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韦恩家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来到肯特家的时候，正好是星期天，这位成熟稳重的老管家带来了一些高档的定制文具和几本厚重的名著读物作为克拉克和加尔霍德的升学礼物。

        但令人遗憾的是布鲁斯并没有和他的管家一起前来，根据阿尔弗雷德所说，布鲁斯似乎正在韦恩庄园里自学大学课程。

        七八岁的年纪便已经自学大学课程听起来非常的不可思议，但不知道为什么加尔霍德从内心就深刻的认为布鲁斯一定能够做到，那天蝙蝠洞里那双燃满斗志的眼睛永远烙印在他的心里。

        没有见到布鲁斯的克拉克有些失落，但很快他便振作起来，他听闻布鲁斯已经开始学习大学课程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羡慕和佩服，“阿尔弗，等我们放暑假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布鲁斯吗？”

        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当然可以，克拉克少爷，韦恩庄园无论何时都为您敞开大门。”

        克拉克高兴的挥舞着双手高呼，乔纳森伸出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让他不要太过兴奋。克拉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乐呵呵的，笑得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在送别走了阿尔弗雷德后，一切又回归了原本的平静。克拉克已经能够自然的收敛自己的能力，也几乎没有什么人能够让他发脾气了。

        只不过一些随着能力成长而诞生的问题，随着时间流逝开始慢慢显现。

        克拉克渐渐的发现，他无法入睡，深夜的每一个细微的声音都会收入他的耳中，爸爸轻微的鼾声，妈妈在轻声诵读着圣经故事。

        夜色中所有的声音都像他涌来。农场的不远处一窝鼹鼠正焦虑地刨着土，直到一只猫头鹰杀手用一连串急促的嚎声将他们带走。

        这一切声音都让他无法入睡，他试着去聆听加尔霍德的心跳，忽视那些让他心烦意乱的杂音，却依旧不起丝毫作用。

        第一个失眠的夜晚过的很煎熬，克拉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无法入睡，他试着书上方法数羊，试着去数加尔霍德的心跳声，希望能够让自己慢慢睡着，但事实上他数着加尔霍德的心跳声度过了一整夜。

        直到他听见隔壁农场鸡舍的公鸡第一声啼鸣，楼下厨房烧水壶的蒸汽嗡嗡作响，加尔霍德那满腹起床气的咂嘴声，克拉克才发现，他已经清醒了一个晚上了。

        或许所有男孩第一次晚上熬夜或者晚睡总是刺激又违规的，克拉克感觉到了一种罪恶感，这种罪恶感伴随着他这一整天的学习，连拉娜都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上课时居然都开始开起了小差。

        “嘿克拉克，你今天怎么回事？”拉娜有些好奇的问道，克拉克眼神放空，他这几天精神恍惚，却不像是那种没睡觉的状态。

        “啊？没事的拉娜，只是这几天感觉有点累。”克拉克并不希望朋友多过担心，也更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晚上不睡觉的事。

        加尔霍德发现了男孩的不对劲，尽管ordis已经对克拉克进行了每天例行的扫描检查，男孩的身体健康，正以他无法理解的成长速度发展着身体。

        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加尔霍德开始怀疑克拉克是不是在班上被欺负了，他开始朝克拉克的同班同学打听克拉克最近的状态，克拉克的记忆力很好，可以说是超越所有人，看过一遍的东西他便能倒背如流，在班上也格外的收到同学追捧。

        但没有人知道克拉克最近究竟怎么了，事实上克拉克的表现与平时几乎没有差别，也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能感受到他最近的心不在焉。

        加尔霍德也试着向克拉克打探，但克拉克也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给自己最爱的哥哥。

        这种精神恍惚的状态没过几天又消失了，最后加尔霍德只能把它当做是克拉克突如其来的情绪低谷，而克拉克也逐渐将晚上不睡觉后的罪恶感剥离开。

        很快克拉克便发现自己不再需要睡眠了，但他也没有在晚上做其他的事情，他害怕自己起床会惊醒上铺睡着的加尔。

        日日夜夜，克拉克在加尔霍德的心跳声中迎来每天早晨的朝阳，不再睡觉后他最开心的事情便是在早晨闹钟响起的时候，比自己的哥哥先一步起床，将闹铃按下，看着加尔霍德朦朦胧胧地爬起来，对着他说出每天的第一句早安。

        没有人察觉到不对劲，克拉克也逐渐习惯了总是伴随着像鼓点一样自然又有节奏的夜晚，便将这个秘密深藏在了心里。

        克拉克平安无事的度过着自己的小学生活，在他9岁的时候，加尔霍德准备升入中学。

        起初加尔霍德并不打算去读中学，他倒是很想在家里帮着乔纳森做些农活，不过他的力气并没有克拉克那么大。

        这几年在ordis的帮助下名为天诺的公司已经初见雏形，却又恰逢美国石油危机爆发，前几年收购的大量燃料资源此刻成为了几何倍增长的财富。

        好在这些燃料资源并没有全部成为飞船的燃料，权衡再三加尔霍德决定将剩下的这些燃料资源全部高价处理，再将自己的能量补给削弱以后作为电磁能量的强力蓄电池卖出。

        借着这笔资金和奥罗金帝国的生物科技，盘下了大片的土地作为种植地和研究所，还准备了一整片鱼塘专门圈起来饲养飞船里那些自己在未来地球钓过的鱼。

        这些长相诡异的鱼群吓坏了不少被雇佣来照顾鱼塘的渔夫，但这些来自未来的鱼在古地球纯净的环境里可谓是大丰收。

        很快这些形状诡异的鱼类被分解成各式各样的加工产品销往全国各地，这些特殊成长的鱼类鱼油含量高的离谱，鱼肉也是最优质的口感，鱼骨能够制成各式各样的工艺品。

        于是这家以天诺命名的公司彻底发展成为了一家集合生物技术、制药还踏足渔业和电磁能源领域的新兴集团。

        当然有心之人早就对这家新兴的企业垂涎三尺，但作为哥谭巨头的韦恩集团却一直对这家新生的企业极其照顾，不少人都在推测这是否又是韦恩集团旗下的附属产业。

        大树底下好乘凉，加尔霍德承蒙韦恩集团的照顾，终于在这片古地球的商业大陆上正式站住了脚跟。

        但作为公司的神秘老总，他并不打算露面，所以有没有上学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必要的存在，比起去学校听这些过时的古代知识，他更希望能够和乔纳森、玛莎他们，享受真正的属于家人的时光。

        在克拉克搬着成年人高的草垛满农场乱跑的时候，乔纳森找到了加尔霍德。

        斯莫威尔公立小学的老师们对克拉克和加尔霍德的评价都很高，男孩们都是体育和学习多重发展的天才。

        克拉克在学校的棒球队拿到了惊人的成绩，棒球队的教练甚至都有了想让克拉克去参加青少年国家队比赛的想法。

        而加尔霍德则是发生了一些小意外，他写着关于brankle间隙常数的笔记被来斯莫威尔公立小学做教学演讲的一名有名的物理老师捡到了。

        尽管这个老师老师并没有看懂那纸条上的部分文字，但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值和加尔霍德顺手画上的实验图案都吸引了他的注意。

        在他眼中加尔霍德或许只是在自己摸索，但不可否认他对数字的敏感，对物理大胆又不失合理的猜想让这位老师萌生了爱才之心。

        这位有些声望的物理老师向加尔霍德抛出了橄榄枝，希望加尔霍德能到他所就任的劳伦斯威尔中学学习。

        “加尔……爸爸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乔纳森唤着加尔霍德在放杂草的架子上坐下，此时的加尔霍德已经13岁了，托虚空抑制剂的服，他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曾经的状态。

        “什么事爸爸？”

        加尔霍德穿着短袖坐在架子上，平时因为帮忙干农活锻炼出的肌肉此刻正挂着薄汗。他没办法像克拉克一样天生神力，很多东西都在自己后天慢慢的锻炼。

        “我的好儿子，你已经长大了，算半个成年人了，所以爸爸希望能够了解你的想法。”乔纳森看着面前已经身子骨硬朗起来的男孩，最初见面时在哥谭的小公寓里那有些瘦弱的小个子已经长成了现在的大男孩了。

        “玛丽老师跟我谈过，她说你是她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但是你却告诉她你想回农场种玉米。”乔纳森有些无奈的笑了。

        “我觉得我学的够多了，老爸。”加尔霍德看向不远处正在往卡车上一捆一捆扔着草垛的克拉克，“我想回来帮你干活。”

        “我的贴心男孩，有你这句话，爸爸就已经很高兴了，”乔纳森有些感动，但他依旧故作严肃地说道，“但爸爸希望你能为了自己的将来好好考虑，你和克拉克都是非常优秀的孩子，你们或许会有更广大的未来……”

        “只是一个中学而已，爸爸，我可以和克拉克一起读斯莫威尔的公立中学，没有必要去什么劳伦斯威尔……”加尔霍德叹了口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全用奥罗金语写笔记，而是偷懒留了一半用英语写。“而且新泽西离这里隔着好几个州呢，我不想离开你们。”

        “那可是……”乔纳森欲言又止地看着加尔霍德，这时候玛莎端着小甜饼和一壶茶从农舍走了过来，她和乔纳森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加尔，来吃点东西吧。”玛莎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她摸了摸男孩还带着汗珠的短发，加尔霍德接过放着小甜饼的篮子摆在一旁，招呼着远处的克拉克一起来吃。

        克拉克将最后一捆稻草轻松地扔上两米高的卡车，随后闪电般的速度出现在三人面前，玛莎宠溺地笑道，“悠着点男孩，先去洗个手，小心把你的鞋子跑坏了。”

        克拉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跑到一旁的水槽把手上的灰尘都冲洗干净。“爸爸，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什么中学？”

        乔纳森和玛莎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将那位物理老师的原话告诉了克拉克，“我不会去的，爸爸。”加尔霍德有些认真的说道，“只是一个私立中学，肯定非常贵，克拉克还要上学呢。”

        “不用担心钱的问题，”玛莎说道，“钱的问题是大人们操心的问题，加尔，只要你有想法，妈妈和爸爸并不会被钱难倒。”

        “加尔去了学校是不是就不回来了？”克拉克有些失落地问道，“只是寄宿制，周末还是可以回来的。”玛莎摸了摸克拉克的头。

        “克拉克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去的。”加尔霍德态度坚决，但乔纳森和玛莎依旧非常犹豫，这次机会多么难得，他们孩子能得到一个著名中学的老师推荐信，将来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大人们总是希望孩子们能够拥有更好的未来，加尔霍德也明白这一道理，但让这对一身都在农场操劳，曾经连肉和蛋都是一种奢侈的乡村人家支付私立学校这比足以压垮一个中产阶级的学费。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更何况这个家中不只有一个孩子需要读书，加尔霍德不希望因为这点事情就成为家里最大的经济负担。就算他想去，他也不能把自己公司赚的钱拿来交学费，毕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额，他没办法向肯特夫妻解释。

        更何况让他离开克拉克这个自己一天没看见就开始闹腾的宝贝弟弟，自己也实在是于心不忍。

        “唉……如果加尔这么坚持……”乔纳森看着态度坚决的加尔霍德，只能安慰自己道，“至少在这几天，我们得给那位玛丽老师一个交代，没有回复人家是极不礼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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