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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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霍靖宇提出让奚小素搬到他那屋去住，奚小素摇头拒绝。
她这间房是当初精挑细选的，刚刚住习惯了，怎么能轻易就换了地方？
本来就是件小事，她搬过去住和他搬过来住都没什么区别，之所以想要让奚小素搬过去住，是因为他房间的空间相对比较大一点。不过奚小素既然喜欢这间房，那他跟着挤一挤也没什么关系。
台灯亮了一整夜，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关掉电源。
奚小素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等她睁眼起床的时候，霍靖宇已经去了公司。
总公司有韩钊负责打理，基本没什么太大的事。
奚小素爬起来去洗手间洗漱，等她出来的时候，奚文翰正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上。
“姐，你醒了。”
奚小素一个激灵，皱眉：“怎么不敲门？”
奚文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我敲了，你没听见。”
洗手间的水声能轻而易举盖过敲门声，奚小素信了，没过多计较。
奚文翰脸色浮现一层不正常的红晕，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些事不是不懂，只是难以启齿。
他昨晚其实没怎么睡好，去客厅喝水的时候，刚巧听见他姐房间里的声音。虽然听不大真切，但床板吱呀吱呀规整的频率，还是让奚文翰一瞬间懂了奚小素正在做的事。
少年捂着脸，悲愤的回到自己房间。#@$&
结果，就失眠了。
霍靖宇走的时候，奚文翰刚刚起床。
他站在奚小素的门口敲门，回想昨晚听见的声音，耳朵依旧有点发烫。
敲了好几下，里面没人应。
奚文翰心头一跳，他知道奚小素刚出院，元气大伤，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恢复成原来那个样子的。只是霍靖宇昨晚那么折腾，不会把他姐折腾出什么毛病来吧？%&(&
奚文翰越想越心惊，干脆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洗手间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奚文翰这才放下心来，他老老实实坐床边上等着奚小素出来，吸了吸鼻子，闻到空气里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少年耳根“腾”地就红了，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看病。”
她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就把视线转向了一边。
在心头冷笑一声，奚小素尤为不喜。她到医院不是为了看病，还能是来干什么？
李硕扯了扯她的头发，相当不客气。
“真不记得我了？”
“嗯。”
“李硕。”
奚小素猛地抬头，印象中少年那张惊慌失措又不可置信的脸与眼前的男人相重合，她终于认出了来人。
只是
“你还有事么？”
李硕摇头，笑得有点随意。
“奚小素，我们很久没见了，不打算好好聊聊吗？”
“我跟你没什么可聊的。”
“怎么会？我们需要聊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小时候的关系有多好，那么形影不离，怎么到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李硕笑容不达眼底，情绪波动幅度很大。
他攥着拳，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
奚小素莫名觉得心慌，她是刚经历过生死的人，对生命的渴望很强烈。大难不死，她比谁都希望以后能好好的活着，哪怕生活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她也愿意在这八九不离十的生活中，好好活下去。
以至于奚小素看着李硕眼中的戾气，莫名觉得心慌。
这种心慌没有持续多久，李硕像是终于找回了理智，他竟然歉意的朝着奚小素笑了笑，说了一句相当没有诚意的话。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里面的医生叫号，刚巧是奚小素的号码。
她站起来，推门进去。
这一段过程中，没有回头在去看李硕一眼。
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又无知的少年。
奚小素把门关上，走过去。
“顾小姐，您身体哪里不舒服？”
“”
奚小素在医院待了一上午，霍靖宇开完会来接她，见她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
“没事。”
奚小素没告诉他，上午看到李硕，她心里觉得很不安。
她一方面觉得不安，另一方面又觉得有点好笑。曾经天不怕地不怕，阎王殿她都敢去闯一闯的性子，经历了一次生死，竟然变得这么胆小
下午奚文翰约了同学到四合院吃饭，那小姑娘水灵灵的长得相当讨人喜欢。
奚文翰自然而然把小姑娘往奚小素眼前一推，笑着说：“叫姐。”
小姑娘拘谨的站在奚文翰身旁，小声说：“姐。”
她转头，看了看霍靖宇。
“哥哥好。”
奚文翰脸色一僵，连忙说：“叫什么哥哥，叫姐夫！”
小姑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整张脸都憋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姐姐夫”
奚小素挑了挑眉，她弟弟这是领了个林妹妹过来见家长了？
奚文翰小心翼翼的护着小姑娘坐到饭桌上，那一桌子的饭菜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海鲜川菜家常菜一应俱全。
看得出来很用心，奚文翰对霍靖宇相当感激。
他知道他姐那性子，绝对不会想到这一层，显然是他姐夫爱屋及乌，尽了一回当姐夫的义务。
这顿饭吃的还算和谐，奚小素瞧瞧打量着小姑娘。
她普通话说的相当标准，声音也很有特色，不是那种脆若黄鹂的声音，也不是那种软萌的声音，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带着点儿音的感觉，说话的语速也很快，不拖泥带水。
奚小素对她的好感，就是从声音开始的。
这姑娘长得实际上还不赖，她弟弟的眼光不用说，找女人一定不会找丑的。
气质虽然没有，但年纪还小，以后还有发展的空间。
外在看起来还不错，奚小素决定探探身家。
“小路啊，今年多大了？”
路芊芊正认认真真的跟一块排骨作斗争，冷不丁听见奚小素的声音，吓得差点把骨头直接给吞了。
她脸色憋得通红，连忙把嘴里的骨头吐出去。
“十九了。”
“跟奚文翰是同学？”
“同班同学。”
奚小素眉一挑，她记得她弟弟当初可是迷恋那小班花迷恋的不行，怎么这口味突然就换了？
“姐，我见过你。”
“嗯？”
奚小素笑了笑，“见过我？”
路芊芊桌子底下的手被奚文翰抓了一把，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安慰似的勾住他小拇指，蹭了蹭。
桌上只见原本紧张兮兮的奚文翰，突然间勾起了唇。
奚小素余光瞥他一眼，翻了个白眼。
她这个弟弟还真是直来直往的性子，也不知道蹦着点，就这么把自己的心思给出卖了？
路芊芊抿了一口果汁，说：“上次，您去学校给奚文翰开家长会的时候，见过一面。”
奚小素想了想，应该是上次奚文翰跟人打架，她被教导主任喊去谈话的那次。
这就是有意无意的想要夸她了，只是技术还不够娴熟。
“你是学什么的？”
“播音系。”
奚小素了然点头，难怪声音这么特别。
路芊芊被奚小素盯的不自在，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奚文翰见路芊芊紧张成这个样子，也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话脱口而出：“姐，你别总盯着我媳妇看，给吓跑了，你到哪儿赔给我一个一模一样的媳妇。”
他话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
奚小素似笑非笑的看着奚文翰，这还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虽然她不是奚文翰的娘，但也能称得上是半个娘。
而那自然而然捡个便宜爹当的霍靖宇，实际上想法与奚小素截然不同。
臭小子有媳妇了，就终于不用在缠着他媳妇了。
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那眼神，让奚小素有一种自己是块香喷喷的五花肉的错觉。
能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四合院的大门，理所当然的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除了霍靖宇的爷爷奶奶，奚小素想不到其他人。
而那两位老人似乎也终于意识到，他们这眼神实在太明目张胆，笑着从奚小素身上收回视线。
“你是小顾吧？”
奚小素点头，试探着：“您是？”
那年迈的老大爷露出慈祥的笑容，缓声说：“我是霍靖宇的叔公，她是霍靖宇的叔母。”
奚小素对长辈这些称呼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她甚至不知道叔公意味着什么，总归是霍靖宇的远方亲戚没错了。
“霍靖宇还没醒。”
“我知道，孩子。”
自始至终没说过话的叔母，突然说：“小顾，你不打算去穿一件衣服吗？”
奚小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低低“嗯”一声。
她撇下一对老人，噔噔噔上楼去套衣服，顺便叫醒还没睁眼的霍靖宇。
“怎么了？”
他嗓音略微有点哑，随着起身的动作，被子滑落到小腹。
奚小素扫了眼，不动声色勾了勾唇。
“你叔公叔母来了。”
霍靖宇一怔，问：“谁？”
奚小素没重复，她知道霍靖宇听见了。
只是看他的表情，还真是一言难尽。
霍靖宇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认命的掀开被光脚下地，想到他叔母的性格，又从柜里翻出一双拖鞋，床底下把奚小素的拖鞋拽出来，蹲地上给她套上一只。
“另一个脚。”
奚小素没配合，甚至把已经穿上的那只鞋踢了出去。
霍靖宇叹了口气，问：“不喜欢穿？”
“不是。”
“不喜欢叔母的性格？”
奚小素没吭声，等同于默认。
霍靖宇表情更无奈了，他伸手揉了揉奚小素的脑袋，见她没躲，脸色这才好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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