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两百五十五章苦涩的回忆

法兰茜丝卡一直在用千里镜与泽林保持着联系，虽说出于安全考虑，她和泽林都决定暂时不打开传送门，可这不影响千里镜通讯。这种当年法兰茜丝卡通过白船内残留的知识所改进出的通讯工具目前被证明是极为可靠的工具。

        “……你也不管管你的这些女人，在我告诉她们最近不打算再次开启传送门的时候，她们的吵闹声差不多要把城堡拆了。就好像我要瞒着她们搞什么阴谋似的。等你回来的时候，你要证明我的清白！”

        “算了吧，伊妮德，你知道我最不擅长的就是管别人，唔，我猜可能是因为你过去总喜欢瞒着她们做事。”泽林一边回答着千里镜里响起的声音，一边将手枪插进胸前的挂带。随后，他低下头，检查挂扣在腰间皮带铁环上的炸弹：“你以后应该多和她们聊一聊，她们会理解你的。”

        法兰茜丝卡换个字姿势，托着下巴，有些忧郁的抱怨：“我知道我有前科，可她们的不信任也太过分了，就好像我是什么囚犯似的。况且，过去她们总是不愿意听我说的话，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或者故意敷衍我。这件事上你得帮帮我，”

        泽林将断空的剑带绕过肩膀和腰部，在胸前系成绳结。随后调整位置，确保自己可以随时抓住剑柄：“有些时候，无论用多么优秀的言词，都不如实际行动一次。她们的怀疑对你而言是好事，难道不是吗？这一次已经证明你是对的，等到下一次的时候，她们心的怀疑会变得更少。况且，格奈娅愿意用这种坦诚的态度对待你，哪怕是心里对你有所怀疑，也会直截了当的当面告诉你，等待你的解释。她对你是没有恶意的。”

        “你怎么知道是格奈娅？”

        “这很像是她的做事风格。”

        “哼~”法兰茜丝卡轻哼了一声：“你就是偏袒她。”

        泽林听得出来，法兰茜丝卡并不是在生气，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个人听她的抱怨。毕竟无论是在多尔.布雷坦纳，还是在玛哈坎城堡，她都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表现的软弱或忧虑。

        “我找到了一处与考瑞菲亚斯有关的线索，要到地下的深坑矿道待几天。到时候我身边可能有许多人，期间我们先不要进行任何通讯，等我回来后会主动联系你。”

        “没问题，希里斯会和你一起行动吗？”

        “不，我准备让她留在地表等候消息。”

        希里斯这一次是以真实身躯来到柯克沃，泽林不想让她以身犯险。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可以召唤她的灵体，而不是让她放弃这样的优势直接去面对强敌。

        “这几天你肯定把她折腾的够呛。”法兰茜丝卡轻笑了一下：“雅米莉昨天晚上还在私下里向尤瑟夫卡抱怨，说我太偏心了，宁愿让希里斯去帮你也不愿意派她去。无论如何，如果遇到问题或麻烦，随时用千里镜联络我，我可以直接开启传送门过去帮你。弗莱玛斯说我开启的门方式有问题，不过我们已经成功过两次了，不是吗？就算有些粗暴，没必要在遇到麻烦的时候，还要那么谨慎小心。”

        她绝对不可能让雅米莉单独留在泽林身边。希里斯是一位可靠的骑士，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但雅米莉不同，她总是小心翼翼的避免被法兰茜丝卡读心，藏着自己的小心思。更重要的是，雅米莉不可能看得住泽林。至少在这一点上，城堡里的其他姑娘们和她有着相同的看法。

        “没问题，我们下次再聊，我听到有脚步声来了，我想是我的客人。”

        千里镜的光芒暗淡下去，紧接着，泽林身后响起了敲门的咚咚声。

        “请进，门没锁。”

        推开门进来的是霍克，她身上沾满了尘土，盔甲上还残留着洗刷的痕迹，不过在肩甲旁泽林依然注意到了一点血迹。接着，走进来的是莫瑞甘，魔女表情淡然，飘起的眼睛蕴含着一点傲气，还有一点期待。

        “你们这是怎么了，霍克？”泽林好奇的问：“还有你，莫瑞甘，你终于决定走进教堂里投案自首了吗？”

        “经过我缜密的思考，我意识到对我而言最危险的教堂其实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弗莱玛斯绝对不会冒着进攻教堂的风险，就是为了抓捕我。在城外的时候，我仿佛都能闻到她身上的气味。显然，你和你的女人在沼泽被她耍了！你以为你杀了她，实际上她逃走了，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正准备伺机复仇呢！”

        泽林很想告诉她被耍的人到底是谁，不过他忍住了。

        “你们见到弗莱玛斯了？”

        “不，老板，我们找到恶魔了。”霍克注意到泽林的目光，伸出手抹掉肩甲上的血迹：“是一头傲慢魔，被封印在一座神像。莫瑞甘直接把神像打碎解放了恶魔，然后我们在洞窟里把恶魔杀了。”

        “你们把恶魔杀了？”

        “没错，小菜一碟，杀一头恶魔而已。”莫瑞甘风轻云淡的说：“我杀过的恶魔那么多，一头傲慢魔不算什么。”

        “也就是说魔镜里已经没有恶魔了？”泽林没想到这件事那么简单就结束了：“你们真的杀了它？”

        “那还有假？只是一头傲慢魔，我杀过不止一次。”莫瑞甘的声音有些愠怒：“也许我应该像马戏团的小丑一样给你再表演一遍杂耍？然后喷出一口火将恶魔烧成焦炭，你才会相信了？”

        “抱歉，我只是很惊讶。”泽林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只是下意识认为恶魔很危险、狡猾，而且……”

        “如果你经常和恶魔打交道，就会发现它们在现实世界的时候，往往都是一群没脑子的家伙，傲慢魔，就像它们的名字一样傲慢，目无人。”莫瑞甘耸耸肩：“你只需要站在它们面前扬起下巴，它们就会立刻发起进攻。你可以去找那个小精灵，我想她已经不可能在魔镜继续得到任何启示了。”

        “做得好，莫瑞甘。”

        莫瑞甘双臂交叠：“只有一句做得好？”

        “做的非常好？”

        莫瑞甘对泽林伸出手：“我的报酬呢？”

        “拿着这个。”泽林将一张来自天际的火球术卷轴放进她的手掌心。这是来自维吉妮亚的灵感，泽林虽然不能施法，可他能够随身携带足够多的魔法卷轴以防万一。西格玛帝国的战斗牧师更是给他带来了一个不错的想法，完美为他诠释了该如何在身披盔甲的时候佩戴足够多的卷轴纸张：“你不是想要研究她们的力量吗？这就是其之一。”

        莫瑞甘稍稍张开嘴，这样的报酬完全超出她的预期：“……你，你就这样把秘密交给我了？”

        “这没什么。”泽林耸耸肩：“你做的很好。对了，霍克，我得到消息，瓦里克的兄弟巴阐德准备组织一场矿坑隧道的探险队，他邀请了卡特帮的人。实际上，目前为止只有卡特帮的人同意加入他的队伍，听瓦里克的描述，我甚至怀疑卡特帮是在听说这件事后，主动找上巴阐德，还给了他一个难以拒绝的条件。”

        “为什么那么快？……哦，没什么。”霍克的话音刚落，便意识到身边还有一个莫瑞甘：“莫瑞甘，你不去研究你的收获吗？”

        “这……”莫瑞甘低下头打量着手里的卷轴：“我一度怀疑你只是随便在一张纸上胡乱写下一些象形字，画上线条。你能演示给我看吗，这到底有什么用？”

        “随便找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将卷轴展开后以心圆环对准目标，随后把卷轴上下撕开，你就能看到结果了。效果应该是一团火焰喷射出来，注意站在距离目标较远的地方，大概十米左右的距离，并且不要对准自己。”泽林叮嘱道：“现在，请给我和霍克一点私人空间。”

        “啊~私人空间。”莫瑞甘开玩笑的说：“我明白了，站在能被上帝看到的地方更有乐趣，对吗？怪不得你在城门口的时候，听到我说那些话会那么愤怒。原来你和蕾丽安娜一样，相信那些可悲的爱情故事。我本来还以为天真的女人只有蕾丽安娜一个就够多了。”

        看着莫瑞甘离开的背影，泽林向霍克投去疑惑的目光。直到房门关闭后，霍克才压低声音回答：“她今天上午在城门口遇到玛丽安了，你知道的。我本来应该早点告诉你，我们必须想个办法，否则在柯克沃城里，玛丽安迟早会遇到更多认识你的人。关键是，她们认识我。”

        泽林捂着额头，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啊，我们应该想个办法，这件事不可能隐瞒太久。不过我准备前往深坑隧道，和我讲讲当年你在深坑隧道遭遇了什么。”

        “我想可能是你那么快结束了瘟潮，所以让巴阐德提前准备他的探险计划。这比我的时空提早了四个月。”霍克有些无奈的说。那些充满苦涩的回忆，经过时间的打磨后只剩下淡淡的忧伤。

        “要说那条深坑矿道，简直是灾难。恶魔，暗裔，赤红利瑞姆，还有……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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