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魔族尊主

第二天醒来，楚铭月早就把前一晚发生的事忘了个干净，只记得自己差点误会了沈知秋。

        桌上摆着早茶，沈知秋笑笑：“我在街上买的，还热着呢，师尊快来尝尝？”楚铭月洗漱完看到了桌上的几个包子，连簪子都没戴，简单束了个高马尾，便坐到椅子上斯文的吃起来。

        沈知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师尊，味道如何？”楚铭月享受着肉包子，点点头。沈知秋见楚铭月没算昨天的账，心中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二人正吃着饭，便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朝颜。”楚铭月丢下两个字，继续同肉包子战斗了。

        “姑娘，进来吧。”沈知秋说道。朝颜端了几碟小菜过来，说去薰衣草那的事，等他们吃完再商量。

        楚铭月又吃了两个包子，一口气喝完了粥。叫沈知秋先吃着，自己去找朝颜了。

        也许是之前发生的事太多，原主到这个阶段受过的伤楚铭月一个不落全受了个遍，没受过的伤楚铭月也体验了一遍。夜长梦多，早办完早回去，楚铭月已经开始想念自家的竹林了。

        早上的人更少，楚铭月在路上遇到一个小姑娘，冲她打了个招呼，那孩子竟是神色惶恐的跑了，楚铭月满脸抑郁的摸摸自己的脸——长的还行啊，怎么就把孩子吓跑了呢？

        “楚宗师。”不远处传来了朝颜清脆的声音。楚铭月直接纵身一跃，脚尖点地，直接“飞”到了朝颜身前。

        沈知秋刚收拾完东西，楚铭月便走了进来。“一个时辰后动身。”他说道。

        沈知秋应了一声，有点心不在焉。

        “怎么了？”楚铭月看他有点不对劲，“你决定好了，要跟我一起去？”

        沈知秋捣蒜似的点点头：“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师尊受伤了，再来飞镖，我带师尊躲。”

        楚铭月知道沈知秋有这个能力，听到徒儿亲口说，心中又是一番别样滋味。看来自己的教育方法果然没问题，不仅没弯，还很是师慈徒孝。

        沈知秋打开乾坤囊装作查看东西，楚铭月看着徒儿一脸慈祥。

        不过若是楚铭月听到了沈知秋的心理活动，恐怕又会拿藤鞭抽一顿地板。

        可不能让师尊知道，我在担心万一成了，我是管小瑾叫妹妹呢，还是叫师娘呢？

        沈知秋已经脑补出了当时的画面以及自家妹妹邪魅得逞的笑容。

        “别愣着了，想想可能出现什么情况，跟为师说说。”楚铭月拿扇子轻轻敲了下沈知秋的头，说道。

        “哎，师尊，你把一念召出来干嘛？”沈知秋问道。

        “怕哪个狐狸精来了，吸我徒弟的精元。”楚铭月语气中带了些戏谑。沈知秋愣了下，故作委屈的瘪瘪嘴，便沉思了会儿。

        “师尊，我觉得那位姐姐要是真有话跟你说，无外乎三种情况。”沈知秋缓缓说道。楚铭月以“君可续之”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一是直接现身，就在那片紫色荒原上，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危险二是托梦，不过这个不太可能，毕竟我们昨晚都没做梦。三是把我们带到她的地盘——第四界，这个薰衣草场既然有与第四界相似的地方，如果从这里也能进入第四界，倒不是没可能。”

        “你说的有道理。但这三种情况是建立在刘夫人自主透露给我信息的基础上。”楚铭月看着扇子，缓缓的说：“如果，这是别人逼她的呢？如果，她的目的就是把我们往幕后之人的巢穴里引呢？”楚铭月看到沈知秋的身体微不可查的抖了下，继续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后退，幕后之人可能早就设好了陷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若我们前进，前路依然未卜。”

        “刘夫人是敌是友，我们都不能确定。”楚铭月的眼里满是冷静理智，似乎要穿透沈知秋的皮，直达他的心里。

        “但我们救过她，她当时很感激师尊啊！”沈知秋道。

        楚铭月唇角微扬，明明是很温暖，有抚慰意味的一个笑容，沈知秋却偏偏从中觉出几丝凄凉，几分疏离。

        “别太信任别人，尤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楚铭月叹了口气，有些推心置腹的样子。“再者，我们只是在考虑各种可能性，做事前，总要考虑到最坏的结果，以便应对各种突变。”

        沈知秋点点头，楚铭月看了眼窗外的日晷。

        “该走了。”

        楚铭月二人出了门，朝颜就等在不远处。她背着一个包裹，笑笑在前面带路。

        “姑娘，那里距此地远吗？”沈知秋问道。

        “这个，要看运气。”朝颜说道。

        沈知秋有些奇怪，难道那片薰衣草还能跑来跑去不成？正欲再问，被楚铭月拦住。也就默不作声了。

        三人走出镇子，镇外是无边无际的荒原，只有几朵野花不合时宜的冒出来，更无半分薰衣草的影子。

        “朝颜？”楚铭月试探的叫了一声，无人应答。接着他狠狠地拍了沈知秋一掌。

        “师尊？！”沈知秋惊讶的叫了声，语气中还带着点委屈。“唉？朝颜呢？”沈知秋一脸莫名其妙，“我记得她一直在前面啊？”楚铭月面色阴沉，喃喃说：“障眼法。”

        真正的朝颜，也许早就不在他们身边了。

        “从出门到现在，她一句话没说？”楚铭月低声问。沈知秋点了点头，“咦”了一声，“不对啊，昨日她还说今天给我接着讲这里的习俗呢，但……”朝颜性情活泼，就算是刘夫人真在这里，她有点紧张，也不至于变化如此之大。

        楚铭月望望四周看不到头的野草，突然嗅到一种危险的气息，二话不说召出青霜，拉着沈知秋的手御剑升空，那一刹间，不知从何而来的白雾弥漫到了空中，没等楚铭月看清路，便浓重到三十米开外一片模糊。楚铭月无法，回到地上。看了看沈知秋，对方面色平静，似是丝毫不惧，但细看能看出他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防止叫出声来。

        楚铭月拉着沈知秋的手向前走去。

        “师尊，这白雾混着些魔气，但并不浓重。”沈知秋说道，“能用一念把它扇走吗？”

        “范围太大，没多久会再聚回来。”楚铭月四下看着，答道。雾气越来越迷蒙，这种情况，就算自己不是路痴，也不可能找到回去的路。楚铭月停下脚步。

        “师尊，怎么不走了？”沈知秋问道。

        楚铭月确信，他刚才撞到了什么东西。但那东西跑了，他抬手召出一念，将附近的雾气扇走，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暴露在师徒二人眼前。

        “明兄！”沈知秋诧异到。明溪见楚铭月的眉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蹙起，微不可查的抖了下，连连跑过来解释：“楚宗师，我这两年在外游历，听说这附近有妖患，便过来了，不想在这里遇到了您。”

        楚铭月收回一念，问道：“只你一人？”

        修真界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都是三五成群的结伴游历，就连沈知秋这样修为超群的修士，还是与蓝瑾和墨羽同行。

        明溪毫不惊慌的答道：“我平日性情孤僻，师弟师妹们都不愿和我一道，再说，一个人也自由些。”

        “师尊，是明兄作为大师兄秉公执法，大半同门都被他罚过。”沈知秋低声说。

        “你从何处听说这里有妖？”楚铭月声音柔和了些。

        “一路走来遇到好几个人，说是从那个小镇逃出来的，他们说镇子里都是妖怪，我便到镇上看了看。”

        “看到妖怪了？”沈知秋问道。

        明溪苦笑了下：“若是看到，在镇子里除了便可，我又何至于跑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我在小镇里停了一夜，倒是有些妖气，不过是镇子外面传来的，离镇子很远。我当时虽然觉得村民们有些不对劲，但他们身上没有妖气魔气，便只当小镇闭塞，人们也木讷罢了。”明溪叹了口气，“楚宗师，你们呢？您的其他两位徒弟没来吗？”

        楚铭月摇摇头，正想说什么，忽然眼睛蓦地瞪大，一把将明溪推了出去，自己抓着沈知秋往旁边一闪，一道飞镖擦着楚铭月的发丝飞了过去。

        这一推用了十足的力气，明溪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皱着眉站起，看到楚铭月突然抬手布下一道结界，把身旁的沈知秋护在里面，接着召出一念。

        “师尊？”沈知秋拍着结界，惊到。楚铭月一动不动，紧紧盯着前方。

        沈知秋停下了动作。明溪也一语不发的看向同一个方向。

        一个身着白袍，摇着白色折扇的俊俏男子从雾中走出，就着装与脸而言，应是温文尔雅的翩翩书生，可添上唇角那一抹笑与猩红的眼眸，竟有几分邪魅之气。

        楚铭月手握青霜，戒备的盯着眼前之人，虽做过心理准备，但真的面对他时，心头还是泛过一丝颤栗。上次的的那些伤痛，早就刻在骨子里了。

        饶是如此，楚铭月还是挡在了沈知秋前面。对方也不动手，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楚宗师倒真是重情重义之人。”

        “阁下何事？朝颜呢？”楚铭月冷厉的问道。青霜迸溅出金红的光芒——楚铭月的灵核是火木双系的，一般情况下，灵流呈现木系青色，若是情况再严重些则用火系灵流，只有到了生死关头，才会出现双色灵流。

        绝对不能让沈知秋再像蓝瑾一样被劫走了。楚铭月这样想。

        “那丫头，正在我们那儿候着楚宗师呢。楚铭月不知是否能赏脸来寒舍一叙。”白衣人说道。

        “师尊，你放开我，咱们一起一定打得过他。”沈知秋吼道。那人依然没有动作，唇角微扬的看着楚铭月，楚铭月被看的浑身发冷。

        正在此时，一道金色灵光闪现，下一秒，白衣男子挥了下手，距他一米远的地方一团火花炸裂开来，沈知秋正惊疑时，楚铭月脸色一变，抛出一念。

        一团耀目的光芒炸裂在明溪身前。把他炸得跌出五六米，楚铭月的一念挡在明溪身前，方才那团光焰，就是两种强大灵流相撞而起。

        那男子眯起眼，饶有兴味的打量着楚铭月：“没想到地裂一别，楚宗师风采不减当年。”

        “既是阁下邀请，楚某怎好推脱。”楚铭月收回一念，“不过阁下也没必要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吧？”

        男子唇角露出一抹嘲讽：“楚宗师，刚才若我没有挡住，现在你面前的恐怕就是一具尸体了吧？”楚铭月欠身行了一礼，这些话，回去再说不迟。

        男子笑了下，手一张，明溪便被强大的灵流吸了过来，楚铭月刚想动手，男子便掐住明溪的脖子。明溪愤怒的瞪着那人，脸色已经渐渐发白。

        “楚宗师最好想清楚了。”

        楚铭月放下了剑。

        “很好，那小子赶紧滚”男子一手揪着明溪，一手拉住楚铭月。结界破裂，沈知秋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着。

        “师尊，我不走，都说过了，我不怕死。”沈知秋撕心裂肺的嚎着。楚铭月停下脚步，那人似是料到他跑不了，也并未催他。

        “为师怕你死，为师只有三个徒弟。”楚铭月淡淡的笑笑，既使明知这也许是条不归路，心里却很平静。

        自己跟原主比起来，算是活的久了，有三个小家伙前呼后拥，也该满足了。

        不是吗？

        楚铭月看着沈知秋的眼神，很无力，很不舍。曾几何时，他也这样过。

        “你，你们，是为师的骄傲。”楚铭月终是回了头。

        沈知秋的喊叫声渐渐远去，消弭在无边的白雾中。

        楚铭月看了看明溪，暗中探了他的脉，确定只是晕过去了，并无内伤。那白衣男子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开口。

        前面的白雾越来越浓，楚铭月蹙了蹙眉：“阁下，我认识你吗？”就算死了，也得知道自己为什么死吧，将来万一化成了孤魂野鬼。

        那人听闻此语，身子轻微的颤了一下，楚铭月眉头一蹙。

        许久，那人冷笑一声，说道：“白淮，楚大宗师不认得就算了。”楚铭月面上平静，心中懵逼——什么叫不认识就算了，我应该认识你吗？

        不知何时白雾渐渐散去，面前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从中飞来了一只巨鸟。白淮示意，楚铭月便上去了。白淮随后也拎着明溪跳了上去。

        “现在我横竖逃不出去，可以告诉我这是哪里了吧？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楚铭月无奈道。那人一语不发。巨鸟直接载着三人飞到一个洞穴旁。白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楚铭月看了他一眼，便进去了。

        楚铭月察觉到了那个自称白淮的人身上刻意隐藏着的魔族气息，看来这次真的凶多吉少了。

        数不清的灵石在石壁上散发着各色的光，楚铭月想到原世他和阿瑾去的那个溶洞——当时只觉那里便美的让人流连忘返，而这里更胜那溶洞千百倍。楚铭月一路走着，在洞壁上看到各种绘画，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

        终于，面前出现了一堵石墙，石墙前，站着一个着黑袍的人，散发，背对着楚铭月。

        “尊主，人带来了。”白淮单膝跪地，十分恭敬的说。

        那人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奇丑无比的面具。

        魔界老大审美如此奇葩吗？楚铭月腹谤。

        “好，楚宗师，我们谈谈吧？”那人的声音竟十分悦耳。

        “我修真界与魔界向来泾渭分明，今日阁下伤我徒儿，害其友人，这就是阁下的待客之道？”楚铭月挑眉说。

        那人挥挥手，白淮拎着明溪正要退下。楚铭月便将视线转到明溪身上。那人似是轻轻笑了下，摆摆手：“那小子留下，省的楚宗师挂念。”白淮便独自下去了。

        “楚宗师怕是长期在清华山上修炼，有些不问世事了。不错，贵派确实极少有人滥杀魔族，但这不代表其他门派不会。”楚铭月感觉面具后那张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数百年前，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人因魔族一人之失，屠尽我魔族十城。”

        “那这些人……”楚铭月疑问到。

        “第四界的圣主收留了我们，又去人间寻找遗落的魔族，与我们团聚。”那人声音平静下来。

        “魔族天生戾气便盛，但第四界确是人人向善，他们很好，经常劝我们不要报仇。圣主说，冤冤相报何时了。”

        “他说的有道理。”楚铭月沉声道。

        “有道理？”那人冷笑着反问一句。“你知道说这话的人最后什么后果吗？”

        楚铭月默然不语，他当然知道。

        “身死魂灭，才换来第四界片刻安宁。楚宗师，我知你心怀大义，站在天下苍生的角度，这句话多好啊！但如果你的家人只因一个身份被屠，你的家园被毁，你的救命恩人身死魂消，你能放下吗？”

        楚铭月垂着眸。他放不下。如果哪天有人要杀了他的三个徒弟，他绝不会手软。

        “楚铭月，你回答我，凭什么你们仙人都做不到的事，让我们去承受？”那人周身出现黑色烟雾，看来魔族的戾气控制不住了。

        “阁下。”楚铭月平静的说，“你和我说这些，我都理解。所以，你到底要和我谈些什么？”

        那人眼中泛起几丝血色，转过身，须臾淡淡道：“楚宗师，我只需要你与我们配合，在固定的时间暂时制住清华宗各位长老的行动。签了这个血契，我让阿凤送你回去。”

        “然后你们杀上山，把除我之外的人通通杀尽？”楚铭月反问。

        “宗师说的是哪里话？你的朋友我自然会放过。”看到楚铭月眸底仍是一片平静，补充到，“不仅如此，荣华富贵，金银珠宝，灵药仙草，我都能满足你们。”

        “那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楚铭月淡淡的说。

        “我知道，楚宗师是个明白人。”

        “其他人呢？”

        “自然是以牙还牙。”冰凉的声音响起。“凭什么每次受害的都是我们。”

        一片沉默。

        “我不会答应的。”许久，楚铭月淡淡的说。声音平静，却掺杂着一种不可动摇的坚定。

        “我一直以为你与他们不同。”那人的声音冷了下来。“却没想到，你也是觉得应该牺牲少数，换这海晏河清。”

        “我……”

        “但我们就活该成为山河太平的祭品吗？若不是你们咄咄逼人，我……”他没说下去。楚铭月看到，他的眼睛已经彻底的成了血红色。

        “我本应知道，你是修士，自然向着同类，我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他笑着，渐趋癫狂。黑色浓雾将二人包裹起来。

        “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回去了，我不会放一个敌人回去。”那人伸出洁白无瑕的手，挑起楚铭月的下巴。楚铭月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往后退，身体却动弹不得。

        “楚宗师应该知道，那雾里有慢性毒，算起来，现在也该发作了。”

        面具后的那双血瞳死死盯着楚铭月，手指在楚铭月的脸上流连。“既如此，楚宗师这漂亮皮囊可要受点委屈了。”楚铭月被狠狠地推了出去，后退几步才站稳。

        “不知楚宗师是想受皮肉之苦，还是想受噬心之痛呢。”那声音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的，楚铭月却听的不寒而栗。

        我哪个都不想受。楚铭月心说。

        他努力想后退几步，却跌倒了地上，身上乏力，再也站不起来了。自己尚且如此，那知秋呢？楚铭月想着。

        那人好整以暇的坐在披着人皮的座上，唤道：“飞狐！”一旁的一个狐面男走了过来。

        “把楚宗师送到贵宾处。好好款待。”语气中含着笑意。最后四字，几乎是咬着牙读的。

        狐脸男拖着浑身无力的楚铭月来到一间密闭的石室，地上铺着毯子。楚铭月的外袍早已染了脏污和血迹，破的不成样子。狐脸男把楚铭月扔在毯子上。“我们尊主说了，您的毒，待会儿就能解了，您可准备好。”一副公事公办的声音。

        “你们尊主说的，什么是噬心之痛？”楚铭月用尽力气，轻声问道。那狐妖竟是笑了笑。“待会儿您就知道了，有事随时叫小的。”

        楚铭月还没反应过来，那狐妖便离开了，石室的大门关上，门内一片黑暗。楚铭月想抬手燃起一簇掌心焰——他从小怕黑，尤其是孤身一人。可他此时身子都软成了一滩水，无力的躺在地上，他都想抽自己一巴掌——早该想到白雾有毒的，要是原主，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地被魔族抓到吧？

        过了许久，楚铭月依旧浑身乏力，不知何时，空气中氤氲着一种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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