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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杨恪初闻轩辕剑 天宏惊解神玉牌


天下九国,将这天下菁华之地,一一占据。

  可人平素只在乡镇中,也没上过学堂,所学所知,皆是她爹请来的女先生所授。

  那身粗浅武功则是她姨娘所教,至于可人的亲生母亲,可人说林正南曾说过,在她出生后就没了,她曾想多问,可是林正南每每发着大脾气。

  她就不知道自己亲生母亲是什么样,甚至姓名都不知。

  所幸,林正南也很疼爱她,姨娘也将她视为己出。

  只是,都没了。

  想到这里,杨恪不由叹了口气。

  “王爷为何叹气?”

  得得的马蹄声,杨恪侧过身看去,是那位在客店中,出言化解了赵半山尴尬局面的【红花会】七当家徐天宏。

  杨恪还记得,陈家洛曾言:徐天宏乃是【红花会】文胆一角,足智多谋,料事如神。

  “七当家,倒也没什么,只是忧虑这前途。”

  杨恪自然不会说出自己为何而叹气了,岔开话题,朝着徐天宏拱了拱手,又出言问着:“徐当家的,你说,我那舅舅真的会掀起国战?”

  杨恪目前的身份,他也是听人所言,他此身的母亲,是大隋国的公主,当今大隋国皇帝杨广之妹,嫁于当年唐皇世子李世民。

  据说,天下九国,皆是传自上古神人血脉,而当今天下,皆是以血脉之主为姓。

  寻常公主,嫁于人之后,生出的孩子,看血脉也多是继承公主之姓。

  哪怕是七姓十家,论及血脉,也难以胜过帝裔。

  除非,公主嫁于的,是另一国皇子,那么这孩子,就可为两家之姓。

  而杨恪此身,传承自两国帝脉,所以,称呼为李恪、杨恪皆可。

  据说,自千年前,九国皇室不断联姻之后,就逐渐停息大战,形成了目前的格局。

  “殿下切不可抱侥幸心思,隋皇实非常人所能度测。

  当年他为皇子时,就能悍然掀翻前太子之位,后来将前太子满门,一一幽禁致死。

  据传,大隋先皇,就是察觉其暴戾之心,有意革除他太子之位,从而酿成宫变之祸。”

  徐天宏耐心讲述着,那些传说阴私之事,将大隋宫变讲予杨恪。

  杨恪也听得仔细,杨广的凶恶,他是肯定了,那无数人都说过了,必然是真的。

  总不能全天下的人都冤枉了他吧?

  不过杨恪此时,听得也不是徐天宏讲的道理,而是言语中,透漏出来的些许常识,那才是杨恪急于想知道的。

  对这个世界,多认识一分,他就有可能,在面临危机时,多条生路。

  随着沿途的行走,看着听着沿途的物价,杨恪对那一百万两黄金的赏格,是越发明白那分量,是如何之重了。

  一整只焖鸡,是一两银子。

  一大碗焖牛肉,也是一两银子。

  一整只烧鹅,还是一两银子。

  十个素菜,也还是一两银子。

  而一两黄金,是十两银子。

  差不多可以算成,一两银子,合一百块钱。

  一百万两黄金,那就是十亿元!

  十亿,基本上是谁都可以杀了。

  或许,有些人是杀不了,杀不得,但肯定不包括杨恪。

  无非是大唐一皇子,多半还是不能继承皇位的那种。

  能有多少保护力度?

  而那些,无法无天的邪魔两道高手,甚至,某些正道中人,都未必不会因为这十万两黄金而出手。

  也只有,眼前这群,只看忠义的好汉了。

  “隋皇如今得轩辕剑主襄助,又屠戮近支宗室,行血祭邪术,二十年大运起,必然要鲸吞一国。

  或是南汉,

  或是北唐,

  或是西晋,

  总不可能花费如此代价,去侵夺高丽、倭国——”

  杨恪忽然被徐天宏正说着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他听得【轩辕剑】三个字。

  “诶,徐当家,这轩辕剑主是怎么回事?”

  杨恪忍不住询问道。

  他自然知道【轩辕剑】了,这柄有着种种传说的神剑,而这【轩辕剑主】,可是关系着,这个世界,究竟是低武、中武还是高武。

  这也决定着,杨恪面对的敌人的上限。

  一百万两黄金,哪怕是这个世界,最有钱,最有权力,最有实力,最有魅力的这些人,都不会轻忽吧。

  只是,话刚出口,杨恪就后悔了。

  身为大隋国公主之子,大唐皇子,再怎么无知,总不能不知晓【轩辕剑】吧?

  徐天宏状似平静的看了杨恪一眼,他哪怕没出言询问,可他也必然会疑惑的。

  “【轩辕剑主】杨拓,是大隋国的武王,当今天下,真正的第一高手,一人可敌十万军,殿下,您——不知道吗?”

  杨拓?

  这名字也好熟悉,好像是某个二十元,不,是几个二十元来着?买的游戏中的一个人物名字。

  花了几个二十元,杨恪也忘记了。

  此时他也没时间去想了,因为他可能要面临,一个巨大的危机,身份上的危机。

  刚才所问,是否是他一定该知道的事?

  会不会因此而暴露他【穿越者】的身份?

  若是他没有了大唐皇子的这个身份,还能有这么多人护送他吗?

  而那些邪魔外道,会相信他不是大唐皇子李恪吗?

  “那夜混战之时,我受了些伤,这记忆有些混乱。”

  杨恪的解释,像是打消了徐天宏的怀疑,他微微一笑,安慰说道:

  “倒是在下的错了,殿下,您不如还去车上歇息,餐风露宿,实在不是您该受的苦。”

  徐天宏状似好意的劝说着,杨恪一时间,也弄不明白,他究竟想些什么?想到了什么?想做什么?

  “不妨——”

  杨恪拒绝了徐天宏的好意,他还要找人说话,探听这个世界的常识,认清这个世界。

  这样,哪怕身份暴露,大不了跑路。

  他二十元买的那些书中,可是记载了不少江湖隐秘,哪怕大部分都是假的,只要有一个两个是真的,就能让杨恪在这世界,有了立足根本。

  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时时心惊肉跳的感觉,杨恪是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

  又和徐天宏说了些话,只是,这时,杨恪总感觉,徐天宏说的话中,话里有话,像是试探着什么。

  可仔细听来,又感觉不像,这种环境下,没再说多长时间,徐天宏就抱拳告辞了。

  看着他临走时的眼神,十分温和,可杨恪总觉得,带着丝丝阴森。

  或许是错觉?

  ……

  陈家洛正在前,纵马奔驰,眼目不时扫过路面的行人,探看着,是否会有隐藏身份的杀手。

  “总舵主——总舵主——”

  耳边忽然传来细小的声音,有些熟悉,仔细一听,不时徐天宏吗。

  陈家洛朝着两旁的赵半山和无尘道长吩咐了几句,就将马速压了下来。

  回头,远远的看见,徐天宏正摇着头,他皱了皱眉,为何徐天宏要和他【传音入密】。

  什么话不方便当面说?

  这般耗费内力真气的武功,也难为他了。

  徐天宏可不是大派嫡传,不然去年也不会烦着赵半山,想要拜师武当了。

  只是他年纪太大,资质说实话也就是平平。

  加上他的身份,无非是【红花会】的一个当家。

  而【红花会】在天下三教八帮十会中,也只是排在末后之位。

  武当最多收他为记名弟子,可哪怕是记名弟子,赵半山的推荐都没用,还得赵半山花费许多人情,请得武当山某位长老出面。

  可是只为一个记名弟子,徐天宏是不愿的,哪怕不入真传,也得是内门。

  武当怎么会收他为内门?

  不说他本来就有传承,这种禁忌之事;只是以他的资质,武当山内门传承的武学,他就是学得,想要修炼有成,那非是一二十年,才有可能;甚至,三四十年,四五十年,也并非不能。

  那一大把年纪,恐怕他就老死了。

  武当山收他干嘛?

  陈家洛虽然知晓帮会内,大伙所能学得的武功,都好不到哪里去。

  法不轻传,他本身武功,想要传下,也得禀明师门,得师门允许,方才可能。

  只能是平常指点一些,却也不会有多大用处。

  最多传授一些小技巧,比如这【传音入密】的功夫,只是颇为耗费内力,也不知徐天宏会说上几句。

  “七哥,有何事?”

  微微侧过头,陈家洛口中微动,将话传给徐天宏。

  “我观这位殿下,举止有些不太妥当——总舵主,你让无尘道长到我处,我和他说,再给你传。”

  像是无意间一扫,陈家洛看过了徐天宏,见他脸色发红,就知晓他的功力,用这【传音入密】之术,已经到了极限。

  微微点了点头,两人谁也没惊动,陈家洛口中微动,就将话传到了前面无尘道长的耳中。

  “我刚才和他谈,他竟然连【轩辕剑主】都不认识,那可是大隋国的倚仗。

  若不是历代的【轩辕剑主】,大隋国占据这中原菁华之地,又是四战之域,西南北三面皆是敌国。

  一个函谷关无非挡下那晋国,可这隋国侵我大唐的河东之地,占据那遍地烟火的青州疆域,若是没有【轩辕剑主】,天下怎么可能容他大隋为帝国之一?

  可这位殿下,竟然不知,这我实在想不透。”

  听着无尘道长传述来,徐天宏的怀疑言论,陈家洛皱了皱眉,然后传音说道:“殿下以往就未出过京城,不知多少江湖事,或许是没人跟他说过。”

  “不然,那夜里,他为三哥辨别,那般聪慧,怎么可能会如此不知事?

  何况,我观他,竟为那些死去的人落泪叹气,如此贤王,总舵主你可曾见过?”

  徐天宏的另一个怀疑抛出,听着无尘道长传述的话,陈家洛纵马的速度,不由的慢了些许。

  “总舵主,他还不会什么武功,实在可疑啊!”

  陈家洛听到这里,向后扫了一眼,杨恪此时,正寻着那两个孪生兄弟说着话。

  就是【红花会】的五当家【黑无常】常赫志,六当家【白无常】常伯志两人。

  看他态度,和那两兄弟说话时,就像是一个请教问题的后辈,实在不像是一个王爷。

  回忆着和杨恪的交际,陈家洛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时,几声熟悉的“呜哇呜哇”声,就看见杨恪匆匆去接过苗人凤的女儿,小心抱着。

  如此待一个江湖草莽的孩子,这真的是一个王爷?

  陈家洛的心中,有些乱了。

  “你不要擅自行事,待我问我赵三哥之后,再定行止。”

  陈家洛传了音,看着无尘道长传述过后,纵马到了前面,和赵半山耳语几句。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赵半山听完,顿时须发皆张,呼喝出声。

  没等陈家洛接下来怎么说,他勒住了马,转到了车旁,直接问着:“殿下,我知道你们帝裔,都有一枚【神玉牌】,怎么不见您的牌子呢?”

  神玉牌?

  杨恪正哄着那小婴儿,见赵半山突然找上来,他不知为何要问一枚牌子。

  可他哪有什么【神玉牌】?

  不对,玉牌!

  杨恪摸向了自己的胸口,那枚玉牌,刻着“恪”字的玉牌,挂在他的脖子上。

  伸手取出,杨恪疑惑问道:“是这枚牌子吗?”

  杨恪不知,赵半山突然问起这事是为何,不过他猜测,多半和他刚才,说漏嘴有关系。

  可是,难道一枚玉牌,就能证明他的身份了吗?

  不会有这么玄奇的事吧?

  杨恪看着,凑近的徐天宏,回头看着的陈家洛,还有那些,转过头来的目光。

  赵半山凝视了片刻,然后问了一句:

  “是,是这个,殿下,能容老朽一观吗?”

  杨恪伸手递出,说道:“赵老小心,这枚玉牌,有些古怪。”

  呜!

  赵半山刚刚手指触及,身体一颤,口中一声闷哼。

  “没错了,徐老七,你这狗眼来看看。”

  他却没真的接过,只是手指触及,接着,就怒容满面,瞪着凑近的徐天宏,喝骂一句。

  徐天宏皱眉看着那玉牌,此时说了一句:“殿下,得罪了。”

  看他手指,缓缓伸过来,杨恪十分惊奇的看着这一幕,他们这是在干嘛?

  嘶!

  徐天宏触及之后,反应比赵半山的还要大,只是他满脸错愕。

  哼!

  赵半山此时冷哼一声,忽然又扯过徐天宏来,说道:“这只手也试试!”

  徐天宏挣扎着,说着:“三哥,三哥,我错了!我错了!”

  他挣扎着,转头看向杨恪,喊着:“殿下,殿下,我真的错了!”

  你错什么了?

  杨恪有些迷惑,这个玉牌,就那么让人害怕吗?

  另外,他们为何触及就那么大的反应呢?

  为何自己摸着,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迷茫的眼神,徐天宏也看到了,此时赶紧嚷着:“殿下,这【神玉牌】,只有牌主和他亲近的人才能碰触,外人碰触,会有内火自焚,寒阴入体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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