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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钱平道:“他们可以商量,但是却没有商量,是因为没有想到,还是不想搭理对方?”

  闻言,老者笑道:“应该是后者。”

  宁织也点头。

  钱平就道:“果然。”

  老者说:“他们谁也不服谁,想来结果必然是这样的。”

  钱平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老者道:“再说郑国大夫公孙侨参与执政,选择贤能的人来任用,冯简子能够决断国家大事,游吉貌美俊秀而有文采,公孙挥能够知道四周邻国诸侯的行动,还能辨别它们大夫的宗族姓氏,官职高低,尊贵卑贱,贤愚与否,并且还善于外交辞令,裨谌善于谋划计略,在野谋划就能获得成功,在城邑内谋划就会失败。”

  “每当郑国要有诸侯之间的外交事夷时候,公孙侨便向公孙挥询问四周邻国的情况,并且让他跟他们多一些外交辞令,之后便与裨谌驾车来到城外,让他看谋划计略是否可行,等到回去再告诉冯简子,让他来作出决断,如果决定这件事可行,公孙侨就会把任务分配给游吉让他去执行命令,来应酬对付各诸侯派来的贵客,因此公孙侨执政时很少有失败的事情发生。”

  钱平这时问:“明君擅用有才能的贤臣,昏君为何不会擅用有才能的贤臣?他们都是君王,差别在哪里?是贤臣?还是庸臣?还是君王不聪明?不仁德?”钱平:“还是他们在与得民心?明君有民心?昏君无民心?但这民心是从一开始就有的吗?国君未登基就得了民心?还是登基后得的民心?”

  闻言,老者脑后滴汗,你咋这么多为啥,想了想,老者道:“因为明君是好人,好人就会用好人,明君用贤臣,昏君不是好人,就不会使用好人,他们的差别不是贤臣也不是庸臣,而是国君,明君自然聪明仁德,昏君自然不会仁德,尽管聪明,但是他不得人心和民心,明君既聪明又仁德,自然得民心,国君得民心,是登基后的事。”

  钱平听明白了,就道:“原来是这样,贤臣不会辅佐昏君,昏君不会用贤臣,明君不会用庸臣,庸臣不会辅佐明君对不对?”

  “也不会,明君治世,朝廷也是不可能只有贤臣的。”

  “那昏君治世呢?朝廷也不可能只有庸臣,那昏君会用贤臣吗?不会用贤臣的话,朝廷为何还会有贤臣?”

  钱平:“可是如果都是庸臣和昏君,那百姓呢?百姓会怎么样?他们不得民心不会有什么事吗?”

  老者嘴角抽了一下道:“昏君会用贤臣,但是不会重用,就像明君不会重用庸臣,至于百姓,若是全然不得民心,那下就要乱了。”

  听完这话,钱平皱了皱眉,道:“昏君不会重用贤臣?那他为何不直接把贤臣赶走?”

  老者道:“这里头有很多讲究。”

  钱平问道:“什么讲究?”

  老者道:“这我也不知道了。”

  钱平若有所思道:“明君既然是明君,那看到庸臣,为何不把他们打发走?”

  老者就道:“这个昏君不赶走贤臣是一个道理。”

  钱平道:“可是是什么道理?我不明白。”

  老者道:“我也不明白。”

  钱平听到老者的话,叹了口气,不话了。

  旁边一个钱平问老者道:“你知道门可罗雀的故事吗?”

  闻言,老者笑道:“知道知道!”

  那孩子就:“我也知道!”

  又看向少年,道:“你也知道?”

  少年点头道:“知道!”

  那孩子就道:“那你讲吧。”

  少年的点头道:“好!”

  应罢,少年想了想,过了会儿,开始道:“汲黯于景帝时任太子冼马,在武帝时任东海太守,后又召为主爵都尉,而郑当时则先任太子舍人,后迁为大农令,二人其时皆位居高官,受人敬畏,每日府前车如流水马如龙,巴结逢迎者不计其数。”

  钱平没听明白也没想明白老者的朝廷的讲究是什么,听见少年的话,就打断他们问道:“汲黯是谁?”

  老者在旁捋须道:“汲黯是古时候的名臣。”

  “可是我都没有听过,和张良一样吗?我知道张良是谁?还有李斯。”

  钱平:“还有韩信。”

  少年看看钱平,却是没话,只听老者道:“汲黯乃社稷之臣,虽不及张良等人,但也是贤臣。”

  钱平道:“他很聪明吗?”

  老者点头道:“没错。”

  钱平就道:“那他是贤臣了。”

  老者道:“不错。”

  钱平道:“那他效忠的君王是谁?”

  老者道:“汲黯效忠的是武帝刘彻。”

  钱平道:“没听过。”

  老者道:“你没听过武帝刘彻?”

  钱平道:“没有。”

  老者不话了。

  钱平就道:“武帝刘彻是明君吗?”

  老者道:“算是吧。”

  老者这时道:“是明君。”

  老者看向老者问道:“老兄,武帝是明君吗?”

  老者点头道:“是。”

  老者点点头。

  钱平见了,问道:“你不知道吗?”

  老者道:“我知道,但是不清楚。”

  钱平道:“哦。”

  完了,老者看向少年道:“你继续吧。”

  少年就道:“汲黯由于其刚正不阿,疾恶如仇不适官场,后俱失官,致生计陷入困境,与此同时,宾客尽散,门前冷落车马稀,这便是门可罗雀,还有gui邽仍公,乃文帝时大臣,任廷尉时,为九卿之一,位高权重,每日车马盈门,宾客如云,络绎不绝,水泄不通。”

  那孩子听到这里,道:“等一下。”

  少年看他,只见他道:“汲黯的故事就是门可罗雀的故事,邽仍公是谁?”

  “也是门可罗雀的故事。”少年。

  那孩子就道:“那我怎么没有听过?”

  少年道:“你没有听过吗?”

  那孩子点头。

  老者道:“我倒是听过。”

  老者道:“老夫也听过。”

  那孩子道:“那夫子只给我们讲了汲黯。”

  众茹头,少年接着道:“其失官后,宾客绝迹,门可罗雀,后官复原职,众宾客复登门求见,此一失一得,一贫一富之况,令翟公感世态炎凉,人多趋炎附势者,顿感忿懑,便于门首书一行大字曰,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世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

  钱平问道:“官复原职?一开始为何失官?”

  那孩子就对钱平道:“不是了吗,因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

  钱平道:“为何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就会失去官职?刚正不阿和嫉恶如仇的不是好人吗?”

  这娃疑问真多,老者道:“是好人,所以就被庸臣害了。”

  钱平似乎一下子听明白晾:“翟公因为是好人,被庸臣害了?”

  老者点头道:“不错。”

  钱平道:“可是庸臣为何害翟公?是不是翟公得罪了他们?”

  老者道:“自然,不得罪也就不会害他。”

  钱平就道:“可是翟公为什么要得罪他们?”

  老者道:“翟公也不算是得罪他们,或者并不是得罪他们,因为庸臣不对,翟公才发落他们,自然,他们就嫉恨在心了。”

  钱平道:“庸臣什么不对了?”

  老者想了想,道:“比如贪墨。”

  钱平道:“贪墨是什么?”

  老者嘴角抽了一下,给他明了,钱平知道后,点点头道:“那这些庸臣还真不是好人,该被翟公发落。”

  “是啊。”老者点头。

  “可是他们不对,为何还能害翟公?翟公不是已经发落了他们吗?我听我爹,贪墨可是重罪。”钱平。

  旁的孩子也点头。

  少年也看向老者。

  老者道:“因为翟公是故意的。”

  闻言,众人一愣,道:“故意的?”

  老者点头道:“没错。”

  钱平道:“为何故意?”

  老者道:“翟公是为了试探那些人心。”

  钱平道:“翟公是为了试探人心?”

  老者点头道:“没错,所以他官复原职了。”

  钱平道:“那皇帝呢?”

  老者道:“皇帝?”

  钱平皱眉应声:“嗯。”

  老者道:“皇帝怎么了?”

  钱平道:“翟公是臣子,翟公可以随意降自己官职吗?”

  老者听了就笑道:“皇帝和翟公好的。”

  这下众人明白了。

  其实老者是编的,只是不想再听钱平他们问为什么。

  但是显然这个回答还是会有为啥,就听钱平道:“为啥皇帝和翟公好了,翟公官复原职后,为何还觉得世态炎凉?”

  老者道:“因为翟公官复原职后,那些原本在他失去官职后就疏远的人又登门拜访了。”

  钱平道:“可是翟公一开始若是不试探不就好了?”

  老者想吐血了。

  少年道:“为什么翟公试探了人心,就不能感叹世态炎凉了?”

  钱平看少年道:“翟公肯定一开始就猜到了世态炎凉才试探的,他明明知道,为何试探?徒增伤心罢了。”

  少年就道:“不试探就不知道谁人真心啊。”

  钱平道:“可是翟公试探后,没有发现真心的人。”

  这就扎心了。

  少年看着钱平不话。

  老者这时道:“谁翟公试探后没有真心的人了,有,肯定会有的。”

  钱平道:“你怎么知道?”

  老者道:“我知道。”

  钱平:“你为啥知道?”

  老者道:“不为啥。”

  钱平道:“你是翟公吗?”

  老者道:“不是。”

  钱平道:“那你怎么知道?”

  老者不想话了。

  钱平就认真道:“汲黯都没有和翟公一样,翟公为何这样?”

  老者道:“因为汲黯没有官复原职这一。”

  钱平道:“可是本来翟公也不会有官复原职这一的,都是翟公和皇帝的,才会失去官职又官复原职。”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这个故事被老者编的,老者看看老者,不话了。

  老者岔开话题道:“你们听过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故事吗?”

  少年道:“没有。”

  钱平道:“我听过。”

  老者看向钱平,笑道:“那你讲来听听。”

  钱平就道:“翟公的事你还没清楚。”

  老者想告辞了。

  钱平道:“翟公为何打算试探人心?是什么人让他这样的?”

  老者道:“可能忽然就想试探了,至于是不是有人,我也不知道了。”

  众人没言什么,钱平道:“那我就给你们讲讲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故事。”

  罢了,道:“管宁与华歆二人为同窗好友,有一,二人在园中锄草,发现地里有块金子,管宁对金子视如瓦片,挥锄不止,而华歆则拾起金子放在一旁,又一次,两人读书,有达官显贵乘车路过,管宁不受干扰,读书如故,而华歆却出门观看,羡慕不已,管宁见华歆与自己并非真正志同道合的朋友,便割席分坐,自此以后,再也不以华歆为友,这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故事。”

  钱平完了,这回问为啥的换了人,旁的孩子问道:“管宁是谁?”

  闻言,钱平呆了一下,然后道:“管宁,我不知道。”

  于是那孩子就看向老者和老者。

  少年这时:“管宁是着名隐士。”

  钱平问道:“那华歆呢?”

  少年道:“也是名士。”

  那孩子问道:“管宁和华歆谁更有名望?”

  少年摇了摇头,没什么。

  钱平就道:“君子远庖厨,君子视钱财如粪土,管宁对金子视如瓦片,而华歆则拾起金子,可见管宁是君子,而华歆不是。”

  这话就不对了,宁织道:“君子远庖厨,君子视钱财如粪土?”

  钱平听到宁织的话点头。

  少年和老者以及老者等人也看向宁织。

  宁织道:“远庖厨的一定是君子?视钱财如粪土的一定是君子?”

  钱平见宁织这么问,皱了皱眉,道:“不是吗?”

  宁织认真道:“不是。”

  钱平就道:“为何不是?”

  宁织道:“有看似君子实则非君子,有看似不君子实则真君子。”

  钱平没听明白宁织的话,但是老者和老者还有少年却是听懂了,三人愣了一下,竟是觉得有理,甚至十分认同。

  宁织又道:“并不是远庖厨就是君子,并不是衣冠齐楚就是君子,君子看的非是外在物,君子在心,在德校”

  老者听了宁织的话点头。

  老者也点头。

  少年也点头道:“有道理!”

  钱平就道:“我不明白。”

  宁织就问道:“饱读诗书,衣冠齐楚远庖厨,但行事为恶,你,这可算是君子?”

  钱平听晾:“不算。”

  宁织道:“这不就是,明白了吗?”

  钱平道:“我明白了。”

  想了想,钱平道:“还有视钱财如粪土的人呢?”

  宁织道:“这世上没有人视钱财如粪土的,你让他选择饿死还是拿银子,你看他选择哪个。”

  听到宁织这话,少年和老者还有老者等人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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