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对峙

一旁的沈五站到姚卿卿前面，拦住衙卫。

        县丞见状，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刁民，你可知扰乱官府办差，该当何罪？”

        “大人尚未回答我，这位小姑娘犯了何事，要与自己的母亲分开？”姚卿卿问道。

        那女孩的母亲也跪在一旁哀求:“求求大人，放了我的孩子吧。她不是什么神女，她只是个孩子。”

        “娘……”那个叫阿苑的小女孩也一旁哭道。那衙卫把她牢牢抓住，她想脱身都难。

        “是为了咱们南湖，你就认了吧。”人群中有灾民劝那妇人。

        “去天上当小仙童，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有什么好哭的？”人群中也有人小声嘀咕。

        他身旁的一位大汉听不下去，驳了他:“若你觉得好，便跟大人说，让你的孩子去。”

        那人怏怏的，低了头不接话。

        灾民中有人叹息，有人默默擦泪，也有寄希望于神女，希望她能让雨神回天上，不要再下雨了。这一群人便劝阿苑的娘亲:“就当是为了咱们南湖，你便让她去吧。”

        县丞不想夜长梦多，见大家七嘴八舌，便喝道:“都别再说了。两日后无论如何都是要祭雨神的。”

        众人闭了嘴。姚卿卿摇头:“大人这般本末倒置，如何谈得上为百姓谋福祉？”

        县丞冷哼:“用一人，换万民安康，这是在做善事！”

        姚卿卿冷笑:“我南湖县有县衙，有官吏，有千千万万的壮年郎，缘何要一个瘦弱的小童来换万民安康？”她清冷的声音穿过人群，传入大家的耳中，围观的灾民静默在一旁，一时间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她只是个孩子，若此刻被献祭的是你们的孩子，你们会愿意吗？”姚卿卿问道。

        人群安静了下来，大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有心软的妇人在低声啜泣。

        那抓着阿苑的衙卫也低了头，松了手上的力道。

        阿苑的娘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县丞见情况不妙，忙喝道:“大胆刁民，妖言惑众，妨碍官府办差，来啊，将她拿下！”

        众衙卫只得上前将姚卿卿团团围住。

        “谁敢！”沈五在一旁喝道。

        众衙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先动手。

        姚卿卿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她看向县丞:“若一定要祭祀，有的是方法，大人为何要选择牺牲人的性命来作为代价呢？昔秦皇汉武大帝，以天子之威尚不忍伤害平民百姓，缘何到了大人这里，却要弃自己的百姓而不顾？

        人群中有人点头，“这是一条命啊，谁人愿意天人两隔，太可怜了。”

        “是啊，大人就放了她吧，咱们给雨神多供几头牲畜。”

        “对，放了小姑娘吧！”人群中有人说道。接着，便有人小声附和。

        “还楞着干什么？！动手啊！”县丞恼羞成怒，朝衙卫喝道。

        衙卫听了令，便一起围了过去。沈五把姚卿卿护在身后，赤手空拳的和众衙卫打了起来。

        姚卿卿这些天都在城外发赈灾粮，大多数灾民都认得她，见县丞如此作为，便有人质问:“姚姑娘犯了什么错？这些天都是姚姑娘在城外赈灾救人，她是我们的恩人。”

        “对！官府也不能不讲理啊。”众人纷纷附和。

        沈五武功高强，几个衙卫都进不了他的身。

        “反了！反了！”县丞见两方人马还未分出胜负，一时气结，喝道:“拒捕者，格杀勿论！”

        姚卿卿拧眉，这个县丞还真是疯狂。

        衙卫门听了令，纷纷拿出长枪，也打起了精神。沈五从背后抽出他的刀，专心应战。

        灾民们看到两方人马真刀真枪的打起来，忙退出几步。

        若有的衙卫都上去围攻沈五，没人在意姚卿卿，她便趁大家不注意，上前去拉了阿苑闪到一旁。

        有巡逻的两名衙卫看到这边有人打斗，便围上来，县丞见到有帮手，忙吩咐:“快，把那女子拿下。”

        那两名衙卫认得姚卿卿，知道她一直在城外发赈灾粮，见县丞要抓她，便小心道:“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县丞怒道:“她妖言惑众，妨碍官府办差，速将她拿下！”

        两名衙卫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为难。

        “还不快将她拿下，难道你们想抗命不成？！”县丞怒斥。

        两名衙卫只好上前对姚卿卿拱手:“姑娘，得罪了。”

        姚卿卿拉着阿苑后退了几步，一旁的如意挡在两人面前。

        衙卫不想伤人，便劝道:“我们也是听令办事，还望姑娘体谅。”

        如意气道:“我们姑娘日日在城外赈灾，你们官府的人倒好，一点都不念我家姑娘的好，还姚抓我家姑娘。”

        那衙卫苦笑:“这或许有误会，我们也是听命行事，还望姑娘配合。”

        姚卿卿见他们二人还算讲理，便问道:“县丞大人在其位却不谋其职，为一方父母官却不顾百姓凄苦一意孤行，两位大哥要为虎作伥吗？”

        她身边的灾民也为她发声:“是啊，姚姑娘是我们的恩人，官差大哥可不能是非不分啊。”

        两位衙卫为难的站着，你看我，我看你，终究是没有动手。

        沈五那边，他已经放倒了几名衙卫，剩下的几人围着他，没人敢再上前。

        见此情景，县丞气得骂了一句废物。只怪他今日出门带的人不多。

        “来人！去城门请林守将。”他怒道。

        有衙卫明白他的意思，忙飞奔去城门。

        听到县丞这么说，阿苑靠在姚卿卿的怀里瑟瑟发抖。姚卿卿轻拍她的背安慰她。这件事，或许只有县令才能解决。

        城门离此处不远，那衙卫很快请来了守城门的兵士。

        姚卿卿给沈五使了颜色，示意他退回来。

        那县丞见到来人，忙迎上去:“林大人，你可算来了，你可要帮帮小弟。”

        “县丞大人有何吩咐？”林守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衙卫，心里闪过疑惑。

        县丞拱手:“有刁民妨碍公务，还出手伤了衙卫，请大人帮忙将此二人抓拿归案。”

        “何人妨碍公务？还快不出来？！”林守将是习武之人，他声音洪亮，身材魁梧，话一出口，围观的灾民便缩了缩脖子退到一旁。

        “是那二人！”县丞指了姚卿卿和沈五。

        林守将带来的士兵很快便将姚卿卿和沈五团团围住。

        “抓起来！”他大手一挥，兵士们蜂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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