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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荣宠


任重翻身上马,对他说:“把手给我。”

        疏朝云不解:“作甚?”

        任重无奈地笑了一下:“前些年出了那档子事后,你就没骑过马,早就生疏了吧。”

        “两个男人同骑,也太——”疏朝云正欲拒绝,马上之人忽然俯下身,拦腰把他送上了马,而疏朝云只来得及短暂地惊呼一声。

        “兄长!”他气急败坏地瞪了一眼任重。

        任重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不生气,哥哥给你抓小兔子。”

        陆憺无奈地摇了摇头:“小侯爷好大的志气。”说着夹紧马腹,率先钻进林子。

        任重不甘落后,接着追上去。

        疏朝云表面不说,但对于围猎,心里还是很兴奋的,“清和,你乖乖留在这儿,别乱跑。”

        见弟弟欢欢喜喜地跟着人跑了,陆恒恨得咬牙,还不得不压着声:“今年的猎物一只都不许给陆思韫留!”

        平日里他们有意避讳,今日皇帝陛下亲自开了口,难得能正大光明一聚,这小混蛋倒好,转眼不认人。

        苏绛不比陆恒好多少,他招惹疏朝云在先,根本没资格指责人家,只语气不太好道:“再不走兔子都不剩了。”

        三位殿下都已入林,余下的便也陆续进去了。

        围猎的林子极深,越往里面猛兽越多,便越危险。按照传统,只待皇帝陛下射中第一只猎物,众人便可四散开来。

        为了帝王颜面,以防万一,历朝皇帝多会提前让人在暗中安排好,然而如今的皇帝陛下却是真真正正上过战场的人,根本不屑用这种手段。

        果然,众人刚进来不久,便见一匹鹿被射于箭下,纷纷喝彩:“陛下威武!”

        “如此,诸位自便吧。”皇帝摆了摆手。

        为防危险,围猎向来都有组队的习惯,常常五六人自成一队。

        旬王不喜生人,从来都只和任小侯爷两人一同,如今只多了一个安小公爷;六殿下陆恒多和一众纨绔子弟往来,其中最出名的便是翰林院苏大学士;襄王身边人最多,前呼后拥,最是有排面。

        虽然旬王年少体弱,被断言活不过三十岁,但他丝毫没有被传言影响,自小便是文韬武略,丝毫不落风头。

        “表兄,你跟二殿下谁比较厉害?”疏朝云撸着任重给他抓的兔子,好奇问道。

        “你思韫哥哥比较厉害,”任重笑道:“他去年是围猎的魁首呢!”

        “不过我也不差,是吧,陆思韫?”

        听他夸奖,陆憺弯了弯嘴角:“是,任小侯爷厉害得很。”

        “兄长这么厉害,什么时候给我娶个嫂嫂啊?”

        任重一箭射在树上,失误堪称严重,但他不论表情还是音色都十分淡定:“小公爷,你话题转的有点生硬啊。”

        “都是嫂嫂,不如催催你二表哥?”

        疏朝云哪里敢催陆憺,手里的兔子毛都快薅掉了,喏喏道:“你比二殿下年长嘛……”

        “就长了十一个月。”任重愤愤然:“你问问他,叫过我几次‘兄长’?”

        早故的孝贞皇后是他的亲姑姑,于情于理,他确实担得起二殿下一声“兄长”。

        “你想听?”旬王殿下扫了他一眼。

        任重抬了抬下巴:“想啊。”

        不想,陆憺竟真的坦坦荡荡唤了他一声:“阿兄。”

        疏朝云撸兔子的手一重,瞬间多了几根野兔子毛。

        “哎~”任重乐了:“今天怎么这么乖?”

        疏朝云:“!”

        这算不算调戏二殿?

        关键二殿还任他调戏了!

        震惊之余,疏朝云转念一想,苏绛也总故意气陆恒来着,不也没有被打死?

        二殿下可比他那便宜表哥脾气好多了。

        ——此时,他那便宜表哥正因为他的“爽约”,大杀四方。

        苏绛不动声色地按了一下他准备拉弓的手,“六殿下火气一大,箭术也准了不少呢。”

        陆恒剜了他一眼:“那你来,今年的魁首绝不能落到陆思韫头上。”

        “知道了。”苏绛说。

        近年的魁首本就是他和陆憺二人之争,去年陆憺以一数险胜,而今他自要扳回一局。

        围猎三日,并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

        两个时辰后,赶在天黑前,众人才回到营地,营地早已提前支好了帐篷,大大小小围成一圈,周边重兵把守。

        猎物交由专人统计完毕后,众人便架起了木架准备烤肉。

        ——大凉传统,围猎第一晚的晚饭就是自己打来的猎物,以训示后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疏朝云自告奋勇:“我这一天都游手好闲的,木头就交给我吧。”

        “郎君,我和你一起!”闲了半天的清和连忙跟上。

        任重正要起身,被身边人悄悄拽了一下,陆憺颔首:“注意安全,别走太远。”

        “怎么了?”

        “你真把他当作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了?”陆憺似乎回忆起什么,微哂:“人家可是靖王的亲外孙。”

        任重以为他吃醋,好笑道:“你是没发现,他那手指头细嫩软糯的,就不像是拎过剑。”

        陆憺闻言抬眼:“你还摸过他的手?”

        “软乎乎的,捏过好几次。”任小侯爷没觉得不妥,不假思索便承认了,说罢,嘴角噙着笑,感慨道:“到底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心肝肉。”

        陆憺轻轻蹙了下眉,深渊般幽暗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直到任重看过来,才默默移开目光,呐呐开口:“可他……确实不是个绣花枕头。”

        ——疏朝云温润纯良不假,可有些时候又实在让他看不透。

        任重终于品出了几分意味,拨弄火苗的木枝停了下来,一双大眼睛满是诧异:“你不会是让我防着朝云吧?”

        二殿下并不是这个意思,但还是忍不住询问:“如果是呢?”

        “哦,”任重冷冷道:“那你可以滚了。”

        陆憺:“……”

        ——旬王党里出了好大一叛徒!

        疏朝云丝毫不磨叽,很快便抱了一大堆树枝过来,“应该够了吧?”

        “够了,坐下歇会儿。”任重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转眼又变成了那个温温柔柔的好哥哥。

        被差别对待的二殿下:“……”

        周边一直喧闹阵阵,忽然安静下来,格外明显,疏朝云抬头望去,原是陛下身边的霍公过来了。

        陛下与一众大臣回营地较早,早已把那只肥鹿烤好,此时正围着篝火聊江山、聊百姓云云——也并不把年轻人招呼过去干听,对他们很是纵容。

        霍公端着考究的盘子走来,上面有烤好、切好的鹿肉和三把银制叉具。

        他伺候了两任皇帝,不知在宫里经了多少春秋,如今没有带幞头,倒像是普通人家的老翁,露在外的发丝与眉毛皆沾了雪一般,眉目慈祥,笑得和煦,说:“陛下赏赐。”

        三人连忙起身,作揖谢恩。

        见到鹿肉的去处,众人这才收起探究的目光,藏起种种心思。

        一只鹿分给诸大臣后,根本不剩多少了——这份赏赐象征的是荣宠。

        众人暗自对旬王和襄王作了番比较,远处苏绛却轻啧一声,见解独到:“爱屋及乌。”

        陆恒嘴角微勾:“陛下一向偏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

        饭毕,众人回到帐篷里。

        “瞧我带了什么好东西!”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年钻进了苏绛的帐篷,他身后还跟了几个小有名气的世家子弟。

        苏绛的帐篷里一下子挤进来不少人,都等着少年所谓的“好东西”。

        谁知,刚一进来便对上了陆恒泛着寒意的目光——

        “六……六殿下。”众人对他又敬又畏。

        “景怀昭,在那儿嚷嚷什么好东西?”苏绛笑着打圆场:“若不能令人大开眼界,当心六殿治你们个大不敬。”

        景襄当即打开沉甸甸的布包裹,里面结结实实装了几本书——竟都是些四书五经。

        “哟,景小公子转性了?”有人调侃道。

        苏绛随手翻开一本,前几页倒还正常,翻到后面却赫然变成一副不堪入目的图画。他挑眉一笑:“近来新出的画本?”

        “是啊,我还特地找人订制了封面,这样我爹绝对发现不了!”

        众人哄笑:“还是你机灵。”

        苏绛翻了两页,兴致缺缺地合上了:“到底是画的,哪有真人来得有趣?”

        “苏大学士说笑了,谁家里还没几个通房丫头,”景襄看起来年纪小,却是最会找乐子的,听了这话丝毫不恼,“你若是都腻了,不如……围猎结束,咱们去一趟花萼楼?”

        陆恒终于开了尊口:“花萼楼的女人都是摆设,有什么好去的。”

        他这话说得倒是没错,花萼楼虽是歌舞升平之地,但里面的女子多是家境落没,不愿饿死,才仗着一点才艺傍身——坐人大腿,含笑斟酒之事,她们是做不来的。

        景襄笑着解释:“花萼楼的季娘子近来寻了个花魁,不日便要亮相,您难道不好奇?”

        花萼楼是清都一二等风流之地,其中女子个个容貌拔尖,却从未有过花魁,传言是里面掌事的季娘子眼光毒辣,不肯砸自己的招牌。

        “既如此,我倒要看看是何等绝色。”

        众人皆被勾起了好奇心,甚至有人扬言要把花魁拿来与卫长歌做对比,当即被推搡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赔笑道:“该打该打。我竟忘了,子焉与卫家娘子这一遭。”

        “以讹传讹,”苏绛笑意不深:“我倒不知,是哪一遭啊?”

        这便是否认了。

        “你没跟她定亲啊?”景襄张了张嘴,好不惊讶。

        “人家求的是一心一意一双人,我骨子里是个浪荡的,她哪里能放心?”苏绛实在无聊难耐,换了一本“四书五经”翻开看,一面说话,一面指着插图,评鉴:“这张不错。”

        “要我说,不娶也好,”景襄吊儿郎当地勾着他的肩:“卫娘子虽然美若天仙,可实际上是个身子骨病弱的,万一成亲没几年……咳,那不就成鳏夫了嘛!”

        “别这么说,跟人家娘子无关。况且,我也没打算这么早成亲。”

        “话说回来……”苏绛戏谑地看向陆恒:“二殿下尚无正妃;三殿下儿女双全;六殿下如今已经及冠,怕是……喜事将近啊。”

        陆恒淡淡道:“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六殿下尚无爵位,但与他熟识的都知道,他宫外别院中姬妾如云。

        他本人虽对婚事漠不关心,但众人还是提前道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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