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子数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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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砚被魏桥一道拉着到荟萃楼,突然想起来这个茶楼本来是魏侯爷的生意,关晋宵黎什么事?
“这不是你家的产业么?”白修砚拿着扇子指着楼上的匾额道。
“走走走,我们进去细说。”两个人穿着官袍大摇大摆地进茶楼,惹得一众人惊异,有几桌胆子小的直接撂下茶壶结账离开了。
“到底找我什么事?”白修砚稍微理了理朝服,将上面沾染的灰尘清理干净,慢条斯理地坐在雅间里。
“来恭喜我们的白大人晋升侍郎。”
白修砚笑起来,身体稍微往后仰一下,随即又坐正:“虽说此次户部侍郎落马在所难免,现在恭喜也未免太早了些。”
“不早不早,估计下午吴公公就要去白府宣旨了。”
“你是说,此次户部侍郎的事,皇上早就联系你了?还是说是李岚的手笔?”
魏桥向上抖了抖袖子,伸出手倒了一盏茶:“你怎么不猜是丞相?”
“户部侍郎不是丞相的人?”白修砚一挑眉,接过了魏桥递过来的茶,“而且据我所知,归晓应当轻易不会和张丞相合作。”
魏桥抿着嘴点了点头:“张丞相此人,圆滑世故,比国舅爷和小皇帝都难拿捏,而且他和晋宵黎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永远也猜不到他下一步想干什么。”白修砚接过话茬,两人又笑起来。
魏桥看了看天色:“吃饭还早,不妨我们下局棋娱乐一下。”
白修砚点点头,于是魏桥吩咐人去拿黑白子,两个人将茶往边上一放,白修砚执黑子,魏桥执白子。
“津度,那位便是淮南军营副将赵寅?”
“是,主子。”
晋宵黎点了点头,飞身踏上了擂台:“你,来。”晋宵黎随手拽了一杆长枪,又将一柄大刀扔给底下的赵寅。
这赵寅本来就是个暴脾气,生平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挑衅,更何况在他眼里,晋宵黎不过是个没断奶的孩子,于是拾刀而上。
“请赐教。”白修砚撩起广袖,手指微挑下了第一步。晋宵黎微微侧身,将长枪背在身后收敛了笑意。
晋宵黎先发制人,长枪挑起向右前方刺去,脚下疾步飞奔,看台下只能望见银枪反射的寒光阵阵。那副将显然不是吃素的,晋宵黎给他的武器又正好是他所擅长,当即刀背回转,转了两圈卸了晋宵黎的招数,反扑上来。
魏桥微微一笑,尚有十拿九稳的自信,将白子落下后成功看见了白修砚微皱的眉头。白修砚看着眼前的棋局思索半晌,又落下了一子。
晋宵黎受惯性向前冲去,立刻将长枪立在地上,自己反身下腰,躲过了赵寅的攻击,顺带依靠自己起身的力气,将长枪提起来,由下而上劈展过去。赵寅还微微弓着腰呈攻击的姿势,没想到枪尖突然离自己那么近,连忙后撤几步,趁这个功夫,晋宵黎已经调整好自己,长枪从手里转将出去,直直地刺向那人的心肺。
白修砚微微一笑,看见棋局已经向自己倾斜,不慌不忙地拿起黑棋,再落一子,黑棋已经成包围之势,再落下这一子,魏桥已无回转的可能。
“你输了。”
“卑职恭迎淮南王!”赵寅率领一众将军跪倒在地,算是承认了晋宵黎的统领地位。
“承让。”白修砚将最后一子落下,伸手去拿茶水。
魏桥便将黑白子分别收拾好,叫小二来拿走,笑道:“那便恭喜侍郎大人了。”
“恭喜不恭喜的,饭呢?”
“得嘞您那。”
一桌饭菜上来,最当中是一道松鼠桂鱼,鳜鱼鲜嫩酱汁咸香,是为一道好菜。两个人客气了一番,便都开动起来,不是想吐槽什么,小皇帝是真的很能折腾人,这一来一回两天功夫,随从出行的人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白修砚吃着吃着,突然从鱼中夹出一个细小的竹筒,那竹筒打磨精细密封完好,一看就不是粗制滥造之物。
“魏桥?”白修砚看着眼前往嘴里扒米饭的人,眼前一阵无奈。
“不是,我真不知道,这鱼的确是从淮南送过来的,但是谁知道里面还有东西啊。”
白修砚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将那个竹筒拿过来,用吃螃蟹的工具敲开,发现里面是一封信。
不知道是什么封存的技术,那纸上竟然没有沾上半点油渍,反而光洁如新。
景行俪鉴: 吾自京来此,颇有客居之念,江南江北,隔一山一水之距,则风物殊异,幸吾生此水土,却思京中故居,想来淮水南北,于吾而言,惟差君尔。
这次的字迹便不似之前潦草,当然依照晋宵黎的性格,也不会特别工整罢了。
白修砚看着信笺摇摇头,笑着准备将那张纸揣在怀里。
“白兄!你怎么收起来了!我还没看呢!”魏桥穿着朝服,本来就行动不便,这样一闹腾,更没有个做官的样子了。
“莫要闹,此信是给我的。”
“怎么会!这荟萃楼经手的情报,还没有我不知道的。”
“这并非是情报,而是家书。”白修砚将吃饭时折好的袖子收下来,又装模作样的整理了一下衣摆,“我吃好了,便先走了。”
魏桥无奈地跟上:“你等等!”
谁知道那店小二喊住了他:“公子,你还没结账呢!”
魏桥气结,心道这两个人越来越像了,景行跟着那个人也不学点好的!
魏桥所料不错,白修砚刚刚回到府上,吴公公就派人前来宣旨:“诏曰:户部主事白修砚,踏实勤勉,性情醇厚,鞠躬尽瘁,特晋为户部侍郎,钦此。”
白修砚撩袍跪下,身后跟着一群家仆丫鬟:“微臣接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修砚闭闭眼,将圣旨接过来,又给宣旨的公公递了赏钱:“小人俸禄微薄,还请公公不要嫌弃。”
吴公公笑眯眯的,伸手将钱袋接过来,掂了两下:“那奴才便祝白大人官运亨通。”说罢,吴公公领着一队人便走了。
白修砚身边的小厮走上来,悄地望着远去的一行人:“不过是一群阉人,平时又见不到,大人何必将自己大半的俸禄都搭上。”
白修砚知道自己是要接旨了,特地换了一身耐脏的青袍,此刻看着周围的人都散去,只剩下一个替自己打抱不平的小朋友,于是正色道:“阉人和我们本身无有什么不同,你只觉得他们非同常人,但他们也做着常人做不了的工作,可明白了?”
“他不过是仗着在陛下跟前,才敢跟大人们如此。”那小厮撇撇嘴。
“我说的话你没有明白。若是今天来宣旨的是户部尚书,你可还会和我如此抱怨?”
“自然不会,户部尚书那么……”
“那我现在告诉你,这位吴公公和户部尚书的品级是一样的,他们只是担任着不同的职责,你再要这般瞧不起别人,便不要跟着我了。”
“是是是。”那小厮唯唯诺诺地点头,忙不迭地退下去了。
白修砚此次属于连升三级,但是比对来看,这个官职其实并不算太高。因为在当时鹿鸣宴上赐官的时候,作为榜眼的魏桥为工部郎中,而自己作为状元,却是户部主事。此次升职,虽然有晋宵黎的推动作用,小皇上拉拢自己的意图也太过明显,自己直接升为侍郎,必然会成为张丞相的眼中钉肉中刺,而自己老师的态度尚不明确,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他自己心里乱糟糟的,抱着圣旨往回走,到书房里便直直地趴在了桌子上。现下的时局,不管自己私心有多么偏袒晋宵黎,但他要做的事情毕竟是谋权篡位,作为当朝的官员,是以匡扶社稷为己任,如今自己受皇帝提拔,却不甘心为他做事,实在是令人惭愧。这样思索着,甚至生出了辞官归乡的念头。
白修砚摇摇头,不应该是这样的,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修砚,修砚?”
白修砚迷迷糊糊地抬头:“父亲?”
“是我,好孩子。”
“父亲,我。”白修砚想要起身,却被那个男人摁了下去。
“好孩子,我知道你在苦恼什么。”那男人摸了摸他的头道:“你自小便知道忠孝节义,那为父问你,何谓忠,又要忠于谁?”
“自然是,,,,忠于君主。”
“那你又为何不愿意帮助小皇帝。”
“修砚虽无才无德,但自认于社稷,还有微末之用,可皇上,为自己夺权,弃台州、青州百姓不顾,水利土地不管,儿子实在……”
“父亲!父亲!”白修砚从梦中惊醒,恍然间发现自己还在书房,又摸了摸 胸口的字条,渐渐平静下来。
何为忠?又忠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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