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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请封


玉佩有主人了?

        季庭来不及细想李熠这话的意思,只及时刹住了自己正要冲上去的动作。

        那边丁如月闻言,先是微微一怔,继而又颤声道:“当年退婚的事,我起初并不知情……而且我只是个孩子,实在无法违抗父母之命。”

        丁如月一边说,一边观察李熠的反应,见他面色如常,又不言语,只好问道:“二少爷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熠摇头:“不明白。”

        丁如月深吸一口气,喃喃道:“是父亲和母亲坚持要退婚,我其实是不愿意的……”

        大概是这话过于直白了,她说完轻咬嘴唇,面颊微红。

        李熠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嗯,明白了。”

        丁如月眼睛一亮,柔声道;“那……”

        她的视线有意扫过李熠手中的玉佩,最终停留在李熠的脸上,眉眼微挑,面含期待。

        “我说过,这玉佩已经有主人了。”李熠有点不耐烦,说完,直接绕开她大步离开。

        季庭见状,连忙追了过去。

        留下丁如月一个人愣在原地,脸色苍白,双手握紧。

        蝴蝶风筝的两个翅膀都被她攥破了。

        没多久,丁祥文带着他的跟班曹峥凑了过来。

        丁祥文看了看留在她手里的蝴蝶风筝,一副了然的模样,开口道:

        “愿赌服输啊,回头你可别忘了,让丫鬟把银子给我送过来。”

        丁如月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我还会赖你的银子不成?大不了下次再赢回来就是了!”

        “怎么,还不死心呐?”丁祥文摇摇头,“他都傻了,咱们亲也退了,当时你不是挺高兴的吗,现在怎么又跟他叫上劲了呢?你可是咱们丁家的大小姐,被他这样奚落有意思吗?”

        “不用你管!”丁如月把手里的破风筝扔给他。

        她确实是乐意退婚的,李熠人傻了,袭爵希望渺茫,她当然不愿意把自己的未来赔上去。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这样目中无人地忽视自己!

        昔日他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对自己爱答不理也就罢了,现在形势有变,他竟还是这副面孔,让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你等着看,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来求我的!”丁如月发誓。

        丁祥文了解自己妹妹的脾气,并不跟她杠,只提醒道:“别看他傻了,还是执拗得很,说发疯就发疯,现在也就他那个小厮能控制得了他,你说稀不稀奇。”

        丁如月气哼哼望过去,看见李熠正在和身旁的小厮说话。

        而玉佩竟然拿在那个眉开眼笑的小厮手里!

        丁如月越想越气,从丁祥文手里扯回自己的蝴蝶风筝,转身走了。

        不远处,季庭正翻来覆去欣赏着那枚净白无瑕的玉佩。

        与前世让她念念不忘的那块玉佩相比,手中这块的颜色和质地十分相似,只是图案有所不同。

        前世那块,是与她小时候随手画的一张图极为相仿,其上只有一人一纸鸢。

        而手上这块,同为童子戏鸢,却是一高一矮两个孩子,高的那个一边在前面牵着风筝奔跑,一边回头张望,矮的那个跟在后面挥手欢呼。

        季庭越看越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仿佛刚刚有人将她和李熠在草地上迎风奔跑的样子雕刻在了这块玉上一般。

        季庭莫名地更喜欢手里这块。

        或许是因为,这上面有她?

        季庭被自己这个傻乎乎的想法逗笑了,忽又想起刚才李熠对丁如月说的话,便笑着将玉佩递还给他。

        李熠自然地接过,顺手放入怀中。

        齐王府。

        少爷小姐们还没回来,冯氏在正院就已经得知了风鸢节的始末。

        此时,冯氏屋里,茶水洒了一地,碎瓷片散落各处。

        吴妈妈催促着丫鬟们清理完毕,即刻将她们赶出了屋子。

        冯氏气急败坏地开口:“李熠非但没有出丑,竟然还得了彩头!”

        吴妈妈上前,给冯氏轻轻拍背顺气:“二少爷从小就擅长做些个小玩意儿,现如今读书写字样样不行,人也疯疯傻傻的,怕是就剩下手巧这么一个长处了吧!”

        冯氏忽然想起来:“孙妈妈家那小子,不是说一直带着李熠四处疯跑吗?有时一整天都不见人影。他哪儿来的工夫做这些东西?”

        “王妃说的是!姓季的那小子,几乎每天都带二少爷去那个顾先生家。就是被您撵走的那位顾先生,惯常不务正业,科举正途他不走,整天不是往外头瞎跑,就是捣鼓些没用的东西!您不是也说,二少爷爱去就去,跟着那种人也学不了什么好……”

        “他自己随便怎么胡闹,这次却非要去风鸢节横插一脚……”冯氏总算喘匀了气,语带讥讽:“连丁家的地界儿他都乐意去,看来也真是傻得够呛……”

        吴妈妈连连点头:“那可不!横竖这做风筝之类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事儿,顶天儿就是个匠人罢了。二少爷……终究不是以前的二少爷了!”

        “嗯。”冯氏长出了一口气,问起:“这两年之期都已经到了,京城那边也没什么信儿……王爷那边可有动静?”

        “倒是没什么动静。”吴妈妈神色郑重了许多,“王妃您不用担心,咱们不是还有元虚道长呢吗!他整日陪着王爷炼丹,定是不会错过任何风吹草动的。请封这么大的事儿,王爷不可能不与他商量的。”

        冯氏闻言,并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愁云满面。

        “近日来,这老匹夫似乎总是跟我打马虎眼。”冯氏抬手扶额,“我这心里不踏实。”

        “他敢!”吴妈妈疾言厉色,“当初要是没有咱们,他早就被……赶出王府了。”

        吴妈妈顿觉失言,连忙收声。

        冯氏不由出神,想起了她还是李赢侧室的那段日子,叶夫人处处压自己一头,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看着样样不如人的李熔也只能干着急……

        今时不同往日。

        叶夫人过世后,王府上上下下都被她清理了个干净,现在除了那个大字不识的二少爷,便不剩什么了。

        冯氏难免得意,再想起元虚道长,也不过是顾自调侃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他在王爷面前,说话可比咱们管用多了!”

        冯氏的担忧,并非臆想。

        齐王李赢为了请封的事,已经纠结了好几天。

        元虚道长始终守口如瓶,没告诉她。

        今日,李赢觉得自己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了,便请元虚道长帮着分析。

        “圣上催我请封,我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一时拿不定主意。”李赢叹气,“之前晋王和湘王请封世子,都曾生出波澜,圣上先是下旨申斥,后又裁撤了他们的王府护军,二人皆是元气大伤。我着实没看出什么门道,又怕步此二人后尘,才如此踌躇。不知道长有何高见?”

        玄虚道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王爷可否与王妃商议过?”

        “不曾。”李熠无奈摆手,“她怎么想的,我明白得很,问了也是白问!这事儿别说她怎么想的无所谓,就连我怎么想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上怎么想……”

        元虚道长放下心来,十分恭敬地回道:

        “王爷无需跟晋王和湘王他们比。以宗室亲疏论,他们那两支与圣上隔得实在有些远了,藩地偏又都在边防重镇,护军数量庞大。这些年,圣上在他们周围各处频频增设卫所,怕是早就预备着要裁撤他们的护军了,请封的事,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李赢思索片刻,深以为然,又问:“那依道长的意思,我这次请封,不需要顾虑太多,随便选谁都行?”

        “非也,非也!”

        元虚道长愈发严肃。

        “当年老王爷和先帝都还是皇子的时候,生母身份不分上下,就因为先帝是长子,纵然老王爷资质更佳,最终还是先帝被册封了太子。”

        “当今圣上登基后,同样遵循立嫡立长的祖训,虽未颁布圣旨,但大皇子可都住在东宫了……您这时候给幼子请封,这不是公然和圣上叫板吗?”

        李赢闻言,倏然间脊背发凉,只觉得自己险些铸成大错。

        “但李熠现在这个样子……圣上真的不会怪罪吗?”李赢仍担心。

        元虚道长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缓缓道:“蓟城亦是军事重镇,齐王府的护军规模乃是藩王之首,您选的世子越没有威胁,越能体现出您只是在选世子的决心。”

        他把“只是在选世子”,说得重且慢,强调之意十足。

        李赢望着窗外,背手而立,沉默不语了好一阵。

        最终,元虚道长离开书房没多久,李赢就一气呵成写好了请封奏折,着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

        ……

        而让季庭最没想到的是——

        她当时为了让“卸磨杀驴”显得更加活灵活现,还曾编过一段“王妃要把二少爷身边小厮赶走,二少爷拼命护着才没走成”的戏码。

        元虚道长记性好,隔墙听过一次就没忘。

        或是为了给冯氏一个教训,或是为了彰显自己对李赢的影响力,他那日离开书房前,索性顺手拉了季庭一把。

        当天,王府总管就来传话,王爷给季庭从小厮升为了伴读。

        季庭对这个在常顺眼中可谓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并没有太在意,只因她心里惦记着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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