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门的那边

在醒来之后，也许是为了报答他们的收留之恩，也许是另有打算，澄帆告诉了伊织一点关于爸爸的计划。但其实这所谓的一点，也只是及川明天打算召集孩子们的地方。其实就算她不说，大辅他们跟踪那群孩子也会发现的。

        除此之外，澄帆还和伊织聊了一些关于双方父亲的事。这应该就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对话。但当问到及川家的事，她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家的事没什么好知道的」。

        伊织的家人似乎也感觉到她暂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不好去告诉伊织。在火田家澄帆还多了一个发现，那就是伊织的母亲过去和自己的母亲交情还挺不错的。

        到了隔天，大辅他们决定相信澄帆的话，到了她说的地方去看，除了要去看范子的太一跟柚羽。他们躲在草丛后，盯着天桥上的情况。随着时间流逝，被植入了黑暗种子的孩子们渐渐出现在那里。

        「真的聚集在这里了。」

        「究竟在干什么？」

        感觉到其他人的视线，澄帆思考了一下，把部分的情报告诉他们。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他们大概是爸爸叫来的。他大概…是打算在这里打开通往数码世界的大门。」

        「可是这里的大门不是已经被黑暗战斗暴龙兽关上了吗？」

        「它不可能没有发现才对……话说，相信我的话真的没问题吗？我姑且算是你们的敌人吧。」

        「你目前给出的情报都是对的，证明了还是有一定可信性。而且，我们感觉你其实想阻止他们吧。」

        说话的是光子郎，前半句很符合他的性格，很半句听起来更像是大辅他们会说的。当然其实还有其他理由，只是他们不忍心说出口。

        澄帆就认为他们应该是另外还留了一手，就没有太在意。她趁现在还有时间，从外套的袋子里子拿出了一个粉色的物体。

        「这个我物归原主了，别再随便把它拿去炸了。」

        「温柔装甲？！为什么……」

        「因为感觉就这样没了太可惜了，所以我让小白赶在爆炸前把它取出来了。这个不是用来博取你们的信任，倒不如说最好别信我。」

        就在此时，光子郎的电话响了。他吓得马上往地面看，他的母亲带着饭团来了。在他尴尬地去找他母亲时，澄帆看着他们的方向有些发愣。

        「妈妈，都是那样子的吗……」

        虽然澄帆说得很小声，但周围都听到了她的呢喃。感觉到同情的目光，澄帆皱着眉把视线转回天桥上。

        「一切很快就是结束了，无论结果是好是坏。」

        不久后，被召集来的孩子已经到齐了，及川也出现在他们面前。看到其他孩子高兴地围着及川，连玖帆也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澄帆心里五味杂陈的。

        其他人激动地跑出去，却马上被亚基利兽和木乃伊兽拦住。

        「不会让你们阻扰的！」

        「从那里让开，不准碰孩子们！」

        及川插着裤袋，气定神闲地迎接大辅他们。

        「那怎么行，你说对吧？澄帆。」

        被发现了自己也来了的澄帆，默默地从树后走出来。她走到小光身旁，依然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及川。

        「不摘掉黑暗之花，根芽就会遍布全身，最终整个人都将会变成黑暗之树。澄帆，这么重要的事你没有跟他们说吗？」

        他们错愕地望向小贤，后者却表示自己那时候明明不是那样的。澄帆不甘心地别过了头，咬牙切齿地解释。

        「因为你的是最原始的版本，所以能够与你和平相处。但他们身体里植入的只是复制品，而且是被强制移植过去的。」

        听到这里，伊织生气地责备及川。

        「你明知如此却故意这么做的吗？！」

        「即使如此这些孩子还是很乐意。」

        他身后的孩子们同步地点了点头。过于整齐的动作，显得他们更不自然。明知他们是被控制了，大辅他们咬牙切齿地瞪着及川。后者没有理会他们的眼神，而是打开了手提电脑，进行了他的下一步。

        看着及川敲打键盘的动作，澄帆很清楚他打算做什么。她转个头望向玖帆，对方面无表情地站着，婉如一个断电了的机械人。

        双方各怀鬼胎，都在小声地商量着自己的计划。而心情大好的及川甚至给了孩子们提问的机会。见此，小贤依然问出了那件他很在意的事情。

        「那我问你，为什么选了我？」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啊。」

        亚基利兽已经听腻了这句话，及川则耐心地解答了他这个问题。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明白了，知道你是被选召的孩子之一，就是这样。」

        「黑暗之塔到底是什么？」

        「原本是在达高兽的海域里的东西，有很多用处，其中最有用的是可以改变数码世界的环境。」

        「你改变环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为了作为大人的我也能去数码世界。」

        「作为大人？」

        「虽然可以打开大门，却无法通过，也许是因为数码世界无法接受肮脏的大人的缘故。可是无论如何我都想亲自过去，所以我才利用你建立了黑暗之塔；却被你们全部破坏掉，就算是现实世界建造的也是同样的下场。所以我改变了计划，将在数码世界起到妨碍作用的黑暗种子，移植到了孩子们身上。

        然后，今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将要穿过数码世界大门。这一天，我已经等待得太久了……」

        激动的及川甚至哭了出来。和爸爸的约定要实现了，澄帆本该要感到非常高兴，此刻却被不安笼罩全身。其他人都得愣住了，亚基利兽和木乃伊兽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boss？」

        「爸爸他是喜极而泣。」

        澄帆冷静的声音从它们旁边传来，她和棋兵兽一步一步走近及川。大辅他们惊讶地看着她的背影，伊织眉头深锁地问了一句。

        「你打算做什么？」

        「你说得对。既然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人，那么我绝不能放弃。」

        澄帆转头望向伊织，第一次在他们面前露出了笑容。她保持笑容，抬起头看向及川。

        「爸爸，这么重要的时刻，能让我们两个连同浩树叔叔的份，在你身旁陪你一起见证吗？」

        「当然了。过来吧，玖帆。」

        玖帆听到声音，一言不发地走了过来。她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木纳得给人一种任人鱼肉的感觉。及川转过身，兴奋地对孩子们给出指示。

        「好了，大家一起唱歌吧！走吧，走吧，一起前往数码世界。」

        跟随着及川的歌声，其他孩子也跟着唱了起来。他们围着及川他们手拉手组成了圆圈，唱着诡异的「童谣」，伴随及川按下了计算机的按钮，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光门。

        澄帆意识到门的另一边不会是数码世界，但她已经决定了；无论那是什么空间，她都会跟着爸爸和玖帆一起去。她随着人流一起跑进大门，入眼的是一大片的黑暗之花海。

        孩子们高兴地往花海跑去，而及川还沉醉于穿越大门的喜悦中。看到漆累一片、扭曲的天空，她感肯定这里绝对不会是数码世界。

        「这里，就是黑暗之海的尽头之一吗……」

        听到澄帆的呢喃，及川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

        「你在说什么，这里不就是数码世界吗？！」

        「能不能别再用爸爸的样子来装模作样，来到这里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澄帆的眼睛只剩下一股冷冽的情绪，彷佛面前的只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及川的气质变了，他望向眼前的女孩大笑起来。

        「这个眼神，真是斯巴拉西，我都要怀疑你体内是不是也有黑暗种子了。但是呢，在这种时候打破别人的美梦，还真残忍呢。」

        在他打了一个响指后，这个空间展露出了它的真面目。每个平面上都画着奇怪的图案，而最上方依然是漆黑一片。棋兵兽眼疾手快拉开了澄帆，她才堪堪躲过了影子的攻击。

        大辅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追到这里来，还跟亚基利兽它们打了起来。打败了它们后，大辅他们才发现周围的环境。此时，天空里出现了一张巨大、紫色的嘴。

        「虽然从结果来看，你的话是对的。但我们确实是偶然闯进来的，多么斯巴拉西的地方。」

        「你的目的都达成了，把小玖和爸爸还给我！」

        「别演戏了，你们真正的父亲早就不在了。在你们还只是牙牙学语的时候，他作为伟大的消防员因公殉职；而你们的母亲也在赶去医院的途中，遇上车祸离世了。也许是他们的爱情感动上天，他们能在同一天死去。而你们所谓的『爸爸』，根本从来都不是你们的父亲。」

        这是她们一直以来都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实，同时她们无法避开的过去。如今，那张嘴的主人用着云淡风轻的语气，将这件事摊露在所有人面前。孩子们听到这事都把目光投向澄帆，她咬着下唇，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至于玖帆，你可要问问她愿不愿意了。」

        紫色的嘴巴话音刚落，玖帆就拿出了d-3。澄帆也马上反应过来，拿出了自己的d-3。也许是双胞胎的默契，她们在同一时间说出了同一句话。

        「棋兵兽进化，马棋兽！」

        一黑一白的数码兽各自挥舞着自己的飞镖对峙着。而在这期间，玖帆和澄帆也没有闲着。玖帆向着澄帆跑来，一拳又一拳地打向澄帆。后者灵活地避开她的拳头，在这过程中，她们离其他人越来越远，也无暇去注意那边发生的事。

        她一边躲避一边呼唤着玖帆，但都是途劳无功。对于长期缺乏运动，而且前一天才倒下过的澄帆；她的体力正急速消耗着，已经开始有些气喘吁吁。她放弃闪躲，试图用手挡住对方的挥拳。

        幸运的是，她成功握住对方的拳头。但在下一秒，玖帆做了个翻跳；在背空中，她挥腿揣中澄帆的后背。澄帆一下子倒在地上，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滴下来。

        感觉到背上传来的痛楚，她知道那里肯定青了一片。她撑起疲软的身躯，尽全力地扑向玖帆。泪水滴在玖帆的脸上，澄帆全身都在颤抖，用力地抱着玖帆。

        「小玖，清醒过来！这么下去，我们真的变得孤单一人的！」

        此时，白光从远处向她们扩散，最后连同它们一起包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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