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下山

第十三章下山

        雨后的空气十分潮湿，路上的石板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有些小昆虫出来觅食，看来天气好转起来。

        我和凉草一人从树丛里折了一根木棍，拄着一步一步往下挪。凉草不再躲避我的手拉手，我们很顺利地下到来的时候的一个山神庙的平台上。本来不信鬼神的我，不禁看着庄严的山神雕像，双手合十，祈祷平安。凉草看我如此，也跟着拜了几下。

        这里视野开阔，我们顺着平台往下看，山下有一条黄色的河流顺着山流下去，凉草指着河流，有些担忧的说：“看！山下的情况不妙啊。”

        我们忐忑不安地继续往下攀爬。来时的小溪已经汇聚成了小河，河里还有翻滚着跳动的鱼儿，看样子还不小啊。

        凉草惊喜地说：“有鱼呀！”

        我好奇地问：“你是想徒手捞活鱼？”

        凉草神秘地冲我“嘘”了一声，他双腿岔开在溪边的石头上，把手杖调换了头，把尖的一头对准水面，这样也能抓鱼？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操作。

        他静静地等待着，一动不动，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他猛地插进水里，叉起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来，我兴奋地蹦了起来，对凉草赞不绝口：“太能干了！牛逼啊！”

        凉草骄傲地抓住那条拼命挣扎的鱼，用一根藤条从鱼的嘴里穿了过去。我又惊又喜：真是宝藏男孩啊！

        我问他：“你从哪里学的这个抓鱼技能？”

        凉草甩了一下棍子上的水珠，呵呵地笑着说：“我外公啊，他们家住在江边，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去捕鱼。后来我上学了，我外公和外婆才带着我去城里读书。”

        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我完全没有这种生活经验，我羡慕地说：“什么时候我能去你外婆家玩一玩？”

        凉草欢快地答应着：“好啊好啊。”

        走山路很消耗能量，尤其从昨天晚上，我们为了节省食物，并不敢敞开肚子吃饱。于是手里的这条鱼就越看越香。

        我好奇地问：“凉草，这条鱼是什么品种？”

        凉草拎起来，转了一圈看了看，说：“应该是鲢鱼吧，看样子是从山上的地下河冲下来的，冷水河的鱼的鱼肉应该不错。”

        听完我忍不住砸吧砸吧嘴，催促说：“赶紧滴，记得再往下走，有一家小饭店，看看开着门吗？”

        凉草也兴奋起来，我俩商量着各自鱼的做法，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往下走。

        有了目标，行动就快了很多，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到了一个小饭店门口。等我们屁颠颠地跑到小饭店门口，已经空无一人了。这个饭店应该是村民在上山开的，昨天晚上大暴雨，估计是回家转移家人和物资去了。

        所幸的小饭店的锅灶厨具都在外面的小棚子里，我满意地翻了翻地上干燥的柴火，大声对凉草说：“今天我们要好好大吃一顿喽！你做鱼，我烧火。”

        凉草不相信地问：“你行吗？”

        我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贝爷生火的步骤，觉得还是有把握的，于是信心满满地点点头，凉草开始刷锅，我准备柴火生火。

        凉草把鱼清洗干净，放在砧板上，麻利地清理鱼鳞，我过来围观了一下，可劲拍了他的马屁。凉草把鱼鳞刮掉，就是切开鱼肚子，把里面的的内脏清理出来，使劲冲洗着这条大概一尺长的鱼，看的人也幸福感满满，看喜欢的人做饭真是相当开心啊！

        凉草催促我：“你不是生火吗？赶紧呢。”

        我得意洋洋地举着打火机，开始了生火。柴火很湿，点了几下也没点着。于是尝试从稍微干燥一点的木头上刮下一些木屑，堆成一堆，打着火。

        火星跳动，喷出一股浓烟。“咳咳咳”我被烟呛得咳嗽不止，手忙脚乱地又放了一些柴火，这么一会儿竟然紧张出了汗，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凉草看见了，笑的前仰后合，指着我的脸说：“哈哈哈，你的脸……”

        看他笑我，我站起来，把手里的木炭放下，趁他腾不出手，给他的脸上也抹了一把黑，他赶紧去蹭，结果越蹭越多，看着黑脸的凉草。乐得我只跳脚。

        凉草找到油盐，熟练地把鱼扔下了锅，农家的大铁锅最大的好处：只要食材足够新鲜，煮熟了就是一锅好汤水。他用勺子盛了一些鱼汤，端到我嘴边，催促道：“赶紧尝尝我的手艺。”

        我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真是人间美味，鲜美极了！

        但是我故意眉头一皱，“哇”地一声差点吐了出来！

        凉草急切地问：“怎么了？不好喝？”

        他不安地尝了一口，也没什么啊，疑惑地看着我，我终于憋不住笑起来：“哈哈，你被骗了！”

        凉草哭笑不得地指着我，挥起汤勺满院子追着要打我。这小子是想造反吗？

        我俩嘻嘻哈哈地把鱼汤吃了干干净净，给老板放了一些钱压在调料罐子下。熄灭了锅灶，准备出发。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有两个格的信号了，但是电量几乎要耗尽。凉草的手机电量耗尽已经关机，带着的充电宝的电量基本上没电了。

        我给领队的发了信息和定位，汇报了平安。领队回复了我的信息：“你们五点之前能到达五里岗村吗？那里需要支援，有个独居的老太太的家就在你们下山的路旁，她被困在房顶，我们的冲锋舟过不去，你们过去看一下，注意安全！”

        我和凉草觉得事关重大，就急急地往山下赶，离天黑不过两三个小时，等天黑了就不好救人了。

        爬上老婆婆家的阁楼，我和凉草都吓了一跳。原来这个老婆婆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名筮婆。

        天还是没有完全放晴，路边的花草树木都滴答着水滴，有一些碗口的粗的大杨树可能是树冠太过茂密，被昨夜的龙卷风吹断了树冠，斜斜地倒在路边。脚下的石板路开始有了积水，我和凉草挽起裤腿，把鞋子脱了，赤脚趟在水里。根据领队发过来的定位，我远远地看到山脚下有一个石头房子，凉草也看到了，指着那个房子，兴奋地说：“快看，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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