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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安心睡去


徐光有种逃出来的感觉。

        他隐匿气息一路狂奔,完全是闷头在跑,有一些担忧,还有一些迷茫。

        他想回草原,想报仇,想变强,他觉得表面平静祥和的鲁国实际上很复杂。

        宫里那些新同事看起来好像都很厉害也就算了,怎么连一个“小驿站”迎客的都会使用法术……他真的能在这里生存下来吗?

        可是他答应了要留在鲁国帮兔儿爷找一样东西,算作是回报点化之恩。

        目前为止的发展尚且皆如兔儿爷所料,包括胡昔的到来和顺利入宫。

        唯一的变数就是自己刚才误闯了那个“结界”,在那里面的感觉也不像是中了幻术。

        他想起兔儿爷临走前,附在他耳边对他说的,你马上就会变得很强,至少在人界无敌。

        可事实真能如此吗?

        我是不是就不该离开草原。

        徐光的脑海里出现了狐族长老嘴角渗血却坚持含笑抱着他的场景。

        狐族长老摸着他的头,一遍遍地重复着交待他要好好活下去。

        他告诉徐光,只要去鲁国找到那块石头就可以重振家族,相传那是一块七彩琉璃石,且目前就在鲁国。

        不知道长老叫我寻的这石头,和兔儿爷在找的是不是同一个。

        希望……不是同一个。

        然后,狐族长老又说,但如果让他对徐光只说自己心中所想的话,那就是活下去。

        不要报仇,也不要想着再重振家族。

        更重要的是必须活下去。

        无论是什么形态,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谁知道,好不容易跑出草原才混进鲁国就遇上了这“瘟疫”。但若不是因为这个,他不会遇上兔儿爷,也不会被他点化,更不会出现在这里。

        跑着跑着,徐光撞进了一个感觉有些熟悉的胸膛,然后放心地昏了过去,他没看清来人的外貌,模糊的视线里好像看到他戴着一副白色的手套。

        来人把手放在徐光的鼻前感受了一下,嗯,还有气儿。

        顺手拍了拍他的小脑瓜,本来是想直接抱走,但眼下这气氛好像怪怪的,只好把徐光扛到肩上带回去了。

        来人正是胡昔的专用车夫。

        他在临夜时驾车送胡昔回去的路上,听说徐光用缩地术一天连续转了数十个大阵花了大半天时间就从鲁国最西边赶回了主城的事迹,就被震惊了。

        他当时还想,这新来的徐大人挺厉害啊,他到现在一天也最多不过转四个大阵就要停下来吐了,是真的停下来吐,因为他体力和灵力消耗过多会觉得难受和反胃。

        他当然不可能承认,会出现这些副作用可能只是单纯因为他水平不行。

        施术之人的水准不但会影响术的效果,同样也会影响到同行之人的体验。

        刚才出来随便转转(其实就是出来找徐光,还想顺便请教一下“缩地术”),没花多少工夫就看到黑暗中的目标人物是头也不抬,一路狂奔,连灯笼也跑没了。

        原本是想就继续待在屋顶远远地看着,哪知道徐光越跑离胡昔府邸越远,只见他再跑就要撞上巡逻队了这才现身准备拦路阻止。

        虽说我们胡大人府里出来的人肯定不会把这小小的巡逻队放在眼里,但也不想徒增麻烦。

        传出去,怕是要被说成是大晚上的,胡昔把新来的徐大人一个人给扔在大街上,连个灯笼也不给人家,罪名他都帮徐光和胡昔想好了,这俩人的罪名分别是“犯夜”和“遗弃”。

        徐光就这样被那人背了回去。

        进门时,胡昔正提着灯笼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的,一听到他回来的动静马上迎了过来。

        看到徐光在自家车夫的肩上,刚想出声,车夫竖起一根手指抵在了嘴巴和鼻子前示意他噤声,也就没开口。

        胡昔点点头再招招手,转过身默默带他去自己给徐光准备的房间。

        他给徐光准备的是自家府上靠近院子的客房,里面有一个梳妆台、一个置物架、一张小方桌和一张床,床上也更换过了干净的新被褥。

        不远处的厨房里有他备好的一些酒菜,本来打算等徐光到了给他来个“接风洗尘”。

        今晚的月光特别亮,还很适合饭后在院子里对酒当歌,但现在看他这样儿就先让他休息吧。

        车夫把徐光放上床之后,胡昔把手伸到徐光脖子下面抱起他的头打算帮他调整一下枕头的位置。

        他俯下身时,徐光呼出的鼻息喷到了胡昔的耳朵根上,痒痒的,他扯枕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赶紧甩了甩头又继续弄。

        在确认调整好枕头的位置以后,胡昔瞄了一眼徐光的睡颜。

        初见时,徐光凭借一己之力消除了镇子上所有的诅咒,外加镇长描述的事件经过,胡昔对他是既好奇又欣赏。

        赶路时,徐光发动了数十次很厉害的“缩地术”,可一路上落脚点都千奇百怪,这一波“同甘共苦”后,胡昔对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到这时,徐光从进门到躺平都放心地闭着眼,俨然一副安静的美男子的状态,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真就这样睡着了。

        胡昔在担心徐光的同时,也对他产生了好像自己是完全被他信任着的感觉。

        他摇摇头收回目光,提着灯笼走出房间,轻轻掩上门,一转身就看到他的车夫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廊间的柱子上看着他。

        “放心吧,他只是太累了。”车夫开口道。

        “老马,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跑出去找他了?”胡昔问他。

        其实他的车夫老马年纪并不大,至少看起来不会超过三十,胡昔原本是称呼他为“马道长”的。

        可就在胡昔帮他完成心愿,他正式决定进入胡府,跟随胡昔的那天,他提出以后别再叫他“马将军”,叫他“老马”即可。

        他说过往的一切现已皆成云烟,不想再提,现在自己只是他胡昔的一介车夫。

        “呵。”老马笑了一声,心想,我要是不去把他带回来,就看着你在院子里踱一晚上的步是吧?

        “哎呀。”胡昔看他这笑,知道他心里大概是在笑话他明明担心又不大方承认,便解释道:“那我这不是想着他反正本事大的很,哪会出什么乱子,而且是他自己不肯跟我一起坐车回来的。”

        还有一句没说的话是,大不了就是被夜间巡逻的给逮住了,第二天人家来通知我去领他呗。

        “他的灵力好像不太稳定。”老马没有接胡昔的话,自顾自地说道。

        “所以他确实也是道士。”胡昔心想,我果然没看错,不单是觉醒了天赋的家族中人,徐光还是个道士。

        想到这,他又问了一句:“可他现在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没什么问题吧?”

        “嗯。他就是单纯体力和灵力都透支了。”老马又笑了一声,说道:“看他年纪不大,没想到有这本事。”

        “怎么,他今儿个带我赶路用的这法子很厉害吗?”胡昔除了看人“很准”以外(毕竟天生自带阴阳眼),对其他事是真的不太懂,毕竟隔行如隔山嘛。

        又想起跟徐光这一路上分明遇上了好多次“状况”,所以胡昔一直以为徐光是“学艺不精”、“新手上路”。

        胡昔会这么想其实也没啥毛病,徐光确实也不是老手。

        只是徐光拥有高出正常范围好几倍的超强精神力,所以才能在短时间内就使出数十次消耗巨大的缩地术。

        “他这本事我一天最多只能用四次,你说呢?”老马反问道。

        “啊?”老马的实力胡昔是清楚的,那要这么算,徐光一个不是就能抵两个以上的“马道长”?

        “哦,对了,你俩回来的路上……吐了吗?”老马想起自己主要是为了向徐光请教“缩地术”才出去寻他的。

        既然施术者现在昏迷不醒,那我就先来了解一下用户体验。

        “没有啊,怎么了?”胡昔觉得这问题莫名其妙,“为什么会吐啊?”

        “他这个术用的不好,行进的过程中会感觉天地颠倒,连站都站不稳。”老马说。

        “那没有,一路都很平稳,就跟平时走路一样抬腿跨过去就好了,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胡昔回忆了一下,除了落脚时发现踩在烟囱口,猪圈里,悬崖边,树枝上……以外,嗯,没有别的问题。

        “哦。是吗?”老马轻声说,然后又不禁感慨,“唉,现在果然是年轻人的天下,像我们那会儿就算有他这能力,也不会可能像他这样完成的轻轻松松。”

        胡昔心想你也不过就三十出头,而且要不是你非留这款式的胡子,看起来至少得比实际年龄年轻五岁好吗?在这装什么“老前辈”。难道……

        “所以如果是你带着我,咱俩就都会吐是吗?”胡昔问道。

        “……”老马此时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这大概要昏迷多久?”胡昔想着如果明天一早徐光还没醒,先不叫他一起进宫了,让他在这好好休息更要紧,该用什么理由给他请假呢?

        不如就说这徐大人初至鲁国水土不服好了。可正式入宫第一天的早朝就缺席,是不是不太好。

        “我哪知道他,反正如果是我像他今天这个强度还能活着的话,”老马顿了一下,接着说:“至少得躺上一个周吧。”

        “啊?”胡昔又担心又无语。

        胡昔低头扶额思考了一会,抬起头就看到老马在憋笑,马上明白他在逗自己。

        合着就欺负我老实人是吧。

        “三到五天。”老马收起笑,对着胡昔伸出了三根手指,换了个说法道,“想完全恢复,至少得躺上个三天。”

        屋外,老马依旧靠着走廊边的柱子,心想,刚才见到徐光时,是不是不该“出手”把他搞晕。

        这人本来就快晕了,他因为对徐光还有戒心便提前在掌中抹了药,谁知对方一撞上他就主动卸下了所有防备。

        徐光撞进老马怀里的时候,老马愣了一下,一时间忘了自己掌中抹了药,就用那只手去探了他的鼻息。

        看他现在这睡眠深度,恐怕是探鼻息时也吸入了一部分。

        反正明天肯定还是醒不了的。想到这,老马用手扶住了额头,感觉有些伤脑筋。

        一旁的胡昔也在默默担心着徐光什么时候能醒。

        在屋外,俩人在月光下一边对话,一边担心着屋内之人,然后还一边各自思考着各自的问题。

        而屋内,一个清冷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搭着床边坐下,伸出手抚平了小狐狸眉间微微皱起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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