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暗部

“嘿咻嘿咻、”

        努力沿着神树根系脉络疏导自然能量的三种通灵兽，发出了人类干活时加油鼓劲的口号。

        它们勤勤恳恳地在满面疮痍的大地上更改地形，覆盖能量。假如有人从上方纵览，便会清晰地发现，重组的地之能量如同新的根系，正努力向远方扩展，让土壤重新叠加在坚硬的岩层上方。

        水之能量从高山处成扇形铺开，下渗成地下水，上涌出泉河湖溪。

        而天之能量则梳理大气的气压、空气组成、温度、阳光的折射等，慢慢显出有别于东方的气候。

        “按照这个速度，大概还需要近一年才能完全恢复大的环境。”

        站在我身旁，紧急调配而来的稻贺泉手搭凉棚，眯起眼睛，“联盟经过扩招，已经从原本的几千人发展到两万人，后续来的忍者多是流浪和濒临灭族的类型，一时无法形成管控的战力。不过有能力的普通人不少，他们会暂时顶上外派到这里的忍者工作。”

        这是和三圣地事先说好的安排，查克拉能量必须打散和再分配。

        “清晰的分工是一个组织良好发展的前兆，”我展开最新送到手上的人员安排，尾端的“宇智波泉奈”几字落笔隽秀，隐含锋锐，笑意不知不觉地泛起，“做得不错……”

        看来他在家也好好地保持着状态，我放心了。

        “您准备如何回去？”

        看出对方归乡心情的稻贺泉抄起手，似笑非笑道，“葵哭着喊着要直接向西完成绕这个球体的壮举……不要告诉我，您会宠着她。”

        “重明将查克拉分给她很大一部分，安全性有保障。”我摩擦着卷轴扉页，内心闪过淡淡的遗憾，“刚收到消息，火/雷和风土不约而同地签订了停战协议，我需要尽快回去处理政务……”

        这场耗费了三年时光，几乎贯穿我和联盟整个成长历程的战争，最终还是在大名阶级的默许下结束了。

        火之国准备对抗内忧的忍者联盟，已无意外战。

        雷之国国内矛盾转移完毕，继续打仗会影响到统治。

        风之国换了领导阶级，目前最重要的是整顿。

        土之国，即便大名想要继续攫取资源，其他国家的压力也迫使他不得不考虑先暂停。

        加上早早隐形的水之国……

        “啊呀，那群老狐狸……”

        稻贺泉挽着袖子抓一把脚下新生的土，有搅动天气的仙术在，没过多久就会下场迟来的雨，然后让风吹的草籽从容生长，“这是他们想要的……也是您想要的吗”

        他可真是总在怀疑一切，不过带来的敏锐也是真实的，“是。让他们缓缓，普通民众需要再发展一波。”

        “虽说按照我的想法，让普通人再见识见识领导国家的几个人的残酷更有效率，不过首领是心软怜悯的存在。”

        他说着，眼睛望向东方，“未来的事情啊……可能拿到您支持的普通人并不站在我们这边，可能他们内部就会分化，甚至有的和贵族沆瀣一气……”

        “若是真的出现、我们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稻贺泉。”

        松手让土壤随风飘走的人默默站直身体，一般对方直呼姓名，说的话都无比郑重，“在呢，首领。”

        “站在我对面的就是敌人，从他们做好选择的那刻起。”

        我指向不远处黑得深邃的坑口，“远古的神明是这样，掌权的大名是这样，为什么换个身份就会不同”

        “……”

        脸上的疤痕随表情扯开，稻贺的青年笑了，“您比我想象的更要冷酷慈悲。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撬动世界的发展。”

        他行了个对待平辈的礼，不太正经的举措，“感谢您，我没什么疑问了。接下来我会主持对平民的科技普及化，加上火之国的准殿下林川利家，想必，我们的铺设速度会很快。”

        等到结束的那个时候，就是新一轮的洗牌。

        无数人都在等待的洗牌。

        ☆

        回去的路比来时快上太多。

        先通过蛞蝓仙人的允许到达湿骨林圣地内部，然后让重明和小伙伴矶抚在南海的珊瑚礁处汇合休整。

        当我和斑赶到研究所的建址处，一座其貌不扬的多层复合结构小楼已经静静地立在那里，侧面挂牌“火之国忍者联盟驻风之国办事处”。

        几乎是瞬间，我们两个人就明白，做出这种效率的只能是千手扉间。斑难得复杂地升起了夸赞的念头，喃喃道，“他还真是，拼命啊。”

        “延迟收到你在神树区的消息时，地下的防御阵正画到一半。”查克拉波动转瞬，银发的少年突兀地出现在挂牌处，用抹额收拢了碎发，五官袒露，锐意逼人的俊秀，“当时我就在想，若是手抖了，它就会毁掉，带来一系列影响后续工作的结果。”

        指尖在挂牌处背面的不起眼之处一晃而过，他看向某个千里之外也能影响自己的人，语气低沉:“万幸，我并没有手抖。”

        这几乎是种隐晦的责备与祈求，我掐指算着刚刚的空间起伏，大概知晓是种新的忍术，由是，这个人的工作量就可以得出来——

        “或许这句话说的过多便是虚伪，”我柔声道，“但是扉间君，你是我认准的继任者。从很久前开始，我便将你放在心上。”

        缓缓地眨动下干涩的眼睛，银发少年蓦地扬起唇角，完全将另外一人忽略掉，“首领大人，若您可以将这种本能应用在对外的会谈里……”

        “不，没什么。”

        他伸手指向地下，“要来看看吗，里面有份惊喜正等待着，是我们整个研究所的心意。”

        ☆

        “请看，这是提取了首领的血液和扉间大人血液做出的对比粗胚，”有身着白色长袍的研究员整整齐齐地做好防护卫生，只有眼神露在外面，仿佛像看见珍宝地对准实验台上的东西，“融合度是后一位，验证了重明的话。随后我们添加了扉间大人的细胞，辅以查克拉进行培养。”

        他展示着一枚枚小小的培养皿，略微粗糙的显微镜上，忍者的放大术式正封固住，“不过十几日，血液中活性细胞的浓度就上升到原本的15倍。换算成忍者的说法就是血脉的返祖程度提升……”

        “最开始泉奈大人要求的目标，指日可待了!”

        扉间心情很好，是就算几天没有合眼，身体的疲惫从骨子里榨出来，也无法影响到的好心情，“当然，你的细胞和查克拉也尝试着和我的血进行反应，不过效果没有这个明显。”

        研究员补充道，“所以我们想，大概是宇智波的细胞力量为显性，已经开发出可受影响的基因解锁模式。而千手则为惰性，隐藏在基因的深处，需要不断提纯和锻炼。”

        “因而宇智波出血继写轮眼的人数才远远超过千手出木遁的。千手的力量多分散在身体各处，一旦开启，就是全部的激发。”

        “柱间的木遁，对标的是万花筒或永恒万花筒……”斑很快理清楚这种力量配比，语气听不出什么感情，“平常的千手族人没有血继，却能对抗单勾双勾的宇智波……”

        “原来如此。”

        “宇智波斑。”听到意味不明的话，扉间冷冷地瞧过一眼，警告道，“我们现在是兄弟忍族，收敛下你的态度……你在对准谁”

        “谁也没有。”

        斑笑起来，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黑得幽深，是让扉间万分难受的状态，“只不过觉得长久的困扰一朝尽褪，这个结果，呵。”

        “……”

        无法判断这说的话是真是假，扉间皱起眉，示意研究员继续说明情况。紧接着的第二张实验台上，防护和封印明显更复杂:“之后我们紧急调来一批柱间大人的血和细胞，对比宇智波的粗胚，只有首领和斑大人的血液可以抵抗它的侵略性。”

        “嗯，这抵抗也是暂时的，它的细胞中血脉已经激发出大部分，阳属性查克拉占据主要且太过霸道。所以我们认为，还是先把柱间大人的细胞弱活性再考虑。”

        研究员认真地说，“目前最安全和平稳的方法，就是接受普通的千手细胞注入，缓慢提高返祖程度。等到查克拉力量足够，您就能开启新的写轮眼阶段。”

        “我这边推荐扉间和佛间大人的。”

        这个结果可真让身为宇智波的人不爽又无可奈何。斑没有转移视线，也没有尝试观察另外两人的表情，只微敛着神色道:“千手扉间，我会将族内收藏的写轮眼交换给你，这是宇智波和千手的协定。真渊这边，份额由宇智波先顶上。”

        他以族长的身份拍板，扉间沉默了会，反问道，“真渊宇智波的族长，你该叫首领。给首领的这份是我自己愿意的，不走千手途径。宇智波的还是自己留着吧。”

        “你什么时候学会公私不分了。”斑挑起一边的眉，“我可常听到有人说你冷静且公正。”

        “那是在做公事。”

        扉间半步不让，“然而公事的界定由我本人管控。你管的未免太宽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首领……”

        对上两方争斗，殃及池鱼的无辜的研究员，我无力地挥挥手让他们离开，自己拿起培养皿看起来。

        我的万花筒在开启后就靠着精神丝线维持虚假的血肉，理论上，血脉的浓度对我影响不大，反而是宇智波和千手，作为联盟内部大族的代表，需要慎重的抉择……

        “我的眼睛放到一边，”话音一出，还在争斗的两人就立刻停止眼神厮杀，彼此向外各迈一步:

        此时说话人的身份也不再是宇智波真渊，而是联盟首领。

        “先将你们的合约处理好，作为联盟基石的两族，希望不会让我失望。”

        “然后是对辉夜的后裔，日向的研究。现在我要求紧急开展对日向一族的血脉追溯，如果他们出现返祖的现象，事情就变得微妙了。”

        某种意义上千手和宇智波是一条船上的。就算再怎么想和对方分割清楚关系，也没办法摆脱天然血统带来的的影响。

        扉间沉默下来，也知道未来的自己身处什么位置，“联盟成立后日向的表现不差，是对联盟内部的可公开，还是我们几个忍族的可公开”

        “这个交给你。”

        我仔细地看着活性程度极高的柱间细胞，内心有种微妙的预感一闪而过，“人心的贪婪是有条件的。如何引导、激发、克制、扑灭它们，要看我们和它的力量对比。”

        “剩余的搜索和调查不要停，这是对辉夜后裔的监控……嗯，转到联盟的暗处。扉间，你先暂代这批人手的首领，之后我们会成立特别小组，在内部的升职系统增加特别项。”

        想了想，就叫它，“暗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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