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绪不是很稳定

就在他们离开没多久，天上的雨没有任何缓冲，直接倾倒下来，在地上炸开一朵朵大水花。
  乔茜吓得忙退离亭栏。
  她摸了摸手臂上被水珠迸溅到的衣服。湿得很彻底，这丝织物也太容易渗水了。
  从包包里抽出纸巾，将浮在皮肤上的水珠擦拭干净，再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
  还好，没有很糟糕。
  整理完自身，乔茜打算再看眼程琦，免得他作妖。
  这一看就发现坐着的程琦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还是在亭边。
  雨水斜打在他的身上、脸上，顺着头发滚滚而落。
  高长直挺的身体被打湿大半，这和站在外面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他想干什么？
  乔茜有些着急但又不敢冲突到他，只能凑近他身后，小心翼翼喊道：“程琦？”
  程琦的身体晃了下，没有动作。
  乔茜催道：“程琦你进来一些，被雨淋了是要感冒的。”
  要是被陈女士知道，一定是觉得她故意的。
  “程琦……”
  乔茜喊着，双手抓紧他手臂，见他没有甩开，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抓着他手臂开始往亭子中央拖，不管他愿不愿意，誓要把他拉进凉亭。
  程琦的身体好像钢筑的，拖都拖不动。
  乔茜就不明白了，他这么一个长期生病待在家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早知道刚刚就不应该让啾啾走，她应该主动去送老师。
  乔茜泄气式地放下手，却见程琦却倏得转身。
  程琦那漆黑空洞双眼慢慢在乔茜身上聚焦，逐渐盯着她浑身发麻。
  乔茜下意识后退几步，小声呼唤了一声：“程琦？”
  不动？
  再双手微抬，在他脸前晃了几下：“程琦？”
  动了！
  乔茜惊诧之下没有防备住程琦突如其来的举动，就感觉手腕一紧。
  “你干什么！”
  他竟然拖着她往亭外走。
  好嘛，自己淋雨还不够，还要拉着她一起是吧？
  乔茜忙脚刹住，却还是被他拖了半个身体出亭外。
  雨水瞬间将她半个身体浇湿。
  这下乔茜惊怒程度飙升至最高，双腿习惯性踢出。
  这一脚直接踹中程琦的腹部，将他踢出了凉亭。
  乔茜退回亭中，摸了一把脸，全是雨水冲下来的脂粉。
  妆容没了，身上也都湿了，这个混蛋。
  她愤恨看向程琦，却见他躺倒在青石板上。
  心里咯噔一下，她对自己腿部弹踢的力量非常清楚，刚刚着急之下已然有些不管不顾。而且命中的也是身体脆弱之处的腹部。
  程琦受她这一脚，应该伤得不轻。
  乔茜有些后怕地颤声喊道：“你没事吧？”
  不会被她踹晕了吧？
  就在她打算去看看时，便见程琦慢慢地坐起身体。
  他身子微躬，右手捂住腹部，貌若痛苦。
  额前碎发被雨水灌注如同水帘挡住了他全部神情，也不知伤成什么样子。
  都怪他，拉她进雨里，害她动手伤人，发什么疯？
  发生这样的事，在陈女士面前无论如何都无法交代了。
  到头来淋她一身雨还得给他赔礼道歉，乔茜心头百转千回，气憋得很。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也不知是不是她道歉有了效果，程琦抬起了头，绝色的脸上咧开了嘴。
  “哈哈哈哈哈……”
  一串响亮的笑声响彻在这场雨里。
  前仰后合，程琦笑得停不下来，仿佛遇到什么惊天动地搞笑的事情。
  “你……”
  乔茜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到了。
  一脸麻木的程琦不可怕，笑着的程琦才可怕。
  不多时，程琦捂着肚子，踉跄着站起身来。
  他站定一会后晃晃悠悠地朝她走来。
  乔茜贴着地面步步往后退着，直到碰到亭栏。
  “干什么？我哪里惹到你了？”
  程琦微晃着身影将她盖住。
  乔茜有些崩溃地仰头。
  “你想干什么？”
  程琦大笑着去抓她的手。
  有了第一次的经历，乔茜才没那么容易被他抓第二次。
  她反制住程琦双手，配合双脚将他翻倒。
  为防止他再来，乔茜直接压身往上，扣住亭栏，将他死死困倒在地上。
  程琦挣扎起来的力量比她大多了，好几次都快将乔茜掀开。
  耐心被磨干，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乔茜居高临下地冷眉威胁。
  “别动！我不想踢你第二次。”
  程琦像是忽然地失去了力气，双眸定格在她脸上，任她困住。
  可他还在笑，像是止不住一样。
  有病。
  乔茜很想开口骂，可她不能。
  “你到底在笑什么？我今天有得罪你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踢你是我不对，我已经道歉了。可你把我拉进雨里，你道歉了吗？”
  程琦一味地笑，笑声穿透她种种质问，显得那么嘲讽。
  一切好像在对牛弹琴，他们沟通不了一点。
  想到将来可能与他相处的每一天……
  此时他再美的脸在乔茜眼中都变成了魔鬼。
  “别笑了！”
  乔茜松开扣住他双手的手，去捂他的嘴巴。
  她觉得自己也快要被他逼得发疯了。
  被捂嘴的程琦伸手去扒她的手，乔茜不让，他就挣扎着起身，乔茜还是不让，两人互相僵持。
  一时间竟谁也奈何不了谁。
  乔茜身上潮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源源不断地汲取着她身上体温。
  随着时间一久，她渐渐感觉到寒意在身体内乱窜，各种不适起来。
  与程琦争斗的心思也随之淡了起来。
  她咬唇退却道：“程琦，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程琦双手被扣住，脸上的笑容依旧很盛。
  乔茜欲哭无泪，她语气中甚至带上了祈求：“我放开你，你乖乖的，可以吗？”
  他不说话不表态，乔茜也摸不准他的心思。
  她试探地松开双手，从他身上起来。
  不想和有病的人再纠缠了，只要不拉她下水，他爱淋雨就去淋吧。
  可这一次程琦没有再发疯，而是收敛声容。
  他静静地回到自己之前的专属座位，抱住双腿发起了呆。
  乔茜松口气的同时，也抱住了自己。
  好冷，啾啾你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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