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年·快乐

“唉……”

        “唉……”

        “唉…………”

        “假如您发出第四次感叹，我就不做了。”

        我平静地威胁到，在手里卷轴的上勾出一条细线。

        “我没见过斑这么沮丧。”田岛摸着不存在的胡子，愁眉不展，“我们对他的刺激太过了泉奈也被低气压吓到了。”

        “安心，斑哥的心理状态很好，他会走出来的。”

        我道，抬头看田岛一眼，“反到是父亲您好久没有出任务了，族里没有反对的声音？”

        “毕竟要过新年，族内祭祀需要我掌舵。斑又努力地将任务揽在泉奈和自己身上……”田岛回答，双眼微微眯起，“嗯……效率很高……不愧是我的儿子。”

        又来了，这个只会在我面前吹儿子的人，为什么不面对面地去夸夸两兄弟就算是以我的眼光，他们也做得不能再好了。

        “先不提那两个臭小子。”田岛在飘了几秒后立刻恢复严谨的语气，“过年祭祀的话，真渊的和服准备好了么？”

        “不需要。”我头也不抬地继续处理事情。有这个裁衣装扮的时间，不如将后勤的管理制度再整顿一遍。慢慢接手这方面的工作，我才发现忍者的经济基础到底有多么畸形……实在，太让人恶心了！

        “难得要过个平静的年，大名也没有作妖……”田岛意有所指，语气和缓，“斑要回来看见你……”

        他的心情会好受点吧

        “好吧……我会穿的。不过下次不要浪费钱。”我无奈地放下笔，斑最近很过分地压榨自己，连带泉奈也不常撒娇，两兄弟每天顶着个黑眼圈吃饭，连惠子阿姨都被吓到了

        “我想他们会很开心的。”田岛说，眼里有着怀念，“自从千穗里走了，家里只有惠子会帮忙准备东西。我作为族长算得上合格，作为父亲却……”

        他的眼神慢慢变得悠远，斑和泉奈是他唯二剩下的孩子，在战争的时期他能做到的只有让他们强大起来，舍弃掉那些柔软的东西，然后活下去。

        这当然是错误的，任何父母都不希望孩子生活在朝不保夕的时代，用厮杀取代玩耍，用痛苦取代快乐……万幸，现在有人告诉他，还来得及改变。

        “那么，惠子阿姨的和服您准备好了么。”我问到。这个总是温柔照顾好我们的女人是千穗里夫人的守护忍者，夫人过世后，她接过了这个家庭中母亲角色的职责，理应得到田岛的尊重。

        “当然。”

        新的一年到了，死去的思念会复燃，活着的人也会继续向前。冥冥之中，田岛好像听见了妻子的絮语，他微笑地看向女孩，内心应到: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他们的。

        ☆

        “啪——啪啪！”

        耳畔摇铃的声音清脆悠远，我在宇智波一族的神社里安静地闭上眼睛。今天天气不错，火之国属于湿润宜人的气候，着衣只需要在外面另外罩件羽织。

        不过和服还是有些麻烦，腿被束缚得紧紧的，最后爬上高处的神社不得不用了查克拉。

        “真渊姐许了什么愿望”

        几天没见又抽条一点的泉奈在祈祷后拉住长长的和服袖子询问道。他还需要仰头看我，原本有些弧度的脸颊却变得瘦削，显出宇智波优越的相貌轮廓。

        “尽遂我意。”

        我捏捏他的脸，顺带把领口重新捋顺。

        “咦咦咦就这么说出来了”

        泉奈睁大眼睛，吃惊地问道，“一般的话不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吗真渊姐你不走流程哎！”

        “我有自信可以完成愿望，不在乎灵不灵。”

        “啊！果然！就是这个强烈的自我。”泉奈鼓着脸，身后已经有点长的碎发扎出个小辫子，活泼地甩甩，“无趣，我去问斑哥。”

        斑和田岛还在后面祈祷，我先行走出面积不小的神社。天空高远辽阔，林深虫鸣间起，朱红的鸟居从山尾列次而上，隔出一方无瑕的天地。

        深深呼出口浊气，我想，我是不会忘记这个场景的。

        “很漂亮，真渊。”

        斑信步走来，他似乎在那场谈话后改变许多，整个人气质变得沉稳，“淡紫的和服很适合你，下次去城下町再买支簪花吧”

        这时我才知晓他说的“綺麗”不是景色而是我。小少年眼里有着淡淡的轻松惬意，微微笑着的样子让吹过的风都温柔了，“新年快乐，可以算作我答应你的小愿望。”

        “斑哥的话，给我买纸笔卷轴就好。”我轻挑起一缕没有固定好的发丝，内心思索什么时候剪短点——打理实在浪费时间。

        “纸笔可以另算，簪花还是要买的。”斑用不知何时带上手套的手帮那抹发丝拢到后面的发髻中，仔细别好。

        在放下的一刹那，他肯定道，“我们宇智波的姬君，理应配有最好的东西。”

        “没错，内桑总是不解风情。别家比你小的女孩都仔细挑选了簪发的首饰，只有你还用丝带——”

        泉奈也道，紧紧抱住我的腰撒娇，“新的一年也要好好地看着泉奈。泉奈给你买耀之屋的东西，好不好”

        应该庆幸这两兄弟还小，看起来也只是单纯的一个妹控一个姐控。我摸摸泉奈的小辫子，手感是真不错，“那我就期待着泉奈的礼物了。”

        就让我们，享受这一刻的快乐吧。

        ☆

        “平静总是短暂的。”

        田岛在座位上感叹道，各国在早春的任务就像秧苗抽芽般唰唰地落下来，往年可能会觉得这是件彰显宇智波名门风范的好事，但今年……

        他看向坐在一旁的女孩，盖因女孩发育比较早，几个月过去她已经长高了不少。

        “这次的任务安排是较为对等的忍族。”我依旧在卷轴上完善某个构思了很久的忍术，有种预感提醒我，当它诞生，记忆碎片会回归非常重要的部分。

        “佐马，长鸣，贺之川。都是在幻术上比较有手段的忍族，正好可以试试新布置下去的训练要求。”

        “我需要给你补发份年玉了。”田岛说到，“但是佛间那边也这么平静……”

        他怀疑地看着我，“难道，把他也说服了”

        这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吧，田岛的心态真是愈发“活泼”了。

        我无奈地回道，“父亲您在说笑么。千手那边只是刚刚接触了任务网，一族之长的思想怎会轻易改变。”

        不自觉地摩擦起杯壁，一个银发孩童的脸印入到脑海，让原本细小的可能变得可信些，“大概……是同样防备我们的人取得话语权，抑或，太过可信可靠，才推波助澜，按捺下些许波动吧。”

        “嗯。那他一定很聪明。这样的人真是忍不住动手以绝后患啊。”兴致勃勃地说出不得了的话，尾音一转，田岛拿出个卷轴晃晃，“有没有兴趣去做个任务？”

        我也好久没有动手了。自从和千手达成诡异的默契后，面对其他忍族，战斗总有些提不起兴趣——正好也要试试新开发到一半的忍术，说不定契机就在某个小角落等待我。

        “去往邻国边境的剿首么……”

        看着方方面面都符合要求的任务，我不禁笑了，“父亲，你的年玉可以留给自己。”

        一看就是精挑细选，反复琢磨过的。

        “嗯，带上看好的人手吧。”

        田岛在扔回来的卷轴上印下族长的查克拉标记，“我允许你在任务中使用除族长外的任何权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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