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黑衣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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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三弟？”沈渊砚看着两人的到来十分诧异，“你们怎么来了？”
“二弟也在呢，担心皇祖母烦闷，孤和三弟特来陪陪她老人家。”沈渊渟笑着给太后添满茶水，“祖母可嫌弃我们吵闹？”
太后开心招呼道：“你们都来烦哀家才好呢，快来吃冬橘。”这个年纪的老人最喜欢热热闹闹子孙成群环绕周边。
“皇祖母一向最疼咱们了。”沈渊砚坐在太后身边为她捶背按摩。
“你们三兄弟中，就数你这张小嘴啊，最甜最会哄人。”太后笑着喂了他一嘴橘子。
“二哥特别会哄美人，特别是像皇祖母这样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沈渊枫调侃。
“你个泼猴。”
“哈哈”
马车里其乐融融，但欢乐之下暗流涌动。
沈渊砚一双风流的桃花眼完美地掩饰了眼底的不满，太子和瑞王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待会儿只能见机行事。
沈渊渟一直在暗中观察众人的一举一动，刚才车队停下后，他见沈渊砚独自去往太后那里，联想到表弟之前告知他的事情，当即带着瑞王一同前往。
苏慕心私下传信给他，提到这次太后出行或许是有人在幕后故意推动，若今日证实猜测是真，那他之前太小看自己这个二弟的狼子野心和暗中的实力。
苏慕心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但武力值基本为零的他除了听到呼呼的山风外什么也感受不到，一瞬间，风声停了，时间好像停滞了一般。
“刷”一支箭矢划破寂静直直射向太后的凤架，一道银光闪过，箭矢被打落在地，文锦书骑在马上，手拿薄如蝉翼的银月弯刀，目光凌厉望着远处的山坡。
身边的长平军立刻展开圆形盾阵，将所有人环在其中，皇城军守在车队两侧，金吾卫展开翼型，将宫中众人挡在身后。
“长平军听令，但见不轨叛乱者、行踪可疑者，无论身分当场诛杀。”大长公主沈庄熠提着一把赤红长剑从车内走出翻身上马，身上华丽繁琐的宫装丝毫不影响她的行动。
“喏。”
长平军常年镇守边关，早年间遇到过大大小小的战争，见过的场面远大于偏安一隅的皇城军，一群女子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破箭声接连而来，箭矢像密雨一般射向人群，但被训练有素的长平军阻隔在盾牌之外。
伴随着箭雨，乌泱泱一群黑衣人手持兵刃从道路两边的山坡上俯冲下来，长平军与皇城军出去迎战，世家之中年轻人纷纷拿起趁手的兵器，将老弱妇孺护在中间。
“半夏，你去保护祖母，这里有文家军不用担心我。”苏慕心不放心顾贞白，文家的家仆都是上过战场的士兵，战斗力极强。
“是。”半夏从腰中抽出一条软鞭，驾着马找到苏家车架。
“把弓箭给我。”马车里沉睡的文遂意惊醒，让婢女照顾好苏念心，走出后看着眼前的一切，接过弓箭冷笑，“既然来了，就都别想走。”
说完举弓射箭，将妄图冲上来的黑衣人射了个对穿，一箭一个，跟切菜似的。
“慕儿记住，‘狭路相逢勇者胜’任何时候都不要慌张，看准时机才能一击即中。”说完向远处山坡上的大树连射几箭。
苏慕心刚想开口问，就看到大树从半截处倒下，正砸在树下隐匿的几个黑衣人身上，他眨着星星眼看着舅母，忍不住为她喝彩。
“当然了，我天生神力，你表姐力气大这点随我。”
远处，文锦书一拳捶晕一个妄图偷袭的黑衣人，一脚将一个混在内侍队伍中的内应踹出十丈之外倒地不起，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黑衣人首领很快看清形势，皇室众人有金吾卫牢牢把守，几个武将车架也战斗力十足，唯独那些文臣世家实力薄弱，便想从中突破，一个哨声，黑衣人纷纷向一处猛攻。
苏慕心越看越觉得不对，这些黑衣人依据哨声行动，不仅数量多，而且一个个不知疲惫，哪怕受了重伤依旧行动敏捷，好像五感尽失的提线木偶一般，除非一刀毙命，才不能动弹。
“他们不对劲，像是被下了药。”苏慕心大声喊道。
发现这一情况的还有沈庄熠，她骑着马领着长平军杀了一波黑衣人，见此命令道：“不要留活口，就地斩杀。”
苏慕心拿着把被夜遂意塞过的大刀，看到黑衣人正想偷袭一个正面迎敌的金吾卫，当下也顾不得自己在练武这条路上刚学会扎马步这一实情，冲过去对着黑衣人就是砍杀。
刀剑刺入对方的心脏，温热的鲜血喷洒他一脸，一个原本鲜活的生命就丧失在他手中，看着对方倒下，他有点不知所措。
“多谢。”金吾卫回头看到苏慕心惊讶，“苏公子？”
他回过神看到对方正是表哥的好友，在金吾卫就职的简思明。
“照顾好自己。”简思明叮嘱一句又继续一轮厮杀。
苏慕心站在原地有一瞬怔愣，他低头看着自己纤长如玉的双手，原本抚琴作画的手此刻鲜血淋漓微微有些颤抖，不知怎么耳边回响起夏攸宁的那句话“实力太弱，无法自保。”
“实力，是个好东西。”他一声轻笑自言自语，再抬眸眼中已经没有刚才的不安和无措，满是坚定。
他雪白的长衫很快染满鲜血，虽然武力值低，但他胜在聪慧狡猾，巧用计谋杀了好几个黑衣刺客。
“不要命了？”在乱刀中拉开一个愣神的世家子，苏慕心呵斥。
“是你？”对方转过身，原来是老熟人，就是那个花十倍价钱和他抢发簪的陈少云。
苏慕心嘲笑：“你心可真大，混乱之中还能愣神。”说完便打算离开，却被对方拉住。
“苏慕心，刚才那个黑衣人我认识。”
“啊？”
“是真的。”陈少云怕苏慕心不相信他，“那个好像是吴观。
“御史大夫家的嫡幼子吴观？”苏慕心惊讶。
陈少云着急道：“我和吴观是发小，对他身形背影再熟悉不过，前几日他无故失踪，吴家都报官了，但他怎么在这里？还敢行刺圣驾，这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一开始他以为这是沈渊砚为了立功故意设的局，但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见勇王也已经自顾不暇，猜测这幕后主使难道另有其人？
“吴观有什么弱点吗？”苏慕心想了个主意，打算生擒对方。
“弱点？”陈少云努力想了想，叫道，“对了，他怕狸奴。”
“什么？”苏慕心无语看着对方。
“真的，他小时候被几只狸奴挠过，特别害怕，有时见到狸奴就能吓晕过去。”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苏慕心想到怀中的两只小虎崽，拽过陈少云：“你一会儿将他引到一边。”
“这”陈少云有点害怕，对方现在像是失了智根本认不出他，万一不念旧情给他一刀砍了怎么办。
“我和你一起过去。”苏慕心说道，见对方还有些犹豫，翻了个白眼，“冷清茹应该看不上怂货吧？”
提到心上人，陈少云想到刚刚冷清茹挥剑的神仙模样，觉得不能让心上人小看了自己，当即道：“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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