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送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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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子飞一般奔驰而过。两条公路中间隔了一道两米长的绿化带，临近冬季，绿化带的花凋零的差不多了，只剩繁茂的绿叶。
而路的两边，矗立着一栋又一栋壮观的高楼大厦，若是站在天桥上看着，会觉得人类太过渺小。这片地带是黄金地段，能在这里拥有一栋大楼都是国内数得上名号的大公司。其中坐落在这群大楼中间那栋楼的设计最为显眼，高耸的大楼正上方有千漪娱乐四个大字。
总经理办公室内，夜海安坐在沙发上，手边有一叠文件夹。
叩叩两声，有人推门进来，说：“夜总，田波来了。”
夜海安放下手中的文件夹，说：“让他进来。”
“是。”那人离开没多久，就有一个看上去临近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走进来。男人长相平凡，第一眼看去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硬要找出他有什么地方特别的话，只能说他那头标准的地中海发型实在少见。
“田波田部长是吗？”夜海安露出老练的礼貌微笑。
“是的，我是田波，夜总您好。”田波恭恭敬敬地站在桌前。
“事情都处理完了吗，什么时候可以上任？”夜海安说。
“都处理完了，明天就能过来。”田波说。
“行。”夜海安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那就交给你了，期待你的表现。”
田波受宠若惊地伸出右手握住，惊喜地说：“我一定不负所望，把千漪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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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海安回到家，发现夜云夜苏都不在，连于溪也不在，只有苏映之在画室里画画。苏映之以前学过国画，一手丹青画的极好。
见妻子下笔缓慢而有把握，恬静温婉的模样，夜海安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样子。
他走去，站在苏映之身后说：“怎么画起画来了？”
苏映之惊得抖了一下，黑色的墨水滴在白纸上，变成一滩黑色水渍。
“回来了？”她看一眼墙上挂钟，“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夜海安嗯了一声：“找小苏有事，他人呢？”
“他跟小溪逛街去了。”苏映之说。
听到夜苏去逛街，夜海安眉头皱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看得出来他很不满。
“都什么时候了，还去逛街。”
“他们两刚结婚，出去玩一天怎么了？”苏映之看到他对夜苏苛刻的模样就生气，“天底下哪有你这么当爸的。”
夜苏和于溪回家的时候，提了两袋小公仔，于溪怀里还抱着只大的。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进走廊，欢笑声就已经传进屋里。
“这些你提上去，这只大的我要送给伯母。”
“拿我的东西送给我妈，你倒挺会借花献佛。”
“什么叫你的东西，你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
“行行行，你说你的就是你的，记得告诉她我们在外面吃过了。”
说到这，两人走进客厅，苏映之看到他们提着大袋小袋的，都是些夜苏不可能会买的小玩意儿。原先看到苏映之夜苏还是笑着的，但多走两步看到苏映之后边坐在沙发上看平板的夜海安后，嘴角立刻僵住了。随后缓缓落下，不过三秒又变回平时冷漠的模样。
他淡淡地喊了一声：“爸。”
夜海安：“嗯，回来了。”
“伯母，这个给你。”于溪把怀里那只大兔子塞给苏映之，“给你晚上抱着睡。”
苏映之笑得脸上开花了：“还叫什么伯母，该叫妈。”
于溪笑了笑，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恐龙给夜海安，不太好意思地叫了声爸。
夜海安捏着恐龙哈哈大笑，起身揉了揉于溪的头发：“不用害羞，只是换了个称呼罢了。好了，不早了，洗洗睡吧，夜苏跟我去书房。”
“嗯。”夜苏淡淡地应了一句。
他把装满玩偶的袋子放在沙发上，跟着夜海安上楼。于溪望着夜苏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明明今天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夜苏还那么开心，让他感觉自己终于离夜苏近了一点，为什么一回家夜苏又变回冷漠的样子。
于溪不明白。
“我帮你提回房间。”苏映之提起其中一袋，“怎么买了这么多？”
于溪收了心思，提起另一袋：“不是买的，我们夹娃娃夹的。”
“夹这么多！？”苏映之震惊地打开袋子看了看，“全部都是？”
“是啊。”说起这个事于溪就无奈，“夜苏一次性买了五百个游戏币，我们抓了好久才抓完。”
苏映之咯咯咯笑个不停。
把玩偶搬回房间，于溪找了个角落将玩偶一个一个摆整齐。整理到最后，发现袋子底下有一盒没吃完的水果杂锦。他这才想起来是夹娃娃的时候嫌盒子麻烦塞到最底下去了，感觉扔了浪费，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准备等夜苏回来的时候一起吃。
回想起夜苏上楼时的背影，于溪心里有点不安。
翌日。
于溪趴在枕头上，摸了摸床头柜，抓住冰冷手机放在枕头上，亮起的屏幕显示现在8：11。把手机扔到一边又趴了一会儿，慢吞吞地顶起个屁股慢慢起身，于溪突然想起来这里不是他家里的房间。
啊！糟了！我是不是把夜苏的被子顶走了。
猛地扭头看向旁边的枕头，顿时一首空空如也送给自己。
他叹一口气，坐起来伸懒腰，被子从身上掉落下来，叠成一团。
房间还是跟他昨天回来时一样，仿佛除了他没人进来过。若不是看见桌子上那盒水果杂锦空了，于溪真的以为夜苏昨天没有回来睡觉。
刚洗漱完，有人推门入门，然后于溪便听到夜苏在催促他。
“还要多久搞定？”
“怎么了？”于溪在镜子面前摆弄自己的头发，“今天也要出门？”
“嗯。”夜苏说，“去公司。”
于溪手中的动作一顿，看向夜苏，头顶缓缓冒出一个？
一个小时后，千漪大厦总裁办公室内。
“放开我！于璟那个大古板都不敢叫我工作，夜苏你这个小古板怎么敢！？快点放开我！”
夜苏一只手卡在于溪胳膊下从背后抱住他，防止他逃离办公室。听到于溪叫他小古板，眉头一皱，下手更重了。
“你叫谁小古板。”
“啊疼疼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你不是小古板你是大帅哥行吗？疼死了快松手！”
夜苏淡定地松开手，拿起桌子上的资料放在于溪头上。没有丝毫皱褶的纸张在于溪头上弯了下来，变成拱门形状。
“今天必须把这些资料看完，不看完别回家。”
于溪把脑袋上那纸张扒拉到一边，哭丧着脸：“我刚回国没多久我哥就把我扔进公司看资料，这好不容易从我哥的手上逃出来，你又逼我看资料。反正你那么厉害，以后你来管公司不就好了吗，干嘛非要拉我受罪。”
夜苏回到总裁摇椅坐着，专注自己的工作头也不抬。
“你爸给千漪投了这么多钱，你就不怕我接手后全吞了？”
于溪毫不在意地说：“吞就吞了呗，不就十亿，他有的是钱你随便吞。”
不就十亿这四个字从于溪嘴里吐出来，怎么听怎么怪异。夜苏现在还记得于溪在迷你ktv唱歌的时候说迷你ktv比ktv贵，然而一看付款，120元。
夜苏打心里不理解。
“如果你不看，我就打电话给璟哥，让他带你回他的公司磨练磨练再回来。”夜苏说。
“哇你是狗吧？”于溪是真不想看这些挤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字，“我一下子也看不完啊，多给我两天时间。”
黑色的钢笔笔盖在桌面上敲了敲，夜苏淡淡地说：“总共也就五页，就算是小学生也能在一个小时内看完，你连小学生都不如？”
于溪啧了一声，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
音落，办公室寂静下来，夜苏忙着忙着抬头看了沙发一眼。于溪一手抓着资料，一手撑着下巴，专注地看资料。他无声勾唇，低头继续工作。
夜苏说的没错，这么点东西没一会儿就看完了。于溪看完之后担心夜苏还会让他看别的，把手机藏在资料中间偷偷玩起消消乐来。
体力没多久就被于溪霍霍完，他又开始无聊。想了想，还是抓着资料走到夜苏桌前。
“看完了，还有吗？”
夜苏看他的表情有点奇怪，像是在笑，但仔细一看又好像没有笑。
“没有了，要是无聊就先回去吧。”
“你呢？”于溪说。
“我大概还要两个小时，没这么快。”夜苏说。
“我等你。”于溪回沙发躺下了，“我睡会儿，你好了叫我。”
“不玩消消乐了？”夜苏说。
于溪僵在半空中，尴尬地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躺下去睡。想了想，于溪觉着只要不看见夜苏就不会尴尬，果断甩了一句我出去逛逛跑了。
这栋大厦设计的很全面，什么都有，于溪在咖啡店买了杯摩卡，一边观赏一边喝。因为是新开的公司，目前还在招收各种练习生、科班出身的毕业生，又或者是从小平台挖过来的歌手。大概是因为在面试，于溪已经看到好几波长相不错的年轻人在公司里进进出出。
其中有一个长得特别帅的男人，纵使在一群容貌出色的人群里也鹤立鸡群。他背着吉他袋，站在走廊左看右看，似乎在张望。
看了一会儿，一个长相普通的地中海男人出来迎接他。两人互相点头，不知说些什么，一起走进会议室。
于溪感到有些好奇，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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