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指鹿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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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牛小西看着地上的慕天蓝，关切地问。
“没事。”慕天蓝甩了甩头上的泥巴。
“我说的是草药。”
“…”慕天蓝皱着眉头，一动不动。
牛小西整理好草药，发现慕天蓝还是之前的动作，上前推他他也不动，“喂？怎么了？”牛小西掰着慕天蓝的脸，只见慕天蓝眼神木讷，像是入定。
“醒醒。”
牛小西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眼前的人是一个人头发花白的老人。
“醒了就好，来人啊，把那个谁带过来。”老人慈祥地看着牛小西，她眼神里充满希望，“我的孩子就交给你了，沟焰修路的事，别忘和赤鬼说。”话毕，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被带了进来，这怎么看都不是母子关系呀？
“来，去姐姐那里。”男孩被塞到牛小西怀里，老人继续对旁边人说，“把印章拿过来，赶紧送长使去蓝羽。”
“我…”牛小西抱着孩子，刚想说话，老人又打断了她。
“羊皮呢？”
“不知道。”
“在这呢！”老人从行李中翻出通关羊皮，摊在桌面上，“哟，这涸泽居然把飞鱼印章拿出来了，来啊，把我盘蛇印拿来。”
“盖上这个，你就可以去蓝羽啦。”老人拿起成年人头一般大小的印章，费了不小的力气。只见印章马上就要盖上，牛小西扑了过去，一把捧住。
“这是做什么呀？”老人心疼得看着牛小西，“疼吧？”
牛小西伸了伸手指，还好没断，她看着周围，问，“慕天蓝呢？”
老人很是疑惑，她放下印章，眨巴眼，“你来的时候，只有你一个呀。”牛小西蹙眉，一老一少对视着。
“阿娘，我要读书去了。”男孩也不管老人说什么，自己走了出去。
“啧，怎么这么没礼数！读书读到狗肚子里了！”老人白了一眼孩子，又转脸看着牛小西，“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牛小西张着嘴巴，她只记得和慕天蓝入了关，然后再睁眼便到了这，再就是看见了她，全然不记得慕天蓝怎么不见的。
“你是说，你从涸泽来的时候是两个人？”
“对啊，这羊皮上不是写了‘长使一干人等’吗？”
“这是官方话呀。”
“大胡子使者呢？他见过慕天蓝。”
沟焰使者被叫了过来，络腮胡子似乎修剪了一番，显得很精神。
“拜见王…拜见我主。”
“行了行了，你跟我说说，谁是慕天蓝？”原来这个老太太是沟焰公。
“没听过。”沟焰使者立马否决。
牛小西拍案而起，“怎么可能，你这几天都在和他讲话！”
“长使，我这几天都是陪着你啊。”为了证实牛小西长使的身份，沟焰使者将随行的官兵叫了上来，“你们说说谁是慕长使？”所有官兵没有一丝犹豫，全部指向了牛小西。
“…”牛小西一脸茫然，自己帮这些人问诊，他们都知道自己是慕夫人，为什么如今指鹿为马？
“慕长使，确定质子就赶路吧。”沟焰使者的眼神出卖了他，他一定知道慕天蓝，他一定是怕丢了慕天蓝交代不过去，故意做这一出戏！
沟焰公听了使者的话强烈同意，边走边点了点头，只见沟焰公拿起盘蛇印，找了找正。如果被盖上官印就会被直接送走，牛小西迅速想了想，又一次飞身扑了过去，“等等。”
“长使这又是何意？”老太太的手劲不小，牛小西的手已经红肿起来。
“公子需要专人护送，人还没来。”牛小西攥着拳头，真真疼，“你说那孩子是小公子，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慕天蓝来的时候说过，沟焰蛇胎，沟焰女性一旦受孕，便可以将珠胎保存在体内数年，根据需要将胎珠孕化为胎儿生产。
“老身有男女三十七子，刚才那个是最小的，你不信？那这样，老身还能生，但等第三十八个出来，也要等一个月，你能等？”
“我就要等第三十八个！”
“行行行，老身就给你生。”
“我主不可啊！”沟焰一甘人等跪了满地，“我主已年逾古稀，怎可承受孕期之苦。你这女娃子，如此不通人情，本使与你拼了！”
沟焰使者拔出腰间的弯刀，狠狠向牛小西劈去，牛小西下意识护住头，只听“卡卡”两声，殿里一阵唏嘘。
“这是什么东西？”沟焰公眼神一亮，似乎很惊奇，眼前这个透明液体竟将使者缠绕起来，只见那团水形物一个用力，络腮胡使者便成了一滩血水。
牛小西看着沙兽，惊讶不已，它居然能显现原型，还救了自己？
“谁敢对长使一干人等不敬？”沙兽吐出沟焰使者的衣服，又吐了一下，原来使者的络腮胡是假的？假的都能做到胡子拉碴，也是够精细了。
“沟焰公是吧？”沙兽挪到沟焰公身旁，看着她。沟焰公十分和蔼地摸了一下沙兽，结果被烫伤。
“涸泽公带话，若是长使一干人等有差，涸泽定不会放过。”
“哪会有差哦！”沟焰公看着自己的手，心想涸泽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神兽？如此了得，还是小心为上，“本公这就准备生孩子事宜，长使…长使一干人等这一个月就好好呆着，千万别乱跑。”
一群人围着沟焰公出门，牛小西坐了下来，沙兽也退回了小球之中。
“你都知道什么？慕天蓝在哪？”
“不知道，另一颗球不在他手上，如果在的话我便能知道他在哪。”
“得赶紧找到他。”
“你和他又不是真夫妻，那么担心干什么。”一路下来，沙兽也知道了不少事情。
“我和他签了誓约盟书，如果见死不救，我也会死好吗？”
“哦。”
“你和涸泽公认识？”牛小西想起涸泽殿里那个孕妇，“你为什么要附身那个孕妇攻击我？”
“我并不是为了攻击你而附身絮儿，我攻击你是因为我的本能，你杀了我的兄弟，我能不攻击你么？”
“我什么时候杀你兄弟了？”
“反正你在场。”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帮我？”
“我也和涸泽公签了誓约盟书，你们临走前他剜了我两块，让我来帮你们。”
“你不会因为你兄弟杀我？”
“不会，我自小长的和他们不一样，被排挤，要不是涸泽公，我也活不下去。”
“他没剜给女官母女俩？”
“我保持沉默。”
“那就是有了。”
“有空套我话，不如想想怎么去找慕长使，是不是呀？一干人等？”沙兽在小球里绕来绕去，活像只仓鼠。
“从入关到现在多久了？”牛小西抓了抓脑袋，师傅语录里说过，解决问题需要将有关问题的未知变为已知，她现在缺失一段记忆，得搞清楚入关到现在发生了什么。
“大概一日。”
“我昏迷了这么久？”牛小西想着自己为什么会昏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只记得入关，然后络腮胡子打骂了一顿小兵，“我要回关口！”
“不记得路，我一直被你塞在衣服里。”
“还有一个呢？你能联系到它吗？”
“可能剜少了，还没发育完全。”
“……”牛小西听到后呆坐着，这个涸泽公靠不靠谱啊？
“要多久？”
“不知道，看天，潮湿的话会快点。”沙兽躺在小球里很自在，“你要去的话就加紧，我可是听说沟焰是吃外人的，你看到刚才那个印没有？那是真的人头用蜡封做的，所谓的盘蛇，就是人抹脖子后切口面经络，别一阵换了印就是慕天蓝咯。”
“你骗人。”
“这人头盘蛇印可是定期要换的，因为蜡封得再好，肉也会腐烂，不信你闻闻自己手，是不是一股烂肉味？”牛小西将信将疑闻着自己的手，果然有一股子蜡味，仔细闻也的确有一丝腐肉味。
“听说沟焰人会将外族的人头剁下来，最好是流光滑面的小白脸，然后将血管里的血替换成蜡，风干后再嵌入印章里，所以你看那印章下面虽然是方形的，上面却有小啾啾，我估计那小啾啾就是人的发髻。”
“呕。”牛小西吐了出来，四处找地方洗手。
“人头套打了很多蜡，加上沟焰自身一些方法，硬度也不比玉小，哎呀你干嘛呀！”沙兽被牛小西用力摇晃着，晕车一般溢出了许多水，汩汩清泉解决了牛小西洗手问题。
“牛姐！你不要再晃了！我的水也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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