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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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平听了,这时道:“观从果然去投奔弃疾了!”
老者没什么,只接着道:“共王有五个宠爱的儿子,没有嫡长子可立,就遥祭山川群神,请求神灵决断继承人,让他主持国务。”
“共王在庙里埋了块玉璧,叫五位公子斋戒后进入祖庙,康王跨璧而过,灵王的手肘放在玉璧上,子比,子皙都远离玉璧。”
“平王年幼,别人抱着他跪在璧玉上行礼,正好在璧玉的襻上。”
“康王因为年长即位了,君位传到他的儿子便丧失,公子围做了灵王,结果被杀,子比只做了十几君王,子皙未能即位又都被杀,这四个公子都继绝后代了,唯独弃疾最后继位,就是平王,终于继续了楚国的祭祀,这和神灵所预示的完全符合。”
钱平:“神灵预示?”
老者道:“没错。”
钱平道:“不是没有神灵吗?”
老者道:“所以这些应该是巧合。”
钱平道:“哦。”
老者道:“当初,子比从晋国回国,韩宣子问叔向子比能不能成功,叔向不能成功。”
“宣子就楚国人和子比都厌恶楚王,要求立新君,如同生意人牟取高利一样,怎么能不成功。”
“叔向则谁跟子比好,谁跟子比共仇恨,夺取王位有五难,有宠爱的但无贤才,是一难,有贤才却无国内支持力量的响应,是二难,有支持力量却无长远谋划是三难,有长远谋划却无人民拥护,是四难,有人民拥护却无德行,是五难。”
“子比在晋国十三年了,没听晋国楚国跟随他的人有学识渊博的,可以他没有贤才,家族尽失,亲人背叛,他也没有支持力量,没有可乘之机却轻举妄动明没有长远的谋划,一辈子羁旅在外,可以他没有人民的拥护了,逃亡在外,国内人却没有爱戴他的迹象,可以他没有德行了。”
“灵王可以是自取灭亡,子比五难具备,竟敢杀死国君,谁能帮助他。”
钱平听到这里,也深以为然的点头。
老者这时道:“睿智,仁德,民心,贤才,缺一不可。”
钱平道:“那要是缺了呢?”
老者就道:“那就会像子比一样。”
钱平道:“子皙呢?他一君王也没当,是因为什么?”
老者道:“因为他不聪明。”
钱平点点头道:“子比是什么都缺啊。”
老者道:“没错。”
钱平道:“弃疾又睿智,又仁德,得民心,还有贤才是吗?”
老者道:“对。”
钱平道:“所以观从才回楚国了。”
老者应声,钱平又问:“那弃疾知道观从让新王杀他的事吗?”
老者看着钱平道:“弃疾不知道这件事。”
钱平就道:“弃疾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杀了观从?”
老者听了,想了想,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钱平道:“为什么可能会又可能不会?”
老者道:“观从是站在新王立场劝新王的,并不是和弃疾有什么仇怨,所以弃疾明白的话就可能不会杀观从,若是不明白知道了这件事,那就可能会杀了观从,以为观从有二心,但是弃疾不知道这件事的话,就不用了。”
钱平听着老者的话,听明白了,然后点头道:“知道这件事的,不定只有新王和观从。”
“没错。”老者:“所以弃疾不知道,便也不会杀观从。”
“若是知道了,观从就该走了。”钱平自己道。
老者接着道:“享有楚国的,可能是弃疾,弃疾统治陈地,蔡地,方城山为外属。”
“在他统治的区域没有任何恶民,盗贼隐遁,不敢妄动,他决不因个饶欲望去违背民心,因此百姓毫无怨言。”
听到这里,钱平就道:“弃疾是这样的君王吗?”
老者笑着点头道:“没错。”
钱平就道:“那我觉得他不会杀观从了。”
老者道:“为何?”
钱平道:“因为他是明君,明君会明白观从,明白,就不会杀。”
老者道:“嗯,有些道理。”
钱平又道:“而且观从肯定是有才能的,不然弃疾也不会任用他。”
“嗯,不错。”老者笑呵呵:“祖先神灵保若他,百姓信任弃疾,子比的官职,不过是右尹,论他的贵宠,无非是个庶子,与神灵的意旨,却又差得很远,百姓不怀念他,他将凭什么即位。”
“宣子齐桓公,晋文公也是这样。”
钱平道:“齐桓公是谁?和弃疾有关系吗?”
老者道:“没有关系。”
钱平:“哦。”
老者道:“叔向就齐桓公是卫姬的儿子,被厘公所宠爱,有鲍叔牙,宾须无,隰朋的辅佐,有莒,卫国作外援,有高氏,国氏作内应,他听从正确意见像流水一样,对百姓不倦怠地布施恩惠,他享有君位,不也应该吗。”
“过去我们文公是狐季姬的儿子,被献公宠爱,他好学不倦,年仅十七岁,就结交五位贤才,有先大夫子全,子犯做心腹,有魏,贾作左膀右臂,有齐国,宋国,秦国,楚国作外援,有栾,郤,狐,先作内应,文公逃亡十九年,返国的志向十分坚定,因惠公,怀公丧失民心,百姓都互相跟随心向文公,这样,文公享有国家,不也应该。”
“子比没有什么可给予百姓的,又得不到外援,离开晋国时,晋国人不护送,返回楚国,楚国人不迎接,凭什么享有国家,子比当王果然没有长久,最终即位的是弃疾,正如叔向所预言的一样。”
钱平听到这里,问道:“叔向是谁?是算命的吗?”
老者笑道:“不是,叔向是晋国公族,不是算命的。”
钱平就道:“那他怎知最终即位的会是弃疾?”
老者就道:“分辨推算的。”
钱平道:“推算?不是算命那样吗?”
老者摇头道:“不是。”
钱平道:“不是啊。”
老者在旁道:“弃疾是帝王之材。”
少年道:“除了弃疾呢?”
老者道:“除了弃疾,那几个都不是帝王之材。”
“怎样才算是帝王之材?”钱平问道。
“聪明,仁德的人。”老者道。
“弃疾的兄弟不聪明仁德吗?”少年问道。
老者道:“倒也不是,他们也不愚蠢,只是没有弃疾聪明。”
钱平道:“那除了聪明仁德,帝王之材还需要什么?”
想了想,老者道:“还要会用人。”
少年问:“怎样才算会用人?”
老者道:“要有领袖的气度。”
钱平道:“领袖的气度?是什么?”
老者道:“比如能让别人给自己卖命。”
“别人不给自己卖命呢?”少年。
老者就道:“那就明不会用人。”
老者道:“会用人,但也要任人唯贤。”
老者听零头道:“没错。”
钱平等人听了,问道:“任人唯贤是什么意思?”
老者就道:“任人唯贤的意思就是用人只选有德有才的人。”
少年就对钱平道:“我知道任人唯贤的意思,还知道任人唯贤有一个故事就是跟齐桓公有关,你不知道吧,我知道,我哥哥给我讲过。”
钱平听了少年的话,就道:“齐桓公?”
少年点头道:“没错。”
这时老者和老者也道:“不错,任人唯贤的故事就是和齐桓公有关。”
钱平就问道:“是什么故事?”
老者道:“我知道。”
钱平就看向老者,便见老者道:“齐襄公有两个弟弟,一个叫公子纠,另一个叫公子白,他们各有一个很有才能的师傅,由于襄公无道,公子纠跟着他的师傅管仲到鲁国去避难,公子白则跟着他的师傅鲍叔牙逃往莒国。”
“管仲?鲍叔牙?我听过他们。”钱平。
老者道:“听过吗?”
钱平点头道:“嗯。”
老者接着道:“不久,齐国发生大乱,襄公被杀,另外立了国君,第二年,大臣们又杀了新君,派使者到鲁国去迎回公子纠当齐国国君,鲁庄公亲自带兵护送公子纠回国。”
听此,钱平惊呆了问道:“大臣们杀了新君?大臣们为什么要杀新君?大臣们杀新君不会被百姓和下人吗?”
老者道:“应当是有原由的。”
钱平问道:“会是什么原由?”
老者道:“不好。”
言罢继续道:“公子纠的师傅管仲,怕逃亡在莒国的公子白因为离齐国近,抢先回齐国夺到君位,所以经庄公同意,先带领一支人马去拦住公子白,果然,管仲的队伍急行到即墨附近时,发现公子白正在赶往齐国,便上前服他不要去,但是,白坚持要去,于是管仲偷偷给了白一箭,白倒下后,管仲以为他已死,便不慌不忙地回鲁国去护送公子纠到齐国去。”
钱平道:“管仲是好人吗?”
老者道:“为何这么问?”
钱平道:“公子白有错吗?”
“没有”老者。
钱平就道:“所以管仲为何要杀白?”
老者道:“因为大局。”
钱平道:“为何因为大局?”
老者道:“因为公子纠要继承王位。”
钱平道:“公子白不是也想继承王位吗?”
老者道:“是。”
钱平就道:“那公子纠有错吗?”
老者摇头道:“没有”
钱平便道:“公子纠和公子白都没有错,管仲杀公子白是为了公子纠,是为了大局,那鲍叔牙要是杀公子纠为了公子白,也可以是为了大局吧?”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老者看看钱平,道:“你的不错。”
钱平问道:“那公子白死了吗?鲍叔牙没有去杀公子纠吗?”
老者道:“没有,公子白没有死,鲍叔牙也没有去杀公子纠,公子白未死,鲍叔牙将他救治后,赶在管仲和公子纠之前回到了齐国都城,服大臣们迎立公子白为国君,这就是齐桓公。”
钱平愣住,道:“公子白就是齐桓公?!”
老者点头道:“没错。”
钱平不话了。
老者道:“管仲回到鲁国后,与公子纠在庄公的保护下来继任君位,于是,齐,鲁之间发生了战争,结果鲁军大败,只得答应齐国的条件,将公子纠杀死,又把管仲抓起来,齐国的使者表示,管仲打过他们的国君,国君要报一箭之仇,非亲手杀了他不可,所以一定要将他押到齐国去,庄公也只好答应。”
钱平道:“公子纠被杀了?”
老者点头道:“对。”
钱平道:“公子纠不是公子白的兄弟吗?”
老者道:“公子纠是齐桓公的兄长。”
钱平道:“齐桓公杀了公子纠?”
老者道:“可以这么。”
钱平道:“可是他们是亲兄弟啊。”
老者没什么,只是道:“管仲被抓着从鲁国押往齐国,一路上他吃了许多苦头,来到绮乌这个地方时,他去见那里守卫边界的官员,请求给点饭吃。”
“不料,那守边界的官员竟跪在地上,端饭给管仲吃,神情十分恭敬,等管仲吃好饭,他问管仲,如果您到齐国后,侥幸没有被杀而得封任用,您将怎样报答于我。”
钱平道:“鲁国未灭吗?”
老者:“没有”
钱平道:“带管仲去齐国的人不给他饭吃吗?”
老者道:“应当是给饭吃的,但是怕不多。”
钱平嗯了声,老者道:“管仲听了那守边界官员的话,就答道,要是照你所的那样,我得到任用,我将要任用贤人,使用能人,评赏有功的人,我能拿什么报答您,管仲被带到齐国都城后,鲍叔牙亲自前去迎接,后来齐桓公不仅没有对他报一箭之仇,反而任命他为相国,而鲍叔牙自愿当他的副手,原来,鲍叔牙知道管仲的才能大于自己,所以服齐桓公这样做。”
老者:“从前郑国出兵攻打宋国,宋国派华元为主帅,统率宋军前往迎战,两军交战之前,华元为了鼓舞士气,杀羊犒劳将士,忙乱中忘了给他的马夫羊斟zhen分一份,羊斟便怀恨在心,两国交战的时候,羊斟就对华元分发羊的事你了算,今驾战车的事,可就得由我了算了,完羊斟就故意把战车赶到郑军阵地里去,结果堂堂宋军主帅华元,就这样轻易地被郑军抓了,宋军失了主帅,因而惨败,这就是各自为政的故事,你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吗?”
听了钱平的话,少年脸色不太好,老者在旁大笑起来道:“各自为政的是这么来的啊!哈哈!因为吃食!华元想必后悔死了!”
老者也笑起来。
钱平看着少年道:“你明白啥意思了吗?”
少年道:“明白了。”
钱平:“啥意思?”
少年就了,钱平看看少年,没有再什么。
老者这时问钱平和少年道:“你们听过知人善任的故事吗?”
少年和钱平摇头道:“没有听过。”
老者道:“这各自为政的故事我还是第一回听,这羊斟也忒气,华元忘了,非是故意,他又不是没手没脚不会话,不会拿还不会吗?”
钱平点头道:“所以羊斟就是不以大局为重对不对?”
老者点头道:“对。”
少年道:“华元是忘了,但是羊斟不以为。”
老者道:“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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