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要杀就杀海盗头目

钟小军很喜欢听老爷子给他讲实战经验，这可是宝贵的财富啊。只要不涉及保密的东西，老爷子也愿意讲，他可是真把钟小军当孙子看待，虽然训练时非常严格，但训练之余一老一少亲近得很。
  由于老爷子在五十年前参加过抗美援老和抗美援越，又长年在东南亚丛林里面培训越南特工队员，对当时美国的海豹突击队以及绿色贝雷帽部队的战法战术了如指掌。
  而这两支部队就是越南特工队的主要对手，老爷子就介绍了美军的两种经典的丛林遭遇战模式：
  “一种是机枪手开道。79年我们打越南的时候，在丛林里面搜索残敌的时候，步兵连队也爱用这一招，机枪手端着56式班用轻机枪前面，用抵近射击的动作据枪，一有风吹草动随时开火。”
  钟小军就插话：“老爷子，什么是抵近射击？”
  老爷子笑道：“你现在每天练的是枪托抵肩后的快速瞄准射击，但以前用弹弓时随手一射就属于概略瞄准射击了，抵近射击也是概略瞄准射击。
  抵近射击不要求形成标准三点一线的瞄准线，枪口大致对准目标就开火，靠观察弹着点来修正。也不需要抵肩，直接腰际夹持射击。这种方式精度差些，但火力猛反应快，是侦察兵近距离应用射击的训练重点。”
  老爷子让钟小军别打岔，继续说道：
  “实际上最喜欢咱们56式班用轻机枪的是美军特种部队。当年美军从越南南方游击队手上缴获大量的56-1轻机枪。
  由于56-1式班机弹链盒里面加装了弹性衬垫和衬圈，避免了苏联原装RPD机枪在运动中枪弹撞击弹链盒产生声响的毛病，这一点在夜战和丛林近战时至关重要，所以用过56-1班机的都说好。
  美军特种部队拿来一用，发现咱们这种轻机枪性能可靠，火力凶猛，重量轻便，尤其是后坐力比美军的M60通用机枪小得多，完全可以跟咱们一样腰际夹持射击，所以特别适合在热带丛林作战。
  美军特种部队就改装了一批56-1班机，他们截短枪管，有的还在护木导气管下方加装了小握把，有些甚至连准星都不要。纯粹用来在丛林近战中喷洒弹雨。”
  老爷子微闭着眼睛沉浸在回忆中：“当年越南特工队伏击美军特种部队后，缴获了他们改装的56-1式班机，让我们大开眼界。
  那时候我和你爷爷兵龄虽然够长，但也就20多岁，都觉得美军这法子挺好的。丛林里面，抱着一挺有100发子弹的短管轻机枪突突突，可太来劲了。
  只是我们不允许自己改装枪械，小家伙，你有机会搞支56-1也这样改装一下，到时候扣着扳机不放只管扫射，担保把海盗打得屁滚尿流。”
  钟小军说：“嗯，抱着机枪扫射肯定很爽。不过，老爷子您不是常常说81杠最好吗？为什么不把81式班用机枪弹枪管锯短呢？”
  老爷子眼睛一瞪：“81式这么好的枪，你舍得把枪管锯短？”
  钟小军心想，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听同宿舍的军迷同学说过，在西南边陲打过仗的老兵都有81杠情节，都说81杠是一代神枪，看老爷子的反应果然不假。
  老爷子又说：“你大一军训的时候穿过迷彩服吧？”
  钟小军点点头：“质量差得很，很薄。”
  老爷子说：“你们那又不是正规的军品，是地摊货。我那件双面型81式大五叶迷彩服，正面图案是直接采用越战美军大量使用的迷彩图案，美军海豹突击队在越南就穿这种花纹的迷彩服，在丛林里面效果好得很。”
  老爷子忽然轻轻拍了自己脑门一下：“被你东拉西扯搞忘了，刚才只说了美军特种部队在丛林里面第一招，就是用锯短枪管的56-1轻机枪猛烈开火压制。
  还有另外一招，56-1的弹链盒里面有100发子弹，就是扣住扳机不放一口气打光也要10秒钟，完全足够掩护其他人散开或者进行反击。
  但是如果是用美军的M16自动步枪，不说他们的20发短弹匣，就算都是30发子弹的标准弹匣，也只能打三秒钟。
  遇上这种情形，美军的战术就是最前面的人扣住扳机不放，把30发子弹不停歇的打出去，然后让到一边，退到最后面去重新换弹匣或者直接脱离。而第二名海豹紧接着不停歇地开火，他们称之为地狱火战术。
  进攻的时候也可以用这种强大的火力向前突击，但是在丛林里面很少这样。一般来说，不明敌情的时候与敌人接触应该果断脱离。
  所以，美军在丛林遭遇战中用这个战术主要是进行脱离。你想想，对面的敌人遭到这样一轮暴风骤雨式的打击，肯定先要趴下了躲避弹雨，美军趁机逃之夭夭了。小家伙，你如果在丛林里面遇上了这种情形，该怎么做？”
  钟小军心想我没事惹什么海豹突击队呀，他想了想后回答：“我在最前面就用短管机枪对射，就比谁反应快，他们做不到比我先开枪的-”

  “啪”的一下，老爷子在钟小军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你傻呀，见到敌人机枪第一反应是赶紧趴下，然后不是躲弹雨，而是掏手榴弹。
  丛林里面全是杂草灌木丛，你一趴下对方就看不到你的具体位置，他们想逃，你就用手榴弹只管炸，扔手榴弹又不需要露出脑袋，估摸着大致方位距离扔过去就行了。
  美国特种兵很爱带很多弹匣，备用子弹常常带600发甚至1000发。但是我们敌后侦察大队的人，在丛林里面就一定要多带点手榴弹。
  像地狱火战术，除了最前面那个海豹可以开火，后面的是不能随便乱开枪的，不然就打到前面的自己人身上了。但是如果是遇上我们敌后侦察大队，那么10个人对10个人。
  他们只有最前面的在不停歇的开火，而我们会扔过去10颗手榴弹，你猜结果会怎么样？”
  看着老爷子笑眯眯地表情，钟小军一时脑子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简单？”
  老爷子点点头：“就这么简单！这可是从红军八路军打夜战的时候传下来的绝招。
  抗战时当年八路军夜战突围的时候，拿手榴弹在最前面，摸近之后趁着敌人没反应过来，先扔一排手榴弹，然后机枪人端着机枪扫射，最后大家冲过去突围。
  这世界上，想跟玩近战夜战的老祖宗在丛林里面打近战，哼，见谁灭谁！”
  看着老爷子忽然流露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钟小军心里有些感叹。因为在小时候他看见爷爷喝醉了，有时候也会露出这种意气风发的表情，用他爷爷当年的话来说，这就叫牛皮哄哄！
  部队上就讲究要有这股劲，这叫见红旗就扛，见荣誉就抢，拉歌都必须争第一！就算是违纪与人打架，上级也是先问打输还是打赢，打输了关禁闭，打赢了口头骂几句。
  钟小军先拍拍老爷子的马屁：“难怪老爷子您设计的战术背心上有这么多手榴弹袋。”
  不料这一次拍到马蹄子上了，老爷子不敢居功：“这个可不是我设计的，当年参加过两山轮战的老兵都懂这个道理。”
  不过钟小军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很快他想起来问老爷子：“可是老爷子，这尖兵右手食指随时都搭在扳机上的，发现敌情就可以开火，都不需要一秒钟。
  可是这手榴弹从解除保险到扔出去爆炸，至少要三四秒钟，这怎么办？”
  老爷子欣慰地点了点头：“你小子总算是肯用脑子了。如果是同时发现对方，双方的尖兵首先交火，运气不好很可能同时阵亡。
  而尖兵后面的队员，美军采取的战术是一个接一个开火扫射，而我们要求马上散开隐蔽，机枪手负责压制，争取几秒钟时间让其余人用手榴弹实施反击。
  你发现最关键的问题在哪里没有？就是谁能先发制人，对方肯定会吃大亏。要想跟敌人在丛林里面交战，一定要先发现对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以前阿娅阿卡姐妹俩想杀死20个海盗为外公和妈妈报仇，这个想法被老爷子否决掉了。
  他对三人讲：“我们常说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就一定要找罪魁祸首报。既然是马提姆岛上的海盗大头目库库尤图下的命令，那我们就要把库库尤图干掉才算真正报仇。
  你们杀死20个海盗小喽啰有什么用？库库尤图发句话，马上又招20个海盗来了。你们只有把海盗头目干掉，甚至把这伙海盗一锅端了，这仇才叫报得干干净净。”
  钟小军和阿娅阿卡都在点头，尤其是姐妹俩觉得老爷子说必须杀死库库尤图，简直说到她们心坎里去了。
  老爷子继续说：“如果想把库库尤图干掉，那就要做好周全准备。先要收集情报，还要进行战前侦察，要制作沙盘，画出战斗决心图，做出战斗预案并反复演练。
  战斗预案还不能只有一个两个，至少要准备三个。顺利的时候该怎么做，不顺利又该怎么办，心里都要有数。”
  现在知道要对付海盗头目库库尤图，钟小军和阿娅阿卡都不敢掉以轻心，日常训练更用心更刻苦了。
  老爷子对钟小军阿娅阿卡的训练情况很满意，现在钟小军和阿娅除了能熟练的使用战斗手语外，很多时候只是几个眼神，彼此就懂了对方的意思，而且不会出现差错。
  到了夜间，两人相隔数米远，无法使用战斗手语沟通时，两人又学会用一种丛林里面小动物的动静来传递重要的消息。内容很简单，“有敌情”“向我靠近”以及敌人方位等等。
  阿卡记忆力不错，老爷子教她观察敌情注意细节这些都很到位，但是毕竟女孩子力量小，这AK47慢慢瞄准射击还好说，打连发压不住枪没办法用。
  不过她战场急救进步神速，得益于每天进行大量的手术。当然手术不成功的话，那只倒霉的猴子除了会被阿卡解剖，顺带还会被处理成食材进行烹饪。
  现在伊里威拉岛上运气最差的几只猴子，都挨过三枪，接受过阿卡的三次战场急救了，大部分已经挨过两次枪子，接受过两次战场急救。

  现在阿卡已经能独立完成直视下操作血管再接。她能用专门的血管缝线在血管内进行连续的缝合，然后开放血管看看哪个部位还有漏血的情况，再进行修整缝合。
  关键是手法娴熟动作极快，当然也是因为阿卡根本不在乎“急救病猴”的感受，能打麻药已经很不错了，还指望阿卡温柔细致地对待？
  当然这种手指的血管断指再植，需要在显微镜下进行，阿卡就无能为力了，只能把整个猴爪剁掉晚上夜宵做烧烤食材。
  老爷子花钱从拉贾林加岛上的政府官员那里搞到了马提姆岛的地图，然后就是要实施抵近侦察了。
  进行对马提姆岛的抵近侦察前，老爷子给他那条小木船进行了改装。就是船头和船尾那里各加了一个铁架子。
  然后还搞来一块半米多高，一米二宽，一厘米厚的钢板，在四角钻了孔，可以用螺丝跟船头船尾的铁架子连接在一起，这样小木船就算有了点防弹能力了。
  船头方向有敌情的时候，就把这块钢板安放在前面铁架子上，船尾后面有敌情的时候，就把钢板安放在后面。
  虽然在船舱里还增加了两个装备用油料的大油桶，整条小木船增加了重量，但钟小军他们抢的海盗那条木船上的挂桨机马力达到30匹，比老爷子原先那台才8匹的挂桨机功率大三倍多。
  推动老爷子那条小木船绰绰有余，航速比以前钟小军他们那条海盗小木船还要快几节。毕竟海盗那条小木船比老爷子的小木船的长度大一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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