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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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时间到，李希不舍得苏染染走，白稚就让她家留下，反正还有一个空房，而且有空调，小孩子都希望能睡得舒服些。
在苏染染的撒娇下，黎月影再不好意思，也只好答应她。
白稚和钟亚怜很自然地牵着李希进了一个卧室，黎月影看了，和姚序更加不好意思了。
倒是白稚忽然意识到，她这算不算助攻？
她的反派狗腿形象逐渐远离了！
她进卧室前，看见姚序坐在客厅里，黎月影她们已经回房间了，他似乎不准备和她们一起。
“姚先生，”白稚说，“沙发就归你了，好好休息吧。”
姚序看了看她，再看看卧室里的钟亚怜。
钟亚怜一直在卧室里看着他们。
姚序说道：“你们在镜头前应该顾忌一些。”
他的意思，是觉得钟亚怜应该跟他一样，出来睡沙发，把房间让给女士和小朋友吧。
钟亚怜冷笑一声。
白稚及时说道：“这是希希的愿望，我们只不过在房里休息而已，怎么做才妥当，我们有分寸。谢谢姚先生关心。”
说着，她客气笑着回房，关上了门。
钟亚怜没说什么，侧身看着她睡到中间，才在她身旁躺下。
……嘴上说着有分寸，其实一点也没有。
李希早上跑跑跳跳的，很快进入酣睡。白稚悄悄坐起，伸手拍了拍旁边的钟亚怜。
钟亚怜一碰就醒，但脸色不爽。
“钟先生，之前跟你说过了，我们要想办法制造意外，让那几个人联系幕后之人。”
白稚俯身低声说：“我想到办法了。”
“说。”钟亚怜不太感兴趣似的，闭上眼随便听听。
“钟先生，”白稚郑重严肃，“你装个病，提前结束录制。”
钟亚怜没动静。
白稚继续说：“反正你刚才也装过，怕是很熟练了，而且也方便你回去处理其他事情。”
“等你离开后，我再散播疑似你彻底退出节目的话，让那几个人恐慌，面对这种意外，他们一定会联系的。”
这个办法是她觉得钟亚怜愿意配合的可能性最大的。
以她对钟亚怜的了解，这种节目录制本来就是逼着他来的，如果能有一个脱身的机会，他一定会很乐意。
钟亚怜眼睛都没睁开，冷冷道：“再想。”
白稚从善如流，“好，我马上去安排……”
等等？
再想？
“再想的意思是，这个办法不好吗？”
“你说呢。”
白稚五官皱成一团。还要想？这不是个很完美的办法吗？
“钟先生，你哪里不满意？”
是因为要他装病，他不愿意再次示弱吗？
钟亚怜微微睁开眼，眼神深邃地看着她，“我不想离开。”
白稚：“……”
万万没想到，居然从根本上否定了她的想法。
她叹了口气，坐到床尾，抱着手机继续想办法。有种社畜被否决了方案，得连夜重写的苦涩。
钟亚怜看着她瘦弱的背影，一伸手，将她拽回来。
白稚惊讶，“怎么了？”
然而白天光照很好，卧室放下窗帘后，如同阴天一般的阳光让钟亚怜的目光多了几分幽暗。
他凝视着白稚的眼眸，“你不用这么着急。”
“怎么不着急，”白稚不解，“我们要在这里录制一个月，不快点找出对方的意图，之后可能会落入对方的操控。”
钟亚怜松手，没再说什么。
白稚坐起，“我要保证你的安全，如果情况很危险的话，钟先生最好还是退出录制。”
“哼，”钟亚怜不以为然，“是你求着我参加录制的。”
“也不是求着……”
白稚挠脸，“要知道这么多事情叠在一起，当初我这个奖励的机会就不让你参加，而是让你破费帮我退出节目好了。”
她忍不住叹气，“看来我退休之日遥遥无期啊……”
钟亚怜注视着她，半晌才说：“我很庆幸……”
突然白稚的手机来了消息，她一下子精神了，“是周斌。”
话被打断的钟亚怜却没有很恼怒，凑到她身边，看周斌的消息。
白稚看完之后，更加惊讶了。
“周斌说，他们已经联络幕后之人了，他现在在查对方的身份，应该很快有结果。”
可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啊，他们为什么突然会联络那边？
接着，周斌的新消息又来了。
钟亚怜看她解读，问她：“说了什么？”
白稚疑惑地看向他，说：“周斌说，他们联络那边，是告诉对方，钟先生你刚才提起的那件事，就是你被人揍了的那个。”
钟亚怜也很惊讶，脸色凝重。
白稚问他：“这个故事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他却扫来凌厉的目光，让白稚怔了怔。
“有。”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和语气，让白稚本能地觉得最好不要深究这件事。
反派的事情，她一个狗腿知道得太多，可能就是被处理的下场。
白稚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好了，我不用想新方案了，正好解脱。”
她起身，钟亚怜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我怕他们会有别的动作，就不睡了。”白稚抽出手来，走到窗边坐下，“钟先生好好休息。”
钟亚怜的目光跟随着她。
白稚缩起手脚，窝在窗边的木椅下，她经常有这个动作，像一只小猫踹手蹲着一样，将自己的身子缩成小小一团，保护自己最柔软的腹部。
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他忽然问道：“找出幕后操纵的人后，你有什么打算。”
白稚抬眸，想了想，说：“装病或者借口跑别的行程，离开这里去深入调查。还有就是和兄弟们汇合一下，看看郑哥的消息。”
这也表示，哪怕有女明星的工作，她也还是以钟亚怜这边的任务为重。
钟亚怜说：“我可以派别人去做。”
白稚似笑非笑的，“钟先生还是不放心我吗？”
“……嗯。”
她也不纠结，钟亚怜本身多疑的性格，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这个事情短期内应该很难有别的转变，她就干脆说：“好啊，我也省了这一趟，直接去找郑哥……”
“这件事，我也可以派人去调查。”
这倒是让白稚意外。
“钟先生你不是不管这事的吗？”
钟亚怜移开视线，“从这方面调查未必不是一条线索，没理由放弃。”
白稚终于露出真诚的笑容，“钟先生你能想通真的太好了。”
大概是在窗边，阳光从窗帘泄入的角度正好，白稚和钟亚怜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得正好，她脸上笑容正好，钟亚怜的心情正好。
于是看着她笑起来，钟亚怜莫名感到心跳重重的一下，忽然漏拍，像是得了什么病一样。
“钟先生睡吧，这里有我。”
白稚坐在窗下抱膝坐着，偶尔无聊伸手把玩漏进来的阳光，像小猫无聊地甩着尾巴。
钟亚怜侧躺着看她，眼眸里填满了她的身影。
记忆里忽然翻涌起过去的白稚，坐在车里注视外面的她，在豪宅晚宴上默默随侍的她，大雨中从外面赶回来的她，从海浪里像美人鱼一般窜出的她，逛街时满脸小心机的她……
不知不觉，这六年里积攒了那么多关于她的时刻。
刚才被打断的话，他是想说。
他很庆幸来了这个节目。
他无法想象，在白稚身边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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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活动讲究亲子教育意义，五组嘉宾去了古镇上的孔庙，然后在里面学习一些关于忠仁孝义的知识，亲子之间一问一答展开比赛。
这个过程不需要嘉宾们太多发挥，只要带着孩子好好听讲解就好。如果太过娱乐化，反而会落得个不认真的评价，所以大部分嘉宾都很安分。
节目要有正能量的价值导向，安排这样的环节也是无可厚非。
白稚牵着李希，跟着大家慢慢踱步参观。
她留意着摄影师们，以周斌的消息称，他们还没发现自己被反监视了，而且知道他们在意的是钟亚怜透露的个人信息，接下来尽量谨言慎行就好。
讲解员指着墙上的画，大家的目光都转移了过去。
白稚扫了一眼钟亚怜，却直接和他对上了视线。
今天好像发生很多次这样的事情了。
只要白稚一转头看他，都正好和他视线相对，以为他有话要说，但他只是盯着，什么也没说。
白稚还以为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摁了好几次屏蔽器后，他还是没说话，只是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阴冷的眼神看不出别的情绪。
……还是不要试图理解他吧。
白稚看了一眼后，就抱起李希看墙画。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墙画上，可钟亚怜突兀地看着白稚的侧脸。
张律师东张西望，发现了钟亚怜的走神，便问：“钟先生对这种故事不感兴趣吗？”
钟亚怜这才给了墙画一个眼神，扫一眼，笑容客气，但话语冷漠。
“忠孝仁义，和我好像很不搭呢。”
众人虽然笑着说“怎么会”，但内心：确实！
可是谁也不敢将真的感想说出来。
钟亚怜看出他们真正的想法，只是这个世界上，到处都会有让彼此体面的伪装。
“哈哈哈哈哈！”
白稚突然爽朗地笑了起来，在钟亚怜和墙上“忠孝仁义”的大字之间来回打量，脸上笑意不减，抱着李希说：“你爸确实跟这个词毫无关系，希希不要学他。”
钟亚怜有一瞬的呆滞，看着白稚狡黠的笑脸，忍不住勾起唇角，来到她面前。
“看来你很有意见，”他俯身拍拍她的脑袋，“是想要我对你好一点是吧。”
“这倒不用。”白稚害怕地抱着李希想后退，没想到他手掌用力摁住，她没法轻易脱身。
钟亚怜笑得像个老狐狸，“我一定会对你好，等着吧。”
白稚更不想要了。
听起来就是要她好看的样子。
小插曲过去后，就是进行问答游戏。
问答的过程其实还好，出的问题都很简单，只要孩子们听过刚才的故事，基本都能说对。
最后大家成绩差不多，节目分量也足够了，最后就一起去吃了古镇上的百年酒家特色菜，其乐融融，致力于营造亲子关系更进一步的氛围。
在这种实习父母和孩子更亲近的气氛中，白稚和钟亚怜还是和刚开始一样，对李希依旧是宠，在这种气氛中反而显得没有任何发展变化。
吃完饭，节目给了他们一晚上的自由活动时间。
白稚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回到屋里休息。
钟亚怜和她想法差不多，所以只用一个眼神交汇，他们就齐齐抬脚往家的方向走。
李希看着苏染染被她的实习父母带去逛街，自己则被钟亚怜抱着，都回到了家门口，感觉一进去就不能出来了。
他着急喊道：“爸爸！”
钟亚怜看他，“怎么了？”
白稚正要用指纹开门，也回头看他。
李希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说：“我能不能……”
他后面说得太小声，连钟亚怜都没有听清，白稚又问了一次，“你想要什么？”
李希鼓起勇气，抬头对他们说：“我想去看星星，可以吗？”
白稚抬头，“看星星？”
天色微暗，日落西边，还有一些余晖，古镇空气明净，现在就看见一弯月牙和几点疏星。
钟亚怜也抬头看了，笑道：“可以是可以，你想去哪里看？”
钟亚怜一早察觉李希不是很想回家，一路上抱着这个小家伙，他的焦急都传过来了。
李希指着山顶，“染染说山顶有看星星的地方，我想上去看看。”
白稚问了问旁边的编剧，编剧说确实有，往坡上再走走就到了。节目组之前猜到住坡上的嘉宾会到山上探险，在山顶的观星台也装了摄像头。
白稚笑着捏捏他的手，“那就去吧。”
李希安心地笑起来。
早上苏染染跟他说，想要让他爸爸妈妈关系更好，到山顶看星星，让他们觉得浪漫，然后再……就一定可以了！
他兴致勃勃，还不用钟亚怜和白稚抱，自己努力走上山顶。
白稚难得见他这么积极，脸上不由得出现浅笑。
她注视着李希的身影，不曾留意，钟亚怜注视着她的身影。
三人慢慢走到山顶。
山并不高，而且到观星台有阶梯，李希也能爬上去。
说是观星台，其实只是一块围起来，砌了几张石凳的空地。周围树林茂密，野蛮生长的杂草簇拥着观星台，不知道草丛里有什么虫子在“兮兮”地鸣叫。
看星星是李希提出的，但得警惕那几个人会趁机作乱。
白稚到了观星台，先巡视一遍，确认围栏完全性，再看看跟上来后躲在树林后拍摄的编剧和摄影师，有意站在他们和钟亚怜之间，挡住可能的危险路径。
钟亚怜看见，伸手一揽，将她拉到最佳观星位置上。
“既然来了，就好好看，别想东想西的。”
白稚左肩被他钳住，像是被他钉在那里，完全走不开。
她笑了笑，抬头眺望天边，“恭敬不如从命，钟先生。”
他们两个中间还站着李希，都牵着李希的手，安静地仰观雾蓝色的星空。
大风吹过观星台，从他们身后而来，像是一只大手从背后推着他们。山下的古镇灯光疏朗，身边的人呼吸平缓，白稚觉得这一幕很像在哪里见过。
“白稚，我们以前也这样看过星星吧。”
钟亚怜突然说道，白稚愣了愣，被他一提醒，笑了起来，“是啊，钟先生。”
她想起来了。
白稚十五岁进钟家，没多久，钟亚怜考上大学，她上高中，钟老夫妇让她放学后顺便去大学看看钟亚怜在干什么。
因为钟亚怜不喜欢保镖跟着，当初也是因为这样，才被人趁机绑住。
身为学生的白稚，在大学校园里行走不是很起眼，钟亚怜也没那么排斥。
不过她经常看见钟亚怜不回家，夜里和猪朋狗友去酒吧喝酒。
白稚进不去，就在酒吧外等他。
结果有几次被他从酒吧后门逃脱，自己被晾到大半夜，还是他回家了，钟老先生打电话来让自己回去。
这让白稚丢了大脸，被钟老夫妇托付重任，她竟然一点都没派上用场。
这怎么行！？
她跟钟亚怜斗上了，一个必须跟，一个必须逃。
后来几次，她在前门晃一下，就赶去后门堵截钟亚怜，得手几次后，两人开始打起心理战。白稚虚晃一枪，钟亚怜就金蝉脱壳。钟亚怜鱼目混珠，白稚就黄雀在后。
这样斗得有来有回，以致后来他们在钟家碰面，也彼此高度警戒。
但因为白稚还在上高中，高中和武术学校不一样，文化课抓得严，哪怕她是体育特长生，也得面对令人头大的作业。
所以那天考试前夕，白稚去蹲钟亚怜的点，爬到酒吧三楼阳台背书复习。
学是钟老夫妇供她读的，她不想考得太差。
然而她在阳台上看书，能熬一夜蹲点的她，昏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是那样黑，不同的是，阳台上多了一个钟亚怜，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烟头在灯红酒绿的霓虹光中发亮，和夜空的疏星混在一起。
她躺地上开口，“吸烟会死的。”
钟亚怜侧头，呼出一口白烟，冷笑一声，“不吸有差别吗？”
严格来说，不吸也会死。
白稚觉得自己睡糊了，说了废话，爬起来捡起掉在一旁的书。
之前钟亚怜都躲着自己，这时候和他相安无事地站在一起，白稚倒有点不自在了。
她抬头看星星。
钟亚怜忽然问：“要考试了？”
“……嗯。”
“你成绩很差吧，来这种地方都要抱佛脚，真难看。”
当初一起脱离险境的情谊，在钟亚怜这里就是个屁。白稚到了钟家这三个月，钟亚怜对她一直是一副臭屁大少爷的样子。
白稚也只是为了报恩，没想要对钟亚怜挟恩自重。但他说话难听，白稚也不跟他客气。
“钟先生每晚泡吧，不求上进，也很难看。”
钟亚怜瞥她，有种发自内心的愉悦，笑道：“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
“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白稚侧头看他，一脸不解。
出来玩还有什么苦衷吗？
钟亚怜低下他的头，看着下面酒吧门口的喧闹繁华，冷漠得如同天外的仙人一般脱离尘世。
“这里没有属于我的东西，我只能自己去争取。”
白稚当时不懂他的话，可是后来才知道，他泡吧和一群上流的富家子弟打交道，建立扩大自己的人脉，在钟老先生去世后，不至于孤立无援。
大风吹过阳台，把他手上香烟的最后一点火光吹灭。
他踩灭烟头，说道：“你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如果总是妨碍我，我有的是办法把你赶出钟家。”
白稚不爽，可仔细想想，钟老夫妇确实是让她帮助钟亚怜。
钟亚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给她，“你没事干的话，就去帮我找到这个人。”
白稚接过纸条看了一眼，是个人名和学校名。
“我凭什么要做这些，我又不是你的狗。”
现在她还是更听钟老夫妇的话，钟亚怜想指使她也得另说。
钟亚怜想了想，“那好，如果你帮我找人，我就辅导你考试，怎么样？”
白稚瞬间来了精神，瞪大眼睛看他，“真的？我明天就要考了。”
“真的。不过这次考试没希望了，我辅导你到下次考试。”
钟亚怜得逞地笑起来，“这个就当是你帮我的奖赏。”
白稚思考了一下，一脸坚定，“好，就这么说定了，如果你骗我，小心我揍你。”
“哈哈，那我可要小心点了。”
那个大风的星夜下，钟亚怜和白稚开始了他们反派和狗腿之间的肮脏交易……
这都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啊。
白稚想起来后，只觉得好笑，眉眼弯弯地笑着。
那时候不管是她还是钟亚怜都蛮幼稚的。
她稍稍瞥了钟亚怜一眼，发现他脸上也莫名笑着，可能和她一样想起了过去的事？
白稚正想着，忽然钟亚怜望过来，说道：“你以前笨得令人发火。”
当时钟亚怜守诺辅导她学习，一看她做的习题和卷子就不耐烦地啧舌，她一做不出来或者有一点听不懂，他就大手摁她天灵盖。
想来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养成这个坏习惯了。
白稚背起手，心情没有很差，看着星夜笑了笑。
原来他们都想到一块去了。
然而观星台灯火昏黑，李希又矮，抬头看不到白稚和钟亚怜他们的神情。上来大半天也没几句交流，他以为爸爸妈妈关系还是很差，爸爸还说妈妈笨！
他忐忑的小手揪了揪衣角，决定践行苏染染给的最后一个建议！
“爸爸妈妈！”
李希的声音在幽静的观星台响起。
白稚和钟亚怜齐齐低头看他，“怎么了？”
“我听说，”李希稚嫩的嗓音有点颤抖，但还是和风声做抵抗，大声说，“在最浪漫的地方亲亲，就会成为关系最好的家人，我能不能……能不能……”
他犹豫的时候，白稚蹲下，以为他想得到一个亲亲，说道：“当然可以。”
“能不能让爸爸妈妈互相亲亲？”
白稚瞬间僵化。
她说的话和李希说的太接近，听起来就像是她答应了这个“互相亲亲”的要求。
钟亚怜也沉默了。
白稚强颜欢笑地问道：“希希为什么想要这个呢？”
“因为，因为染染说电视上的爸爸妈妈都是这样关系变好的。”
白稚：“……”
苏染染这个小孩是不是电视看太多了，得小心李希再学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耐心解释，“但我和你爸关系不错，不用亲亲也可以。”
李希还是担心，“可你们经常吵架……”
“不吵了，以后不吵了，对吧钟先生。”
白稚抬头看钟亚怜，企图得到他的配合，逃过这一劫。
而钟亚怜的视线由始至终都落在她身上。
她的眼眸盛着满天星光，风吹乱她的发丝，天真无邪又妩媚。
让钟亚怜想起当时她毫无防备地睡在酒吧阳台上，差点被路过的醉汉上手，是他赶走醉汉，守在她身边等她醒来。
书页在她身边随风翻动，她呼吸平缓，钟亚怜第一次觉得不孤独……
白稚歪头疑惑，为什么一直盯着她不说话？
钟亚怜笑了笑，对李希说：“你的建议我会采用的，不过这事小孩子不能看，所以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们一定会好好执行，变得更亲近。”
李希得到他的承诺，担心的小脸舒展开来，期待地握住了他们的手。
白稚松了一口气。
幸好有钟亚怜这么说，把李希糊弄过去了，不然小孩子这种提议在镜头前还真不容易处理。
她悄悄给钟亚怜比了一个大拇指，眨眨眼表示“说得好”。
钟亚怜意味深长地笑，莫名有种在看猎物的凌厉。
白稚不想深究其中的意味。
看完星星，得到承诺，李希心满意足，下山的脚步都蹦蹦跳跳的。
白稚牵着他，随口叮嘱，“小心摔倒哦。”
而钟亚怜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路上偶遇到两组嘉宾，李希都开朗地向他们打招呼，嘉宾们问他们去哪里了，李希说去山顶看星星，非常漂亮。
今晚的观星之旅，是他这次节目的一个美好回忆吧。
回屋后，所有行程结束，他们洗漱之后回卧室准备休息，摄影师们也都撤离了。
白稚到隔壁卧室藏软鞭，以免半夜遇到对方行动。
她把软鞭系腰上的时候，钟亚怜敲门，白稚让他直接进来。
“你在……”钟亚怜开门看见她掀起睡衣，露出一小截腰，顿时吓得转过身去，咬牙切齿的，“你注意点。”
白稚已经绑好了，整理好衣服，觉得钟亚怜真是少见多怪。
“我好了，钟先生这种时候就爱装正人君子呢。”
她低头默默调整软鞭，力图在外观上看不出来她腰上有东西。
钟亚怜转过身来，阴沉着脸步步逼近她，“我不装正人君子，你知道现在你是什么下场吗？”
白稚一抬头，就看见他压迫感极强地来到面前，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将她逼退到墙边。
“钟先生，我只是这么一说，你也不用……”
还没说完，她的脸被一只手掌包住大半，只能光瞪着两只眼睛圆溜溜地望他。
钟亚怜把玩着白稚的脸，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似乎还有盛下星空的余温。
“现在很适合履行承诺，增加一下我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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