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第十五章

        摆脱记忆，我顺利地来到了校园，议长握了握我的手，走上舞台介绍我。我把月亮钥匙圈放进口袋里，走到讲台上。

        我告诉一群学生、校友、捐款者和教职员工：“我的父母本希望今天能来这里。我父母希望能看到这座新的科学大楼捐赠给加州大学圣克鲁斯分校，让全家人梦想成真。希望这个新设施能维持你的能量，激发你的梦想，让我们所有人都更快乐。”

        大学校长递给我一把超大的剪刀，站在后面向其他人鼓掌。要是他们知道我拿着卡通片剪刀有多可笑就好了。因为摄影师停了下来，就像劳拉指导我一样。她会生气的，因为我没有事先学会正确的微笑。

        当我用枯燥无味的道具剪刀砍开丝带时，我感到一阵嫉妒。所有那些在我面前的学生都有接受教育的自由。我的学校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我的学习课程是由我的父亲选择的，目的是让我成为一个合适的米歇尔。我只能想象，研究一些有实际意义的东西是多么令人兴奋天文学，英国文学，生物学。

        “米歇尔先生，你的业务经理说你可能有时间和我们的学生记者谈话？”议长问。

        “嗯呐。”我说。人群还在鼓掌，我跟着校长走下边台阶，向一小群等待着的学生挥手致意。

        “米歇尔先生，你说这座新的科学建筑是投资还是捐赠？”一个眼睛热切的年轻人问道。

        我说：“对我的家庭和大学来说，这都是一项投资。但重要的是，如果学生们也用他们的时间和精力投资于这座建筑，我们所有人都会从中受益。”

        “米歇尔先生，你会说你的生活方式奢侈吗？”一位高大的年轻女子问道。

        “遗憾的是，我的工作正在慢慢地超越我的奢侈。”我告诉她。

        “但你刚刚上了两本杂志的封面，这些杂志都崇拜你的奢侈生活方式。”她反驳道。

        “图片可能是骗人的，但既然你是一名新闻专业的学生，我相信你可以证实事实。我的露面时间表在我的网站上，我想你会发现，在这两者之间，奢侈旅行的时间很少。”

        我以前曾回答过数百次同样的问题，但诀窍是让它看起来像是我必须寻找答案。记者们的观点从相信我是英雄到鄙视我的特权。对他们来说，我不是一个真正的人，我是他们想要尊敬或毁灭的东西的象征。

        我扫视着聚集在一起的人群，感觉好像我可以在他们的表情中看到每个人的心中所想，直到我见到她。

        莱莉·卡伦正被一个金发娇的女人拖着往前走，金发女郎把莱莉推到我面前说：“米歇尔先生，我相信你见过我的朋友莱莉·卡伦？”

        莱莉的巧克力棕色眼睛避开了我，直到我握住她的手。

        “是的，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卡伦女士。”我环顾着一群学生记者：“对不起，别再问问题了。”

        我把莱莉拉到舞台后面，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手上：“你好吗？”

        “我很好。我现在在这里上学。”莱莉停住了，咬了咬嘴唇。

        我的笑声突然爆发出来：“在这里见到你真是令人惊讶。读研究生？太棒了，你找到了自己的路。”

        她点点头：“祝贺这座新建筑。”

        “谢谢。这意味着我今晚在城里。我还没有安排任何计划，你忙吗？”

        莱莉慢慢地向人群走去：“我真的应该学习，我不想打扰你。我听到你说你有多忙。”

        她的朋友在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他只是说他没有什么计划，她可以在晚饭前学习，这是我们的地址，她八点就会准备好。”

        我拿起那张写着地址的纸片，笑了起来：“我好像记得在沙美元前递给你一张这样的餐巾纸。谁说写的字丑死了，啊？”

        莱莉笑了，但摇了摇头：“我没有华丽的礼服，所以除非你能把衣服穿好，否则这是不可能的。”

        “晚上，八点。”我点了点头，把那张纸塞进了我的口袋。

        议长朝拐角处瞥了一眼：“米歇尔先生，我们的董事会现在很想请你吃午饭。”

        我最后一次朝莱莉伸出手，我需要感觉她是真实的。她那双深褐色的眼睛擦过我的脸，却不愿见到我的目光。不过，在我被拉走之前，她紧握着我的手。我感觉到她轻盈的触碰就像闪电一样穿透了我的身体。

        ——

        在回酒店的路上，我心不在焉，所以我把车停在了前排的代客车里。詹姆斯通常会把我送到船坞后面的私人入口，这样我才能避开人潮。

        在我的杂志封面上，除了一群蹦蹦跳跳的歌迷外，还有一小队抗议者，有五六个人为了他们自己的事业而想要钱，还有一小群狗仔队。

        我把钥匙留在了我的新车上，奋力穿过人群来到前台。

        “很抱歉，米歇尔先生。我们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额外的保安马上就来了。”旅馆经理跑去帮我开电梯。

        “没关系，计划略有改变。”我说。直到电梯门关上，我才微笑。

        莱莉·卡伦。她蜂蜜棕色的头发松了，又放松又可爱。上次我见到莱莉的时候，她的头发梳成了一个发髻。她穿着那件金色的连衣裙看上去很美丽，但我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出来的形象，是一缕又一缕柔软的头发，它从她的发髻中挣脱出来，轻抚着她的脖子。

        今晚我会带她去圣克鲁斯郊外的一家小牛排店。我们坐在露台上，穿着牛仔裤和毛衣，太平洋的空气在寒冷的夜晚里。我们喝红酒，听海浪的声音。

        一切充满了可能性，当旅馆的门打开时，我躺在床上坐直了。一个穿黑色缎子雨衣的女人溜了进去，笑了笑。

        “米歇尔先生，我很高兴看到你躺在床上。”她咕哝道。

        搞什么鬼？

        我跳起来，被子放在之间，但她已经在上面了，她的外夹克打开了，红色花边，只是一些小碎片来盖住她。

        “对不起，你得走了。”

        “只是一点，无害的乐趣。”那个女人爬过那张特大床对我说。

        “对不起，米歇尔先生，我们换班时她溜了过去。对不起，先生，这事再也不会发生了。”一名保安冲进酒店敞开的门，然后冻僵了。他的眼睛盯着半裸的女人，他的嘴张开了：“对不起，先生，我自己就出去吧。”

        “请带上她一起出去。”我用我能控制的最冷酷的声音说，“我不会被打扰的，除非我的司机来接我。明白吗？”

        保安摇了摇头，没有把目光从那个性感的女人身上移开：“把她带出你的套房，先生？”

        “是的。”我啪地一声把门给他们打开了。我不知道他们谁都不知道我该是什么样的人，但事实并非如此。天啊，我想念米歇尔海滩，当地人刚去做他们的生意，我太习惯了，他们对我不以为然。

        我怒气冲冲，直到詹姆斯敲门。

        “我们要去接莱莉？”他不带序言地问。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和他一起在走廊里。

        “你给了我地址，所以我做了背景调查。你知道，我是个专业人士。”

        “这是职业上的痛苦，”我喃喃地说，但他只是笑了笑。他的笑声激怒了我，于是我走到前面，堵住了酒店的走廊：“我知道晚会结束后你开车送她去了沙美元，但我还是不相信她因为病了而离开。”

        詹姆斯说：“看来你有机会亲自去问她。”

        我拒绝和他说话，直到我们把车停在莱莉的公寓大楼：“好吧，专业先生，给我你对那家伙的看法。他为什么盯着莱莉的公寓看？”

        詹姆斯皱了皱眉头：“我以前开车路过的时候，他就在这里，欧文·摩尔。”

        “她的前男友？”我问过。

        “你还记得？”

        “嘿，前警察警探不是唯一有记忆的人，”我说：“说到我父亲雇用你的技能，我们把他赶走怎么样？”

        “看来卡伦女士能照顾好自己。”詹姆斯平静地回答。

        我用力推开门，但詹姆斯是对的。莱莉走到欧文跟前，用简明扼要的口吻对他说了些什么，他就走开了。

        我张开嘴问莱莉关于他的事，但詹姆斯清了清嗓子，于是我说：“你看起来很漂亮。”

        莱莉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晚上好，詹姆斯。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他是设法挑选了一个休闲的地方吃晚饭，还是我应该现在就转过身去？”

        詹姆斯咧嘴一笑，把门给她打开了：“晚上好，卡伦小姐。我想你会同意的。”

        当我们在牛排店海滨露台上的一张角落桌子上安顿下来时，我看到莱莉的肩膀放松了，我松了一口气。我没有意识到我对让她感到舒服有多么紧张，而讽刺的是我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她问，她在桌子对面和我碰面。

        “试着做正常人会让我紧张。”我承认。

        莱莉笑了：“我也是。尤其是当大家都在看我们的时候。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没看过我的杂志封面，是吗？”我不知道我是该高兴还是该受侮辱。

        “封面？”莱莉问：“不止一个？”

        她伸手拿起她的手机，我以为她在看那些图像，直到她厌恶地皱起鼻子。

        “你前男友的短信？”我问：“上次我看到这个表情时，他正在给你发短信。”

        莱莉盯着我嗡嗡的电话：“你表妹打电话给你。”

        我们都拿起手机，同时关掉了手机。我点了酒，但很难放松，周围都是小声的评论。即使是海浪的咆哮也不能淹没好奇的旁观者的猜测。

        当服务生拿酒瓶时，我要了他的开瓶器。

        “我的司机在结账，”我说。然后我站起来，伸手去拉莱莉的手：“拿上眼镜，我们离开这里。”

        她浓密的睫毛飘动着，我品尝着她脸上的惊奇和好奇的混合。她拿起酒杯，跟着我穿过露台上的一个缝隙。我们逃到海滩上，越过沙丘，没人能跟上。岸边都是岩石里隐藏着的海湾，我们找到了一块有扁平石台的小海湾，我们可以坐在那里。

        “需要牵手吗？”我问过她。

        “没有，但是你呢？那些漂亮的鞋看起来很滑，”她开玩笑说，然后莱莉把她那条又长又黑的裙子系起来，露出皮靴。她轻松地爬上岩石，伸出手来。

        我把酒递给她，然后在她旁边爬了起来：“告诉我你在学什么。”

        “葡萄酒。”莱莉嘲笑我那怀疑的表情。“真的。有一个葡萄酒项目，我正在学习葡萄园艺。我现在很喜欢我的植物学课。”

        “好吧，我为此干杯，”我说着，递给她一杯满满的酒：“你听起来真的很兴奋。我很嫉妒。我真希望我对任何事都那么兴奋。”

        她说：“你的演讲非常出色。”

        我从眼角看着她：“我听起来总是那么僵硬，那么练习。就好像这是我的机器人版。不过，我还是很高兴我接受了所有的剪彩和开幕式。”

        “比商务会议好吗？”

        “把我带到这里，而你在这里。”

        莱莉眯起眼睛摇了摇头：“你听起来真的很忙，终于接管了家族的生意？”

        我点了点头。“再说了，这让我想知道我要给劳拉买什么。”

        一提到我表妹，莱莉的表情就变暗了。

        我犹豫了一下，但不得不问：“那天晚上她对你说了什么吗？你走得太快了，我以为我说了些侮辱你的话，但我把我脑子里的每一件事都重复了一百遍。”

        “詹姆斯没告诉你吗？”

        我哼了一声：“关于劳拉的事，他只会说你病了。”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跑得离我很远：“这就是你今晚约我出去的唯一原因吗？你想澄清你的良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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