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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疑似故人来(3)


“怎么说?”雪凝反问道,那懵懵懂懂的模样看得卿安一阵发笑。雪凝虽说是年长,但是却是被卿安保护的太好,自小被带入仙界的,同先前的暮夕沫和暮惜染一样的不谙世事,又不像卿安一样到处游历了一番,自然是懵懂单纯。

        “如今也是清尊者级别的人了,修为是渐长了,怎么小脑袋还是这么迟钝呢?”卿安点点雪凝的头,微笑道,“那齐流芳莫名被推上第一才女兼第一美女的位置,又莫名的被送往弦国被当成人质,如今又莫名的这么一副模样的回来,你能想到些什么?”

        雪凝摸摸被点的地方,有些委屈的撅撅嘴,转而又细细的思索起来。这样的情况怎么想都是怎么的不好,齐流芳是齐家的嫡女,被推上那个位置她自己恐怕也是不愿意的,而之后又是背井离乡的离开墨国独自前往弦国,如今又是这样狼狈的模样回来,想来必定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好了,我们知道你们感情好,卿安你也不用特意的在我们面前表示出来吧?”暮夕沫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将雪凝的思维拉回来,连暮惜染也悄悄的勾起了嘴角拿喝茶的动作掩饰着,“都还没有恭喜你们成功飞升,结成道侣,在此我和染就以茶代酒恭贺你们了!”

        卿安一脸温和的笑,心安理得的受下这一礼,按道理他们也算是她和染的同门师兄师姐的不是?倒是雪凝愣了半晌才堪堪的回过神来,笑骂道:“好啊你们三个,竟是联合起来的笑话我呢!”这齐流芳就在这里,什么事情问不出来还非要自己去想,就算问不出来那些事情又与她们是什么相干?白费那么多心思去猜。想着又狠狠的瞪了卿安一眼,都是他误导的。

        卿安亦是心安理得的受下这一记娇气的媚眼,揽过了她笑了笑复又问道:“你们把她带回来是怎么打算的?”

        “先看她是个什么态度再做打算。”暮夕沫话音刚落,就有小丫头带着穿戴好的齐流芳走了进来。看着齐流芳的样子,暮夕沫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去岁里的赏梅宴见她的时候是第一次见面,除夕那日的宴会她并没有入宫朝贺,推了是重病,因而今日是第二次,但也就仅仅是这么两次,前后的变化也着实是太大。

        赏梅宴的时候她站在暮灵悦身旁,穿着浅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即便是站在暮灵悦身边也没有丝毫的逊色,还是那时候暮灵悦已是十六,过了年就是十七,到底齐流芳还是个十五岁刚刚及笄的女娃,比不上暮灵悦的妩媚,但是单看那时候的眉眼却也知道日后她也是个不逊色的美人儿。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是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如不是洗漱了一番又换了衣裳,也难看出她当年的几分气韵来。人瘦也就算了,气色也是极差的,眉眼间全然没了之前的那一番灵动,有的只是死气沉沉的黑雾,两颊苍白并且带着诡异的青色,看着竟像是个将死之人。按理来说她也是修炼的人,实力虽说有点差,但是也总落不得这样的下场吧?除非……

        “你的修为被毁了?”暮惜染淡淡的说出了口,没有丝毫的惊讶。原先的齐流芳也是有着青玄三阶的实力,如今看来,想是弦国大皇子的意思,弦国是个极其崇尚男尊的国家,那里的女子素来是不值钱的命,很少有女子修炼,就更别说是青玄这样的水平了。

        齐流芳眼睛里一片死灰,她撩起裙摆缓缓的跪下:“请暮三小姐、暮四小姐救我兄长一命。”看她脸上一片沉寂,越发衬得死灰一片,声音也是异常的沙哑。

        暮夕沫挑眉,看了她半晌:“我们为什么要帮你?”言下之意就是你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让她们来帮她的。

        齐流芳眉心一动,转而眼中干涩的眨了几下,恍似回过神来:“我可以告诉你们齐家、姜家、尤家和弦国大皇子的所有计划。”

        “你说了我们就要信吗?”暮夕沫开口道,嘴角微微扬起,眼中渐渐的凝出冰来。

        齐流芳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却没有成功,只是见她两颊的面皮抽动了一下:“我说了,你一定会信的。”她的眼中虽是一片苍凉,却也是透着一股自信的光芒,“暮三小姐,暮四小姐,你们是聪明的人,一定知道我说的是真,还是假。”她说的很慢,慢到从容不迫。

        暮惜染眼睛微微一眯,心中已经是千转百回,转而又看了一眼暮夕沫,才说道:“那你便说吧,我们答应你就是了。”说着朝她伸出了手拉她起来。

        齐流芳借着她的力站起来,脚上没力气晃了一下借着暮惜染的手才没摔倒,后才坐下,缓缓开口说来:“弦国国主病危,不出意外一个月后大皇子就要继任国主之位,他的手上有两枚龙凤令,意欲吞并其余四国,一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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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流芳说的很慢也很累,说不到几句就要停顿休息一番,等她前前后后的全部讲完之后已经是夜半时分,打发了小丫头带她下去休息,屋里的四个人才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累死我了,这故事听得……”暮夕沫毫无形象的灌了一大口的茶,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想想嫂嫂那时候说起和哥哥的事情,那就一个顺利流畅、绘声绘色,今天听齐流芳这么断断续续的讲一大串,脑门都疼了。”揉完太阳穴也睁着眼狠狠的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的话可信吗?”雪凝倚在卿安怀里,懒懒的开口问道。

        暮惜染也是很头疼的揉揉眉心,眉毛蹙成一团:“五分信,五分不信。倒不是因为她有所隐瞒,而是就算是她身在其中估计也多多少少的被瞒了许多。”

        卿安安抚的拍着雪凝的背,温声开口说道:“那你们觉得她是否可用呢?”这才是重点了,齐流芳的身世又是一团的糟糕,父亲曾任命镇国大将军却是在早年前就战死沙场,爷爷虽是顶着老将军的头衔却早已没有实权,前些日子又意外中风,如今的齐家完全是二爷当家,可他身为齐流芳和齐流筝的二舅,非但不予以帮助,还落井下石,逼的她母亲张氏改嫁小叔而活生生的将她母亲逼死。如今齐流芳算是无父无母,唯有一个齐流筝与她相依为命,这就是为什么齐流芳被明里暗里的利用来利用去却一声不吭的原因了。如今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逃出来,又在大街上一幢就撞在了暮惜染的身上,明显是一种暗示。

        “当然可用。”暮夕沫眼神恢复清明,缓缓的笑道,“只不过需要费好大的一番功夫去培养她,就不知道她肯不肯了。”

        雪凝抿抿嘴:“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这样的人也敢用。”转而又是轻轻一笑,“也罢,龙皇凤帝交代过由着你们去,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沫、染,有一点你们要记住,莫让仇恨迷了心智,一旦迷了心智就会失去自我,一旦失去自我,那修炼过程中别说是走火入魔,就是爆体而亡也不算是过分的。”

        雪凝说话一直是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的语调,而卿安却不知怎么微微睁大了双眸,而转瞬后又是一片柔和的看着反复交代的雪凝,眼中的爱意满满的就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暮惜染听她这般郑重其事的说,注意到卿安的神色,便是笑着打趣道:“你放心,有我在,沫就算是要迷了心智我也要阻了她的。”

        暮夕沫眉毛一挑,佯装生气:“怎么的?就该我一个人会这样吗?染,要是你迷了心智,我也是会拼了小命的把你拉回来的!”

        “不敢不敢,我可是时时刻刻都警醒着自己的~”暮惜染巧笑,微微弯腰,躲过暮夕沫伸过来挠痒的魔爪。

        暮夕沫忍不住一笑:“还敢逃!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小妮子!”说罢便起身追着暮惜染满屋子的跑,暮惜染难得跑一跑,嘴里一声接着一声的讨饶,一时间也是笑意盈盈。

        雪凝见状,是清楚两个人的脾性的,便与卿安一同起身道:“那你们现在这边忙着,我帮你们去青国看看你们父亲他们,顺道也看看我的小小徒弟。”这小小徒弟指的就是暮家六小姐暮妙戈了。

        暮夕沫和暮惜染齐齐点头:“好,告诉父亲我们一切安好,不日就会前往青国与他们团聚。”

        雪凝应下,便同卿安一齐离开,身影一晃便不见了踪影,仿似从来没有来过一般。暮夕沫和暮惜染一同在床边躺下,柔软的大床躺下她们两人绰绰有余,两人就这么披散着头发和衣躺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至深夜才朦胧睡去。而在她们酣睡的同时,一道旨意却是出其不意的飞到了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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