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过堂审问

“二弟！”慕一云隔着守卫看向门外的慕天蓝，心中一阵激动。

        “慕二爷不可上前。”守卫冷冷地将慕天蓝挡在外面。

        “你们究竟要软禁他们到何时？”慕天蓝不解，这守卫看着面熟，像是见过，“你们不是阙城人吗？”

        “二爷，我们一直是阙城的人。”守卫继续面无表情，“谁拿王印，我们就听谁的。”

        “你！”

        “你什么你？忠勇慕府不也是易主顺服？不过混口饭吃，不像慕二爷一掷五万一千金。”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动向？慕天蓝冷静下来，原来在外面是真的有人盯着自己。

        “王诏！”一阵尖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一个戴着赤鬼面具的武将，“召慕天蓝觐见。还有，慕老太太。”赤鬼武将扔出一个水壶，“王上说，请慕老太太喝了它，确认一下，慕小雨是否康健。”

        “你！”慕天蓝攥着拳头，奈何他虽然身上无伤，内力却怎么也无法使出。

        “我们王上很是看中慕姑娘，请慕家各位放心。”赤鬼武将嘴里露出赤果果的调侃之味，慕天蓝再也无法忍受，一个拳头便打了上去。

        “慕二爷，您这是干什么？”慕天蓝的拳头就像一团棉花，赤鬼武将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威胁，一个折手便将慕天蓝翻到在地，“慕老太太，您喝不喝？”

        “老身喝。天蓝，好好跟着这位大人入皇城。”慕天蓝被踩在武将的脚下，眼睁睁看着慕老太太喝下了慕小雨的血，祖母这年纪哪能承受内力的陡然消亡？本来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的老人家，一刻不到便佝偻起来，痛苦万分地支撑着自己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祖母！”慕天蓝的心都要炸了，但他重伤恢复不久，无法施展暴力，武将一个提溜将慕天蓝挑了起来。

        “二弟！”慕一云关切地说，“二弟，你武力欠佳，万分注意。”

        “天蓝，要忍。”祖母也小声叮嘱着，慕天蓝似乎有些明白也有些不明白，自己现在孱弱不堪，往日在朝堂也没有作为，张跹见自己做什么？难道也要给自己个王爷？祖母、大哥希望自己做个傀儡忠臣？

        慕天蓝胸怀一股怒气走在皇城大道上，大哥、祖母都失了内力，小雨又被挟持，只恨自己没用，不会炼毒，要不然荡平这阙城也要出这口恶气。

        “叮叮”这熟悉的玉器声……慕天蓝认为自己幻听了，那女人早已出了城，怎么会在宫中呢？他停下来看了看，果然没有那一袭红衣，便继续向大殿走去。

        “这宫中女娥怎么这么多？”慕天蓝问那赤鬼武将，他这一路走来，感觉哪哪都是女人。

        “慕二公子有所不知，王上下令，所有适婚未婚女子都要集于宫中，等待婚配。这令已经一月有余，大多数女子皆已婚配，圆满至极。”

        “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婚爱本是自由，如此粗暴分配，不怕人怨？”

        “慕二爷，我们赤鬼只信子嗣，情爱从来不在考虑范围内。”武将讪笑，仿佛在嘲笑慕天蓝的幼稚。

        “真是粗鄙。”

        “慕二爷，一个部族如果不能有后代，怎能壮大呢？也是，你们没有被灭族，不知道这种感觉。慕天蓝，前方便是大殿，本将就不上前了。”赤鬼武将停下脚步，目送慕天蓝。

        慕天蓝站在大殿中央，看着阴暗的王位中隐隐露出一丝刀光，张跹，如今阙城的新王，正在擦拭自己的刀具，慕天蓝心里提防起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真是差极了。慕天蓝站了很久，张跹都没有问话，慕天蓝忽然想起一莲，小时候，慕天蓝经常与一莲在此玩耍，也不知道他现如今是生是死。

        “听说一莲是你的朋友？”这张跹究竟是什么人，居然知道慕天蓝在想什么？“他应该是逃走了，本王派人寻了三个月，也没有找到，你知不知道他在哪？”

        “新王不知道三个月前我发生了什么？”

        “知道。”

        “你给我下毒？”

        “不然怎么调开慕家人？”

        “下作。”

        “你和我这样讲话是要激怒我？但这样对你慕家有什么好处？行了，有什么不满意，等你能打败我再暴露吧，话说回来，你和一莲是朋友，总会有些秘密地点。”

        “一莲被封为太子后，我们便鲜有接触。”

        “听说你和你妹妹是一个胞衣下来的？”这张跹思维真跳跃，慕天蓝被他问得猝不及防，没想到张跹又笑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本王还真要试一试，这慕小雨能不能生双子。”

        “我劝你不要让她知道这事，或者不要让她看到你。”慕小雨是一个爆烈女子，只要她清醒，就不会饶过张跹。

        “我给她喂了赤鬼的软筋散，她没法伤害我，也没法伤害自己，想不到吧？赤鬼的炼毒和你们慕家不分上下。”

        “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是王，想干什么干什么。”张跹放下刀，盯着殿中央的慕天蓝，“你吃了七绝散居然都没有死，本王倒想问问你要干什么？”这反而怪自己没死？慕天蓝挑了挑眉毛。

        “如今我已是个废人，你还担心什么？”慕天蓝忍住了怒火，慕府没有兵权，自己身体还未痊愈，祖母与兄妹都先于危难，如果此刻死在这里，就再也没有人能报仇了。

        “啧，你和你哥都很合我口味。”张跹挠了挠脑袋，“还有你妹，慕府果然名不虚传，都是一等一的人杰。来人。”几排女宫娥从四面八方走了进来，围着慕天蓝站了一圈又一圈。

        “本王不能亏待一等王公的弟弟，里面挑一个吧。”

        这是要安排人监视自己？慕天蓝皱着眉图扫视一圈。

        “里面也有以前王宫大臣的女儿，但我劝你别选，因为他们已经死了，你没有复国的希望。”张跹笑了笑，“我吸取了你们□□的教训，该杀的一个不留。你们慕府是我招贤的台面，我暂时不杀你们，但如果你不愿意配合我，那么明天，就是你们生不如死的开始。”

        “我不选。”

        “啊！”慕天蓝话音刚落，一个女娥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张跹的身形很快，似乎是有邪法护身。“再不选就是两个。”

        “不选。”慕天蓝虽然惊讶于张跹的残忍，但依旧不肯低头。

        两个女娥倒下。

        “下一次，四个。”

        “不选。”盯着倒下的四个女娥，慕天蓝慢慢闭上了眼。

        “求王上饶过。”紧挨着张跹的女娥跪在地上，估计是吓怕了。

        “你求的是我？但你自然是该求他，但你叫错了。”张跹割断了求饶之人的脖子，继续拉起一个女娥的手，“下一次，十六个。”

        “叮叮”玉器撞击的声音，慕天蓝抬眼，她怎么会在这？

        牛小西无奈着，像一只被拎着后脖颈的猫，眼神空洞，也不知道求饶，也不知道叫喊，因为这种事师傅就没交代过她如何去应对，她心里现在只想如何清洗掉身上的血迹，皂角应该还有吧？但凡她能稍微看一眼，她就会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花了三个月去医治的残废。

        “大人，求大人放过我们。”

        一群人跪了下来，只有被抓着手的牛小西依旧站立着，慕天蓝就像于心不忍数十条性命一般，咬了咬牙，“就这个吧。”慕天蓝的手指向了牛小西。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张跹作势将牛小西推到慕天蓝怀里，慕天蓝并没有接，害得牛小西正面重重摔在地上。

        “妈的。”牛小西小声咒骂，随即拿下发簪，是要刺张跹吗？慕天蓝见状弯腰拉起她，也没道别就离开了。张跹目视慕天蓝与牛小西出了大殿，备选的女娥们熟练地拖走地上的尸体，拎着洒扫工具打扫，然后陆续退下。

        张跹稍微可惜了一会死掉的女人太多，便开始看着各部上书，一个个自以为叛乱有功，开始要东西了？不过半个盏茶时间，一个形色匆匆的女人跑进大殿。

        “我不是说过要等我看过再杀人吗？”女人很是忧心地按了按胸口，“你要是杀了我徒儿怎么办？”

        “再给你找个徒儿咯。”张跹笑了笑，看着国师米苏，这慕小雨要是能有她一半酥软就好了，也不至于那么难训。

        米苏些许恼怒地问训，“让你办点事怎么那么难？”

        “国师，要怪就怪你是个瞎子，还是个心狠手辣的瞎子，打得你徒儿跑了。”

        “我要是有眼睛，还要你？我自己当王算了。”

        “问其他的你也不说，都已经合作到这种程度了，疑心还那么重。要不然给我一张图，我保证一天就找到。”

        “谁让你是男人，天下间，男人只要是活的，都不可信。”米苏嘻嘻笑着，那娇嗔的样子论是谁也抵挡不了，张跹咽喉动了动，要不是米苏年近四十且无法生育，他早就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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