭恭敬敬给刘与笑鞠了个躬:“刘与笑导师好。”
然后视若无物地从唐莱身边经过，在擦肩时撇过头十分刻意地“哼”了他一声，走了。
唐莱:“…………”
刘与笑补刀:“宋一碗刚才是不是‘哼’你了？”
唐莱:“………………”行，谁先开口谁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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