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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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一夜过后，两种消息留着。
迟早枝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保镖发来的消息，对方似乎还打了电话，昨夜关了静音，或者没关，都是没听见的结果。
一早，保镖就发消息。迟早枝点开，那里面的行程表写得明明白白，还附带两张照片，不会有任何误会。
保镖：【一早，对方订票离开了。这是机场照片，请问，服务到此终止了吗？】
保镖：【在？】
保镖：【那我们待会见，在酒店楼下等你。】
保镖：【……】
啊——
迟早枝关掉手机，往枕头里埋了下头。她说，“大早上真的——”
事情好多。
在当今这个交易市场，没有什么是钱办不到的。迟早枝给匿名论坛下单，请人运东西。
标题：【xx酒店，速来，一万元有偿】
主楼：【打扰。外地人，不方便，有一些画需要运走（灵感钱不多，麻烦了。需要的可以加麻花疼。】
昵称：【19xxxxxx68】
各种信息齐全。
迟早枝开始洗漱，镜子里的人经过一夜，脸色非常红。她昨天没吃药，可能人有似是似非的怪癖。
等到完事之后——
论坛不少人提醒，现实交易需谨慎，迟早枝主楼其实提供了两张打码图，是各种交易平台的消费记录。
（架空，依照禁有偿之前的套路。）
晋江文学城，从我做起。
自从发生了玄奇事，迟早枝就热爱小说。每天榜上，迟早枝都搜罗各种新题材，无论是穿书还是种田等焕颜题材，还是各类等。
论坛没具体的答复。
麻花疼那边有人来加她，说是同一片区域，带着点好事的意思。迟早枝说，“行。”
给了地址，还是顺利。
对方对了个暗号：【咕咕咕咕咕咕——？抓个鸽子。】
迟早枝回：【来xx酒店七楼抓。】
顺便发了消费开票记录，后台记录是十万元以上，她就算传说中的五心大佬。
来了之后，对方给她搬画，见面还调侃，“你怎么过来了？我过来了！”
迟早枝指了指自己的门，站到了监控门下。她说，“东西在那，搬一下，先付定金。”
那人说，“不至于。”
迟早枝说了句，“还是行，那等会一起结账。”
她低头，粉色的头发往下拉，露出白尖的锁骨。迟早枝没在意，顶着转账页面。
她是漂亮的锁骨。
是人。
来的人是偏爱漫画的女孩，混晋江不长，读的书不那么多，但人比较上层小富婆。
迟早枝看对方没提上东西，她得到信息说，“体验生活？”
小富婆说，“对。”
尾音好像有个耶字。
小富婆力气不小，可能是画也不重。她问，“你怎么来这边的，多久了？或许可以给你推荐东西。”
迟早枝笑道，“你好热情。”
小富婆说，“你真的……没事就读书吗？为啥子？”
笑死。
迟早枝说，“口音很地道，本地人。”
小富婆哎了声，接着撞了下腿，她说，“我停——”
腿还没跟上。
箱子掉在地上。
迟早枝转身，盯着她不说。
她生气时是沉默的。
无声的。
倒也没说，迟早枝蹲在地上，一下子红了眼。
小富婆说，“啊对不起，我不要钱了，没事吧？”
迟早枝蹲在地上，一点不抬头，“你走。”
小富婆说，“啊？”
迟早枝指了指外面说，“我有精神病，别刺激我。”
这是假的。
＃
过了半小时。
吴远打来电话反馈说，“行吧，接下来你干嘛？我刚走了，因为不方便麻烦你。”
最后一句是带刺的，“毕竟你要大富大贵，我不了解你，下次你学姐过去。”
迟早枝看着一地的画，她要离开了。
“行。”
吴远这个老师和她相处一段时间，觉得也没变太多，他说，“你现在情绪不好？”
迟早枝回，“不需要你照顾。”
可能吧。
吴远说，“希望你不要死在别的地方，要不然没人埋。”
迟早枝说，“没那么丧病。”
吴远挂了电话。
＃
酒店搬东西并不顺利，来的人是店员，工具齐全，上下运得快速。
迟早枝在边上看。
她发觉了什么，快速地转过身子。
有双眼睛。
＃
迟早枝平静。
那画还是先烧了好。
迟早枝还在看画，她捡起来，放下。最后到当地网站找了个办法，她找地方说，完了就走。
这里发生并提供的是火葬场业务。
她忽然想烧画了。
其中一个雨过天晴，是几个小人，眼眸是蓝色混合雨滴，大概是昨夜下雨影响。
第一张画。
第二张。
……
无数。
所以说——
搞艺术的心情会不会淡呢？迟早枝蹲着，忽然怀疑这几年的意义。
迟早枝给吴远发了信息。
迟早枝：【学姐下次不至于，下次不要。】
吴远身为老师，回复一个信息：【停。】
吴远秒回信息。
吴远：【——转账——】
迟早枝：【……】
吴远：【如果看病那就好好搞，不要东一脚西一脚。】
迟早枝：【啊——】
她关了信息。
等着等着，对方来了。
约的管理公司比较专业，对方很快提包到来。货车运货比较快，迟早枝没跟着去，但要求了全程拍摄传输。
数据时代果然是万能的。
她听着货车司机说，“五星好评麻烦了。对了，后面那辆车是不是看你？”
迟早枝别开眼，往后看一下。
货车司机带来了尘土。
迟早枝开始跑。
她不敏锐，直接到了酒店楼下，和保镖汇合，说句，“加钱，五个人。”
保镖说，“回屋，这边安全。”
迟早枝已经退房，迫不得已再开一间，她开房过程不断往外看，和鹰一样机警敏锐。这不同以往。
主角团之外的世界随时可能死亡。
这是定律。
但迟早枝又看了眼，她握着手中的房卡，外面那群人已经和另外一个年轻男士在一起，好像是十七岁的高中生。
学生。
她想起什么，奔向了那边说，还是带着保镖一起去。画本是一个世界，而迟早枝有掌控这个世界的能力。
车的一边有很多人。
迟早枝一脚踢过去，这个世界约定俗成，很多酒店边都有人混，最好不要碰。
但这些一般是凑数的，流浪的、没钱的，或者想搞外快的，武力值高低可以参考普通学校的校霸，几个人在一起也不好混。
这一脚太干脆利落，把人踢懵了。
几个人看她一下，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保镖。迟早枝说，“给钱，离开。或者打一架。”
保镖示威一般揉揉手。
而被救下来的学生直接说，“谢谢！”
迟早枝拉着他，如释重负，“这次没做错。”
画本出品：【踢人飞靴——动力10000+】
童叟无欺，官方必备。
而迟早枝的生命重新燃起活力，剧情是离奇的，而剧本中的新加入成员更离奇。
神笔马良。
从来不是恩赐。
酒店的安保动得很快，只要你拿出举报的气派和有钱的架势。设定如此，迟早枝进一步感受到原著气氛。
她盯着那几位。
他们同样看了看迟早枝，说，“我们干这个的。”
迟早枝说，“换个人吧，没举报。”
几个人冒出凶气。
迟早枝退一步说，“或许我可以提供帮助，或许你们要打一架。这都行，只要你满意。”
男子身上满是肌肉，动手的动作也像练家子。迟早枝是充样，不过她有秘密武器。
不带怕的。
对方阵营先动起手来。
保镖先是控住其中两个人，一把手扣住对方，顺便带了手扣绳绑住对方。
这个动作不算太方便，但也是很利落的捆绑。
算深仇大恨之外的防卫系招数。
迟早枝趁乱到保镖那边，她一脚踢开好几个被绑住的人，有人想趁乱拽她裤脚，迟早枝立刻用鞋踩上敌手，他们忽然丧失了意志。
这鞋的异能还不少。
保镖站在原地，困惑地看着她。
迟早枝对视说，“可以走了，我鞋里下了毒。”
保镖说，“你怎么那么信任你的毒？万一出事了呢？”
一个人绑，一个人踹，可谓绑架好手。
至于毒——
这种话半信不信即可。
迟早枝摇摇手机，不说具体的，“总之，走——”
保镖嗯了声。
但后面的没消停。
她做了一个微小的善举。
＃
后方，忽而传来一阵破空声。
警笛也悠悠响起。
一个人忽然从车里拿出七八个气球，通通戳破。里面是一阵烟雾。这是管束物品，但对于他们是极易寻到的。
所谓报社。
迟早枝忽然呛咳了一口，她踢了对方一下，但脚是软的，扩大的力道也是正常攻击。
这个烟雾是无差别攻击。
几个人一起晕了。
当110和120赶来之后，她只得对保镖说句，“我的包里有同事号码……”
好在，警察及时赶到。
号码是江巷。
来的警察只看到一个人往下落落落落——
警察帮忙拨通了电话，因为保镖不负责业务。联系人江巷接通了电话问，“迟……早枝？”
是带很多犹豫的。
警察略微提了一下发生的事，他说，“请问，你要过来处理一下吗？”
他们负责处理了后续。
也许是不安全的，但也是值得信任的。
江巷说，“我联系那边的朋友处理吧。”
等她一下不清醒了。
＃
这下，手机彻底无人在意。它留在那里，冷冰冰的温度失调，是看不到的坏。
迟早枝假睡美人。
警察测验调查了迟早枝身上的气体，这种无差别攻击不是剧毒，经检测，是令人迅速昏迷，降低智商的东西。
等迟早枝醒过来，她说，“嗨——”
可见，人傻。
……
警局没想到酒店发生这种事，他评价，“也是有点胆大，当街就放气体。”
旁边的医护人员说，“气球牢固。车上你们也说了，是有气体罐存在的。如果操作顺利或者是他们独家的小窍门，应该不会出意外。”
这个流程被他们补全。
说得人一愣一愣。
保镖也补充具体，他一件件一桩桩地说，“迟早枝？？？？？？？？？？？？？？？？？？？？？”
最后都成这个名字。
警察说，“行吧，这种事挺多。外地人注意安全，保护好财务。”
保镖嗯句。
迟早枝躺在座椅上，嗯也不嗯。
按照传说中的法子，迟早枝当了案件的受害人，落了个半英雄的名头。这个英雄不知道带了多少安慰和嘉奖的意思。
总之——
“不对，不太可！”
“这里的酒店也太乱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人乱哄哄进来了。
可能作为受害人的家属非常多，到了壮观的地步。通讯录里那位江巷没来，来了一堆不知道什么的。
大家都想看看热闹。
迟早枝在玻璃窗内当了被围观的睡美人。
＃
一群人也在群里发言。
【小公主——】
这是奚落的名头。
群成员：【鱼尾睡jpg】【局部星空玻璃眼jpg】【腿jpg】【致命脚踝jpg】【全局放送jpg】【新闻截图jpg】……
群友：【这是在干什么？】
群友：【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以一当百吧。还能发一条消息，真牛逼。】
群友：【不得不说，我是真好奇。虽然为了兄弟的情谊，但此时此刻想说，比心都是爱你！】
群友：【大受震撼jpg】
……
群友：【来都来了，不能只欣赏美貌，要不我们打个赌？】
群友：【遵循社会主义价值观。】
群友：【……这是在干什么？】
群友回答：【变相团建来这边凑热闹，你来不来？已私发定位。】
群友：【要说饺子，几年前可是大有风头。】
群友：【谁？】
群友：【谐音，你用语音输入说一遍迟早枝，是不是有点像吃饺子。】
群友：【……】
他们胡乱说些话，聊天记录已经到了50多条。最后才有人说那条新闻。
群友：【火了？？】
群友：【二次火，真行，他这张脸可真厉害……确实。】
……
群友：【我更关心的是，迟早枝这个人怎么回事儿？你们说说说。到底迟原平管不管，一个人去那边真的是散心吗？】
群友：【脑补：豪门秘世】
群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出5000。】
群友：【抠！】
群友：【五千天网红打造。我也来试水。】
他们谈的乱七八糟，唯独迟早枝这边是认真的。有谁不爱看落魄的戏码，尤其是半个圈子都称赞过的人。
这些称赞即使有水分，当时环境的心气是在的。譬如，赞扬班里第一的学生。譬如，更多无所谓的事。
玫瑰落在月夜里。
……
他们的赌约是：【迟早枝会不会接受他们提供的工作。】
＃
来看是来看，案件还没处理完，人是不能走的。
警察这边还有些手续。
无论如何案子还是要认真查，无论是气体的购买地，还是更多更多——这些都需要落实，警察是不靠谱，尤其是这种虚空背景下为热血主题设定的警察。
他们偶尔能帮助主角，有时成为伤害主角的助手。更多时候，他们是没有剧情、无从被了解的。
案子还是要继续的，和生活一样。
作为双面人，迟早枝有权说，“这里的警察奇奇怪怪，好像不是人一样。没有同情心，但办事儿又很利落。”
不过，人身临现场时会有另一种表现。
该交代的都交代。
迟早枝这样发言，“我们见到一位学生被他们束缚，所以来帮帮。可能是……看他们好对付吧。”
第一次听到这种受害人发言。
警察也笑，说话像聊天似的，“那你们走出吧，没事，放轻松。这种多了去了，下次注意。小打小闹，也没法管。”
迟早枝说，“下次我记得带五个保镖，跟他们对着打。”
警察赶紧给她塑正了三观，还送了他一本小词典。迟早枝说，“谢谢，第一次被照顾。你真好。”
她眼里装的是一筐崇拜。
警察不至于和她计较，说了点别的，关于本层安保具体实施措施，以及近来所接相关案件发生区域。这样一配合，事情就十全十美了。
迟早枝跟着走，到了门口，从玻璃房往外看，发现一些熟悉的面孔。
案件发生前，事先联系的是警局，她报警缘由是“生命安全受到威胁”，这个理由可信得令人拜服。
警察：“这是个合理的行为，有利于社会治安正常进行。”
在任何一个世界，它都会成为判断的标尺。原书描写无数次警局，无论是主角团其中的成员，还是路途的偶然帮助。
所以，事情会有一个收尾，哪怕是不公正的。
迟早枝可以正式入睡，没有谁会打扰她了。
可能和主角团主题相符合的行动得到的结果都会好，例如伸张正义。
只等一觉醒来——
处理工作是快的，迟早枝是一个有工作的二十三岁的人。她说，“没关系。”
警察说，“你之前要联系的人已经到了，在门口。”
迟早枝的意识混浊，她想不明白是什么，迷蒙问道，“谁？”
警察提示，直接把通讯工具手机递过来。
最新一个记录是【江巷】。迟早枝随身带着耳机，她查找自动录音的app，又听了一遍对话。
警察和江巷进行了信息方面和别的核实。
地址。
事件。
人。
江巷那边响了几分钟敲打键盘声说，“抱歉，一会儿查了一下。”
过了一下，警察问那边情况。
江巷说，“怎么找上我了？”
迟早枝和他不那么熟。
迟原平倒认识一些。
圈子是这样，两个人合谋的故事也有。所以，热血漫里面也好奇怪。
＃
一月二十三。
当她查看这段故事的时候，警察还在一边。迟早枝打个手势，看了看外面的人说，“我等一下。”
群里的人也说。
【她往外看了！怎么回事诶！！】
【不出来？】
【话说迟原平点赞和实况，有没吃瓜。来个人唠唠，或者来个人转发朋友圈，谁有他的联系方式。】
【江巷怎么不来…？】
＃
听东西的人扯了下耳机。
迟早枝明白了起末，但具体的为了什么，她往外看了看，玻璃房子外的人一圈。
那是之前的圈子。
江巷没来。
迟早枝对警察鞠了鞠身，“明白了，那——”
挥手权当再见。
门外全部起哄了一声，“哇哦——！”
礼花都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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