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JingAnz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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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喑转学，班里的学生们还是骚动了一阵。
毕竟都是些生活枯燥无味的高中生，突然来了个顶漂亮的转学生，自然吸引众人目光。
“这个真的可以啊，太好看了吧！”
“我觉得这个转学生一来，韩艾然校花地位不保！”
“新同学看着不怯场啊！”
的确不怯场，姜喑跟在景安之后面，斜挎一件透明书包，面色从容。
“等等，她为什么会跟景安之一起进来？”
有人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是啊！”
一个女生拍拍桌子，仿佛发现了什么。
“就咱们班转学生这颜值，和景安之大佬顶配嘛！”
拍桌子的女生性格活泼，也比较爱开玩笑，这样的女生通常都不怎么掩饰自己对帅哥们的爱慕之情。而这位，在高中就是景安之妥妥的小迷妹。
她当然是随口说的，不过班上也有许多人发现了，转学生这颜值，还真就景安之能压下一头！
班里没老师，叽叽喳喳地，景安之也能听见底下议论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阴着脸在讲台上环视一圈，刚才嘈杂的人声迅速安静。
总而言之，这些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对班里这位喜怒不定的扛把子还是有些畏惧的。
景安之没看姜喑，径直下台，去了靠窗最后一排他的座位。
留下姜喑一个人。
她能感受到台下情绪各异的目光：有好奇的，有惊艳的，还有几个女生嫉妒的。
“破事！”
姜喑心底骂了一句，嘴上问：“谁是班长？”
“我。”
中间一位女生回了句，姜喑看了眼，长得挺白，有些漂亮，但绝对比不上自己。
“班长，我坐哪？”
女班长显然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看了看班里——只剩下景安之前面有张空课桌。
她有些犹豫，不知道景安之同不同意，盯着他看了几秒。
景安之感觉到了，但没说话。
教室中空气有些凝滞。
姜喑看出女班长不敢做主，也没逼她，落落大方就走到景安之前面空课桌坐下。
班里绝大部分人看着她雷厉风行的飒爽动作，都有些钦佩。
低头在看一本石川啄木诗歌集的景安之略微抬了抬眼，只看到一头及腰的秀丽青丝。
上午的课程很快完毕，到了午饭点，姜喑的饭卡还没办，正在想怎么逃课去外面吃点东西时，那位女班长来到了她身边。
“姜喑，你还没办饭卡吧？走走，我们一起去吃吧，我请你！”
女班长挺热情，左臂挽着几个女生的胳膊，右手就要来拉姜喑。
这动作倒是让姜喑心头一热。
学生时期绝大部分女生都会做这种动作，这是她们宣示自己闺蜜的一种方式。
姜喑以前也经常做，和四五个化着妆的女生一起手挽手，嘴里还会叼根纤细的炫赫门，就好像是全天下最自在的一群人。
现在回想，多少有点儿大病。
虽然这样想，但姜喑还是将手放在了女班长手上。
她不去谄媚谁，却也不会开学第一天就跟人树敌。姜喑属于“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的类型，既然班上这几位女生有心和她处个朋友，她当然不会冷面相拒。
“班长，你叫什么名字？”
“崔妍。”
姜喑心里默默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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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惟炫一行人吊儿郎当站在学校的一处花坛，在等景安之。
这人有怪癖，看起书来不看到自己想停就不会停。
“安之，晚上有人约局，一起去吗？”
路惟炫他们基本上是夜夜笙歌，景安之则是看心情决定去不去。
“都行。”
景安之没什么表示，把褂子脱下随手递给旁边一人，穿着背心带领一群痞子向小卖部冲去。
“啧啧，逼劲儿～”
一个肤色较深的男学生看着景安之的背影笑骂了句，他叫任蔚，和景安之一个班，属于这帮人里和景安之、路惟炫玩的最好的。
“这话你当面跟他说去！”
路惟炫鄙视了任蔚一下，想了想又问他：“哎，那个漂亮转学生，在你们班这半天怎么样啊？”
任蔚上午半天都趴在桌子上睡觉，哪知道怎么样，只记得转学生长得挺妖艳。
路惟炫白了他一眼，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你装什么深沉呢？”
任蔚拿胳膊撞了路惟炫一下。
路惟炫嘴角挂着笑说道：“我在想啊，韩艾然追安之追了一年，安之这连个屁都不放，应该是真对那种类型没兴趣。”
任蔚没听懂：“那你有兴趣啊？”
“滚！”
路惟炫深感任蔚脑回路清奇。
他接着又解释：“姜喑和韩艾然可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两个类型，你说安之会不会钟意姜喑这款？”
任蔚觉得路惟炫真牛逼，这都敢想。
“安之啊……我觉得他到四十岁都不会看上女的？”
“看不上女的，那你俩凑活凑活？”
路惟炫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任蔚斗着嘴。
点了一堆盒饭泡面自助火锅之类的，又拿出寄在学校小卖部的啤酒，十来号人围着一张小石桌，就开始大快朵颐。
也有两个饭也不吃的，掏出藏在裤子里的手机就开始1v1。
景安之在等着泡面泡开，打开手机胡乱划拉着。
他身上总是有一种和身边人格格不入的气质，如果说周围簇拥他的一群小痞子是浑浑噩噩的麻木，那景安之身上更明显的是一种堕落与孤独。
他混迹于破败之中，偏偏又带着层疏离，衬得他十分耀眼，又令人有些心疼。
一阵钢琴音缓缓响起，景安之的手机彩铃。
他瞥了眼：韩艾然。
是个麻烦。
他没想接，却被路惟炫手快拨通，还按了免提。
景安之从地上捡起半块砖就冲路惟炫膝盖砸了过去。
“安之，安之？”
手机传来了韩艾然的声音，语气略有些期待。
“嗯。”
都接通了，景安之当然也不能立刻挂掉。
“今天晚上小可生日，我跟路惟炫他们说了，你会来吗？”
“安之说都行！”
路惟炫抢先一步替景安之回答。
景安之没回话，他在等路惟炫给一个解释。
“安之，没办法，韩艾然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路惟炫装出一副被迫无奈的神情。
景安之早知道他是这个操性，没想搭理他。
想了想，最近由于姜喑家别墅的事，吕黛总给景安之打电话，挺烦的，他刚好需要一些奢靡环境发泄。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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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喑跟着崔妍几个人坐在学校食堂一起吃饭。
她们这个圈子的女生都比较活泼，气氛也没那么枯燥，很快就带着姜喑一起进入了八卦异性的话题。
“喑喑，你早上怎么跟景安之一块进来啊？”
“啊？”
姜喑反应了一下，她还没太记住景安之的名字，不过知道她们说的就是那个脾气挺烂的男的。
“我进学校碰见他，杨主任说他和我是一个班的，就让他带我进来了。”
“噢，这样啊，不过你也真是厉害，感觉你好像一点都不怕他。”一个女生说。
“为什么要怕？”姜喑不理解。
“喑喑，你看景安之那种大佬气场，不会觉得害怕吗？”
经崔妍这么一问，姜喑才后知后觉，自己进校之后的表现，好像是有些过于淡定了。
景安之那种拽得一声不吭又帅得一塌糊涂的，一看就是学校里呼风唤雨的“老大”。
他身上的劲儿和一般校园小混混不同，是真真正正见过血之后养成的傲气。这种人哪怕随便在地上一杵，就有些生人勿近的冰冷。
姜喑一个普通转学生，敢跟着他进班，还从容地坐在他桌前迷糊了一个上午，难怪有女生说她厉害。
只是她们不知道，姜喑自己混日子，比景安之还要早个几年。
她在这一行，才是前辈。
当然了，那些在平凡高中生心里过分传奇的风流往事，只会让如今的姜喑悔恨，她自然也不愿提。
她把话题转向景安之：“景安之在你们学校挺出名吗？”
一般问出这种问题，都会收到热火朝天的反馈，这儿也不例外。
“何止是我们学校，算上一中、职教，景安之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他家里挺有钱的，好像是开什么学校的，反正和教育挂钩，景安之本人呢，以前学习成绩特别好，全县数一数二吧，尤其是他的作文，经常获得各地文学大赛的奖。”
听了两句，姜喑心里留了个神。“和教育挂钩？莫非崭帆教育是他家的产业？”
用这个思路去想很多事就能想通了，不过八卦的女生没说详细，姜喑也没敢断定。
“但是初三那年吧，不知道为什么，景安之就和家里闹翻了，闹得特别大，他家里直接把他赶了出来。自那以后，景安之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堕落、不学习、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成了现在这样。”
姜喑挑重点听完，也听懂了，不过显然不认为这段人传人的经历有太高可信度。
“真被家里赶了出来，身无分文，他怎么度过这几年的？”
“不知道啊！”
一个叫文锴的女生凑近接着说：“神就神在这儿了！一开始，还有人见过穷困潦倒混迹在街头的景安之，只有他两个兄弟路惟炫、任蔚会接济他不少，但是后来，景安之就莫名地有钱了，自己租了房子，一个人独居，和家里还僵持着呢。”
最后，她小声悄咪咪说：“据说，景安之为了挣钱，干了些不太正的事。不过只是谣传，具体怎样谁都不得而知。”
“呼——”女生们一阵惊叹。
听完了学校老大的故事，姜喑也没什么深刻感触。她了解这个圈子，能混到景安之这步的，都有点独特的成长经历，不过大多没人们传的那么神，都是吹牛逼吹出来的。
“哎！今天晚上景安之他们就有个局，在酒吧，我对象问我去不去，一起吗？”
一个女生看手机，边打字边说。
“人多吗？人多吗？”
“韩艾然安排的，应该是不少。”
一提到学生多，还是酒吧，年轻人心里那颗不安分的心脏就蠢蠢欲动起来。
“韩大校花安排的，那地儿肯定是不小了。”
“先别大校花呢，以前是没人压她，但现在我们喑喑来了，韩艾然就未必还是校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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