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往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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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有着泥土的味道,这是大雨过后的痕迹。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耀在这大地上,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麻雀在树梢上雀跃,溪水在山沟里流淌,仿佛昨晚的怪事是梦一场。
勤姥爷推门走出,苍老的脸上有着几分憔悴,昨晚的事一直让他忧心忡忡、心神不宁的,现在看到这平静祥和的一幕方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毕竟昨晚的那事对正常生活了六十多年的勤姥爷来说,无疑是造成了莫大的震撼和害怕。
他慢步走到房屋后方,静静地眺望着远方,看着昨晚那巨大光球出现的地方。
“那是葬龙涧的方向!”勤姥爷似乎想起了什么。
葬龙涧,传闻数百年前那里有着天龙陨落,那一次,同样是个雨夜,雷雨交加,在黑夜的云层中不断闪现着巨龙的身躯,龙啸响彻整个天际,震撼人心。
巨龙在云层中翻滚着,掀起狂风气浪,似乎在和什么搏斗着,最后那天龙从似乎被强行打落天际,将原本平整的大地砸的是四分五裂,每一道裂缝都深不可测,裂缝一直蔓延了四百多公里,如蜘蛛网一般,穿过无数的村子与城市,这也就是葬龙涧的由来。
当然这也只是传言,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百年了,那一代的人不管是谁都已经是埋入黄土,化为白骨了,无从考证,所以事情都已是失去了争论的意义了。
“唉~还是着重眼前吧”勤姥爷收回远眺的目光,收回心思,拿上锄头和菜篮子便是去往自己的菜地,只要是自己没死,周围的事物没变,这日子还是得过的,答应了别人的事还是得去做的。
午后,饭饱茶足和白婆婆打了声招呼后,勤姥爷便是挑起满满两箩筐的家菜去往十多里外的县兰城。
原本卖菜这清闲的活是由白婆婆担任的,可是王阳村与县兰城相隔的这十多里路程对于白婆婆无疑是个挑战,外加上年纪大了,身为女人的她身体渐渐开始吃不消了,于是卖菜这个差事便放在了勤姥爷身上,而白婆婆就负责照顾家里,打点着菜地。
一路上,勤姥爷听着各个同村的菜贩子在那聊着。
“嘿,你们昨晚看见那巨大的紫色火球了吗,我嘞个乖乖,太吓人了,你们知道砸回事吗?”
“我猜应该是天神发怒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大惊失色。
“天神发怒了!!为什么,咋们这村子可是一直都有烧香拜神的啊!”
“你慌个篮子,我又不是说咋们村的,诶,你听说过吗?隔壁村有个姓兰的人家,那家的顶梁柱整日吃喝嫖赌游手好闲的,家里的三个女儿已经卖了两个了!!”
众人又是几声惊叹。
“什么!!竟然卖女儿,真他娘不是个东西,难怪天神会发怒,我看他们一个村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众人纷纷叫骂着,言语越发难听。
只有勤姥爷安安静静的挑着担子走着,看着脚下的路,表面上平静如水,毫无波澜,可内心却不像表面那般,可听到这样的事,他还能做什么呢,只能心里边气愤边感叹着这个世道啊!
走了近一个时辰,终是到了县兰城,偌大的城门,人们川流不息的进出着,城门口还有着穿着院服的守卫把守这大城门,这些是六大院的人。
勤姥爷走进集市,来到自己的摊前将两筐满满的菜篮子放下,用自己的麻衣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紧接着拿出菜摆在摊前,做完这些,勤姥爷方才坐在墙根稍微喘口气,显然这十多里路对他也是个不小的消耗。
不过很快,勤姥爷便是发现周围都空旷了许多,许多菜贩子都没来,随即头便是一偏,又发现就连那平日里最早来的瘦猴男子也是不见了踪影。
“嘶~奇了怪了”勤姥爷眉头微微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于是便问了一些路过的人,可接连问了三个人都说不知道,直到问了第四个后才有了眉目。
那是一个相貌年轻的小伙。
“老人家您有所不知啊,今日早晨有好多人在这围观呢,我凑过去一看便是看见十多个赤裸着上身人七横八竖的躺在这,一打听,才知道这十多个人一大早便在这儿了,似乎一夜未归,像是是中了邪一般,个个面情呆滞,双目无神,大小便失禁,连路都不会走了,智商仿佛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哈啊?!怎么会这样”这个消息不可谓不骇人,昨天还好好的,仅仅只是一夜相隔就...成了这副模样?
“谁知道呢,当时也有六院之中的授教者在场,而据那六院的授教者说是被人封印了精神域,大脑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而这封印那授教者也说了,就算是集合六大院之中的所有授教者恐怕也难以撼动其分毫,所以这些人算是没救了”
“不仅如此,早晨的时候在离这不远处还躺着一个人人呢”
“还有人?”勤姥爷顿时失色道。
“对啊,不过啊,这人倒是也图到了个痛快,授教者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解开衣服一看,只有胸膛上一个不大不小的拳印,但授教者也说了,就是这一拳要了他的命,胸膛连同着五脏六腑都被打碎了,可真惨呐”
听到这些话,勤姥爷有些呆滞,这一切恐怕都是修炼之人所为,没想到修炼之人竟然能对这些平民百姓干出如此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的事。
他们可都是手无寸铁之人啊!平民百姓啊,本身就穷苦日子没头,现在连命也没了,贼人是如何下得去手的啊。
勤姥爷眼神慌张害怕的环顾四周,想着昨天离开集市时周围的人与现在消失的人正好相吻合,一下子,后背直发凉,可能自己若是在晚走一会,那些人之中可能就会有自己。
突然,勤姥爷似乎想到了什么身体紧绷焦急的问道“那些人中可否有一位身穿白衫,面容俊俏的女子?”
那小伙摸着下巴,努力回想着。
勤姥爷则用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路人,等待着他的回答。
“没有!都是男人”路人肯定的说道。
勤姥爷闻言,顿时,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渐渐的闭上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对着路人摆摆手说“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老人家往后得小心点”路人淡然的说着,随后便是转身离开。
昨日那羽姑娘比自己走的更晚些,而在场的那些个菜贩子都是遭到了不知名的修炼者的黑手,就怕那羽姑娘也......
不过好在并未听到羽姑娘遭遇不幸的消息,这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勤姥爷心中感叹着。
渐渐的,半个下午过去了,来买菜的人比起往日来说实在是少的可怜,可能是觉得这里昨晚发生了那样邪乎的事,都觉得这地不干净吧,人嘛,总会对未知的事感到恐惧,这也不难理解。
由于许久未有人来,心神不宁的勤姥爷逐渐的觉得有些困乏,眼皮子下拉,不知不觉的便是坐靠在墙边睡去。
在潜意识里,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待再睁开双眼时,一个橙黄色基调的世界呈现在眼前,这是黄昏时刻的降临。
黄昏的光落在勤姥爷身上,如一个迟暮将死的老人一样。
勤姥爷先是动了下手,再然后是脚,最后爬起了身子,开始收拾着东西,周围的菜贩子和人都是早早的离去了,只剩孤零零的勤姥爷一人,动作有些迟缓、麻木,黄昏的光照耀着,此刻的勤姥爷显得无比的心酸。
勤姥爷弯着腰收拾着东西,黄昏下,余光似乎瞥到了什么东西,便朝着那地方看去,紧接着,勤姥爷愣住了。
那!那是一个孩子!
那孩子双手抱膝坐在墙下,静静的看着某个地方出神。
因为黄昏的光线不足,外加上年纪也是大了,眼神不好使了,并未看清那孩子的相貌。
勤姥爷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菜,生怕惊扰到那孩子,双手在麻衣上蹭了蹭,随后向那个地方走去。
走近一看勤姥爷方才大吃一惊,赶忙快步上前问道“麟娃子!你怎么一人在此地,你爹娘呢?”
而这孩子便是麟空,勤姥爷称为羽姑娘的儿子。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麟空抬起头来看着勤姥爷,声音显得极为稚嫩,委屈。
勤姥爷顿时一阵头皮发麻,为何最近总是怪事连发?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还记得你父母吗?”勤姥爷还是有些不相信的回问着。难道这麟娃子也遭遇那修炼之人了吗?
只见麟空一脸茫然的直摇头,这意思已经很明了了,麟空失忆了。
“老天爷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么个孩子都下得去手啊”见得麟空摇头,勤姥爷直拍大腿气急败坏的说道。
勤姥爷看着眼前的孩子,眼神飘忽着,在一阵犹豫过后,勤姥爷艰难的蹲下身子对着麟空说“麟娃子,你先跟爷爷回家,等后日爷爷帮你找爹娘好不好”
孩童也没别的选择,就这样,麟空跟着勤姥爷一同走在回村的路上,日落的余辉将两人的影子逐渐的拉长,直至消失。
大概是在二十几年前吧,勤老夫妇年轻时,有过那么一对儿女,儿子英俊大气,颇有几分英雄的气概,女儿天生水灵,如大户人家的黄花闺女,两人在村里可是出了名,如金童玉女一般,甚至还有着不少同村的人调侃道“若不是兄妹的话必然是天造地设的两口子”
那段时间勤姥爷感受到了他这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幸福,一家人其乐融融,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为吃穿发愁,不受疾病之苦。
可这般幸福的日子犹如老天都嫉妒一般,噩耗很快传来。
女儿与儿子遭遇贼人,双双惨死在县兰城街头,而女儿更是衣冠不整,洁白如玉的身体上满是血痕、淤青,无法想象她生前受到了何种凌辱,然而最触目惊心的还是两人脑袋上那处凹陷,这才是致命一击。
当勤姥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一路跑到县兰城,直到亲眼看见了街边的尸体后,瞬间气血攻心昏了过去,而白婆婆也是终日以泪洗面,这个家……算是完完全全的散了。
再后来勤姥爷一狠心花下家里所有的积蓄,请了一位衡阳学院的授教者来调查此事,希望将那个挨千刀的贼人抓起来绳之以法。
而那位授教者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十分的卖力,四处寻找线索,可不知为何后来变成了百般推脱,随后渐渐的不了了之,无论勤姥爷如何哀求那位授教者都是不肯再见勤姥爷一面,将其拒在学院之外。
勤姥爷绝望了,他第一次开始痛恨这世界的险恶,心里谩骂着这世间的种种不公,但他能如何?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是一介凡人。
夜晚,烛火在摇曳着,勤姥爷与白婆婆看着床上熟睡的麟空,两人都是沉默着,现在正处夏季,只有附近的水塘和草丛有着蛙鸣与蟋蟀的叫声。
“老头子,你看这孩子眉清目秀的,多像我们儿子小时候啊,如果一切都好的话,咋们的孙子也应该这么大了吧”不知过了多久,白婆婆率先说道。
“是啊”勤姥爷吐出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咋们家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老头子?”白婆婆继续说着,语气犹如将死之人。
“有...有二十年了吧”勤姥爷嘴唇微微颤抖着。
白婆婆不在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躺着床上酣睡的麟空,眼里是满满的慈爱。
人这一生中的辛福有多种,家庭美满便是其一,但这辛福也实在颇难实现,也不知能维持多久,只能注重当下,不敢奢望以后,不敢奢望一辈子。
第二天,勤姥爷并未如往常一样去县兰城的集市,而是用那金银两换来的钱财去挨家挨户的收集着粮食,村民们也聪明,在村里就可以把菜卖出去也省得跑一大段路,都是毫不推脱的卖给了勤姥爷。
而麟空自然也如跟屁虫一样跟在勤姥爷身后,勤姥爷走哪他便去哪,勤姥爷对麟空这行为也是欢喜的很。
而麟空这般行为自然也被村里人看在眼里,于是纷纷问道“这是哪家的孩子?这么面生”
一打听才知道,麟空根本不是村里人,这一下便招来了许多村民的不满,可奈何勤姥爷的面子,且麟空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村大伙也便不再多说什么,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终归还是会有些抵触的。
临近夜晚,勤姥爷单坐在屋前茶几旁的木摇椅上,看着夕阳品着茶,这生活好是悠闲。
麟空则是从屋中小跑出来拽着勤姥爷的胳膊喊道“勤爷爷,我渴”
“好,好,好,爷爷给你倒”说着勤姥爷便从走进屋中拿出了一对小巧精致的翠绿色玉杯,上面还有着细小的裂痕布满杯身,不过这裂痕仿佛是人故意而为似的,恰好为这对玉杯增添了几分色彩,不显得单调。
勤姥爷将手中的茶壶倾斜,褐色的茶水倾倒在玉杯之中,细长的水柱竟未发出任何声音!这茶壶也非凡物!
麟空接过玉杯,闻着浓郁的茶香,有点如痴如醉,随后一口饮尽,可是下一秒,清脆的玉杯落地声响起,麟空将口中的茶水全部喷出,喷的勤姥爷一身都是茶水,双手交替摩擦着舌头,“好苦”麟空哀嚎着。
“哎呀”勤姥爷大叫一声,并未理会自己一身的茶水,而是从木摇椅上跳了下来,双手颤颤巍巍的从地上捧起那玉杯,细细一看发现玉杯的端口破了一道缺口。
看见这缺口,勤姥爷顿时心如刀绞,这可是自己珍藏了几十年的玉杯啊,如今却被麟空摔残缺了。
勤姥爷喘着粗气,逐渐化悲痛为力量,四处张望,最后走到一丛杂草旁,折了一根小细鞭便向着麟空走去,嘴里还念念叨叨着“你这娃子,我得让你体会一下玉杯的痛”
而麟空也是机灵的很,见勤姥爷这阵仗,也不管嘴中的苦涩,赶忙跑进屋内,躲在了白婆婆的身后。
白婆婆也是将麟空护在身后对着疾步走进屋内的勤姥爷骂到“你这老头子发什么疯,你要打这孩子的话就先打我”
勤姥爷也是不甘示弱的回应道“老婆子,你别护他,我今日非得让他体会一下玉杯的痛”说着便伸出手就要要把白婆婆推开。
可现在白婆婆佝偻的身形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勤姥爷伸过来的手拍开“去去去,那玉杯值几个破钱啊,而且那还是我随嫁的时候带来的呢”
“你...你...好个尖牙利嘴的婆娘,我不管,我今日定要让这娃子体会我玉杯的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勤姥爷气急败坏,只是一直重复着后面一句话。
“你试试看啊,糟老头子!!”
.........
夜里,勤姥爷坐在屋外头的木摇椅上静静的享受着阵阵凉风,心里还在心疼着那玉杯,毕竟是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东西,而麟空则在一旁寻着声捉着蛐蛐。
勤姥爷看着眼前这娃子,时而迅速的飞扑入草,时而安静的听声辨位,时而欢天喜地,时而垂头丧气,周而复始,不知为何,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那玉杯在自己心里好像不是那么重要了。
自从二十多年前儿子与女儿双双遇害后,勤姥爷便是再也没有享受过这感觉了,是那样的舒心、满足。
以前儿女在这满天繁星的夜晚也如同麟空现在一样在屋前尽情的玩耍,而自己也如现在一样吹着凉风,臆想着他们的未来。
其实勤姥爷想要的并不是什么家财万贯,或者是什么权势滔天,他要的只是一个平平安安的家而已。
可天公不作美,发生了那样的事,白发人送黑发人,生活没有了盼头,这二十多年来勤姥爷一直浑浑噩噩的过着,而那对玉杯是从勤姥爷和白婆婆喜结良缘的那天起便是一直陪在勤姥爷身边,算是这些年来唯一所珍视的物品了吧。
可物品总归是物品,它没有生命,它只能勾起回忆,勾起那些开心的、伤心的、令人难忘的回忆。
但看着眼前这一画面,勤姥爷仿佛回到了曾经那段幸福的时光,那段未来可期的日子,而这,不正是这些年来自己所期盼的吗?
想到这,勤姥爷心中那股子伤心劲开始渐渐淡去,只是安静的摇着木椅,享受着当下的时光。
......
住进勤姥爷家中的第三天,勤姥爷便是雇人挑着打量的粮食与麟空去往集市,可谁能想到连那羽姑娘的影子都未曾见到!
这可着实是把勤姥爷急坏了,自己手中的金银两还未曾交还回去,这大量的粮食也是无处安放,最最重要的还是麟空这娃儿。
一个仅仅十岁的孩童,不在自己爹娘身边,必然会对孩子有着不小的影响,可勤姥爷却不知为何看不出麟空有任何的悲伤、害怕的情绪,反而还是一脸的欢喜,对身边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可以自己六十多年将近七十年的阅历来说,就算一个成年人隐藏了自己的情绪自己都能一眼识破,更何况一个十岁的孩子?难道说是失忆的缘故,这就无从得知了。
那些日子,勤姥爷每日都是带着麟空,就是为了能早日遇见那羽姑娘,好让母子二人相认。
可让勤姥爷大失所望的是那位羽姑娘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失去了所有的踪迹,任凭勤姥爷如何打听,都是再打听不到一点儿消息。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麟空也是在一天天的长大,勤姥爷也是有些放弃的念头,不仅是因为那羽姑娘了无音讯,更多的是因为麟空这活泼的孩子给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带来了生气,那是一种久违了二十多年的生气。
看着麟空这孩子,勤姥爷心中愈发舍不得,终于是在某一天,下定决心让麟空留了下来,也不管什么羽姑娘了,既然她选择抛弃他,那就自己来抚养这麟娃子长大!
自那天起,这林间木屋内,不仅仅只有着两位迟暮的老人,更是多了一位朝气蓬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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