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最后玛莎和乔纳森还是没忍心再给克拉克出什么测试，毕竟在他们眼里克拉克还是个孩子，无非是力气大了点，但加尔霍德知道克拉克或许还有很多潜在的能力没有出现。

        日子过的很快，随着克拉克年龄逐渐的增长，那些没有被发掘的能力也终于浮出了水面。

        首先是谁都追不上的速度，之前只会扑腾着小腿走路，连站都站不稳的小豆丁已经可以在一秒钟内从农场这头跑到几公里以外的另一个农场。在看到克拉克像风一样消失在客厅的时候，何莉震惊的差点摔倒，又被从远处跑回来的克拉克扶住。

        再后来有一天，克拉克突然捂着耳朵皱眉痛哭，把全家人都给吓坏了。

        乔纳森着急地在客厅里打着转，他不敢冒着被发现克拉克异于常人的风险把克拉克送去医院。

        玛莎将克拉克抱到床上，起身去找家里的医疗箱，加尔霍德也被吓坏了，他顾不得多想紧急让ordis拿来了治疗仪。但无论如何治疗，克拉克依旧捂着耳朵，痛苦不堪地呜咽着抽泣。

        就在一家人黔驴技穷，乔纳森下定决心准备去医院的时候，ordis这个跨时代的智能中枢还是派上了用场。

        【指挥官，ordis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分析了他的神经系统，现在可以诊断，他的听觉细胞正以人类无法理解的状态发生变异。】

        “所以呢？”加尔霍德焦急地追问道。

        【所以现在他的听力大概是人类的几千倍，估计现在有半个小镇的声音装在他的脑子里面。】

        “解决方法？”

        【如果是外星人体质就是如此，那么只需要让他学会控制和适应自己的新感知器官便可以了。但如果是因为外星人体质无法适应地球环境产生的病变……可能需要带他到远离嘈杂声音的地方去，比如太空。】

        加尔霍德沉默了片刻，随后他用自己最轻的力度将靠在克拉克旁边，用几乎无声的音量说道，“克拉克，放松，专心听你想听见的……忽略那些你不想听见的声音。”

        克拉克发着抖，眉头紧皱，看上去非常的不好受，还伴随着阵阵干呕，见克拉克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加尔霍德将克拉克的脑袋靠在自己胸口，再次轻声说道，“克拉克，听着我的心跳声，不要去听其他的声音，只要听着我的声音就行。”

        在加尔霍德的轻声呼唤之下，克拉克的身体渐渐不再颤抖，他感受着加尔霍德的心跳，连呼吸频率也不在急促，加尔霍德见有效果，便继续轻声细语地引导道，“克拉克，放松，去分辨自己想听什么，像原来那样，慢慢习惯。”

        过了不到一分钟，玛莎匆匆忙忙地提着医疗箱刚要走进房间，便看到加尔霍德伸出手指，靠在嘴边对自己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玛莎轻手轻脚地将医疗箱放在地板上，克拉克此刻正靠在加尔霍德的胸口，亮蓝色的眼睛还没有褪去先前的痛苦，他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去接受周围的声音上。

        他耳中嘈杂的人声、汽车声、小孩的哭声都慢慢离他远去，只剩下了自己耳边那铿锵有力的那颗心跳声，克拉克能听见血液流过心脏时发出的汩汩声。

        加尔霍德的声音在他耳边引导着他，克拉克闭上眼睛，听着哥哥的声音，将意识集中在倾听自己身边的声音上。

        他掌握的很快，渐渐的他不在依赖那颗心跳声来聆听周围的声音，他逐渐找回了曾经的状态，克拉克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依旧一脸焦急的看着他不敢做其他动作的加尔霍德和玛莎，还有些虚弱的开口道，“妈妈……加尔，我好像不难受了……”

        “克拉克，我这样说话，会让你难受吗？”加尔霍德将音量提高了一点，克拉克摇了摇头，玛莎在一旁激动不已，但是却又不敢做其他举动。

        “加尔，我的耳朵已经不会在痛了。”克拉克再次开口说道。

        “真的吗？”

        加尔霍德看着克拉克，另一头拉着ordis再三确认了一番，克拉克再次坚定地点点头。

        “太好了……”得到了ordis和克拉克双重肯定答复的加尔霍德放下了心。但显然面对只有克拉克一面之词的玛莎并不完全放心。

        “克拉克，刚刚怎么了，是耳朵里痛吗？”玛莎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农场里的小虫子钻了进去。

        “我突然，听到了好多的声音……妈妈。”克拉克有些磕磕绊绊的说道，他还没完全学会分出心思来一遍控制自己不去听周围的声音一遍交流。

        “他们好吵……吵的我耳朵好痛……但是加尔让我只听他的声音，好像就好了很多。”克拉克这么说着，抓着加尔霍德胸口衣领的手终于放下来。

        见此情景，加尔霍德和玛莎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时克拉克突然开口问道，“爸爸为什么在开车？他要去哪里？”

        “你听到爸爸开车走了？”加尔霍德看了看窗外，根本没有看见乔纳森的小卡车。

        克拉克点了点头，“我想听听爸爸在哪，”他又沉默下来，仔细的听了一会，说道，“爸爸开车开了好远，我快听不见了。”

        加尔霍德想了想，突然紧张起来，“爸爸好像是去医院了，糟糕，妈妈，你能联系上爸爸吗？”

        这会美国还没有普及携带电话，只有寻呼机能够派上用场，玛莎立刻起身去客厅打电话给寻呼台。

        过了半个小时，风尘仆仆的乔纳森焦急的回来了，他的传呼机上只能显示一点信息，所以接到一条来自家里的“快回家”字样的信息以后又立即掉头回来了。

        “克拉克呢，克拉克怎么样了？”一进家门乔纳森第一句话便是询问克拉克的状态，在此之前他是打算去医院直接去接出诊医生来家里的。

        玛莎向他解释了克拉克的情况，乔纳森听着难受极了，他蹲下身抱住了克拉克，“我的男孩你真勇敢，好样的。”

        乔纳森转过头去摸了摸加尔霍德的头，让骄傲的、他成熟稳重的大儿子总是能在正确的时候引导克拉克，一个疑问在他心中冒出了头又被压了下去。

        一切或许都是这对并不是亲生兄弟的兄弟之间的心有灵犀，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是能互相通感的。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加尔霍德总是能帮着克拉克逐渐成长。

        在克拉克的非人听力被发现后，加尔霍德对克拉克身体的能力越来越担忧。

        他一边担心着今后克拉克是否会诞生出其它会让他在地球难以适应的新能力，一边担忧着到底是什么样的星球才能够孕育这样一种和外貌和人类相似无比却拥有这般毁天灭地的力量。

        如果按人类的生长周期来推算，在克拉克成年之前，他的能力只会以几何倍增长。到时候他还会拥有什么样的能力，又怎么去控制它，一切都是未知数。

        加尔霍德有想过让ordis对克拉克进行生物模拟，奥罗金人在生物科学方面的科技一直是顶级水平，但并没有奥罗金人研究过对一个人类的能力进行成长模拟，更何况这还是个外星人。

        于是对克拉克生物模拟的念头便因为技术力不足被打消了，现在的加尔霍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为了防止克拉克再次出现先前的意外，在这次事件后，焦虑的好哥哥·加尔霍德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求ordis对克拉克进行例行生物扫描。

        而在这段时间克拉克已经完全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身体，屏蔽那些方圆百里外嘈杂的混乱的声音，只去听自己想听的。

        在这之后像这次一样突发情况再也没出现过，克拉克也逐渐掌握了自己的能力，尽管在生气时依旧不是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能力。

        在克拉克五岁的时候，他的控制能力终于得到了玛莎和乔纳森的同意，他终于可以去上小学了，而这个时候加尔霍德已经八岁了。

        在家里的这段时间加尔霍德正如他向玛莎所保证的那样，自学了所有课程，但小学更多是一个培养孩子社交和接触社会的地方，玛莎想到这每次都会为耽误了加尔霍德的前程而后悔，同时也为克拉克的能力而担忧。

        玛莎的心情无比纠结矛盾，她希望她的两个宝贝能够永远快乐的活着，哪怕是呆在农场，一辈子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农夫。但同时她又希望她的孩子们能够得到真正属于他们的幸福。

        权衡再三，玛莎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她为克拉克和加尔霍德办理了入学手续，因为她心里非常清楚，克拉克是一颗多么璀璨的蓝宝石，无论到哪他又会展现他本来的光彩。

        在入学之前，玛莎和乔纳森对克拉克提了唯一一点要求，就是永远不能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使用自己的能力，尽管并不理解，但克拉克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点会遵守。就这样，克拉克迎来了自己真正的学校生活。

        小学和幼儿园差了很多，斯莫威尔的公立小学都是小镇周围的居民，小镇并不大，所以基本上这些孩子们都是一起从幼儿园一起长大的幼驯染。

        先前在幼儿园认识的拉娜和艾米丽也来上学了，热情的拉娜远远的便看到了背着蓝色小书包的克拉克，她牵着艾米丽的手跑来和克拉克打招呼。

        “嘿克拉克！是你吗？！”

        “嘿拉娜，你好！”克拉克对这个热情的同龄女孩很有好感，毕竟她算是自己除了布鲁斯以外第一个认识的同龄人朋友了。

        “好久不见，之后你们都没来幼儿园，我和艾米丽很想你们！你们干什么去了？”拉娜像只快活的百灵鸟，跟着克拉克和加尔霍德一起往教室走去。

        “我们……”克拉克有些尴尬，他依旧认为自己吼了里德这件事情是一件非常坏的事情。坏到自己是一个欺负别人的坏孩子。

        “克拉克身体不舒服，我们就在家修养了很久。”加尔霍德结果话茬说道，“克拉克，快要上课了，你跟着拉娜一起去吧。”

        克拉克攥着加尔霍德的手，似乎非常不情愿和加尔霍德分开。

        “你们兄弟感情真好！”拉娜看着两个黏糊在一起的男孩们，羡慕地说道。

        但由于年龄问题，加尔霍德并不能和克拉克在一个班级上课，他需要去上面更高的年纪。

        第一次和加尔霍德分离开的克拉克有些拘谨，但好在他还认识拉娜，自来熟的拉娜很快便在新班级里得到了很多孩子的友谊，而克拉克也非常自然的融入了进去。

        开学第一天过的很快，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克拉克急忙奔出了教室，差点就没忍住用能力加速跑去加尔霍德的教室。

        加尔霍德这边只能用无聊来形容，小学四年级的课程对于他来说真的太过简单，强忍着睡意，加尔霍德只能无聊的在传识里和ordis对还在发展的天诺公司策划起发展方向来。

        【指挥官……您确定要这么做吗？明明所有的事情，ordis都可以代劳！难道指挥官已经另有新欢了吗……呜，好的，ordis会理解的。】

        ordis充满情绪性的语音在加尔霍德脑海中回荡着。加尔霍德无语地接话道，“我只是让你把公司变成实体经营的……”

        【可是您还要求ordis必须招募员工！！】ordis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被劈腿的原配，听起来委屈极了，【是ordis的中枢型号不够高端吗，ordis现在就去升级！】

        “我们要扎根在这个古地球就必须发展出自己的势力来，”加尔霍德语重心长的解释道，“如果只是一个空壳，一个虚幻的公司，或许根本就起不到什么威慑作用。”

        【但我们的销售产品，都只能在铸造厂完成啊？】

        “东西还是我们准备，但是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帮我们把东西送出去，能够让合作伙伴安心的实体。”加尔霍德认真分析道，“韦恩集团的托马斯先生是为了报恩才愿意收购我们的治疗补给的，如果不是他，或许我们卖出补给的道路要曲折许多。”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敢在没有任何实物，全凭视频和语音的情况下就收购价值几千万的项目。”

        “这更让我意识到了，拿在手上的不一定就能拿住别人的，我们想做出成绩，站稳脚跟，总需要有点实际的东西给别人看。”

        加尔霍德说完，ordis沉默了，他卡卡顿顿的露出了些嘈杂的合成音，最后说道，【不愧是指挥官，您能想到的永远都要更多，ordis这就去为指挥官排忧解难。】

        加尔霍德满意的点点头，他相信ordis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虽然ordis的中枢型号老旧，但他和自己同生共死过，也为自己分摊过很多事情，某些意义上来说，ordis更像是自己的朋友，一个不离不弃的挚友。

        这时候下课铃声响起，不少孩子都离开了座位，加尔霍德想着去楼下看看克拉克怎么样了，结果一出教室门便看了站在众多高年级学生里的那小小的克拉克。

        “加尔，我们分开了整整40分钟……我好想你。”克拉克见加尔霍德从教室里出来，立刻进行了一个飞扑，加尔霍德稳稳地接住了他，宠溺地摸着他的脑袋。

        “我也很想你，克拉克，怎么样，第一节课还好吗？”

        “还好，只是这些东西妈妈都和你讲过，我都听过了。”克拉克看起来有些无聊地撇撇嘴，“但是我全都又听了一遍！”

        “克拉克真乖。”加尔霍德摸了摸克拉克的头，周围几个站在一边的学生看了过来，刚想说点什么，却被加尔霍德那看上去异常凶狠的眼神打断了。

        加尔霍德看了几个没事找事的男孩们一眼，几个男孩们立刻识趣地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地路过。加尔霍德这才拉着克拉克下楼去，一年级的孩子们可比四年级的单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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