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早餐。格兰芬多长桌。

        赫敏拿着书包挤到哈利身边坐下，把书本支起来夹在酒杯前，一边吃着面包一边快速地复习着昨天的学习内容。

        她含糊着问旁边的哈利：“你怎么样？”

        罗恩坐在哈利另一边，自从罗恩昨天对赫敏脱口而出“你也是女生”那一刻，赫敏就不打算搭理他了。

        “哦很糟糕。”哈利其实不太愿意说，但他知道赫敏只是在关心他，“秋有舞伴了。是迪戈里。”

        他不愿意叫塞德里克了。只称呼他的姓氏。

        赫敏当然敏锐地听出来了。她“嗯”了一声，示意自己了解了情况，侧过头看了一眼哈利绷着脸的神情，伸出手拿了草莓果酱，然后把目光再次移到面前的书上面。

        哈利看着赫敏又翻了一页书。

        他突然说：“你的舞伴是谁？”罗恩也竖起耳朵。

        “晚上你就知道了。”赫敏沉着地说。

        罗恩忍不住插嘴：“赫敏，你找不到舞伴的话，用不着这样。或许纳威还没有找到舞伴，你可以凑合一下”

        哈利去踩罗恩的脚已经来不及了。赫敏飞快而恶狠狠地看了罗恩一眼，那个眼神非常像皱着眉头的麦格教授。她响亮地冷笑一声。

        “我有舞伴。”赫敏高抬着头，傲然道，“纳威也有。他的舞伴是金妮。”

        罗恩吃了个瘪，但他还是要不依不饶地继续说，“我也有。我和哈利的舞伴是佩蒂尔姐妹。”

        赫敏冷飕飕地：“我和帕瓦蒂一个宿舍，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了。”

        “虽然是最后找到的，但是他们也不赖。”罗恩完全没有眼色地炫耀，“帕瓦蒂是格兰芬多最漂亮的女生，西莫和迪安都这么说。”

        哈利大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试图阻止这场战争：“闭嘴吧！罗恩！”

        赫敏却显然冷静下来了。她把手里的果酱重重地放下，在哈利畏惧的眼神里上下打量了一下红着脸的罗恩，目光放慢。

        “帕瓦蒂确实很漂亮。”赫敏把架起来的书嘭地合上，看上去气势十足，就像拉开弓箭的战斗女神，“但是芙蓉·德拉库尔显然更漂亮。”

        邀请过芙蓉却惨遭拒绝的罗恩这时耳朵也变红了，吭哧吭哧地讲不出话来。但赫敏显然不打算放过他，而且哈利也被拉入了战场。

        赫敏把语调拉长，傲慢得就像是每天抬着下巴走来走去的马尔福：“你说对不对，哈利？德拉库尔小姐简直美貌惊人。品性也很不错，是不是，哈利？你每周都可以和她一起上课，她可以记住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这个男孩吗？”

        芙蓉不可以。向她献殷勤的男孩太多了，她已经习惯了把他们都当成臭虫或者空气。相反，因为卡珊卓拉小姐频繁赞赏赫敏的渊博和聪慧，芙蓉在看到赫敏的时候都会和她打招呼。昨天晚上，在餐厅，才发生了三个人走在一起，芙蓉却只向哈利和赫敏打招呼的惨剧。罗恩在吃晚饭的时候一直气呼呼地不说话。

        哈利结巴着：“哦，是的。不，不是。哦梅林啊。”

        赫敏甩上书包走了。她经过拉文克劳长桌的时候，还特意向正在用餐的芙蓉和卡珊卓拉小姐打了个招呼，那声“早上好，小姐们。”真响亮，哈利悲哀地看到罗恩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

        赫敏和黛西打招呼时，黛西正在和奥利姆聊刚到的裙子。

        “我还没有仔细看。”她兴奋地说，“我昨天晚上太激动了，梦到裙子上有吸血鬼的倒十字架项链。”

        吃完早饭，黛西拉着奥利姆飞奔到房间里，把裙子拿出来。小天狼星早上匆匆的出门了，他答应黛西晚上就来接她和哈利。

        好美的裙子。

        她小心翼翼地穿上，踩着阳光在奥利姆眼前转个圈。

        香槟色的长裙一直拖到黛西的脚踝，她配了一双同色的高跟鞋，施了点魔法，走一步就会留下闪亮的光辉。袖子是蓬蓬袖的复古设计，露出黛西圆润的肩头和锁骨，领口是不算深的v领，在性感和清纯之间拿捏得很完美。长裙华丽而不夸张，面料很薄，贴在身体上盈盈流动，但丝毫没有束缚紧张的感觉，反而在腰间适当地缩紧，使本来就高挑的黛西看上去更加窈窕动人。

        裙子上面没有更多装饰，一条倒十字项链挂在她的胸口。

        “真漂亮。”奥利姆看着面前有点紧张的黛西，发自内心地感叹，“麻瓜的裙子比巫师的长袍美太多了。”

        黛西一紧张，话就有点多，她在镜子面前调整自己的仪态，话说得飞快：“英国的款式比法国少太多了，为了修改这条裙子，我把它寄到了法国，让塞西莉亚帮忙送到裁缝铺里。到手的时候我没来得及看，就先送到对角巷的成衣店里，再调整一下尺寸和大小。天哪，你都不知道它有多麻烦”

        她顿住了，看着镜子里异常美丽的自己，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但很值得。”黛西轻声说。

        奥利姆和黛西就像当初在布斯巴顿念书一样，互相给对方准备礼服，妆容和发型。他们一边嬉闹着一边给对方选饰品，等到最后两个人看着完美的对方都出了一口长气。

        “美极了。你现在简直可以去结婚。”黛西说。

        奥利姆：“让小天狼星·布莱克过来看看，他会被你迷倒。”

        两人同时说出口，然后“扑哧”一声，对视一眼，一起大笑起来。

        “哦！我的口红被我吃掉了！”黛西惊叫。

        两人披上披肩，一起出门。黛西挽着奥利姆的小臂，贼兮兮地问她：“你的舞伴是谁？”

        奥利姆露出诡异的尴尬表情：“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黛西嘿嘿笑。她当然知道奥利姆的舞伴会是谁，这是故意要逗她。

        “希望他别穿那身糟糕的西装。”奥利姆低声说。

        “哦，奥利姆。”黛西咯咯地笑，“你们现在在谈恋爱吗？”

        奥利姆不回答，而是冷笑了一声：“至少我有舞伴。”

        “不许刺激我。”黛西警告她，“不然你就没有圣诞节礼物啦！”

        还没有等奥利姆表示自己不需要黛西送的圣诞节礼物，在门厅里等着老师的学生们就涌上来了。

        布斯巴顿的俊男美女们当然不缺少舞伴。他们的共识是“虽然英国人和德国人审美都有些低下”，但是好不容易参加一次多国联合的舞会，只和同学跳舞似乎太没有意思了。他们纷纷接受邀请或者邀请别人。此时盛装出席，布斯巴顿马车里的门厅都被这群容光焕发的少男少女点亮了。

        邦妮的舞伴是一个德姆斯特朗的男孩，在她接受邀请的那一个晚上，马车上的所有人都得听她大声嚷嚷那个男生不够时尚，欠缺一点优雅，显得傻乎乎的。

        “但他对你很好。”芙蓉指了指邦妮手边娇艳欲滴的玫瑰。

        “是啊但”嘴硬的邦妮脸颊上飞红，美丽的就像是玫瑰。

        少年的美好爱情。

        女生们围在两个老师的边上，叽叽喳喳讨论礼服的时尚，他们对奥利姆优雅的打扮和品味体现出不太惊讶的夸赞和崇拜。对黛西的装扮表示出毫不掩饰的赞赏和羡慕。

        “能够拥有自己的钱，随意购买和选择真是太好了。”女生们幻想着说，“但是妈妈总要管我。”

        两位老师带着笑意对视一眼。

        男生们走在前头，为后面的女士们推开大门。

        霍格沃兹里同样挤满了兴奋的少年们，拥有外国舞伴的孩子们等在门口，有些一对对的舞伴站在大厅里，想要一睹美人们的风采。

        布斯巴顿的一行人在霍格沃兹的大厅里散发出异国和时尚之都的耀眼光彩。

        奥利姆挽上海格的手。她惦记着黛西没有舞伴，要带着她一起进去。她转头欲拉住黛西的手，却看到黛西呆呆地抬头看着上面。

        邓布利多校长站在台阶之上，微笑着挥手和他们打招呼。跟在老人之后的是一位高个子的金色头发的年轻人，五官张扬，深色的巫师袍非常华丽。他眼睛是黑色的，在水晶灯的照耀下发着黑曜石的光辉。

        他的目光牢牢锁住人群中抬头望来的黛西。眼中满是惊艳和自豪。

        他隔着人群遥遥张开手，对着盛装之下美得惊人的姑娘敞开怀抱，他动动嘴唇，做出口型。

        “想要一个舞伴吗，我的公主？”

        黛西匆忙地拍拍身边奥利姆，提着裙子往小天狼星那里走去，她加快速度，小跑起来。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金色的魔法光辉留下一个个向外扩散的小圆点，就像是真正的公主一样步步生莲，像仙子一样散发出金碧辉煌的福泽。

        临到小天狼星面前，她又慢下脚步。停直腰背，骄傲地扬起下巴，肩膀打开，再放平。她优雅地慢慢走到舞伴的面前，把一只手交给他，等着他亲吻她的手背。

        缠绵而轻柔的吻落到柔嫩的手上。

        黛西挽住他，低声：“今天美吗？”

        小天狼星配合地压低声音，揽住她的腰。

        “你一直如此。”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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