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这舌头，可珍贵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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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不为心里泛着嘀咕，面上却冲着楚言偃行了礼，将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他可不认为这尊大神出现在这里，是巧合。
这般想着，不经意的从一旁泰然自若站着的杜如晦身上划过。
看着眉目清冷的楚言偃，杜如晦心越发放下了，不知为何，只要有这个人在的地方，她就觉得格外安全。
心下想着，脚下的步子不由的往楚言偃的方向动了动。
瞧着小女人的步子，楚言偃眸子动了动。
“那便开堂吧。”说着负手进了大堂。
这位都这么说了，杨不为不再迟疑，忙就准备开堂。
杜元江却是苦了一张脸，本来是接人回去的，这怎么就开上堂了呢？
“杨大人，小女子还有不情之请。”杜如晦忽然出声。
杜元江脚下的步子差点紊乱，胆战心惊的看着自己这个女儿，只希望她不要再口出“狂言”。
“请说。”杨不为看了一眼坐在侧首上位的楚言偃一眼。
“小女子想要杨大人公开审理此案。”
“公开审理？”杨不为怔了怔。
“为了确保小女子的名声，以及此案透明度，小女子请求杨大人公开审理。”不卑不亢，态度坚决。
差点老眼昏花的杜元江，看向杜如晦：“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汗都快要把衣服湿透了。
此事，不管怎么说，定然是和府中有关系的，能审理，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了，如今还要公开审理？这上面可还坐着个九千岁呢！
这个逆女，到底是把他杜元江的脸放在哪儿了！
杜元江心中郁结，看着压根儿没给过他正眼的杜如晦，正要开口，楚言偃看向他：“杜小姐言之有理，杜大人想必也是这般想的，既然如此，杨大人就按照杜小姐所言的做吧。”
杜元江那“不愿意”三个字就差刻在脸上了，楚言偃这分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这也让杨不为看出来，九千岁确实是在包容着这小女子，顿时，他看向杜如晦的目光都有些变了。
“那，就这样办？”
当柳青媛接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就差没有直接昏在地上了。
苍白着脸色问来叫她的丫头：“那捕快可有说其他的？”
“回夫人，他们只说此案要审理，杨大人怀疑那丫鬟的死并不是大小姐所为，而是有人杀害，意欲陷害大小姐。”
说这话的时候，那丫鬟有些抖，毕竟，这话，倒像是在指着杜如珠。
毕竟，这府中最看不惯杜如晦的人，杜如珠首当其冲。
柳青媛手轻颤了下，她没想到自己这一步棋竟然会将自己置身于这般艰难境地。
而那丫鬟下一句话更是让她如遭雷击：“奴婢听那几个捕快谈话，说是九千岁也在听审。”
“九千岁？”柳青媛大惊失色，这下彻底有些慌了，九千岁怎么会去府衙？
外面已经在催了，柳青媛只得整理了衣衫，而后出了院子，
杜如珠也被请了过来，以及那日里在场的丫鬟下人，皆被找在了一起带往府衙。
出了这么大的事，杜老夫人哪里还坐得住，早就从庵堂里出来，和那几个捕快说上话了。
本也想跟着一起去，被捕快劝了下来，只得看着柳青媛道：“身为大家夫人，切莫失了分寸！”
这件事，用脚趾头想，她也知道和这女人脱不了干系，但是，如今，只能希望她能把这事情做的干净些，不要留下什么把柄，不然，大儿子的仕途，可就难走了。
充满警告的话，柳青媛听在耳朵里，她自然知道杜老夫人的话外之意，应了一声，而后落落大方的冲着捕快开口：“大人，走吧。”
“好，夫人受惊了，只是问个话。”
“你们辛苦了才是，这般小事竟然会惊得各位大人三番两次来府。”柳青媛客气道。
只是不知怎的，这话说完，非但没迎来几个捕快的小脸，反倒让他们神情变得怪异了起来。
尤其是那为首的方脸捕快，浓眉一皱，不悦的看向柳青媛：“夫人这话可就错了，莫名其妙死了个丫头可不是什么小事，若真是有人暗下杀人，那可就是刑事案件。”
柳青媛脸色变了一下，有些尴尬，又夹杂着不悦。
她一个尚书夫人，好声好气跟他们说话，这捕快竟然还这般？
“你这捕快怎么说话这么冲？我娘又没得罪你。”
杜如珠挽着柳青媛的手臂怼道。
姿态娇蛮，那捕快看了她一眼，扭头没理她。
皇城脚下，市集之上已经闹翻天了。
这还是京都第一次公开审理案件，毕竟住在京都里的人非富则贵，不是侯爵，就是国戚，就是犯了案子，也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除非是一般的民案，不然这般公开审理，还真是少之又少。
尤其是听说这案子的主人，竟然还是上次那个犯了私通的杜家大小姐杜如晦，众人不免更是好奇了。
上次那件事听说是被人陷害，这次呢？
秉着看戏的态度，众人乌泱泱的纠结了一大片，赶着往衙门而去。
“快快快，晚了就来不及了，只能放二十个人进去，我们得快去抢位置才是。”
柳青媛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两个字形容了。
有楚言偃那莫名的态度在，杨不为自然是不敢让杜如晦下跪的，让人拿了个椅子过来，等柳青媛到了后不免惊讶。
她，竟然端坐在堂上！
杜如珠也是一愣，刚要发难，杨不为一个惊堂木拍了下来，吓的她跟着身后的下人一起跪在了地上。
顿时引来一阵哄笑：“那是杜家二小姐吧？怎么这么不经吓？”
“就是就是，别不是做贼心虚吧，哈哈！”
杜如晦瞥了她一眼。
杜如珠脸色难堪，刚要站起来，杨不为已经开始问话了：“堂下跪着的可是杜家二小姐杜如珠？”
杜如珠的动作止住，只得跪着回话：“正是小女子。”
柳青媛沉着脸站在杜元江身侧。
“你且将昨日之事细细道来。”
杨不为已经听杜如晦说过一次了，但此时又重问了杜如珠一遍。
“那日小女子的婢女去管家那里拿熏虫药，大姐姐的丫鬟出言不逊，并且故意撞翻彩珠，我气不过，就去大姐姐院子里讨说法，谁知大姐姐竟然像发了疯一样，拿着剪刀就刺向我带来的婢女，这件事，下人们都瞧见了，小女子并未说谎。”
杜如珠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有些紧张，说话间不停的看向柳青媛。
这事情毕竟也是因为彩珠而起，彩珠心里害怕，磕了个头：“二小姐说的句句属实，奴婢等都是亲眼瞧见大小姐拿剪刀刺了那丫头。”
“是吗？”堂上，那坐在侧首的男人忽然开口，手中把玩着不知何时已经空了的杯子。
“这舌头，可是珍贵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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