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归来池苑皆依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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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夕沫看着他一脸推敲的模样，着实不雅的对着月亮翻了翻白眼：“那等你什么修为追上我了再说吧。”不是她狂妄，实在是零真太过天真。且不说他借着她的帮助从现在的玄君七阶到玄圣八阶巅峰要多久，也不说他踏入修仙大陆有没有灵根能不能继续修炼，单说从炼气期到筑基期这一个坎也就够他受得了，就更别说后面的结丹期、元婴期了，想超越她，还太早啊太早~
看暮夕沫一脸不在意的模样，零真心里却更是没底了。眼前这个少女才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可看着她的样子，却是让人查探不出她的实力，是玄君还是玄圣？还是已经……零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会是修仙大陆的人？！可是……抬眼又悄悄的看了眼暮夕沫的侧脸，怀疑了一会儿后立马把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后。
“干嘛偷偷看我？不要喜欢上我，我可是有喜欢的人的~”暮夕沫自然没有错过零真一系列的小动作，毫不留情面的戳穿道。
零真一噎：“你一个女孩子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害臊吗？”说罢飞身离开，半空中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坐在亭中的豆蔻少女，那样明亮的红色，那样清丽的身影，单单只是看这一面剪影，就看出了她日后风华绝代的风采。零真不自觉的就记住了这个画面，直到多年之后他才知道，只有那个时候她才是直面对着他眼睛说话的时候，日后便再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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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了院子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月亮已经高高挂起，暮惜染还没有回来，暮夕沫忽然的就觉得孤单起来了，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寂静到极致的地方，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原本热闹非凡如今却是一片荒凉的地方。
暮夕沫抬头看着明亮到刺眼的月亮，手中晃动着晶莹剔透的月光杯，盛着同样晶莹剔透的桃花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迷茫起来。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修仙的呢？修仙又是什么呢？这么多人在修仙的道路上前进着，在这条本就逆天的道路上走着，究竟有什么意义呢？生命本就因为短暂才绚烂的不是吗？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没等她细细想完，就被突兀的出现在空气里的呼吸声给打断。轻叹了一口气，暮夕沫揉揉眉心，开口道：“既然来了，就都出来打个照面吧。”声音不响，却硬是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让来者不禁又是一惊。
“暮三小姐当真好气魄！”走出来的人赫然是姜汉宁。
暮夕沫想起先前陈四娘的事情来，忽的将事情前前后后的串了起来：“这些事情都是你挑起的吧？”尚书府姜家素来和丞相府暮家不和，而陈四娘的死无疑成了最直接的导火线，点燃了两家之间本来就面和心不合的状况，一撕破脸就是你死我活，只是暮家一时不妨被钻了空子罢了。想及此，暮夕沫不禁眯起了双眼。
“是又如何？”姜汉宁狰狞着脸走到她面前，“我一定要杀了你暮家的所有人来祭奠四娘和悦儿的在天之灵！”
暮夕沫冷冷一笑：“在天之灵？真是不好意思，她们作孽太多，怕是只能去地狱煎熬呢~”末了又笑了，说道，“姜汉宁，你就这么确定陈四娘是爱你的？”
姜汉宁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暮夕沫侧脸垂眉，半掩着脸说道：“你知道陈四娘死前说的是怎样的一席话吗？嗯~其实她说的什么话都不要紧啦，要紧的是她字字句句都是对着我父亲而非提及你半分半毫呢~这可怎么是好呀……”#@$&
“如若不是我没有在场，四娘她不会死的这样不明不白的！”姜汉宁一听她提及当日的事情，就是一阵气火攻心。
暮夕沫最厉害的是什么？当然不是她的修为，而是她的口才，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的挑拨离间的口才，因而她又继续开口说道：“只是因为你没有在场吗？姜汉宁，你别忘了，陈四娘可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为何她要嫁给我父亲？又为何处心积虑的想着坐上暮家正室的位子甚至不惜下毒害死我母亲？又为何对你的心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视而不见？还有其他的要我继续说出来吗？”冷笑一声，看着姜汉宁渐渐发白的脸色，暮夕沫眉眼一挑又继续说道，“陈四娘可是为我父亲诞育了暮景瀚这个长子呢，你还不想承认吗？陈四娘，她爱的根本就不是你不是吗？”她爱的人，是我父亲，至始至终都是，可是这样的爱毁了她爱的人、爱她的人，同时的，也毁了她自己。
“不可能！”姜汉宁怒吼着红了双眼，其实他心里多多少少的都能猜到几分的，但是他却不愿意去承认，“四娘爱的人是我！是我！！”只是连他自己心里都很清楚他在自欺欺人，陈四娘在姜家的地位有多不一般他自然是知晓的，只要是她提出来的没有什么是不被答应了，而当年下嫁暮家也是她自愿提出来的，虽然带了几分卧底的意味在，但是只要陈四娘摇头谁又会逼她？姜家好看又好掌握的女子大有人在，没那个必要巴巴的把陈四娘也推出去。那么，只有一点了，那就是陈四娘是心甘情愿的……
暮夕沫别开眼，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一脸的嫌弃：“既如此，你也去黄泉地狱陪她，问问她可好？哦，我忘了说了，陈四娘死的时候连全尸都没有，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认得出她来。”
姜汉宁此时已经几近疯狂：“小小年纪就这般残忍，你简直不得好死！给我杀！”瞬间，他身后一群的黑衣人齐齐涌来，围在暮夕沫摆阵。%&(&
这下，暮夕沫的火气也被挑起来了：“残忍？当年我母亲手无缚鸡之力，刚生产完就活活被陈四娘毒害，她又何尝不狠毒？当日之事，焉知不是她罪有应得！”眼中凌厉之色渐现，扫了周围的人一眼，“不想死的现在还有机会躲开，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摆阵！”姜汉宁一声令下，那群黑衣人便齐齐的动了起来。放眼看去，最低的修为都有玄师，最高的修为竟是有玄君五阶！而且他们还配合了阵法，无疑是实力大增，难怪这般的有自信，姜家此次倒真是下了大手笔，想必尤家在这里帮了不少的忙。
看着阵法最前端垂垂老矣的老者，细眉长眼，一张尖酸耗子脸，虽说是玄君五阶，但是看着却是“不过是玄君五阶”的感觉。
暮夕沫站在中间的凉亭里，脸上丝毫不见慌张：“我说过了的，既然你们硬要来送死，我也不会让你们活着走回去的，这可是你们自己选的。”难得她还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姑娘倒也是个好苗子，只是可惜了。”那老者装模作样的摇着头可惜了一番。
暮夕沫毫不嘴软的还口：“前辈也是可惜了，好容易熬到了玄君五阶却终究是与修仙无缘。”
老者一听顿时就怒了：“黄毛小儿，不知所谓！”
暮夕沫勾唇一笑：“到底是谁不知所谓呢？”抬眼看了众人一眼，一瞬间杀气横生，竟比方才对着第一批黑衣人的时候更冷冽了几分，脚步一动，无形的玄气便以她为中心如水波一般扩散了开来，看似柔软的没有一丝杀伤力，却蕴含了无尽的力量，所波及之处的阵法如数破裂，更有躲闪不及的人直接被截去了双肢，血腥味瞬间就弥漫了开来。
老者悬在空中堪堪躲过一劫，脸色却是异常的难看：“小小年纪手段就如此残忍，长大后必是祸害，老夫今日就替这世间除了你个祸根！”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暮夕沫忽而一笑，敛去了周身所有的杀气，如此控制情绪的能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前辈先在上面待一会儿吧，等下晚辈再来讨教一番。我先……”看向剩下的包括姜汉宁在内的人，顿时又是杀机四起，“解决完这些个杂碎再说。”
一时间，哀嚎声遍野。那老者悬在半空中看着暮夕沫不动分毫就轻轻松松的取人性命，想想那些人实力皆是不弱，心里浮起几分的退却，不禁一点点的往外退去。
而暮夕沫自然也‘看’到了他一系列的动作，一边走向姜汉宁，一边朗声开口道：“滚滚，别放过他了。”落音得到瞬间，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朝着半空中的老者急速的飞去，冲到老者面前张口就是一团浓郁的绿色毒雾。
暮夕沫一点也不担心，只是微笑的看着一脸恐慌的姜汉宁，“本来是想放你一条命的，可惜，我改主意了。”姜汉宁瘫软在地上，暮夕沫整好可以冷着眼的俯视着他，“斩草必除根，我也不想日后来个‘野火烧不尽’。一路好走，姜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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