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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山路疾行马未休 天边巨佛黎民拜


走了没几步,令狐冲却是痛呼一声。

刚才力战田伯光,实在是他行走江湖以来,最为凶险之时。

当然,那是令狐冲以为的,他却不知,田伯光根本不敢杀他。

别看田伯光恶名远播,但其在江湖上,只是一小人物,作恶也只敢对平民,从不招惹大派。

哪怕如此,他也时常被少侠女侠们追杀。

这次一路隐藏踪迹,途中在茶寮偶然窥得仪琳之后,却是忍耐不住,违背了以往的原则,偷掠仪琳之后,就遇到了令狐冲。

最终死在了杨恪之手。

令狐冲那一剑,不过是加速了他的死亡过程。

走了几步之后,看着星月,令狐冲忽然明白了这一点。

这时,他才想起,田伯光生命最后过程中,赞的是杨恪的剑,问的是杨恪的剑。

令狐冲这时,方才想起,他并未看清楚杨恪用了什么剑,怎么用的剑。

好像是这样一划,他一挥手,就感觉到了身上崩裂的伤口。

撩起衣服,将仪琳送的伤药抹上,瞬间感觉好了许多。

不过这回,他想的是杨恪挥手那一招。

简单一挥,然后一刺,田伯光就死了。

那么简单的一剑。

虽然没有亲眼见得,被田伯光身子阻挡着,但他可以看见杨恪挥手的轨迹,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

……

纵马急奔,杨恪转眼就忘了田伯光,对他来说,这事真算不得什么。

毕竟,就是曾经看过的故事中,田伯光也只是一小角色,而杨恪现在,平日往来的已经是恒山掌门,少林方丈,红花会总舵主之类的。

就是敌人,那也是魔门两派六道中的角色,最不济也是横行无忌的杀手组织,和这些人比起来,田伯光算什么。

走到半夜时分,见得路旁一草棚,地上铺着干草,四周以草席简单围着,杨恪知晓,这是山里猎人,若是在山里过夜时,休息的地方。

外面看着简单,但是可是坚固着呢。

这是不知道多少代的猎人们,每次路过都会加固一番,屹立在此,何止百年?

走近去看,就见得外面还有砌好的灶台,可以见得里面还有炉灰,里面看了一下,没什么异味,打开门可以见得,里面铺着几张草垫。

上面肯定落满了灰尘,杨恪取出些食物来,多是路上摘的野果,吃着感觉不错的。

却不是他吃,而是胭脂马吃,还有些路上买的腊肉,看它咴咴一叫,然后低头去食,杨恪轻拍两下,进入这棚中,寻了一处去休息。

刚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熟悉的马蹄声,比着之前,要略微沉重些。

“杨兄,小妹和仪琳师妹——”

秦梦瑶的声音响起,她不说话杨恪就知道她要干啥,没等她说完,就直接说道:“这里又不是我的,你们随意。”

然后转过身去,耳边听着动静。

秦梦瑶微微一笑,扯了一下仪琳,然后轻手轻脚的打开门,两人寻了一处草垫,各自睡下。

倒是没说夜话,吵闹杨恪,杨恪不多会,就闭上了眼睛。

这是哪?

陌生的环境,天上只有一个太阳,眼前是一片壮丽的风景,雪山、树海、花木、瀑布,还有那恰到好处,各处像是点缀一样的建筑。

这些建筑,隐迹在山水中,丝毫没有破坏原始的风貌,反而是恰到好处的将这山中美景,提升了几个档次。

色彩斑斓,人间仙境!

杨恪是从未看到过这般美景,哪怕是那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也从未见得这般美景。

原始的风貌也就罢了,那山水中的星星点点,也不知是如何建造的。

那个世界,恐怕也做不到吧!

看着那蔓延至雪山的石板山路,杨恪只觉得惊心。

这不是人间该有的景象,而是天地玉成,神仙做法。

那一处处如诗如画的亭台楼阁,杨恪一步步的踏过。

他没有看到一个人,越过那几丈高的山门,踏过山门后的几处院落,一个整体以汉白玉铺成的广场,粗略一看,至少有两三百亩了。

广场后是山道,两侧郁郁葱葱,林荫遮蔽,走没有多久,眼前一亮,是一处约十亩大小的小广场了,山道从此转向,旁边是一道巨大的瀑布。

走近去看,可以看见那恐怕有百丈宽的瀑布,从天而降,若是银河也就这般了。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杨恪这时,不禁吟出这诗句来,仿佛是感觉到了李白的意境。

这瀑布,就真的犹如银河从九天悬落!

天地玉成,人间修饰。

略微看了一会,杨恪踏步上前,朝上行走,踏过几处小桥,那是几处来自不同源头的溪流,在此逐渐汇聚,从而形成那一处大瀑布。

越看,杨恪越是好奇,这一处处的工程非小,就是前世那个基建大国,恐怕做此工程,也不是小事。

仿佛镶入石壁中的一座城池,墙逾五丈许,这个高度——

不等杨恪深思,踏入这座城池之后,杨恪顿时呆住了。

那一处处,小桥流水,庭院生花,这仿佛不是一座城,而是一处皇帝的宫殿。

想象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杨恪只能用皇帝的宫殿来形容,这么形容是因为那座记忆里的紫禁城。

倒是没有紫禁城那么雄伟,但是雅致之处,却是胜过了许多。

踏过一处处院落,通往后山的小径上,眼前的美景,一处胜似一处。

每一处若是有手机可以拍下,那都是一张绝美的壁纸。

若是居住在此,恐怕真的会有长居在此的心思,无他,外面的世界,太污浊了。

一边登山,一边四处观看,那云雾中,若隐若现的索桥;整体犹如一面镜子的湖泊——

只登雪山上,沿途多小院,一院一景,每一处都让杨恪耳目一新,各有景致,最后到了尽头,杨恪看到了一个囊括四季,融天地于一隅的宅院。

踏入那一刻,杨恪心神无限的拔高,观天地犹如观掌纹,那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这已然不是什么建筑,而是道了!

建造此院的,恐怕只能是仙人了。

这就是仙境了!

杨恪至此,不再有疑问,如此壮丽,如此秀美,如此雅致,如此雄伟——这不是人间居,而是天上宫。

这时,杨恪耳边一声长叹,他仔细去听,四处寻看,没见到人,那声长叹也像是错觉。

良久,只听得一声:“归来——”

却像是错觉,不等杨恪再听再看,忽然心神一阵恍惚,蓦地,睁开眼睛,却看到的是简陋的草棚。

怅然若失!

怎么梦就没做完呢?

天光大亮,可以看见,胭脂马将头伸进草棚,瞪着杨恪,秦梦瑶和仪琳已经不见了影踪,只留下那淡淡遗香让杨恪面对现实。

那是梦吗?

脑海中仍旧未曾忘记,一般梦醒,那用不了多久,就想不起来了。

尤其是梦中的感觉,哪怕再美好的梦,醒来时也想不起好在何处。

可杨恪,仍旧对那如诗如画的风景,记忆犹新,那震撼之感,此时回想,仍旧未曾消退半分。

那一处处细节,根本就不像是做梦;就像是许久前,那梦中传功,那一篇文字,那一式剑招,根本就是剑中绝学。

杨恪也不是傻子,到这个世界,时间虽然不算长,但也熟悉了,至少明白自己的能力了。

看着林可人,学了他传的剑法后,那突飞猛进的武功,杨恪更是不止一次一剑杀敌。

这时再认不清现实,那杨恪就太傻了。

他对自己学的武功,总感觉很熟悉,可是却死活想不起来熟悉感来自何处。

脑海中的记忆总感觉有缺失,哪怕如今,自服用了大还丹之后,几乎每一日都在进化,记忆力提升的更多,前世那点点滴滴曾经忘却的记忆都逐渐浮现,可杨恪,还是觉得,有什么事被自己忘记了。

很重要的事!

起身,呆呆坐了片刻,推开门,旁边胭脂马在打着响鼻,是在讨要吃的。

寻常的马儿,吃草就行,最多喂些杂粮,喂精粮的一般人可养不起,更别说这还要吃肉的马儿了。

一条腊肉,三两下被它吞食了,看它吃的畅快,杨恪都有些饿了,随意取出一条来,又取出一盘子来,随意切了片,自个吃着。  

令狐冲来时,就看到了这一幕,片片切好的腊肉,整齐的摆在盘子上,而杨恪正舒适的吃用着。

他略微一呆,走近了,斜望着杨恪的盘子。

本以为杨恪会招呼他的,却没想到杨恪根本不抬头看他。

倒不是杨恪故意忽略了他,而是这会杨恪心中想着杂事,故没有察觉到令狐冲。

他在回忆着昨晚梦中所见,那一幕幕山水建筑。

出现在自己梦中,定然是有着深意,就像是那冲向太阳的剑。

莫不是这天上两个太阳,和我有关?

抬头,正要看太阳,就看到令狐冲在一旁,斜视着他。

杨恪立刻起身,招呼着:“令狐少侠也从此路过?昨夜一面,本以为不知要何时才能遇到,却没想到今天就遇上了。”

令狐冲微微冷笑,他不觉得杨恪刚才没看见他,只以为杨恪是在拿捏,对这位大唐国的皇子,观感很不好。

“令狐兄可用了餐食,何不坐下一起?”

杨恪一声招呼,伸手邀请,令狐冲就等着他这话,这会立刻坐下,伸手一抓,满盘肉片,大都被他抓在手中,三五下就被他填入口中。

然后令狐冲就猛地起身,拱手说道:“告辞!”

杨恪微微一愣,就见他吃了肉,迅速的跑了,看背影,还以为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来不及招呼,杨恪再次坐下,这时,胭脂马探过头来,在杨恪身前的盘子上一舔,剩余的星点肉片,全被它卷走了。

默默无言,杨恪还能说什么,骑上了马,纵马朝西奔去。

路遇令狐冲,此时令狐冲正在路边踩着林木跳跃,一下下的,身法迅捷。

杨恪本想打招呼,却见令狐冲离道旁又远离了些,也就默默骑马跃过。

到了昨天看见的那山处,山下一处小村庄,约有十来户,家家外面都挂着皮毛,多是狼、兔之类的,少见狐狸,虎豹一个也没。

寻了一户农家,使出银子,就见这家的妇人开始忙活起来,杀鸡宰鸭,一时间倒是热闹。

“那贵人给了一大块银子,他爹,你去寻问下,老三那里有什么吃食的——”

“这——这还不够吗?”

“那是贵人,看那打扮,别慢待了,这几天和尚尼姑的,路过的蛮多的,只要水喝,吃肉的少,难得路过一个,吃得好了,说不定还会再赏些——”

听着那夫妻的对话,杨恪略有些奇怪,为何和尚尼姑路过这里的很多?

这路也就是杨恪骑着胭脂马了,那狭小的山道,寻常人走着,稍微一歪,那就落到悬崖下去了。

杨恪骑着胭脂马倒是走的平稳,可这世上,胭脂马这般神骏,恐怕少有。

尤其是吞了杨恪得的那一丝乘黄气之后,杨恪明显感觉,这马儿灵动了许多。

以往是有啥吃啥,现在都开始挑食了。

“老三前些日,不是猎了只豚吗?那贵人说要准备些,你去多拿些,去——取些钱给老三——”

那边厨房中忙活的声音不断传来,杨恪也无心去听,只是这听力太好,由不得他,他都听见了这家藏钱的地方在哪。

这一餐,吃了差不多有半个多时辰,杨恪吃了个饱,胭脂马也是,此时看它的眼神,都是透出满意。

骑上马,离开了这村庄,踏上了崎岖的山路。

……

“秦师姐,昨夜他念那诗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山路险峻,饶是秦梦瑶也不敢纵马快行,更何况马上还坐着两个人。

听着仪琳柔柔的问话,她想着昨夜,将她俩吵醒的那首诗: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慈航静斋的弟子,是必须得学文的,还可以学杂艺,比如琴棋书画之类的。

自然能鉴赏出一首诗的好坏来,她虽然不知杨恪念诵的诗,写的是哪里的,但是却也知晓这诗定然绝妙。

尤其是那一个个字用得,让秦梦瑶响起前几日杨恪所颂的那首诗了: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至今思之念之,仍旧感触颇深,也是因此,才定下心思,跟在杨恪身后,护送他至五台山上。

要不然,她早早就离去了,在杨恪的那种态度下,杨恪又是晚上歇息,路上吃食,可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换做他人,秦梦瑶那会如此迁就。

只是想起这首诗,仿佛是看到了杨恪心中的苦闷抑郁,却又不愿消沉,那心胸抱负,都给秦梦瑶体会到了。

所以,她愿意迁就杨恪一下。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很好奇杨恪的剑了。

昨夜,埋葬那田伯光之时,秦梦瑶也看了,田伯光所用刀,也是镔铁所铸,他肯定不少和人争斗,但那刀锋上,一点缺口都没,可见那刀也不算寻常了。

可是却被杨恪齐齐断开,更是一剑刺心,然后就不活了。

她很好奇,杨恪是如何胜过那快刀的,他的剑又是如何让田伯光避不开的。

也问了仪琳,可是仪琳眼力不够,比划几下,也只是粗略描述。

慈航静斋也是剑宗门派,一柄“色空剑”,也是天下知名。

虽然比不得华山那般剑法通玄,但静斋的剑,能为佛宗圣地之选,那也是非同小可的。

【慈航剑典】那也是传自上古,代代传人,都是剑法卓绝,只要入世,必然就是地榜有名。

秦梦瑶所用的,倒不是静斋那柄【色空剑】,而是【飞翼剑】,这剑虽然没有色空剑历代剑主加持的异力,但是也是一神兵了。

想及昨夜田伯光的那钢刀,飞翼剑去斩,恐怕也难斩断,这还是有秦梦瑶武功加持,也是不能。

可杨恪为何就那般轻易做到了,他用的是什么剑呢?

除却剑之外,他的剑法是什么呢?

秦梦瑶可是记得,杨恪并不通武功的,而唐国李氏自家所传,也没什么高明剑法,除非杨恪是神剑剑主?

思及此处,秦梦瑶忽然觉得有几分道理,杨恪身上的百万两黄金悬赏,那是悬赏杨恪身上的那柄神剑,并不是杨恪本人。

这般说,就说的通了。

江湖起初传言,杨恪身负两国安危,他一死,大隋就会有借口入侵大唐,掀起大战。

只是这个传言,细细深究,秦梦瑶却不觉得回如此,杨广如是要入侵大唐,那借口多的是,何止一个杨恪。

甚至就是杨恪死了,拿这做借口,岂不是太牵强了些吗?

反而杨恪的母亲,那位大隋公主遇难了,还更可信些。

再说,杨广若是真有心征服列国,为何要找借口,前几百年,列国征战,那是多少的仇怨?

借口就放在那里,不需要去找。

甚至杨广若是入侵,也定然不是大唐。

唐国固然不算列国最强,但是那西边的晋国,可是列国最弱,哪有不先易后难的道理。

毕竟弱国,谁都瞧得上,只要大隋敢掀起大战,秦国立刻就要吞下晋国,进据关中。

这点道理,秦梦瑶自己是分析不出的,是门派中长辈所言。

慈航静斋位于终南山中,若是隋国掀起大战,必然要被卷入其中。

无论是真的要为天下万民着想,还是为了门派的安危,秦梦瑶是真想化解此难。

此时想及杨恪身负十神剑之一,顿时感觉棘手了。

若此剑真的流落江湖,那真的是要掀起腥风血雨。

仪琳问了话后,却没听秦梦瑶回答,只感觉秦梦瑶这会身子绷得仅仅的。

身后,得得的马蹄声响起,踏在山道上,正快速疾行着。

秦梦瑶回头去看,看见那马儿,在这山路上,四蹄翻飞,如履平地,暗自摇了摇头。

她所知,胭脂马虽然是天下名马,但这般山路上,如此踏行,也太过危险了些。

不过皇家子,何曾在乎性命,人的命都不在乎,更别说马儿的了。

稍稍勒住马,朝旁边避让了些,身下的马儿有些焦躁,蹄子在地上哒哒叩响。

犹如一阵风,嗖地吹过,眨眼间,杨恪就不见了踪影。

并不是和马一起落下山去了,而是跑得极快,快的超乎秦梦瑶的预料了。

她的预计中,哪怕是胭脂马,应该也不会这般快的。

讶然望着杨恪消失的背影,秦梦瑶朝前行去。

这会她将马儿,也驱得快了些。

仪琳望着身旁的悬崖,不时轻轻抽气,虽然此山若论险绝,绝对要胜过此山。

毕竟恒山哪怕再不以险绝著称,那也是五岳之一,天下名山,悬空寺也是佛门圣地,恒山一绝。

只是这人行走和坐在马上,那可大不一样,恒山弟子,戒律森严,骑马都不能,这还是仪琳第一次坐着马行走在这般险绝的山道上。

秦梦瑶虽然想着事,但是也注意着安全,她毕竟是佛门子弟,可不会主动伤害动物的,尤其这马儿,也是神骏,就是慈航静斋,也没有几匹的。

越过这山,转过山头,朝前一看,秦梦瑶和仪琳,这时齐齐一声佛号。

隔着重重云雾,按说是看不见五台山的,不过这时,却可以看见,一尊若有若无的佛相,在那云层中浮出。

那是无数佛门弟子汇聚,佛门宗师气息显化,留韵在此,算不得什么。

毕竟有传说,当年老子西出函谷关,紫气东来三万里,那等异象,才称得上太上。

杨恪也看到了这异象,却是心中微微一定,跑到这里,总不会还有危险了吧,心中却是多了几分欣喜。

纵马朝那佛像下奔去,当然离得还远,按着杨恪的经验,觉得恐怕还得一天左右才能到。

路上的人流逐渐多了,随处可见跪地磕头的人,不是给杨恪磕头的,而是朝着五台山处,祈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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