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赐封号—荣

她们正说着，外面听见外面有人在喊：“马佳小主，救救我家格格吧，格格快不行了。”

        红蓉掀开帘子进来禀报：“小主，是兆佳格格的宫女桑格，钮钴禄格格似乎不好了。”

        清音惊讶地看向绿芙，这也太突然了吧？就是一个感冒就要死人了？

        绿芙却觉得很正常，她问：“格格可要见她？”

        她说的是外面的桑格。

        清音摇摇头：“去禀报皇后娘娘，找个好点的太医给她看看吧。”想必桑格的目的也是这个。

        “是。”绿芙退出门外，见桑格哭得稀里哗啦，叹息道：“走，和我一起去坤宁宫禀报皇后娘娘。”

        桑格喜出望外，没想到马佳小主这么大度，毕竟兆佳格格得病的原因是争宠，争的还是马佳小主的宠。

        “马佳小主大恩，桑格感激不尽，给小主磕头了。”桑格磕了三个头，就和绿芙去了坤宁宫。

        清音却想到了兆佳氏病重的隐患，她本来还差一点就能兑换到大还丹。如果兆佳氏真的没了，现在小阿哥又发烧，万一有个什么，那她该找谁刷点啊。

        所以，她是希望兆佳氏快点好起来的，最好是立即站起来，可以陪她说话那种。

        可惜清音的希望很快落空了。

        太医诊断过后，兆佳氏的确得的是风寒，赫舍里皇后决定将她移到绛雪轩养病。

        这降雪轩靠近御花园，虽然离钟粹宫不远，但是清音要想见到兆佳氏，就要走出钟粹宫。

        清音没想到兆佳氏这么快就要离开她，十分不舍，毕竟这是个凡尔赛大户。

        “哎，去送些养身道药材给她，希望她快点好起来。”清音看着空空荡荡的钟粹宫，心里十分失落。

        屋漏偏逢连夜雨，兆佳氏移出去的这天下午，小阿哥也发起了高烧。

        “李太医，小阿哥究竟怎么样了？”清音本以为小阿哥很快就会好，毕竟历史上这个孩子活到了两岁。

        却没想到他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请小主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今天晚上还不退烧，恐怕…”李太医没有说出来，但是话里的意思很明白。

        “怎么会这样？”清音晃了晃身子，无力地靠在绿芙身上。

        如果小阿哥真的死了，那她回家的希望就破灭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恐惧越来越深。清音想到要在这种愚昧落后的地方待到死，再也回不去现代，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就越发绝望。

        前些天她和康熙虚与委蛇，不过是把那当做是一场戏在演，从来没想过那会是自己的余生。

        后宫失宠的妃子是什么样，兆佳氏已经用事实说明了，都病得快死了，还要腾出地方来，嫌晦气。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放弃，她不能接受未来的生活就是和一群古代女人争宠。

        究竟该怎么办？现在她只有79点凡尔赛，还有21点就可以购买大还丹救小阿哥的命。

        可是她时间有限，根本找不到刷这么多点数的人，小阿哥的病情不等人啊。

        “马佳氏，你心放宽些。小阿哥命数如此，我们唯有尽人事听天命。”康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清音后知后觉地发现。

        康熙见马佳氏魂不守舍，脸色苍白地靠坐在榻上，眉头微皱，转头对梁九功说：“将太医都传来，务必保住小阿哥。”

        “喳。”梁九功匆忙去了，虽然大家都知道希望渺茫，毕竟李太医已经是儿科最好的太医了，宣召其他太医不过是宽心之举罢了。

        康熙走到床边小阿哥，见他脸色青白，呼吸微弱，就重重地叹了口气。

        天不佑大清啊，他这次年拢共得了四个阿哥，早前夭折了两个，这个也要留不住了。

        “小主，最后看一眼小阿哥吧。”绿芙哭得双眼红肿，见清音失魂落魄，更加伤心。

        小主生的承瑞阿哥死了，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就又要走了，小主真是命苦啊。

        清音抬起头，被绿芙扶着的身子轻飘飘的，脚踩在地上也没有实感。她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出解决办法，此时表情比谁都悲痛。

        被迫割舍现代的一切，和失去亲生的孩子，也不知道哪个更让人悲痛。

        清音走向床榻的脚步无比艰难，因为越靠近濒死的小阿哥，就越告诉她这个悲惨的事实。

        “皇后娘娘到。”外面的太监传来通报声。

        赫舍里皇后此刻一身墨绿色绣牡丹旗装，头上简单地插了几根银簪子，和脸上恰到好处的担忧融为一体，十足的贤后做派。

        清音看见她的时候，眼神微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

        “马佳氏，你要放宽心，好好保养身体啊，孩子还会有的。”赫舍里马佳氏呆呆地站在原地，也不行礼，并不见怪。

        毕竟在后宫里，子嗣就是妃嫔的一切。没了子嗣，妃嫔就如无根的浮萍，再多的宠爱也不过是天边的浮云罢了。

        她就算贵为皇后，也不能没有承祜这个皇子，何况马佳氏一个出身低微的贵人。

        清音听到赫舍里开口，终于动了动，她红着眼看向皇后：“主子娘娘，你也是当娘的人，小阿哥就是我的命啊。如果没有小阿哥，便是将来做了妃，做了贵妃，又有何益呢？”

        赫舍里脸色微变，顿时看了旁边满脸担忧的康熙一眼，却见他神色如常，似乎没有听马佳氏话中的放肆。

        本朝贵妃并不轻立，最有名的贵妃是太宗皇帝的麟趾宫贵妃娜木钟，也是顺治爷登基最大的竞争对手博果尔亲王的生母。

        贵妃是汉人的说法，对于满人来说，贵妃就是侧福晋，她的孩子仅次于嫡子，是有皇位继承权的。

        难道皇上竟然如此宠爱马佳氏，承诺过贵妃之位？

        【赫舍里凡尔赛+15】

        康熙也反应过来，眉头一皱：“马佳氏，不可胡言乱语，念在你伤心失言，下不为例。”

        赫舍里死死抓了抓手中的帕子，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这等僭越之罪，皇上竟然轻拿轻放了。

        清音顿时哭了出来，眼泪在白皙的脸上犹如梨花带雨：“皇上，如今妾的命都要去了，失言与否也顾不上了。皇上，便是再多的宠爱，也换不回小阿哥的命啊。”

        再多的宠爱——这宠爱都抵得上贵妃之位了，有了宠爱，马佳氏就还能生。

        赫舍里瞬间没了对马佳氏的同情，她恨不得要死的是马佳氏。

        【赫舍里凡尔赛+20】

        清音心中狂喜，赫舍里氏真的太给力了。她勉强忍住了笑容，用帕子遮住了脸。

        “系统，购买大还丹。”她暗暗呼叫系统。

        【大还丹已购买，宿主剩余凡尔赛点：14，是否选择投放服务？】

        清音犹豫了一会，她看了看面沉如水的赫舍里，如果小阿哥简单地活下来，她心里肯定会更加嫉恨。

        不如增加一点难度，也让她心里平衡点。而且，清音看向康熙，他此刻脸色也不太好，还是要想办法消除刚刚那些话的负面影响。

        想到这里，清音转头看向旁边的药碗，从头上拔下银簪子，瞬间划破了自己的手心。

        鲜红的血瞬间流入了瓷碗里。

        “小主！”绿芙惊慌的叫她。

        “马佳氏！”康熙震惊地叫她。

        清音将袖子里的大还丹放了一半进去，有些虚弱地往后倒，绿芙赶紧扶住了她。

        “皇上，妾出身低微，十分无用，只能想到这个法子，用血给小阿哥做药引。”清音说着殷切地看向康熙，“这是妾为小阿哥做的最后一件事，恳请皇上成全妾的一片心。”

        “你…”康熙大受振动，“你这又是何苦？”

        恰好梁九功带着太医都到了，康熙赶紧让太医给她包扎。

        “皇上，恳请皇上成全。”清音执拗地盯着康熙，手上血流不止。

        那颗大还丹可是她千辛万苦得来的，一定要喂进小阿哥的肚子里。

        康熙叹了一口气，挥手让太医开药，将那半盏血入了药。

        赫舍里在旁边默默看着，既震惊于马佳氏疯狂的举动，又担心皇上会对她更加刮目相看。

        等待熬药的一刻钟十分难熬，清音坐在小阿哥床边，准备随时让系统投放大还丹。

        幸好他坚持下来了，太医很快将要端进来。

        小阿哥已经无法自己张口，药只能被一口一口灌了进去，清音十分紧张地在旁边看着。

        大约过了两分钟，小阿哥的呼吸平稳了下来。清音赶紧看看向康熙，康熙怕小阿哥是回光返照，不敢有太大希望，挥手让太医诊脉。

        “恭喜皇上，小阿哥吉人天相，病情好转了。”太医们万分惊讶，接连三个人把脉才确定了这个事实。

        “好，好。”康熙喜出望外，终于大笑出声，“太医们重重有赏，钟粹宫所有宫女太监都有赏。”

        伺候的太医和宫人都有赏，何况是最大的功臣清音？

        康熙转头看向清音，见她面带笑意，看向小阿哥的神情温柔动人，心中一动：“你一片慈母之心，感动了上天，救活了小阿哥。”

        他又看向旁边嘴角含笑的皇后，问道：“马佳氏养育皇子有功，皇后认为该如何赏？”

        赫舍里维持着喜悦的表情，见康熙高兴的样子，眼波一动：“马佳妹妹救活了小阿哥，乃是大功劳。皇上不如册封她为嫔位，以示嘉奖。”

        康熙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地看了皇后一眼，见她一派大度的姿态，又转头看向清音。

        清音听见皇后的话，赶紧起身：“皇后娘娘，养育皇子本是妾份内之事，何敢言功劳？妾出身卑微，万万不可越了祖宗礼法。”

        其实她是很想晋位的，可是刚刚才口出狂言，皇后应该是在试探她。

        赫舍里见她进退有度，更加忌惮。

        康熙见此，却松了一口气：“皇后，马佳氏出身寒微，的确不足以胜任嫔位。我看，不如就赐她一个封号如何？”

        赫舍里见他否认了晋位，稍微松了一口气。如此看来，皇上应当还没有失去原则。可是马佳氏不过包衣出身的贵人，为何会说出封贵妃的话，皇上当真没有承诺过吗？

        爱新觉罗家素来出情种，太宗皇太极，先帝顺治爷都是痴情种。虽说皇上素来雨露均沾，但是万一呢？

        也许，她一开始就不该纵容马佳氏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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