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钱平就道：“掌柜的懒，还有，掌柜的若是亲自采买，那另一个人就得离开客栈了，再加上掌柜的也忙着呢。”

　　听了钱平的话，宁织点头道：“我明白了。”

　　钱平带着宁织采买完了物什，就带着宁织回到了马车旁，把东西都放好了，钱平看看时辰，就对宁织道：“先歇歇吧。”

　　宁织点头。

　　几步之外的老者还在，但是他身边已经没有那几个孩子了只剩下一个布衣少年，还有两个小童，钱平和宁织听了会儿，钱平道：“小子，那老先生在说什么？”

　　宁织就道：“老爷爷说他在说书。”

　　“说书？”

　　钱平便高兴道：“走，我们也去听。”

　　闻言，宁织顿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好。”

　　钱平不担心回客栈晚的话，她也不用担心，钱平应该算着时辰的。

　　两人走到了老者面前，然后坐下听书。

　　老者看着宁织和钱平，慈祥的笑了笑，接着道：“古时候，楚国讨伐陈国，杀了夏征舒，因为征舒杀死了自己的国君，所以楚国杀死了他，因为征舒杀死了自己的国君，所以楚国杀死了他，攻下陈国后，楚国就把它划作自己的县。”

　　钱平问道：“夏征舒是谁？”

　　老者就道：“夏征舒是古时候陈国国君的孙儿。”

　　“群臣都庆贺胜利，只有申叔时刚从齐国出使归来不庆贺，楚庄王问他为什么，申叔时牵着牛笔直地走到人家田里，田的主人抢走了牛，牵牛走入人家田里确实不对，但抢走牛不也太过分了吗，当然，庄王您是因为陈国动乱才率领诸侯们攻伐它，明明是有理攻伐它，但贪婪地把它划归为自己的一个县，这怎么能在下发布命令呢，楚庄王听了便又恢复了陈国后代的地位。”

　　闻言，钱平问道：“申叔时是楚庄王的阿爹吗？”

　　老者道：“不是，申叔时是楚国公族。”

　　钱平道：“那为什么楚庄王那么听申叔时的话？”

　　老者道：“因为楚庄王觉得申叔时的没错。”

　　钱平道：“那楚庄王是个好皇帝吗？”

　　老者道：“算是一个好国君。”

　　钱平应声，老者继续道：“春时，楚庄王包围了郑国，三个月攻下它，从皇门进入郑都，郑伯牵着羊迎接庄王我不为上所保佑，不能侍奉您，您因此发怒，来到我国，这是我的罪过，我怎敢不唯命是听，您把我遗弃到南海吧，或者把我当奴隶赏赐给诸侯，我也唯命是听。”

　　“假若您不忘记周厉王，宣王，郑桓公，武公，不断绝他们国家的祭祀，让我侍奉您，这是我的心愿，我也不敢有如茨奢望，只是大胆地向您表白一下，楚国的大臣们都对楚庄王不要答应他，庄王却郑国君能这样谦卑，就一定能任用自己的百姓，怎么可以断绝他的祭祀。”

　　“于是庄王亲自举起军旗，左右的人指挥军队，率军退后三十里驻扎下来，答应与郑国国君讲和，郑大夫潘尫来订立盟约，子良到楚国当人质，夏季六月，晋国救助郑国，与楚国大战，在黄河畔楚国大败晋军，楚国一直打到衡雍才回国。”

　　“郑国君背叛了楚庄王吗？”钱平问道。

　　老者道：“不清楚。”

　　钱平：“晋国救郑国，和楚国打，楚庄王是楚国的国君，那郑国君一定是背叛楚庄王了。”

　　老者没什么，道：“又年，楚国包围了宋都，因为宋国杀死了楚国使者，楚国包围宋都达五个月之久，都城内粮食吃尽，人们互换亲子骨肉而食，劈开人骨当些烧，宋国的华元出城向楚军讲明实情，庄王这是君子啊，于是撤军离去，后来庄王逝世，儿子共王审即位。”

　　“后来晋国讨伐郑国，郑国向楚国求救，共王救援郑国，军与晋军在鄢陵交战，晋军打败楚军，伤了共王的眼晴，共王传呼将军子反，子反贪杯，随从向子反劝酒，子反竟喝得酩酊大醉，共王生气了，杀了子反，撤军回国，共王逝世后，儿子康王招即位，康王即位十五年逝世，儿子员即位，这是郏敖。”

　　钱平道：“该杀的难道不是子反的随从吗？”

　　老者道：“可是子反也有错。”

　　钱平道：“子反和他的随从都该死。”

　　老者没什么，道：“康王有宠爱的弟弟公子围，子比，子皙，弃疾，郏敖于三年，让自己的叔父，康王弟弟公子围做令尹，主管军事，四年，公子围出使郑国，途中听楚王生病就返回楚国，十二月己酉这一，公子围进宫询问楚王病情，竟用帽带勒死楚王，又杀死楚王的儿子莫和平夏，派使者到郑国报丧，伍举问使者谁将即位，使者答寡大夫公子围，伍举更正共王的儿子公子围是长者，子比逃到晋国，公子围即位，这是灵王。”

　　少年：“郑国和楚国不和了，为何楚国还帮郑国呀？是因为楚庄王不在了吗？”

　　钱平听了少年的话，也点头的看向老者。

　　老者道：“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

　　钱平和少年似懂非懂道：“灵王是好人吗？”

　　老者道：“不好。”

　　少年道：“为啥？”

　　钱平道：“当今陛下好吗？”

　　老者没应，只是道：“灵王即位第三年的六月，楚国派使者通知晋国，想与诸侯相会，诸侯都到楚国的申邑聚会，伍举从前夏启有钧台宴飨，商汤有景亳诰命，周武王有盟津誓师，成王有岐阳会猎，康王有丰宫朝觐，穆王有涂山相会，齐桓公有召陵会师，晋文公有践土结盟，您打算使用哪种礼仪。”

　　“灵王使用齐桓公的，当时郑国的子产在场，而晋，宋，鲁，卫都未参与申之会，灵王与诸侯订立盟约后，面露傲色，伍举桀因有仍相会，有缗背叛他，纣王因黎山相会，东夷背叛他，幽王因太室盟约，戎，翟背叛他，您要慎重思虑结局。”

　　钱平道：“灵王不像是一个好国君。”

　　少年点头道：“我也觉得。”

　　两人看向老者。

　　老者没话，只是讲道：“七月时，楚国率诸侯军讨伐吴国，包围了朱方，八月，攻下朱方，抓了庆封，杀尽庆封家族，楚国拿庆封示众大家不要仿效齐国庆封杀死自己的国君，欺自己的幼君，挟制各位大夫与自己盟誓，庆封反唇相讥不要学习楚共王的庶出之子公子围杀死自己的国君，哥哥的儿子员却代替员即位，于是灵王派人立即杀死了庆封。”

　　钱平道：“公子围是楚共王的儿子，那就是公子围是楚庄王的孙儿？”

　　老者点头道：“嗯。”

　　“灵王不若其祖父。”钱平一本认真道。

　　老者道：“倒是。”

　　钱平道：“灵王非是良善之人。”

　　老者点头道：“不错。”

　　言罢，道：“灵王七年时，建成了章华台，下令安置逃亡者在里面服役，八年时楚王派公子弃疾率军灭了陈国，十年时，楚王召来蔡侯，杀死了他，让弃疾平定蔡国，令他作陈，蔡的地方官。”

　　“楚王讨伐徐国以恫吓吴国，灵王驻扎在乾谿等待伐徐的消息，灵王齐，晋，鲁，卫，他们受封时都接受了宝物，只有我国没有，今我派使者到周把鼎要来作为分封的宝物，周王室会给我吗。”

　　钱平道：“还有周王吗？”

　　老者道：“有。”

　　钱平道：“周王比所有人都厉害吗？”

　　老者点头道：“嗯，析父周王会给灵王的，过去的先王熊绎远在偏僻的荆山，乘坐简陋的车子，身穿破衣烂衫，居住在草莽地区，跋山涉水侍奉子，曾把桃木弓，棘枝箭进贡给周王室，齐国君是周王的舅父，晋和鲁，卫国君是周王同母弟弟，因此他们都有宝物，唯独楚国没有，周王室今和那四个国家都侍奉楚国，将对楚国唯命是从，怎么敢吝惜鼎。”

　　“灵王又问过去远祖伯父昆吾住在原来的许国，今郑国人贪婪地占据那块田地不给我，现在我去要回，他们将给我吗。”

　　“析父周王室不吝惜鼎，郑国怎么敢吝惜田呢。”

　　“灵王又过去诸侯们都认为楚国地处偏远而畏惧晋国，今楚国扩大加固陈，蔡不羹的城池，那里都备有一千辆战车的兵力，诸侯们会怕吗。”

　　“析父那些人肯定会怕，灵王听了析父的话很高兴。”

　　钱平道：“周王不是最厉害的吗？为何还要应付楚国？”

　　老者道：“因为周王室衰落了。”

　　钱平：“为何衰落？”

　　老者摇头。

　　钱平皱眉。

　　老者道：“春时，楚灵王在乾谿舍不得离去，百姓们苦于徭役，当初，灵王在申与诸侯会师时，曾辱越国大夫常寿过，杀死了蔡国大夫观起，观起的儿子观从逃到吴国，他劝吴王讨伐楚国，挑拨越国大夫常寿过与越国的关系，要他挑起内乱，做吴国的间隙。”

　　“派人假借公子弃疾的命令从晋国召回公子比，到了蔡国，想与吴国，越**队袭击蔡国，让公子比会见弃疾，并在邓与弃疾结盟。”

　　“于是入宫杀死灵王的太子禄，拥立子比为楚王，任命公子子皙做令尹，弃疾做司马，先清除了王宫，观从又率领军队到乾谿，向楚国官兵宣布楚国已经拥立新王了，先返回国都的，恢复他们的爵，封邑，田地，房屋，后返回的一律流放，楚国官兵一听都逃的逃散的散，纷纷离开灵王返回国都。”

　　“灵王听到太子禄被杀的消息，失神跌倒问人们爱自己的儿子也都如此吗。”

　　“侍者听了就对灵王还要超过您，灵王就杀别饶儿子太多了，能不落到这步田地吗。”

　　钱平道：“灵王的儿子死了？”

　　老者点头道：“没错。”

　　钱平道：“灵王还能回楚国吗？”

　　老者道：“回不去了。”

　　钱平点头道：“那就好。”

　　老者不知什么道：“右尹让灵王到国都郊外听从国饶处置，灵王听了众饶怒气不可冒犯，右尹就暂且到大县避一避，再向诸侯们请兵，灵王却诸侯们将都要背叛我，右尹又暂且逃到诸侯国听听大国国君的意见，灵王大福不能再次降临，只不过是自取侮辱罢了，于是灵王想乘船进入鄢城，右尹见灵王不听从自己的建议，担心与灵王一块被杀，也离开灵王逃跑了。”

　　钱平道：“灵王没有人可以用了？”

　　老者道：“是。”

　　钱平道：“若是听了建议呢？”

　　老者道：“灵王不会听的。”

　　钱平嗯了声。

　　老者道：“灵王于是独自在山中徘徊，村民们没有敢收容灵王的，半路，灵王遇见过去在宫里的涓人，对他你替我找口饭吃吧，我已经饿了三了，涓人新王刚刚下达诏令，有敢给您送饭并与您一起逃亡的诛灭三族，何况我也无处寻食。”

　　“涓人逃走了，灵王睁开眼后找不见涓人，饿得竟不能坐起。”

　　“芋地方官申无宇的儿子申亥我的父亲曾经两次触犯王法，灵王都赦免了他，恩德没有比这更大的了，于是他到处寻找灵王，终于在厘泽找到饿昏的灵王，奉灵王一直到自己的家中，夏季五月癸丑这一，灵王在申亥家逝世，申亥让两个女子殉葬，并安葬了灵王。”

　　钱平：“申？是申时叔的人？”

　　老者道：“不是，但应是申家人。”

　　钱平点头道：“嗯嗯。”

　　少年道：“灵王没有活多久吗？”

　　老者道：“没有，楚国虽然已经拥立公子比为楚王，却怕灵王再一次返回，又未曾听到灵王死去的消息，所以观从对新王子比不杀死弃疾，即使拥有整个国家也还要遭受灾难，楚王不忍心，观从就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新王不听从，观从就离去了。”

　　“弃疾回到国都后，都城的人每每夜里都很惊恐，灵王进城了，乙卯日那夜间，弃疾让撑船的人在长江岸边奔走呼号灵王来了，都城的人们更加惊惧。”

　　“弃疾又让曼成然告诉新王子比和令尹子皙灵王到了，都城的人将要杀死你们，司马将要来到了，您尽早想个办法吧，不要自取侮辱，众饶怒气就像洪水与大火，那是无法解救的。”

　　“新王和子皙就自杀了，丙辰日，弃疾即位做了楚王，改名为熊居，这是平王。”

　　少年听了，问道：“观从离开了新王，是去找弃疾了吗？”

　　老者道：“应该吧。”

　　钱平道：“新王不杀弃疾，弃疾却杀了新王，观从的没有错。”

　　老者没话。

　　钱平：“新王若是听了观从的，就不会死了。”

　　老者道：“是啊。”

　　言罢，继续道：“平王杀死两个君王自己即位，恐怕都城的人们和诸侯背叛自己，就对百姓布施恩惠，归还陈，蔡两国的地盘，并让两国原来国君的后代即位，如过去一样，归还了占郑国的土地，对国内百姓安抚，修明政务。”

　　“吴国因楚国动乱，抓获楚国五位将帅回国，观从想作卜尹，平王答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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