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遭人妒忌

第二天，姚卿卿照样和王大娘早早起来去收地笼。这一次因为放了小鱼干做诱饵，网的鱼比前两次都多。两人分了两趟才把鱼抬完。

        昨晚放的地笼，姚卿卿便打算晚上再来收。

        因为马屠户家的牛车不够大，姚卿卿便只拿了跟昨天一样的浅口缸装了一缸子。

        他们来得早，朝市上还没什么人出摊，姚卿卿选了昨天的位置，还帮晚来的钱大娘和葛二柱也占了位置。

        葛二柱昨天回家按姚卿卿教的方法，做了鲫鱼豆腐汤。这道菜不需要太多的调味，只简单的烹饪，便能做出鲜美的鱼汤。

        “丫头，那鲫鱼豆腐汤太好喝了。”他砸吧着嘴，陷在回味当中。

        姚卿卿笑道:“新鲜的鱼才能煮出好汤来。”

        葛二柱点点头，正是如此没错。

        因为姚卿卿的鱼新鲜，昨天买鱼的妇人，今天又来买了四条，姚卿卿照样送了两条小鱼给她。

        葛二柱和王大娘都吃过鱼，尝到了美味，看到有客人来，便倾力推销。

        没一会，姚卿卿缸里的鱼便卖得差不多了。一时还没有客人来，王大娘便和葛二柱聊了起来。

        王大娘夸道:“你别看这丫头年纪小，她做菜的手艺可是一绝。昨儿我们才吃了蒜香烤鱼，那叫一个香啊。我看啊，咱城里最好的酒楼的庖厨都做不出这味道来。”

        葛二柱虽然也做出好吃的鲫鱼豆腐汤，但他还是不太相信姚卿卿一个小丫头的手艺会比酒楼里的师傅好，他笑道:“姚丫头确实有两下子，可这酒楼里的师傅，那是连京城里的菜都做得的”

        “那是你没吃过姚丫头做的菜，她做的菜啊，就连天上的玉帝仙人，都说好。”王大娘见葛二柱不信，便把玉帝搬了出来。

        葛二柱笑了笑，一时没找到话来反驳。

        此时正好有人来买鱼，见他两人争执不下，便打趣道:“玉帝仙人什么时候说的？”

        王大娘见是买鱼的客人，便笑道:“您买一条回去试试就知道了，老婆子敢保证，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鱼。”

        客人见她说得认真，想着她一个乡下妇人，这辈子能吃到什么好东西呢，才一条鱼就被她吹上天了。

        如此想着，他便也不拆穿她。不过这鱼看起来确实不错，鲜活不说，还很肥美。

        “给我来两条吧。”好不好，买回去试了便知道。

        姚卿卿给他挑了两条又大又肥的草鱼，用竹片串好。

        “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若真的好吃，我往后便在你家买。”那人也客气。

        “好嘞！我这些天都会在这卖。”姚卿卿笑道。回头客什么的她最喜欢了。今天很多鱼都是回头客买的。

        眼看朝市也快散了，姚卿卿的鱼也卖完了。有了葛二柱和王大娘的现身说法，问的人几乎都买了。

        姚卿卿托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她在葛二柱和马屠户的摊子各买了一些肉，又和钱大娘定了五只小母鸡，说好二十文钱一只。

        她和姚锦佑都在长身体，需要补充营养。牛奶和羊奶她暂时喝不起，但养几只小母鸡留着下蛋，她还是可以的。

        带王大娘吃了朝食，她还给姚锦佑打包了胡饼。因为姚锦佑来了也帮不上忙，姚卿卿便安排他看家。

        回到家，姚卿卿便迫不及待的开始数她的铜板。

        她今天一共卖了九百文，花了二百二十文，还剩六百八十文。她把钱放在一起藏好。看到自己穿钱的麻绳越来越短，姚卿卿心里也越来越踏实。

        中午有王大娘帮忙发面，姚卿卿便剁了买回来的肉，炖了一锅肉酱，准备拿来拌面吃。

        乡里人为了节省，一般都只吃两顿。姚家这几年清贫，中午就更不会开锅了。

        这几天姚卿卿不是做鱼就是做肉，这不，住在姚家不远处的陶大媳妇，看姚家灶房大白天的还在冒烟，便过来一瞧究竟。

        谁知道她刚一走近姚家的篱笆，便闻到一阵香味。这不就是城里酒楼常飘出来的肉香味吗？

        姚家都揭不开锅了，姚家丫头去码头搬货还被人退了回来，眼看就要死了，怎么的这会还能开火？她心里疑惑，便在篱笆外悄悄探头看个究竟。

        只是那味道越来越香，她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不行，她得进去看看。

        “大白天的，卿姐儿在做什么好吃的？”陶大媳妇在篱笆外探着头，抬高音量问道。

        姚卿卿听到篱笆外有人说话，便走了出来。

        “陶大婶，您怎么来了？”

        她见是邻居陶大家的，便笑问道。

        “我大老远的看到你家灶房冒烟，以为着火了呢，这不就过来看看。”陶大媳妇笑道。她虽是和姚卿卿说话，但眼睛却直往灶房里瞄。

        “劳婶子挂心了，是我在灶房做饭，这才有烟的。”姚卿卿笑道。

        做饭？陶大媳妇把视线转了回来。谁不知道姚家一穷二白，哪来的米面做饭？莫非……这可不得了！

        “我说卿姐儿啊，咱可不能为了一口吃的，做那令人不齿的偷盗之事啊。你若揭不开锅，便跟婶子说，婶子也能帮衬你一两天的。”

        陶大媳妇一脸不可置信，话语中隐隐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姚卿卿满脸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呢。她虽然知道陶大媳妇自从她的秀才爹失踪后，便一直在背后说她家的风凉话，可也不至于怀疑她偷盗吧。

        她收起了笑脸，正色道:“婶子可别乱说，造谣良民偷盗，严重的是要被官老爷打板子的。”

        陶大媳妇闻言一愣，她怎么觉得姚家大丫头不一样了。就刚刚那眼神，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婶子是怕你年纪小，被人骗了。”陶大媳妇堆着笑，略显生硬的解释道。

        “没有的事，还请婶子放心。”见她转了话头，姚卿卿便不与她计较。

        “那就好！那就好！那这样婶子便放心了。婶子先回去忙了。”她自知理亏，见姚卿卿不打算邀请她进去，便找了借口离开。

        离开前，她瞄到院子里有几口大缸，里面黑乎乎的，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动。她心下疑惑，回了家便拉了陶大说道:“前些天姚家那大丫头不是被码头给退了吗？你道什么，我刚去她家，她居然在灶房煮肉吃。”

        陶大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她不是还搬了好几天的货吗？嘴馋了买点肉吃怎么了？”

        陶大媳妇气得在他背上拍了一掌，怒到:“你懂什么，她家之前好几天不开火，连面汤都吃不起，还吃什么肉，那点钱就拿来买肉吃了？她们姐弟往后不用过活了？”

        “我还听说，牛家村牛大家的，还找上门来了呢。”

        陶大不解，问道:“那又怎么样？”

        陶大媳妇见自家男人一副呆愣木讷相，气得拧起他的耳朵，骂道:“她收了人家的彩礼钱，克死了牛二，牛家人把她退了，这不得还吗？她哪来的钱还？”

        “嘶…疼疼疼…”沈大一阵抽气，这死婆娘，下手真狠。

        陶大媳妇放了他，说道:“我就不信，她哪里来的钱，别是那些不干不净的。”

        陶大一向不喜欢听自家婆娘唠叨，见她还要说，便拿了砍柴刀笑道:“我去山里砍些柴回来。”也不等自家媳妇回应，拿着刀便离家去忙了。

        陶大媳妇觉得没劲儿，便去找村里的婆娘唠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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