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普奥利宫的宴会

阿罗给蒂娜组织了一场考试，蒂娜以全科优秀的成绩通过了。

        阿罗将蒂娜的各科试卷和成绩单交给阿曼达，认为蒂娜以现在的能力已经足够去参加美国的sat或act考试，建议今后以培养、提高蒂娜的能力为主，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能力才是根本。

        阿曼达看着试卷和成绩单，非常高兴地同意了。

        蒂娜的课业强度锐减，基本上每天只用上早上半天课，每隔一天下午去训练场，其他时间都用来练习如何增强能力。

        就是夺魂凯厄斯。

        阿罗对夺魂最终形态的期待比蒂娜更甚。

        詹姆斯收到了阿曼达寄给他的快递。他现在完全没心思在意成绩不成绩的了，收到快递后拆都没拆，直接就往山林走去。

        林中别墅，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会客厅。

        和试卷、成绩单一同寄过来的还有一份请柬，暗红的绒外皮，纯黑色的内纸，烫金的花纹，右下角盖着沃尔图里族徽的火漆印。

        有一个吸血鬼家族打算拜访沃尔图里，阿罗同意了，打算为此举办一个正式的宴会。

        这与詹姆斯无关，自然令他忧虑的也不是这个，而是阿罗准备在宴会中宣布接纳蒂娜和阿曼达为沃尔图里的第十、第十一名永久守卫，沃尔图里的队伍将得以进一步壮大。

        作为蒂娜的父亲，阿曼达的伴侣，詹姆斯被沃尔图里邀请参加这次宴会。

        “既然沃尔图里这么危险，那我们不是更应该把蒂娜带出来吗？”罗莎莉不解，瞪着金色的大眼睛。

        “不行，罗莎莉，万一惹怒了沃尔图里，我们半点胜算也不会有。”卡莱尔说道，“更何况，詹姆斯的家族本就只有他们三个，若是阿曼达和蒂娜都选择了沃尔图里……”

        那詹姆斯也只能归附沃尔图里了。

        “阿曼达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我可以确定蒂娜并不想当沃尔图里守卫。”想起柠檬园废墟边的枯骨，想到脱轨爆炸的火车，詹姆斯对阿曼达和蒂娜成为沃尔图里的永久守卫感到焦虑，“爱丽丝，你确定阿曼达和蒂娜会过来吗？未来是否会改变？”

        “未来确实会改变，但至少目前还没有。按照目前的发展，她们是会过来的。当然这不代表我们什么也不用做，我们可以想想办法。”爱丽丝安抚道。

        “至少那个詹姆斯和维多利亚的事情得解决了，不然我情愿让蒂娜待在沃特拉。”詹姆斯叹息一声，搓了搓脸。

        “这件事必须慢慢来。”卡莱尔做出最后结论。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让沃尔图里自己丧失对蒂娜的兴趣，就像当初他离开一样，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蒂娜成了凯厄斯身边类似简的存在。就像阿罗身边经常有简，凯厄斯在的地方也时常能见到蒂娜。

        之前，蒂娜一直认为夺魂的使用限制在于目标的抵抗情绪，可是夺魂凯厄斯的感受却大不一样。

        像是泥牛入水，她明明感觉自己成功向凯厄斯施展了夺魂，但却感受不到半点后续，仿佛泥牛自然地化成了泥浆，没有半点水花。

        夺魂毁容詹姆斯和菲利克斯的时候，哪怕是失败，或是控制不好，她都能够有所感受，或是联系直接断了，或是联系不稳定。

        可在凯厄斯这儿，蒂娜能感觉自己的精神和凯厄斯联系上了，联系也没有不稳，但不论她下达什么指令，凯厄斯都没有半点反应，就跟她什么都没做一样。

        “继续，直到你可以成功为止。”相比蒂娜的惊讶，凯厄斯看上去一点也不意外。

        蒂娜开始能自由出入内院。

        普奥利宫外院的人类很少，正门后的城堡接待区有三个人类，一个坐在门后的桌子后做前台，两个守在通往电梯的地下通道口。接待区算是外院的外院，那里工作的人类甚至不知道吸血鬼的存在，日常事务联系的也是吉安娜。这一接待区的游客安全也很有保障。

        蒂娜也没接触过这一区域的人类，她出入走的都是暗道，从没走过正门。

        接待区与外院基本隔绝，唯一的通道就是电梯。电梯所在的地下走廊外端由两名人类把守，内侧由两名过渡守卫看卫，这一接待区域的前台就是吉安娜。

        外院与内院有两个连接口，分别位于凯厄斯和马库斯住所与外院相连的一楼走廊，不需要守卫。

        内院的人类远比外院多，光是唯一的夫人苏尔庇西娅就有四个人类侍女两个人类侍从，三位沃尔图里也各自有两名人类侍从。若非会动会干活，这些人类安静得就像是装饰。

        吉安娜说，他们是世代以服侍沃尔图里为业的人类家族专门培养出来的，这些家族以能进内院服侍为荣，着重培养家族嫡系子女进内院，旁系子女则主要在外院工作。比如吉安娜，以及外院正门接待区那三个，他们的地位比吉安娜还不如。

        这些家族，每个都有传承几百上千年的工作手册，告诉后人工作要注意的点。

        蒂娜越听越惊讶，直感大开眼界，问：“一般不都是旁系子弟更多吗？那应该外院的人类更多啊，怎么只有你呢？”

        吉安娜露出一个苦笑：“去内院之所以比去外院好，除了与主人更亲近，还有一个原因是生存率高。而且因为知道的人太多会有暴露吸血鬼存在秘密的风险，所以接受培养的家族子女都是从优择选，死一个少一个，预备的还要优先供给内院。

        除了正门那几个，他们不和吸血鬼接触，受沃尔图里法律保护，基本没有生命危险，但不会是家族的重点成员，面对其他家族的吸血鬼时也不会被沃尔图里庇护。”

        开始凯厄斯亲授的训练课后的第一次月休，蒂娜在去后院和当作不清楚情况偷偷歇个半天之间犹豫几番，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不能被阿罗知晓的记忆剥离好，老老实实去见凯厄斯。

        到了凯厄斯住所，一问那个幽灵一般打扫卫生的侍从，凯厄斯又是直接在书房坐了一晚上。蒂娜得横穿院子到马库斯住所与阿罗住所之间的角楼去找他。

        找到他一看，果然身上穿的仍旧是前天的衣服。

        需要沃尔图里换衣服的场景很少，通常四五天换一次，特殊情况是吃饭弄脏了，要外出执行任务了，有需要他们出面的节日或接见活动了。最后一个活动在进入近现代社会后基本消失了，直到最近，才有一个外边的吸血鬼家族将要拜访沃尔图里。

        祖宗流传下来的经历了几百上千年时间与实践洗礼的工作手册也是有局限的。比如，曾经的衣服穿起来很复杂，需要仆人帮着穿，现在的日常西装沃尔图里会更喜欢自己穿——据凯厄斯的侍从西蒙说。

        这样一来，侍从们的工作主要就成了保持内院整洁、检查艺术品是否损坏需要修复、及时完成各自主人布置下来的任务，以及最重要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平时他们是不用跟在沃尔图里身边的，他们也跟不上。

        沃尔图里看上去为这次的“施恩”宴会颇费了一番心思，先是海蒂以抽奖旅游为饵精心挑选青壮年人类，通过各种途径诱骗到沃特拉，安排住进那些家族经营的民宿、旅馆，好吃好喝供着，还免费提供医疗服务。

        “他们会在宴会前一天被送入宫，清洗、剃须、换上统一的服装。”海蒂热心地为日后的同僚讲解。

        “真讲究……”蒂娜说，“万一他们吵闹起来呢？会引起外人注意的吧？”

        普奥利宫的地下建筑隔音效果很好，但宴会总不至于在地下举办吧？

        海蒂神秘地笑了笑，说：“安眠药是个好发明。”

        詹姆斯在十二月初寒假一开始就来了沃特拉，此时阿曼达还在外边为沃尔图里劳心劳力鞍前马后处理商务。

        接着投书请求拜访的吸血鬼家族来了。

        蒂娜听阿罗在吸血鬼历史课上讲过，“为了沃尔图里法律的尽快普及、吸血鬼整体素质的快速提高”，很久以前的某一段时间里，他们曾大量制造新生儿，对其进行教化并放出去。

        当时转化新生儿的房间就是沃尔图里现在的地牢，用来关押罪犯和暂时吃不完的食物。

        那些被放出去的新生儿组建的族群成了沃尔图里法律与价值观的捍卫者，成了沃尔图里统治吸血鬼世界的坚实基石，成了阿罗口中的“遵纪守法的有道德的优秀吸血鬼家族”。

        这个写是来拜访，实在点应该说来觐见的吸血鬼家族就是其中之一。

        迎接的时候，阿罗、凯厄斯、马库斯带着永久守卫和詹姆斯、蒂娜父女一起在大厅等着，苏尔庇西娅夫人也罕见地出了后院，坐在阿罗和凯厄斯中间新增加的相比他们略小的座椅上。

        阿罗热情寒暄，马库斯和凯厄斯一个保持哭一样的微笑表情，一个一如既往地板着一张死人脸，偶尔搭个话。

        此刻的阿罗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纯粹的公正、宽厚、仁慈的领袖。马库斯就算了，凯厄斯……蒂娜觉得他开口还不如不开。

        蒂娜挽着詹姆斯站，幸福感叹总算可以歇息了。之前上课还允许走神，开始了沃尔图里亲授训练课后，她考前冲刺背书都没那么聚精会神，还是下午晚上或者单独晚上连着高强度的集中精力——她晚饭靠吉安娜送，吃的时候也没得休息。

        月休更惨，得全天。

        上阿罗的课她都没这么心累脑子累过。

        虽然吸血鬼不至于像人类一样因为赶路而疲惫，但风尘还是有的。温特家族下午赶到，休息一日夜，第二天晚上才开始宴会。

        开宴会那日清早，前院罕见地呈现闹哄哄景象。蒂娜禁不住好奇，趁着课间，拿出混血吸血鬼该有的速度朝着传出响声的地方冲去，接着见到8名内院侍从两两一组在大澡堂拿搓澡巾挨个儿细搓一个个白/棕/黑花花的躯体，搓好的和没搓的整整齐齐摆在澡堂地面，各自占领一片地盘。

        看他们的表情，仿佛被他们搓的不是人，而是已经宰好的猪。

        然后，蒂娜就被旁（监）听（督）她上课的跟过来被震撼一脸的詹姆斯一把抱走了。

        临近中午时，阿曼达赶回来了，匆匆和詹姆斯与蒂娜见了一面就要去内院向阿罗述职。

        老师见到家人团聚的情景善解人意地宣布提前下课，蒂娜正开心地打算趁着午休再去看看宴会的准备情况，约翰——凯厄斯的另一名侍从居然找来了。

        “蒂娜小姐，凯厄斯主人说如果您下课了就请和阿曼达夫人一起过去吧，午餐我会和吉安娜送进去的。”

        蒂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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