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021年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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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从未后悔过，为了跟y同路而撒谎家跟她一个方向，即便每天我回去都会被我爸骂，说我放了学老出去玩，都高三的人了。
跟y关系也一直都很好，作为中规中矩的朋友没有彼此越界，我也不想尝试打破这种平静，她同样对我没那种心思。
可能在她眼里，我只是跟她关系稍微好一些的学姐而已，我怕如果打破了这个平静，我跟她的关系会到无法逆转的境地，哪怕一直跟y只是关系好。
y后来跟我说，她其实一直都知道，我看她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我十分失落的低着头说。
“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言外之意是觉得y刻意留我在身边，好奇我想对她做什么，或者我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她歪着头瞳孔往上看微微思索了会儿，才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对我笑着说。
“其实也不是。”
y笑得很有深意，也很从容。她总是会给我一些让我思索无数次都的不出结果的，模棱两可的答案。
那些回答，在后来我一个人睡的无数个深夜里都时常困惑着我，我尝试从其中开始一点一点挖掘y后来不爱我的原因，尝试去否定自己对y的情感，纾解自己，以求从中获得短暂又刺痛的解脱。
那时候我好像知道y要向我表达的意思，跟她认识以后发生了些事情，或者说我听闻了一些事。
当然，到现在为止y在我心里仍然有着最好的形象，即便别人再怎么告诉我她不好，我也只相信我所看到的。
在学校里我仍然我行我素，只是连魏正和都觉得我有点不一样，用有点带审视的眼光问我为什么转性了。
我那会儿坐在凳子上跷着腿赶数学作业，没几分钟就上课了，我听着魏正和的话也没想多搭理他，就敷衍着说。
“滚啊，我作业还没写完呢，别烦我。”
魏正和那个时候已经知道我跟y一起回家，但是他仍然不知道我喜欢的那个人是y。我是个挺自私的人，我知道魏正和眼馋过她，我再去喜欢y，这多少还是有点不合兄弟情义，所以我不愿意跟他讲明白。
“我跟你说，周末的时候我跟纪禾出去玩了，但是她一路上都愁眉苦脸的不太想看我，这是为什么啊？”魏正和显然就像没听清楚我说什么一样，自顾自的坐在我前桌的凳子上问我。
“她烦你了吧。”我那个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写不完老师来了我就死定了，魏正和像块牛皮糖一样软硬不吃，说什么都置若罔闻。
这会儿轮着魏正和沉默了，我只是随口说这么一句，我没想到后来魏正和跟纪禾冷战了将近一个月。
纪禾跟我说她其实不讨厌魏正和，这男的除了看起来不太正经，其他都还好，只是那天她身体不舒服，脸色不太好，她说起来还有点恨。
“他非要拉着我去坐大摆锤，我在上面甩的头昏眼花的，都快吐出来了。”
纪禾说完还翻了个白眼，又骂咧着说。
“真是笨死了。”
我当时只是笑得直不起腰。
那会儿就知道魏正和跟纪禾两个人几乎已经有显而易见的双向箭头了，让纪禾磨磨他的性格也好。
但是每天都听魏正和说起纪禾，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烦得要死。
我跟y经常分享着彼此的过往，我甚至告诉她我过去处过很多个对象，当我提及我更喜欢女生时，y的脸上呈现出微微的惊讶，她告诉我说她只跟男生谈过恋爱。
当时我们走在周末回家的路上，我手心里掐的都是汗，她听着我说的过往和性向之后，看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坦白自己需要很大的勇气，我那时候无疑是在警告y，我不是什么好人，最好离我远一点。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明白了没有，y还是义无反顾的靠近我，并且也告诉我了一些她的故事。
“喜欢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她良久之后开口说。
我告诉她说，其实我在学校风评不太好，待的久一点的人都知道。
“那有什么关系，其实我们差不多。”y抬头眨巴着眼睛跟我说。
我不明白y的意思，她在我心里几乎就是一朵不被任何颜色晕染的小白花，天真又无害。但是我同样也承认，我看她的时候一定是带着有色眼镜的，她做了什么事我都喜欢。
“什么意思。”我盯着y问道。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我笑而已。
后来我才知道，y其实不像表面看的这么无害，她在恋爱方面跟我差不多，擅长用欲拒还羞来拿捏她人。
说的不好听一点，她擅长玩弄人的情感，烦了再丢掉，跟从前的我是一样的。
我感情有缺失，害怕孤独就会一直去接触不同的人，跟他们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图，只是希望着能有人一起陪着我。
所以我从小就格外谨记别人对我的好，也遵守着人之间相隔一条线的规则。我遵守着规则不去触碰，也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在所以事情超出我控制以前。
y眼神里的深意，听我诉说情感时又在想些什么，没人会知道。
后来的后来，我带孩子的闲暇之余读了冯唐的《水》，书本还带着浓重的墨香，我轻轻抚摸着书页上凹凸不平的字迹，我从文字里看到了她，那些黑色的字迹好像冰冷，在我眼里逐渐模糊成一小团墨迹。
他写着。
“你的眼睛一定小于湖，你也很少哭。为什么坐在你面前，就像坐在湖边，细细的雾水就扯地连天。”
文字的氤氲埋在我心中广袤无垠的森林里，我惆怅为什么总在其中看到y的身形。
高中的时候，我从别人嘴巴里听到过很多种不同版本的她，总结下来大概就是y为人不太好，处过很多对象，会装也很有心机。
我不在意，不仅是因为我在别人嘴里风评也不好，而更是我想自己了解y是个什么样的人。
y后来问我。
“你老实说，真的相信过他们说过的话吗？”
“真的没有。”我笑着摇摇头，将同y十指紧扣的手放在我怀里，那天我们一起去看了一部电影，具体是什么内容我早就忘记了。
我只记得，y哭得很惨。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还会像小狗一样的拉着我蹭，还黏黏糊糊的要我亲亲她。
y后来也跟我讲，其实传言都是真的，但是她喜欢我也是真的。
我告诉她说，其实我不在意她的过往，因为我也同样有着不怎么好的过往。
我告诉她说。
“我喜欢你，自然会包容你的全部，好的坏的我都全盘接受。”
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y胆子很小，她怕我离开，怕我不要她了，总是会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就像是。
“你不会离开我对吗，姐姐？”
“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每次都会很耐心的告诉她。
“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
“我没有不喜欢你。”
y总是很缺乏安全感，所以在一起的几年里我作为姐姐，将她照顾的很好。
十一月末的运动会，我跟y起了第一次争执，那时候我心里萌生了一颗种子。
那个时候天气已经在冷了，每天都裹得很厚，y不喜欢穿太多衣服，她觉得穿在校服里面就像熊一样臃肿，更不喜欢戴围巾，所以后来被冷感冒了好久。
我数落她，怀疑她睡觉的时候还踢被子。
我的寝室楼在西区，她在西区，连吃饭的食堂都是在各自的东西区食堂吃。
所以我说，无论如何我们可能都遇不到，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y住哪一间寝室。
返校那天晚上七点，我跟y走在回去的路上，手上的箱子又大又笨重，她戴着我得围巾跟在我身后，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像一只小兔子，因为感冒。鼻子一抽一抽的，可爱又局促。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转头叹了口气，刚刚因为y生病这事儿，我凶了她，她跟在我身后赌气半天没说话。
“哦。”y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红着张脸埋在围巾了，还有点赌气的对我爱答不理道。
“你好可爱。”y的脸很烫，我双手捧着她的脸，抬起来跟我对视，她的脸越发红，眨着眼睛看向别处，嘟嘟囔囔的抽着鼻子，声音越来越小。
“干嘛这么说，干嘛这么说，干嘛这么说，很犯规。”
我很想亲亲y的脸颊，最后却也只能忍笑着送松开手，随即我又告诉y说。
“围巾下个周还我，你这个笨蛋。”
“知道了。”y在我身后小声的回答着。
其实围巾怎么样我无所谓，其实我想给自己一个念想，我心里得明白我跟她周末了还会见面，只要七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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