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我望向街道上零零散散的人群，心中莫名的涌上一阵阵的失落感。
  这个点的上海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年轻人大多数都泡在充满诱惑的酒吧，少数的也会去外滩逛上一逛。
  大多数的中年人这个点都还没下班，即使下班也要忙于应酬穿梭在各个高级的酒店和餐馆。
  这么一想，原来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在上海这座城市没有归属感，大部分人都一样，每天都要奔波在生活的前线。
  “叮咚”
  我不知道是谁会在这个漫长且无聊的夜晚会给我发消息，也许是微信运动，也许是腾讯新闻，也许……
  总之，我早已经习惯了在这个漫长的黑夜没有人聊天的日子，我总是自我安慰道，做一个冷酷的男子又有什么不好呢？
  我没抱期许的拿出手机，向上轻轻的一滑，随即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名叫“鹿林深处的秘密”所发来的信息。
  我不记得自己通讯录里有这么一号人，连备注都没有设置，但是所发来的消息一下子就让我知道了她是杨霏。
  “明天送到上海戏剧学院女生宿舍后面的菜鸟驿站”
  “嗯？上海戏剧学院？杨霏还在读书？”我在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句。
  随即机械般的打开了消息栏，简单的回复了一句“OK”。便关上了手机放回到了口袋里。
  ……
  渐渐的我有了睡意，倒并不是我真的想睡觉了，而是工作一天后身体上和心上所带来的疲惫感加上双膝磕破皮的痛疼感让我不想再多走一步，只想躺在床上发呆。
  ……
  我拿起了手中的钥匙，随即按下了解锁键。
  随即“滴”的一声，我吃力般的拉开车门，坐到了主驾驶的位置上。冯风的哈弗H5买的是三手的，所以价格出奇的便宜，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小问题是无法避免的。
  ……
  我按下了播音键，随即而来响起的是赵雷的“南方姑娘”  。
  “北方的村庄住着一个南方的姑娘，她总是喜欢穿着带花的裙子站在路旁，她的话不多但笑起来是那么平静优雅，她柔弱的眼神里装的是什么，是思念的忧伤……”
  是啊，就像歌里唱的，她的眼里是思念的忧伤。
  “滴答…….滴答”我不知道又是车子哪里响了起来，再一看方向盘表面已经被沁湿了，嘴角不知怎的感觉到淡淡的咸味，这时，我才发现是我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没错，我想起了米欣欣，那时带她去哈尔滨看极光，她知道我喜欢听民谣，每次都会给我放上赵雷的“南方姑娘”。
  她总说她就是歌曲里的姑娘，那时的我总是反驳她，说她做为一个本地的上海姑娘，乐观开朗根本就不会有思念的忧伤。
  但是四年后的我，后悔了，我当时没有体会到她的忧伤，总是说她太敏感了，但是四年后失去她的我又何尝不是呢？
  “她嚼着口香糖对墙漫谈着理想”。
  是啊，那时的她，总是会学着歌里的样子，嚼着口香糖对我诉说着未来的梦想，可是跟我私奔的两年，却闭口不提梦想，只是跟每天跟我诉说着平常生活的喜乐，这又何尝不是她对我的爱呢？
  那时的我总是会埋怨她不能多陪陪我，埋怨她和异性走的太近，但是她也是为了我们能在上海这座城市快乐的活下去。
  可惜一切都晚了，再也不会有人在我耳边轻轻的哼唱晴天；再也不会有人在我深夜胃病复发给我煮上一碗热热的粥；再也不会有人拉着我在公园漫无目的逛上一下午。
  此刻只有悔恨的泪水陪伴着我，我很后悔当时为什么没能发现她离我而去的原因，为什么没能死死的握紧她的双手告诉她没有她，我就会一无所有。
  我只能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老天爷对我的惩罚。
  ……
  我开着车来到了外滩，望着滚滚而来的江水，此刻我对米欣欣的思念达到了顶峰，我太想她了，我希望她能回来陪我，哪怕只是见我一面，我都心满意足了。
  “欣欣！…  欣欣！”我近乎不要命的呼喊着米欣欣的名字。我希望我的声音能顺着滚滚而去的江水带给她，如果她还在上海的话，哪怕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都能听到我的呼喊。
  “欣欣！我求求你了，来见我一面吧！”直到我的嗓子完全嘶哑，直到我的泪水彻底流干，直到我再也……再也不能燃起我对她的爱，对她的思念！
  不，不会的，我会一直爱着他，哪怕她将我遗忘；哪怕她是故意离开我为了惩罚我；哪怕她今后……今后……今后成为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我也……我也会一直爱着她。
  尽管我的泪水已经流干；尽管我的眼眸已经哭红；尽管我的心已经被她一声不吭离我而去的钢针扎透，我都不会怪她，因为我还爱着她！
  我全身已经被我酸楚的汗水沁透，我已经没有一点多余的力气再去呼喊她了，我累了，是的我累了！
  尽管我的行为被旁边的路人所感到厌烦，但是我依旧没有理会他们的各种白眼以及唾骂。

  因为他们不懂爱！是的他们不懂！
  他们不懂爱一个人爱到刻骨铭心的痛；他们不懂深夜思念一个人把胃给喝出血的酸；他们不懂刻在DNA里真正的爱！
  在他们眼中我是一个深夜在黄浦江鬼哭狼嚎的疯子，是一个举止怪异令人害怕的神经病，但是我想告诉他们！病的不是我，是他们！是这个现实、麻木的社会！
  ……
  我彻底的倦了，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索性找到了一把椅子，躺上去就睡。
  ……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有人在触摸我的脸庞。
  不对，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难道是米欣欣听到了我的呼喊，回来找我了吗？
  带着强烈的渴望，我瞬间睁开了眼睛，我看到了一个宛若天仙的女子轮廓弯着腰看着我。
  “欣欣……你终于回来了！”
  “你知道……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哭了，近乎哽咽到发不出声。
  “阮柒你疯了吧！”
  我顿时从虚拟中回过了神，看到了眼前的女人不是米欣欣而是杨霏，那一刻我的心从山峰跌落到了谷底。
  “说话啊！”杨霏已经挺直了身子，双手环抱于胸前，脸上带着怒意死死的瞪着我，好像是在为我的沉默不做声生气。
  ……
  我还没有彻底从刚刚撕心裂肺累到虚脱的感觉中走出来，以至于我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就这么沉默着。
  ……
  直到冯风所发来的消息打破了这一种平静。
  “我说你小子够有本事啊！短短一下午的时间就完成了十万的销售额！不过你又给我转六万是干嘛嘞？”
  “什么意思？我才刚刚弄到六万啊！你卖出去的是哪一幅画？”
  “就是你小子爱不释手的那一幅啊，彭小小的画作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大跳，因为我打算卖给杨霏的正是那幅当地比较有名的彭小小画的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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