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马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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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损,几何?”
“禀将军,因李怀嫣离城,且城内早已暗藏我军细作,此番里应外合之下,我军仅折损步卒四百余。”
张通轻抚着城墙上已被渡曦守军自行损毁的重弩,丝毫不显欣喜之色,仅淡然命令道:“于此渡曦城,留兵三千,其余各部,随我,向北继续,追击……李怀嫣!”
传令兵听得此令,当即领命,随后手执还苍令,向城下奔去。
眼见于城中候命的还苍军士气正旺,张通自知兵贵神速,遂拾起兵器走下城,赶至城门口,静候众将士向城门集结。
然而直至三炷香过后,却仍不见城中任何一个还苍兵向城门集结,张通不免心下生疑,遂奔回城内高声喊道:“传令兵!何在!”一声高喊过后,张通未获任何应声,却听自城外骤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急促而有序。张通心下一紧,当即回身又向城门外折返。
而正值此刻,却见此前领命的传令兵歪斜着身躯行至城门口,与张通正撞了个照面,他圆瞪双目,嘴唇紧闭而泛紫,仅与张通稍有对视,随即“扑”地一声伏倒于地,其背后嵌有一枚竹筹,上附一片隼羽。
张通蹲下身,一把取下嵌于传令兵尸身上的竹筹,一边端详一边呢喃道:“何人,暗算?”
话音刚落,又见三枚燕尾镖自张通身旁飞来,张通猛地侧身一闪,躲过两枚燕尾镖,眼见即将被第三枚刺中,他避无可避,左手利落地将配刀出鞘,以锋锐的刀锋将第三枚燕尾镖强行拨开。
收起佩刀,张通将铁枪再度紧握于右手,一双环眼扫视四周,却并未察觉有任何可疑之人现身。
“奉李司捕与刃主之命,我等于此恭候多日,反贼,你的命,且由并巽阁来收。”
忽闻一阵近乎毫无感情的低语骤然传出,随后数十名隐匿于城楼顶端的刺客顺蟠月钩而下,纷纷落至张通面前。
“并巽阁,正合我意,我亦在,寻尔等!”张通自腰间取下一支竹筒,向天举起,顷刻间,一发冲天烟花直入云霄,发出一声爆响。城中还苍军听得此急令,皆不敢怠慢,纷纷集结,向城外冲去。
“杀。”却见其中一名刺客低吼一声,取出长刀抢先奔至张通身前,甚为利落地举刀劈向张通的脖颈。
张通右手举枪一挡,左手再度将佩刀出鞘,趁隙斩向眼前刺客,然而此人身手甚为矫捷,张通不仅反击落空,甚至遭他一发燕尾镖刺中左臂。
“好个奸诈,鼠辈。”张通强忍剧痛,拔了嵌入左臂的燕尾镖,冷哼一声讽道:“你迅捷如鼠,然我从不缺,捕鼠之器!”
张通此话一出,即见城中还苍军已闻声而来,数十名刺客在奔涌而出的还苍军面前,顿显彼众我寡。
眼见敌军扑面而来,众刺客却丝毫未乱方寸,依旧秉持“擒贼先擒王”之策,纷纷奔向张通,似乎拼死亦须取了张通性命。
遭刺客所围的张通望向仍距自己五丈外的一众还苍兵,不得不举起手中铁枪急下一令:“骤雨!”
众还苍兵听得此令,当即有条不紊地自城下迅速组成军阵,由最前列排作一线,将手中戈、枪、矛一齐掷出,随即二列、三列亦紧随其后掷出长兵器。
众刺客忙于避开飞来的兵器雨,不得不向后退去,而张通则趁隙奔入还苍军阵,夺下一名弓兵手中的弓,迅捷地奔回阵前,正对其中一个刺客的眉心即满弓而发。
一声脆响过后,飞出的羽箭毫不意外地被刺客手中长刀拦腰而截,显然,弓箭难以威胁此群身手迅捷的刺客。
“护住将军!”接踵而至的还苍兵们拾起此前被抛出的兵器,将张通围入军阵之中,随后如凶潮般涌向仍试图刺杀张通的数十名刺客。而受李鸢所栽培的并巽阁刺客固然迅捷而刃利,却奈何一身便衣,难抵身披甲胄且势众的还苍军,一时间显得孤立无援,逐渐被还苍军淹没。
张通急于截杀李怀嫣,早已耐不得耽搁,遂趁混战之隙悄然奔向一名刺客,抬枪/刺向其持刀的右臂。而此刺客正忙于应付眼前攻势,不曾料得张通趁隙偷袭,右臂顿遭突袭而来的枪锋所贯穿。
此刺客显然已是淡然视死,他闷哼一声,不顾自右臂传来的剧痛,猛然撞开眼前还苍兵,向张通杀去。然而遭重重合围的一众刺客已然腹背受敌,不待他出手,即遭身后数名还苍兵贯穿了身躯。
张通走上近前,伸手扼住那刺客的脖颈,厉声问道:“李怀嫣,藏于何处!”
刺客已被染至赤红的身躯颤抖不止,神色依旧冷若冰霜:“她……藏于尔等恐惧之中……”
未获正面作答反遭嘲讽,张通不禁甚为气恼,他甩下已是断了气的刺客,向北望去,喃喃自语:“若再向北,十里,断宦堂,即遥遥在望,待杀净,此群快脚贼,李怀嫣亦,命不久矣。”
然而时至此刻,眼前战况却令张通始料未及,被围困剿杀的数十名刺客竟异常顽强,于刀光血影之间,依旧未被赶尽杀绝。纵是张通这般蛮勇之辈,此刻亦幡然醒悟,仅凭数十名刺客,不仅难阻还苍大军之洪流,更无遁逃生还之望,此举分明是缓兵之计。
张通深知刻不容缓,当即企图留兵五百与众刺客继续周旋,自己则再度率军北进,而正值此刻,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却见韩任正策马自渡曦城内向张通疾驰而来。
还苍军中皆知,韩任乃韩邑嫡亲之一,平日里向来担扈从之职而随行于徐焱左右,若非万不得已,断不可能独自一人来寻张通。
张通见韩任疾驰而来,顾不得再去寻马,赶忙快步迎向韩任。
韩任下了马,亦无心向张通作礼,急忙传令:“徐焱大将军在新潞城下遭新潞守军激烈阻御,又遭敌军奇袭,已然身陷苦战,那城中守军与寻常媚雌男军不同,剽悍至极!故此大将军命你火速驰援!”
张通听闻徐焱深陷苦战,不禁又急又恼:“我仍追剿,李怀嫣,大将军当真,准许我此刻,折返增援……”
韩任难忍张通口拙,遂打断张通之言添油加醋道:“休再迟疑!依新潞守军之剽悍可知,新潞城内或驻有数千女军!你若再耽搁片刻,大将军恐失性命!”
张通听得此言,当即慌了神:“女军?数千?!吾主,张通来矣!”说罢,他翻身跨上韩任的马,一拉缰绳,不顾身后仍奋战的还苍军,亦不顾被晾至一旁的韩任,向南绝尘而去,徒留韩任于原地懊恼大吼:“张通!且带上你麾下部曲!!!张通……你大爷!榆木脑袋!若仅需你一人,老子何苦赶至此地……真乃悲哀,如此愚笨之人竟亦做了将军……”
而相较于正深陷战火的辽州,位于峘水郡的宣盈城则如往常一般太平,都城沁安更是始终安定无虞,仿佛战乱不曾发生一般。
沁安城中,大将军宁芷萍应召走入复薇殿,向皇帝何青琳作了一礼:“末将跪见陛下,不知陛下急召末将所为何事?”
皇座之上,何青琳轻揉眼睑,面露倦色道:“近日以来,朕怪梦连连,每夜皆梦见一青一紫两只垂死猛兽试图向朕扑来。”话至此处,何青琳又轻踏脚下之处继续说道:“不仅如此,近些时日,朕亦曾梦见这皇座下的徐轼尸骨骤然爬出,似为凶兆。”
宁芷萍沉思片刻之后,开口问道:“陛下可是担忧四州之患?”
何青琳点了点头:“自此前朕下令严查徐姓男人至今,仅辽州曾传回些许音讯,而宛州则始终毫无应声,甚至不曾传回反贼下落之呈报,当真不知是宛州内反贼畏缩不敢出,还是宛州牧廖信对朕阳奉阴违。”
“依末将之见,陛下绝非多虑。”宁芷萍神色略显凝重:“不知陛下是否仍记得,自三个月前,辽州牧李怀嫣曾传来呈报,自宛州内陆续有庶民远赴辽州,之后,向辽州北迁之人愈来愈多,不仅皆为男人,且多半在辽州内滞留数日,随即再度陆续折返宛州。他们举止怪异,令人生疑,皆为满载而离,空手而归。此后,宛州的男州牧廖信将此事辩解为‘庶民对接连发生的凶案深感惶恐,故此被迫离乡,之后经他遣人苦苦劝导方才陆续归乡’。此番辩解听得貌似有几分唬人,然属实……”
“令人难以置信?”何青琳骤然开口接道。
“正如陛下所想。”宁芷萍神色逐渐转为担忧:“轩州与鸾州二地虽远在海外,却始终维系令人安心的忠诚,皆因轩州与鸾州尚属女尊男卑之地。而东、南四州自沦为‘女男同尊’之地以来,始终高度独立,且与朝廷愈发疏远,甚至另立民风。诚然,洛州、辉州二地至今暂无甚大之乱,然而如今辽州、宛州二地女尊民风已然逐渐淡祛,女人愈发厌倦为官摄政,从军的男人则愈来愈多,着实令人不安。”
何青琳甚为赞同宁芷萍的担忧,又问道:“你怀疑四州内已藏有造反势力?”
宁芷萍微微点头:“末将亦不过凭空猜测。”
“猜得有理。”何青琳放下始终攥于手中的玉杯命令道:“镇守陪都烈煌城的蔺絮曾数度远赴宛州,想必对宛州甚为熟悉,芷萍,速遣蔺絮赶往宛州探查连环凶案一事,顺便核实此前宛州庶民离乡之意图,若是廖信对朝廷不忠,依叛国罪论处,可当场诛杀。”
宁芷萍当即领了旨,与众官一同退离复薇殿,仅留何青琳一人仍坐于皇座上沉思。
“先皇,百官皆赞我圣明,是否当真所言不虚?我心中甚为泛滥之慈悲,已然造就女男同尊这等与女尊之世相悖之国策,而此等看似仁善之决断,如今似乎又将引得大灾。男人这般存在,我究竟如何对待方才算得不失仁德?忽然甚为怀念由您所创的极权之世,我虽不曾生于极权之世,却已然逐渐向往那般时代,霸道之治虽束缚男人之欲,却令傲凤安若泰山。莫非,当真是我的仁政使傲凤的统治力日渐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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