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杜夫人看起来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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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奇了，府中坏了的食物都是集中后一并运到庄子上饲养鸡鸭，怎的，母亲，这些日子忙忘了？”
柳青媛看向杜如晦，她目光坦荡，不似是故意针对她，但她知道，这丫头，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的杜如晦了。
到底是哪一步，让她竟忽然出息成这个样子了？
柳青媛心中暗恨。
“这些日子身体不适，母亲都是交由管家处理的，想必是珠莲不知何时偷拿了生了芽的番薯吧。”
“就算是她偷拿的，那也没地方煮不是吗？二妹妹的小院子母亲向来看管严谨，又怎会允许下人间私自做主擅用小厨房呢？
用火更不可能，府邸森严，别说我们杜府了，就是别家府门大院也不可能允许丫鬟私自火烤食物，即便是生吃，三月的天还泛着冷，这丫鬟又受了伤，更不可能吃生冷食物。”
杜如晦堵掉柳青媛所有的话，她的脸被噎的很是难堪。
紧抿着唇，看着杜如晦的目光压抑着，若不是场合不对，杜如晦觉得，柳青媛大抵会扑上来给她一巴掌吧？
杜如珠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看看杜如晦，再看看母亲被堵得发白的脸，“蹭”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指着杜如晦开骂：“小贱人，你竟然敢攀咬我娘！”
“二妹妹，我怎么会攀咬母亲呢？”杜如晦甚是讶异，又似乎有些害怕杜如珠似的，身子瑟缩了下，眼睛躲闪：“二妹妹如果生气，姐姐不说了就是。”
她这番模样恨极了柳青媛，果然，耳边响起了听审百姓的议论声：“这就是杜家二小姐？太跋扈了吧？”
“是啊，还说杜二小姐最为得体懂事呢，没想到，得体的那个竟是杜大小姐，没瞧见人家一直都是在替这死去的丫鬟伸冤吗？这杜二小姐一开口就说人家是在攀咬她母亲，真是够可笑的。”
“你忘了？人家杜大小姐可不是这位杜夫人所生的”
话出，众人顿时“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杜如珠和柳青媛的眼神都带上了异样。
“不，我不是”听着众人的议论，杜如珠想要解释，但她一个深闺小姐，何时被众人这般眼光看待过？
一时间又急又气，连带着看向杜如晦的眼神也变得越发恶狠狠了起来。
杜如晦却和她相反，神情间越发显得委屈惊怕。
做作的模样，让楚言偃忍不住弯了唇。
偏生她这番姿态还就赢得了在场百姓的心。
“瞧这杜大小姐被欺负的，以前指不定在府里怎么被人拾掇呢。”
“可不是吗？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
楚言偃等着人群说话的声音渐弱了下来，才偏眸看向涨红着脸，瞪着杜如晦的杜如珠，慢悠悠的开口：“既然杜二小姐不知道怎么跪，方觉，你去帮帮她。”
“好勒爷。”方觉怪笑一声，应道。
杜如珠这会子才反应过来，这堂上还有个九千岁呢。
眼见着方觉走了过来，杜如珠吓的身体开始往后退，防备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杂家帮杜二小姐跪下啊。”方觉一边的嘴角向上扬起，而后伸手动作迅速的扯过杜如珠的手臂，毫不犹豫的抬腿踢向她的腿弯。
顿时堂上响起杜如珠的惨叫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一变故将柳青媛吓了一跳，忙就要去扶她，楚言偃眸子瞥了过去，漫不经心的开口：“杜夫人是想要亲自教一教杜二小姐吗？”
一句话，成功止住柳青媛的步子，嗫嚅着没敢再说话。
杜元江也是老脸变得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坐在一旁如坐针毡，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杨不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楚言偃的表情，心里暗暗为杜元江捏了一把冷汗：这姓杜的老家伙，是怎么惹上九千岁了？
“凭，凭什么她可以坐！”杜如珠疼的小脸煞白，泪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却依旧不服气，无视掉柳青媛看过来的让她闭嘴的目光，指着杜如晦恨道。
楚言偃瞧了一眼以袖作帕掩面的杜如晦：“杜大小姐身娇体弱，又蒙冤入了狱，正是娇弱的时候，本座怜惜娇花，怎么，你有意见？”
这番话说的杜如珠无法反驳，只得紧紧咬了唇瓣，不甘的看着杜如晦。
袖子底下的唇莫名向上勾了一下，杜如晦起身，扶着采莲的手，一步三晃的往堂下走去：“是小女子不对，该和妹妹一起跪的”话没说完，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倒在地上，一张俏脸也跟着白了下来。
采莲忙就将她扶稳了，看着他们，一张小脸气的通红：“我家小姐昨儿个晚上就没吃饭，今儿个一大早就被带过来了，正晕着呢！”
“这杜府怎么连饭都不给人吃？”
“就是，真可怜”
众人顿时怜悯了起来。
杨不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快速的看了一眼“身娇体弱”的杜如晦一眼：这姑娘，早前儿还精神极好的和他讨论案子，这会子，倒是病态丛生了
当然，就算是看出来杜如晦是装的，杨不为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九千岁这尊大神，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对这杜大小姐，是有些偏袒的。
惊堂木狠狠一拍，杜如晦吓的脸色一白，这是真的吓到了，扶着采莲的手踉跄了一下，看向杨不为。
杨不为咽了口唾沫，没敢去看楚言偃的脸色，硬着头皮冲着同样吓的颤抖了一下的杜如珠问：“这是在审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杜二小姐还是收一下个人的情绪为好。”
“大人，小女子想问与珠莲同屋的姐妹，这发芽的番薯到底是怎么送过去的？”
众人将目光都投向了那小丫鬟。
那小丫鬟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的接连磕了好几个头：“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吃上了，还吃了好几个，下人房里，二等丫鬟都是两人一间，所以，除了奴婢没有别的人了。”
“其他人也没看见？”杨不为蹙眉。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争相摇头，纷纷表示没有看到。
见状，柳青媛紧揪着的手松了松，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句森凉的话：“杜夫人看起来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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