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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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薰道：“若是明言的爹没有贩盐，那他们会怎么样？”
苓儿道：“不贩盐，可以做其他生意啊。”
霜儿看向宁织。
宁织道：“若我说，不贩盐，不做生意，明言的父亲不会成为朝廷中人，但是明言努力的话还是能成为朝廷大臣的。”
对于宁织的话，秦薰觉得有道理。
宁织道：“我再说一个。”
苓儿高兴道：“好。”
秦薰也期待的看着宁织。
宁织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画师，出身名门，因为所爱之人，被赶出家门。”
“因为所爱之人被赶出家门？为什么？”秦薰问。
宁织道：“因为画师的家族希望画师迎娶公主，但是画师并不爱公主，所以就告诉了家里人，但是画师的族人反对，最终因为一些原因，画师家族把画师赶出家门，从族谱中除名了。”
“那画师喜欢的是什么人？让家族那么反对？”苓儿问。
宁织道：“画师喜欢的人，是一位卖画的女郎，他们相识于热闹的街巷，卖画的女郎不是出身平民百姓，卖画的女郎是青楼女子所生，所以画师的家族非常反对。”
闻言，秦薰等人不说话了。
宁织继续道：“画师娶了卖画的女郎，夫妻远离京城，在江南一城以卖画为生，他们过得非常幸福，两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来到了这个世上，画师的妻子却因为生病过世了，就这样，画师带着孩子继续生活下去。”
苓儿听着听着哭了。
宁织：“对于画师来说，妻子的过世，是让他再也无法振作起来的变故，但是他知道，他还有孩子，还有一个牵挂，一个活下去的意义。”
“就这样，又五年过去，在孩子的陪伴下，画师渐渐不再悲伤，他以为，就会这样看着孩子长大，可是，不幸的事再次发生了。”
秦薰和苓儿还有霜儿都紧张的看着宁织。
宁织道：“画师的孩子忽然生病了，画师从未想过孩子会离开他，就像他妻子那样，所以当他看着孩子渐渐变得瘦弱，渐渐站不起来，渐渐吃不下饭··········画师再次绝望了，他的一切都失去了，妻子孩子，他都没有照顾好，画师再也没办法振作起来了，他的心空了，彻底空了。”
苓儿嗷嗷哭。
秦薰也难过了。
霜儿也哭了。
宁织道：“画师就守在妻儿的坟前，一直一直没有离去，最终，画师也在坟前死去了。”
秦薰：“···········”
苓儿：“···········”
霜儿：“···········”
宁织：“怎么了？”
怎么这样看着她。
秦薰道：“你该一下结局。”
苓儿：“小姐。”
霜儿：“············”
宁织：“·········改，改，画师一下子睁开眼，看到妻儿都在身边，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听到宁织改了，秦薰三人满意了，然后道：“织儿，你说，这世上最痛苦的是什么？对于人来说。”
宁织闻言，想了想，沉默了片刻，然后道：“我认为的，这世上最痛苦的，对于一个人来说，最痛苦的不是死去，不是死亡，而是病痛。”
“病痛？”
宁织点头道：“对。”
秦薰问：“为何？最痛苦的难道不是死吗？”
宁织摇头：“对于我来说，不是这样的，死不是痛苦的，死去的时候，死去的瞬间都不可称之为痛苦，对于我来说，最痛苦的，是病痛着死去。”
苓儿哭着说：“我知道。”
“我小时候见过。”
秦薰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不说话了。
霜儿看着秦薰，也想起了什么，然后道：“小姐。”
宁织看向秦薰，问道：“怎么了？”
秦薰摇摇头道：“我养月牙之前，还养过一只狗，你还记得吗？”
宁织想了想，点头道：“记得，好像叫小月是吧。”
秦薰点头道：“是，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月是病死的，它死的时候，我就在它身边，一直看着它，它的声音很痛苦，找了大夫也没有用。”
原主的记忆里有，所以宁织知道，听了秦薰的话，宁织没有再说什么。
又说了些话，宁织吩咐苓儿洗漱更衣备膳。
···············
因为宁织没有说什么，所以这几天秦薰一直都来找宁织，宁夫人起先不答应秦薰，但是因为宁织点头了，就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吩咐人，见宁织不舒服了，就赶紧先去请大夫。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秦薰发现了一个问题，她感到很奇怪。
宁织变了，真的变了，秦薰这几天最大的感受，宁织真的是彻底的变了，变化太大了，有时候都让她觉得陌生的可怕。
还有，一个人因为伤了脑袋然后改变，那也是应该往傻了变，可是宁织却正好相反，她觉得这几天相处下来，只感觉到宁织变得更聪明了，不论是说话，还是谈吐举止，都没有以前的宁织的影子。
这是因为什么呢？
秦薰想着，看着对面吃饭的宁织，然后问道：“织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宁织道：“什么问题？要是宁景的我可不知道。”
秦薰：“··········不是的。”
宁织：“哦，那你问。”
秦薰道：“织儿，你说，一个人伤了脑袋，为什么会往聪明了改变？”
宁织头也没抬：“谁说伤了脑袋只会往傻了变？我就是那个往聪明了变的人。”
听到宁织的话，秦薰愣了，然后笑道：“对。”
她觉得宁织说的话很有道理，对啊，谁说的一定会往傻了变呢。
想着，秦薰不再疑惑什么了。
············
吃了饭，宁织要带着苓儿出府，那可把嬷嬷他们担心坏了，死活拦着，不过宁织最后还是没有被他们拦着，带着苓儿离开了宁府。
原主也没有什么关于府外的记忆，毕竟原主基本上不怎么出府，就算是出府也是坐着马车，根本看不到外面，倒是苓儿时常出府的，所以这回出府，宁织才带着苓儿，让她给带路，熟悉熟悉环境先。
苓儿见宁织大步往前走，就担心道：“小姐，你走慢点！”
小姐可没有这样出过府，真的没有事吗？
宁织道：“没事。”
苓儿还是担心。
但是见宁织好像看什么都稀奇的样子，也是微妙的疑惑起来。
小姐以前最不爱这样走路出府了。
怎么现在这样了？
不过也是，小姐伤了脑袋之后，就大变了，这样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宁织走到一个路口，问苓儿道：“往哪儿走？”
苓儿抬手道：“往这边。”
“小姐，咱去哪儿？”苓儿又问。
宁织道：“京城大街啊。”
苓儿明白了，然后道：“小姐，真的不用带着人吗？”
宁织道：“不用。”
苓儿担心。
早知道去告诉大公子一下也是好的。
不多时，两人走到了京城大街，宁织非常的高兴，因为宁府竟然距离京城大街这么近，看到了卖糖葫芦的，宁织正打算让苓儿去买，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宁织？！”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宁织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少女，约莫十三四岁，长得一般，什么都一般，然后就那么瞪着自己，一脸的不敢置信。
这谁？
宁织仔细想了想，总算想起来眼前这人是谁了，这不是刑部侍郎之女李之语吗？专和自己过不去的一个人。
苓儿看到李之语也是吓了一跳，她怎么在这儿？
看到李之语身后跟着的家仆，苓儿担心起来。
看到宁织转过头来的李之语惊呆了，真的是宁织，她还以为宁织死了呢，不是说傻了吗？还有得了什么脑疾。
这怎么好好的出来了？
李之语有点不高兴了，看来府里的下人打听消息打听的不准啊。
“你？”
“你。”
李之语和宁织同时开口。
宁织见她也要说话，就没有再说什么，就看着李之语，等下文。
李之语看看宁织，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然后道：“宁织，你不是傻了吗？”
宁织：“···············？”
傻了？谁傻了？
宁织挑眉看着走到面前的姑娘。
李之语见宁织不说话，就笑起来道：“你不是得了脑疾吗？怎么还好好的？”
苓儿：“············？”
脑疾？谁得了脑疾？
苓儿看看宁织，又看看李之语，然后愣住了。
李之语说小姐得了脑疾？什么是脑疾？
宁织道：“谁说我得了脑疾？怕不是脑疾的人是你。”
李之语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宁织，她方才说什么？
“你说什么？”
宁织：“你得了脑疾。”
李之语：“得脑疾的是你！我可是听说了！你马上就要变傻了！”
宁织嘴角抽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然后用看深井冰的眼神看着李之语。
李之语见宁织又不说话了，当下以为自己说对了，宁织是无言以对，便大笑起来道：“哈哈！宁织！你别担心，反正你以前也不是聪明人，就算是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哈哈，不过，你脑袋被驴子踢了，也太好笑了吧！你怎么那么倒霉！是不是因为你平时太不善良了？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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