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本来

世界是依照一定的法则和规律运作的。

        或许生活在其中的人们不会知道这个默认的事实，但总有存在会知晓它，并且为了自己的目的去利用或篡改它。

        更不必说，那种存在还是毫无同理心的异类。

        雪白的刀光闪过，血迹滴滴答答地在火旁烘烤成焦褐色。突然闯入的黑色人型怪物手持一柄造型狰狞粗犷的太刀，上身穿着武将的铠甲，背后蜿蜒一尾阴寒的骨刺。

        “滋啦——”

        随着声令人胆寒的怪异声响，巫女的头颅在火中飞快地化作灰烬。黑色怪物抬头看向远处最高的天守阁，依靠远超出常人的视力，它能看见火之国大名惨白的脸。

        它饶有趣味地欣赏了下这个国家的主人，心想，果然人类对人类的恶意才是最大的，否则，也不会催生出它和它的同类来。

        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便坑害了整个国都子民，该说是胆大包天，还是愚昧不堪呢

        “……”

        算了。这个人已经不算什么了，最重要的是……

        它将刀对准祭台下方，刃面斜拉开，“出来吧，忍者大人。我们谈个商量如何”

        一双眼睛透过面具直直地飞来，以种洞彻的冷感审视着它。随后眼睛的主人飞快扫视过身边似乎被定格住，不能看到这怪物的平民，手指捏起一个印。

        见此，它一步步铿锵有力地从台上跃下，穿过人的身体，来到戴着面具的几人面前。

        “没有用的。这里已经被三种存在封锁住。初次见面，我们是时间溯行军。”

        怪物说，挥挥手，身后的祭台飞快地拉出道道裂缝。面具下的瞳孔猛然一缩，旁边的扉间立刻点点头，示意猜想是正确的:

        那是空间裂缝。

        空间忍术一直是极为高深的忍术，除了我新开发的万花筒，忍者们只有少数几个开发中的“设想”罢了。

        可这些裂缝是真实的，黑色的不详气息从中扩散，幽冷的火焰下，一个个看起来就极为狰狞的大小怪物依次排开。它们占据了这座祭台，全部属于蓄势待发的状态，白冷的骨头和黑色的金属交错，共同构成奇异的荒诞感。

        “轰隆!”

        月的光辉被不知何时而来的云掩盖，天边的颜色变得驳杂污浊，似乎有团压制的东西正在形成。时间溯行军的首领朝远处斜斜调转刀，下一秒，一道诡异到波动就和那未知的东西掐起来。

        “啊……还有十分钟。”溯行军首领道，意外的好说话，“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敌强我弱，外加不知道是什么状态的普通民众。

        扉间扫视完周围环境，内心不断闪过刚刚得到的信息。他的直觉正在叫嚣着要杀了对方，可理智又清楚地告诉他，要忍耐。

        “你们是时间溯行军……加上刚刚对大名的一眼……你们改变了什么？”

        泉奈说。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笑起来就可爱稚嫩的表情，也或许，他只能在仅有的人面前做出那副表情。

        我看了眼他，伸手将面具摘下，“泉等同于我。”

        “小真!”

        看到这个动作，斑忍不住低喝一声。当发现清醒的人只有他们几个后，身为忍者的神经立刻将一个条件纳入到判断中:

        样貌（记录）。

        他们都完整的遮盖住了脸，加上很可能和时间有关系的关键词，那么是否，不被记录在这群天外来客所知内的信息（脸），就是可操作的条件

        所以，他连名字都不敢喊出。

        柱间不赞同地挡在所有人前面，查克拉暴涨至身外，肃杀地道，“你是冲着她来的抱歉啊，那可不行。”

        面对软硬皆有的态度，溯行军首领发出了低低的笑声。那声音带着股血肉摩擦、骨骼也似支离破碎的粗粝，随着它的起伏，后面阴冷鬼魅的军队也同时笑起，一时间，满座祭台都是情绪不明，沙哑难堪的声响。

        “那柄镰刀和团扇，是仙人的礼物……”

        “那枚卷轴，封印看无数数得上号的利器。”

        “那柄刀，折断过千百人的手里剑。”

        “那柄刀，换了下来，依旧好好保存着。”

        “还有那两个该死的付丧神，等了千百年，还有主人疼爱……”

        首领展开双臂，满怀恶意地展示背后的力量，“世界多么地不公平是吗？有你们这种天资过人的主人，不用我多说什么，就能知晓关键。”

        “啊……我的主人，我只是想救他。他死在一场天白地青的盛典……临到闭眼前，还不知道自己衷心侍奉的主人究竟把他当做什么。”

        “而你，我就是来找你的。相必你也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异常，摘不摘……”

        都·一·样。

        ……

        虽然还想听下去，但它的感觉有些不对，已经近乎癫狂了。我没有做出动作，只悄然放出精神提示到:

        动手!

        “唰!”

        一瞬间，属于植物的庞大的根系从祭台的底端拔地而起。柱间双手交织在一起结印，盛放的杀意下，树的枝丫变成坚硬柔韧的绳索，狠狠绞向黑雾大军。

        “火遁!”

        斑和泉奈同时使出范围最广，温度也最高的火遁。刚刚那番话无疑暴露出溯行军的出身，加上每个怪物都有大小不一形制也不同的武器傍身，他们立刻知晓这些东西都该是兵器——

        没有金属不怕火，以树支撑，加上助火势的，“风遁!”

        扉间出手，查克拉迅速扩散，配合感知迅速瞄准军队的薄弱处。另一边，他咬破手指在地上画出封印阵，自从得知要面对“天灾”级别的尾兽，他就对漩涡的封印术更上心。

        虽然以前没有封锁空间的完整的术式，但经过推导，还是可以尝试的!

        “以为能看到，就能攻击到么……”

        首领说，顺势一挥刀。听到这句话的几个人一惊，立刻将查克拉切断，集中在脚上离开原地。

        “咚!”

        果然，只听到一阵刀刃破空的声音，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被狠狠砸出了大空洞。黑雾中的怪物也不再忍耐纷纷上前，发出去的遁术完全无法伤及到它们。

        斑微微眯起眼睛，他知道，对手是在有恃无恐地表示威胁。

        ——对一个宇智波进行所爱的威胁。

        “试探到此结束。”

        我将面具甩下，拿出封印两把刀的卷轴解开。面前的大坑是真实发生在脚下的，这双可以进行虚实交换的写轮眼能够保证。

        “付丧神……神之国器物成精的传说。你是说这两把刀遇见了未来的我”

        我道，缓缓抽出血纹艳丽的胁差和小太，“有意思，你们是来拯救主人的，却非常坦然地告诉了我很多东西……”

        “未来，我是帮了你们，还是，杀了你们”

        最后一句话带上了毫无掩饰的狩猎欲，溯行军首领拿刀的手不禁微微颤抖。它带领手下走遍无数时间线，看过枭雄，英主，也见过圣人，妖魔。

        它本只想尝试着让这片忍者大陆的[规则]变得更强点，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放出了一个难言的存在。

        ……稍微有些知道，为什么时之政府要“奉上”了。

        “还没有成精的付丧神……”首领说，再次看了眼天际。那里的雷云正在翻滚不休，愈来愈重地显出压迫，“没有用的……没有用的。”

        “那么它呢。”

        写轮眼飞快地旋转成万花筒的三角，虚实转化里，我将所有看见的存在都拉入虚界。晦暗的镜像倒映出溯行军的样子，首领的甲胄在这片世界变成了金属的东西。

        它们本就是刀刃利器，自然在处于“虚”概念的世界里，变不出真的东西。

        “啊……这就是……”

        首领说，内心意外地不太害怕。假如是人面临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会被来源于她的强悍的力量压制住意志。可是兵器不会，它们是来自遗落在时间长河里的造物，不会有畏惧，更不会有失望。

        “时间快要到了。我看看，时之政府的援军也要出场了。”

        在这片倒映的世界里，首领的身体在飞来的武器间斩碎。它们无法被除付丧神之外的力量杀死，只能困在这里，等待新的力量的登场。

        掌握情报就是这么地占优势，写轮眼的发动时间有限制，自然也会给它们操作的空隙……

        “小真!”

        即便在此时也小心翼翼保留真名的几人飞快地分工，一边抗住军队反扑的攻势，一边给我输送查克拉。

        然而万花筒的消耗是随内部的反抗成比例增加的，这群怪物在里面无数次地死去，又无数次被诡异的“大手”粘起来，重复地冲上来。

        不对，我捂住开始有些崩溃的眼睛冷静地想，世界上是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不死”的，除了它口中说的另外两个势力，一定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克制住它们。

        仔细地想一想，宇智波真渊，它们是什么？它们为了什么而来它们又因何“不死”

        轰隆隆!

        天际的雷鸣再次响起，即便是隔着一个世界也能感受到压抑的威胁。云层外的闪电劈开了空间，缓缓地，从中探出几只手，整努力地拉开。

        “将靠近祭台所有手持武器的忍者和检非……”

        “只需要检非。”

        田岛和惠子的声音突然传来，补充上后面的话，“它们影响的范围就是祭台。多余的平民不用担心，忍者我们已经制服收拢在一起，只剩下检非。”

        ……帮大忙了!

        “把他们的武器都折掉!”我捂住眼睛，身体里的查克拉疯狂压榨，“还有一分钟，把它们消灭在这里!”

        那是未来，凡是有野心的存在都会想要知道未来是什么样。我能够保持不被它们吸引，可其他人呢巫女不就是被任意妄为的它们处死的吗？

        如果猜的没催，它们应该有更好的方法……果然是毫无人性的怪物!

        没有多说，其他人迅速地离开虚界，飞身前往迷茫在原地的检非违使处。首领的眼睛咕噜地转下，“啊，你果然很聪明。但是这一晚死在大名手下的检非最少有几十人……十分钟的倒计时……还有……”

        它们会给出真的时间么

        想想都是不可能的!

        “五……四……三……二……”

        一……

        “啊啊啊啊，时间溯行军!”

        急匆匆跃下高台的陌生青年手持一枚闪亮的金色罗盘。他容貌俊美，身上穿着黑色的斗篷和笔挺的军装，耳朵垂下一绺艳红的丝绦。

        在“一”将要落下，云层中闪电环绕的时空检非违使突破障碍刹那，他没有任何犹豫地拨动指针，听见来自[天照]的询问:

        “a09，确定要违反历史修正程序，进行二次跳跃”

        “当然跳!那是我的主人!你还没明白吗，这个世界的真实与虚假本就是被后来固定的，说什么违反历史……”

        “我们来了就是违反历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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