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无过

　　苓儿问：“那也就是说，刘缺没有死？”

　　秦薰道：“对。”

　　宁织这时道：“应该是说，刘缺不会死。”

　　苓儿：“为啥？”

　　秦薰不知道该怎么说，倒是宁织道：“因为他是主角。”

　　苓儿：“主角？是什么？”

　　宁织：“···········”

　　苓儿道：“小姐？”

　　宁织：“没什么。”

　　秦薰接着道：“刘缺打开了笼子，放出了那条龙，那条龙本来想杀了刘缺，但是听到刘缺道谢，就没有再杀刘缺，那条龙化成了人，变成了一个少年，从此跟随在刘缺身边，刘缺给他取名百里，百里问刘缺去哪里，刘缺说去游历天下，百里没说什么。”

　　苓儿：“刘缺不回赵国了吗？”

　　霜儿道：“他不报仇吗？”

　　宁织道：“不会这么简单。”

　　秦薰道：“刘缺不想再和赵国的人有瓜葛，但是赵国的人却不放过他，赵国将刘缺眼睛的事散布天下，说他不祥，赵国还要追杀他，于是刘缺带着百里去了齐国军营，告诉了齐国将领自己的身份，说明了来意，刘缺要见齐国皇帝。”

　　“见齐国皇帝？”苓儿道：“见齐国皇帝做什么？”

　　宁织道：“你接着听。”

　　苓儿应声。

　　秦薰道：“齐国将领答应了刘缺，带着刘缺去见了齐国皇帝，刘缺告诉齐国皇帝，自己是来投奔齐国的，齐国皇帝让刘缺留在了齐国，想看看刘缺有多少利用的价值，有利用价值了就利用了刘缺再除掉刘缺，没有利用价值就马上除掉刘缺。”

　　“出乎齐国皇帝意料的，刘缺竟是带兵打败了赵国，齐国的兵马进了赵国的都城，刘缺没有让齐国的人杀赵国的臣民，但是齐国的皇帝却下令杀了赵国都城的臣民，刘缺得知后，去见齐国皇帝。”

　　“齐国皇帝见了刘缺，却打算杀了刘缺，因为刘缺已经没用了，而且齐国皇帝畏惧刘缺的才能，刘缺似乎早有预料，便让百里杀了齐国的皇帝，然后刘缺成了齐国的皇帝，刘缺下令把赵国的皇帝等人关了起来，刘缺登基为帝，再也没有人敢说刘缺不祥，刘缺最终征战诸国，一统天下。”

　　闻言，苓儿高兴道：“这样啊！那就好！”

　　霜儿也点头。

　　宁织没说什么。

　　苓儿这时道：“那我讲一个神明的故事吧。”

　　“神明的故事？什么神明的故事？”秦薰问。

　　宁织道：“讲吧。”

　　苓儿应声道：“是，小姐。”

　　说完，不等秦薰再问，就道：“很久很久以前，有这样一个村庄供奉着一位神明，其实神官里根本没有这个神明的职位，这位神明是人的祈愿产生的存在，他突然出现在山里，人们称之为野神明，这位神明，保佑着这些创造出自己的人们，这些人发现突然出现的神明石像后，就一直信奉着，因为石像的出现，他们这个村子自此再无灾害。”

　　“村子里的百姓安稳的过了几年，村庄里突然有一个年轻人离开了村庄，那个时候，那个国家的大旱已经过去，但不幸的是，天下又开始了战争，那个离开的年轻人不小心被经过的朝廷发现，然后找到了那个村庄，朝廷正需要军备粮草，然后首将以征为名，要带走村庄里全部的食物和年轻人。”

　　“于是，一直安逸的村民，自然而然反抗起来，但是，朝廷来有一千铁骑，两千盔甲佩剑的士兵，那些人很怕死。”

　　“他们看到那些士兵手中的剑和盔甲上的血，便由反抗到开始求饶，但是朝廷没有怜悯他们的子民，以征为名的抢掠，让整个村庄一团乱，妇孺小儿哭泣，年轻男子女子被朝廷押走。”

　　听到这，秦薰问道：“神明呢？神明不会救他们吗？”

　　苓儿道：“救的。”

　　秦薰就道：“那你说。”

　　苓儿道：“居住在山上的神明听到了村民的哭喊声，便到了村庄，看到人们被打，不谙世事的神明生气了，他不小心伤了朝廷的人，朝廷的人大怒，拔剑就朝神明砍了一剑，神明就这样倒在了地上，他看到了有人死去，便动手杀了朝廷的一个人，最后朝廷的人把村庄全部的食物带走了，还有年轻男女。”

　　“神明被人的武器伤到，睁开眼后就赶紧去看村民，村民看到朝自己走来的神明，露出惧怕的表情，没有人会身中数箭还能立即好好的站起来。”

　　“村民害怕的问神明是谁，神明就告诉了村民自己是那座山森上的石像，村民看着神明的表情又变了，没有了食物，家人被带走，剩下的人类听到了神明的话，用石头将他赶走了。”

　　“什么？”

　　秦薰不敢置信的听着。

　　宁织道：“然后呢？”

　　苓儿道：“然后神明难过的回到山上，村民把所有的苦难都推到了神明身上，说神明被恶灵附身了，不爱他们了，舍弃了他们，夺走了他们的一切，人们用锄头打碎了神明的头，朝他吐口水，说着憎恨的语言，被人类创造的他，又被人类抹杀，神明留给村民的最后一句话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秦薰皱眉道：“神明没有对不起他们，为何要说对不起？”

　　苓儿道：“是啊。”

　　宁织道：“那我也讲一个吧。”

　　闻言，秦薰高兴道：“好！”

　　宁织就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名叫明言的孩子，明言与父亲相依为命，过的很苦，少时，父亲靠走私盐发迹，捐了一个小县官，明言因此能读书了。”

　　秦薰小声道：“你说什么？”

　　宁织道：“听明白了就不要再问了。”

　　秦薰就不再说话了，但是还是在意。

　　宁织道：“虽然他十岁了才上私塾，招了不少人笑话，但明言的父亲对他寄予厚望，明言也很努力且聪明，父亲捐了官后不久，发生了雪灾，大雪连下半月，冻死了很多百姓，明言的父亲因雪灾赈济得力，而被提拔入朝，任吏部侍郎。”

　　“明言及冠了，考了举人，明言的父亲连升尚书，最终为丞相，明言的父亲说，富贵险中求，人活着得有良知，明言很听其父的话，老实的娶妻生子，在他二十五岁那年，他父亲在早年走私盐被人翻了出来，言他父亲欺君，帝王震怒，为以儆效尤，秉承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而要将明言一家满门抄斩。”

　　秦薰一脸诧异又微妙道：“怎么会。”

　　苓儿也一脸惊呆道：“有人害他们？”

　　宁织道：“也得有确实的原因，才会为人所害，唉，其实这事不好说。”

　　言罢，就接着道：“明言的父亲利用最后的力量让他逃走了，明言浑浑噩噩几年，如行尸走肉，仿佛又回到了少时的苦日子。”

　　“某一天，明言在街边看到了帝王东巡的銮驾，那是明言第一次看到皇帝，他盯着那銮驾很久很久，明言替父亲委屈，他的父亲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且一直与百姓同甘苦，明言不明白为什么，他不甘心，于是不再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般，明言离开了都城，漫无目的的走着，瘦的皮包着骨头，脚底被路上的石头磨烂也浑然不在意，明言走到一个村庄，看着那个村子，他觉得自己需要钱财，于是明言装得可怜的杀了那里的富农，威胁富农写下田地转让书，夺走了富农全部的家产，他又杀了村正，整个村庄的百姓与狗皆被他杀死。”

　　听着宁织说到这，秦薰和苓儿还有霜儿都已经惊呆了。

　　“明言不善良了？”

　　宁织点头道：“不错。”

　　三人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感觉似乎看起来有些难过。

　　宁织继续道：“明言觉得人活着毫无意义，人是不应该存在的，他放火烧了村庄，百姓化为灰烬，明言宛若戏台上的名伶，扮演起唯一的幸存者，人们不疑有他，明言重振起村庄，招揽能人异士，十年后，水灾疫病四起，明言竖起了造反的大旗，斥朝廷不仁，饥饿而流离失所的百姓被他利用。”

　　“明言成功被拥立为帝，血洗了都城，都城里锦衣玉食的贵族被杀，那些跟随明言造反的百姓进了都城便大肆的分粮食，而登基为帝的明言患上了一种心病，明言不杀人便头痛，于是皇宫里每天都有惨不忍睹的尸体抬出去。”

　　秦薰不明白道：“为何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苓儿道：“是啊。”

　　霜儿没说话。

　　宁织道：“最后明言暴戾之名渐起，引得天下人不满，而明言无视臣民的哀嚎，被百姓憎恨着，明言想起自己的父亲，便让人给自己的父亲刻了一座石像，又让人建了一座庙供奉起来，明言想毁了天下，彼时有人以伐暴君的名义起义，天下各路英豪投奔，一路大胜，直取都城，最终，明言的头颅被人砍下。”

　　故事的结局令人唏嘘，秦薰道：“我还是觉得可惜。”

　　苓儿问：“这又怪谁？”

　　霜儿：“皇帝？”

　　秦薰：“明言的父亲？”

　　宁织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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