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韩欢觉得自己都有弑主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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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江阳城再往西北方向，就开始慢慢进入一片深山，这里位于兴元和耀安的交界，和轩丘国隔着奔腾的涌江相望。
林深树密，山路崎岖，野兽的吼叫在风中来回。若是听力过人，毒虫攀爬的声音，会不绝于耳。
江阳城作为边城，对于外面的三不管地带，很有默契，讳莫如深。
凌澜月到了江阳城闲晃了三天。
第一天，在城里红香楼，为着楼里的一位姑娘，跟一位嫖客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弄断了别人一条腿。后来他在姑娘房里喝了一夜花酒，天明的时候，那嫖客捂着被包裹严严实实的一条大腿，带着一队府兵围住了红香楼。原来这嫖客是这江阳城知府的一个表侄，平时狐假虎威惯了，昨晚吃了那么大一个亏，缓了口气，过来拿人了。
凌澜月听着外面闹闹哄哄的，打个哈欠推门出来，韩欢正等在外面呢，他抬手搂过人。
嫌累得慌，半边身子倚韩欢身上去，嘴里还不忘叨叨：“欢欢啊，听说摘星楼主一把纸片刀出神入化，咱要不要把你这脸动动，换个好点的样子。你家殿下独自顶着这张天怒人怨的脸，压力很大呀，你得学着分忧。”
韩欢一边撑着他往楼下走，忧着心怕他家殿下一下子顺楼梯滚下去，毁尸灭迹他那张天怒人怨的脸。一边腹诽他家殿下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起码这天怒人怨四个字就没全错。
等到了楼底，凌澜月看着那腿被包圆实的倒霉蛋，笑出一口大白牙：“哟，一夜不见，胖了！”
说完看着倒霉蛋憋得青了红红的紫的脸，没等他开口，一扬首：“带路吧。”
倒霉蛋憋着要弄死他的心，心想着不跟他逞一时口舌之快，恨恨地把人带回了府衙。
一个时辰后知府大人弯着腰一路小跑将两人送出府衙的大门，倒霉蛋捂着脸跟在后面。
凌澜月淡淡朝着那边瞥了一眼，谢绝知府招待。转身带着韩欢，兜兜绕绕消了影踪，最后晃晃悠悠往城里最好的那家酒楼踱去。
听说江阳城烤全羊很出名，日头刚起一会，街上三三两两的人才出来，凌澜月说他要吃烤全羊。
韩欢一脸麻木的跟着。
店家显然也是没多少见识，一大早就过来要烤全羊的着实是没怎么见识过，所以期期艾艾的把人应下才匆匆的去准备。
凌澜月上了楼，还记得叮嘱店家不用急，先给上点早点垫垫肚子。
凌澜月笑眯眯的对掌柜的说：“慢点倒是没事，要是味道不好，那可就是砸自己招牌了。”
掌柜的顺着他手看向自己的门头，心中悚然一惊，顿时觉得这顿饭不好好做，怕是这牌匾要折。
不过既然客人说了不着急，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掌柜的匆匆而去。
凌澜月这烤全羊一吃，就又待了一天。
凌澜月喝得兴起，酒楼里从午间开始来个说书的，那嘴巴利索的，赢得满堂喝彩。他听得高兴，从楼上往楼下台上扔银子。
那说书人高兴的，挑着他喜欢听的故事，把肚子里的货，一水儿全部往外倒得干干净净。
直到晚上，凌澜月才一副醉醺醺累极的模样，由韩欢扶着回了客栈
第三天一早，凌澜月精神满满牵着无欲无求的韩欢走街串巷，这里买个糖葫芦，那里买个瓜，遇到小媳妇出摊的，唠的人家满脸通红都不愿意走。
韩欢觉得要不是他家公子人高马大，又跟着个抱着剑一脸寒意的自己，人家丈夫可能会挥起手里的镰刀砍他。
硬生生从早上逛到晚上，把个小破城来来回回走了十八遍后，韩欢觉得自己都有弑主的心了
韩欢敢怒不敢言，一脸憋屈的继续跟着，凌澜月似乎终于逛累了，心满意足的又挂到了韩欢的身上：“怎么一脸便秘的样子，蜂蜜水早就让你多喝点了。”
韩欢：“公子，不用，那点与君山的蜂蜜水，怎么说也要给您留着。”
您就留着自己好好通畅吧！
凌澜月拍拍韩欢的腰，一脸意味深长：“欢欢啊，日子不用过得那么节省，该通畅的地方，就得通畅才行，与君山蜂蜜算啥，不归山的你家公子都要想办法帮你弄来。”
韩欢：“？”
不归山的？你怎么不上天呢？韩欢热泪盈眶地想。
不是，你才不通畅呢！
终于回过神来的韩欢，已经超然物外，他闷闷地问：“这位公子，你是确定要与我在这黄昏的街头，讨论通畅不通畅的问题吗？”
凌澜月抬头，边城与郦梁相比，真的是太过荒凉，房屋低矮破落。街道上到处坑坑洼洼，黄土的色彩漫天。
但是夕阳之下，抬首去看，却是另一番滋味的风景。
明明没有一点相连之处，在那巨大的将要消散的红日里，他却满眼是郦梁都城里，那个孑然一身，白衣萧索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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