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寻求戚老大帮助

沈文轩赶紧伸手将人扶起来：“刘阿哥，快和我说说孩子怎么了？“

        刘阿哥瘫跪在地上不起来，只喃喃道：“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何玉秀和沈文轩一起将人扶起来，慢慢搀扶进屋子里，让他坐下。虎子娘在他身旁耐心安慰。

        何玉秀把沈文轩叫到一旁，交代了情况。

        “哎，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何玉秀沮丧地叹气。

        原来，今天晚上何玉秀出摊，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就雇了刘阿哥帮忙。

        刘阿哥想着能多赚一份钱，自然答应了。但他还有小毛，就带着小毛一起去了街上。

        小毛这孩子平时都很乖，刘阿哥给他带了沈文轩做的儿童版大富翁玩具。刘阿哥和何玉秀在摊前忙活，孩子自己开开心心地在后面玩耍。

        刘阿哥刚开始还时不时分神回头看看，等摊子忙起来就顾不上了。等到忙完一阵歇息时，却发现孩子不见了。

        沈文轩第一时间想到了今晚遇到的那群拐子。没想到自己救了别人家的孩子，却没有救下小毛。

        “可曾报官？”沈文轩问。

        何玉秀看了看刘阿哥，轻声道：“我们之前找了半天不见人，姑妈就去报官了。听说今天还有几个孩子也丢了，现在也没找到。”

        “还有人也丢了？”不知道是不是一伙拐子，趁着人群混乱来作恶。

        沈文轩走到刘阿哥面前，弯下腰，温声安慰他：“刘阿哥莫急，我和虎子今天抓到一个拐子……”

        “拐子？是不是找到了我家小毛？”刘阿哥猛然抬头，红肿着双眼，抓住沈文轩衣袖，满怀期待地问。

        沈文轩怔了下，眼神微动，张了张嘴，不忍心地开口：“不是小毛！”

        见刘阿哥眼中的亮色渐暗，他又赶紧补充道：“那个拐子已经送官，官府一定能从他口中问出小毛的去向。”

        刘阿哥又恢复了生机，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神色癫狂，重复着说：“对对，官府一定有办法，一定可以救出小毛！”

        他这幅样子，令众人动容，大家都不忍心地撇过了脸。

        夜色渐深，刘阿哥也不去休息，坚持要等天亮，去衙门问结果。

        沈文轩担心他熬坏了身体，就偷偷让虎子娘熬了点安神汤，劝刘阿哥喝下。

        等到沈文轩自己躺在床上，也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脑海里一会儿浮现被拐孩子们稚嫩的脸庞，一会儿又是刘阿哥痛哭的情景。也不知道衙门明日可能审问出结果，那些孩子又被带去了哪里？那辆接人的马车明日会不会出城？孩子们能否被追回……

        越想脑子越乱，就越是睡不着。

        “阿轩？你怎么总在动啊？”虎子不明所以，被沈文轩动得睡不安稳，眨巴着眼睛天真地问。

        “无事，你先睡吧！”沈文轩轻声道。

        虎子睁大眼睛，自以为聪明地问：“阿轩，是不是太冷睡不着啊？”

        现在还是冬季，夜里没有炭火，确实不暖和。

        虎子听沈文轩没有第一时间反驳，自以为猜对。他把身上的被子敞开，将另一床被子里的沈文轩裹住，同时温暖的怀抱也将沈文轩紧紧包围。

        沈文轩和虎子现在腿脚都在各自的被子里，但上半身却抱在了一起。准确的说，是虎子抱住了沈文轩。

        沈文轩不习惯和人这么亲近，挣扎了几下：“喂，我不冷，快点放开！”

        “我不放！”虎子嘟囔道，“阿轩肯定是冻得，现在快睡吧！”

        “我不冷！”沈文轩再次重申。

        虎子却纹丝不动，还闭上眼睛，打起了哈欠，睡意朦胧道：“阿轩，乖……”

        说着又睡着了。

        沈文轩没办法，这样确实暖和很多。被虎子打断了思路，也没法再思考了。没一会儿，他眼皮直打架，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沈文轩醒来发现，自己又是八爪鱼般抱着虎子，虎子已经醒来了，滴溜溜转着两只大眼睛，打量着屋顶。

        这熟悉的姿势！沈文轩已经放弃挣扎了。

        他面无表情地起身，招呼虎子一起起床。

        简单吃过早饭后，沈文轩和虎子去衙门打听消息。

        刘阿哥本来想跟着，但沈文轩见他精神恍惚随时要摔倒的样子，安慰他在家里等待。他本人也没什么主意了，沈文轩劝了几次，就老实待在家里等着。

        沈文轩到了衙门口，找到了之前给他透漏过消息的老衙役，偷偷塞了点银子，想问问拐子的事。没想到，一问之下，却大吃一惊。

        老衙役皱着粗糙的脸，叹口气道：“那个拐子昨晚在牢里撞墙死了，那些孩子也没问出来，作孽呀！”

        “死了？”沈文轩不可置信，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

        “那县老爷有什么指示吗？”

        老衙役苦着脸：“没办法，只是让衙役们四处搜搜，但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了。”

        沈文轩看他似乎话里有话，拱拱手，客气道：“您老的意思啊？”

        “每年都有丢孩子的，大多数都找不回来。”他又瞅瞅虎子，“这回是你家夫君抓住了拐子，往常连拐子影儿都看不见呢！”

        “那马车呢？”沈文轩昨日已经说了马车的事了。

        老衙役别有深意地看了沈文轩一眼：“马车的事，县老爷没吩咐。”

        “怎么……”

        沈文轩还待继续说，老衙役冲他摇摇头；“别打听太多了，赶紧离开吧！”

        沈文轩想起县衙奇怪的态度，再联想县太爷的作为，总觉得这起拐卖案并不简单。

        可他们掌握的线索也太少，县衙明显不尽力。要是那马车出了县城，可就如同大海捞针，更难找了。

        沈文轩不知道怎么才能救那些孩子，一时间头脑混乱的如同一团浆糊。

        虎子见沈文轩满脸落寞地往家走，奇怪地问：“阿轩，怎么回家啦？咱们不救小毛了吗？”

        沈文轩苦笑道：“当然要救，只是现在有点困难。”

        “有什么困难啊？”虎子摸摸大脑袋，“需要虎子打坏人吗？”

        沈文轩勉强笑笑，继续往前走：“现在都不知道坏人在哪，怎么打？”

        虎子大步跟上，随口道：“那就把坏人揪出来吧！”

        “你知道怎么揪出来吗？”

        “我去找朋友们帮忙吧！”虎子不以为意道。

        “朋友们？”沈文轩停下脚步，一脸惊奇地问，“除了江少爷，还有谁？”

        虎子自豪道：“阿轩不是说要有朋友吗？我还认识了新朋友，我带你去，他们知道的事情可多呢！”

        沈文轩将信将疑地跟着虎子，他现在也没有思路，也不想回家把坏消息带给刘阿哥，只好跟着虎子去见见他的朋友们。

        等虎子将他带到本县最大的酒楼门前，沈文轩瞪大了眼睛，暗道难道虎子又结交贵人了？

        谁料虎子没有进去，而是跑到酒楼后门的巷子里，站在了一群乞丐面前。

        “戚老大在吗？”虎子冲那群乞丐喊道。

        那是一群孩子乞丐，大的十六七，小的只有七八岁。一群乞丐本来坐在酒楼后门晒太阳，估计是等酒楼不要的饭菜。

        他们看见虎子来了，都笑着乱哄哄嚷道：

        “傻子又来啦！”

        “带好吃地了吗？不带可不带你去见戚老大！”

        ……

        虎子握着拳头冲他们挥挥，那些小乞丐也不怕他，仍然笑哈哈的。

        有眼尖的乞丐看见了沈文轩，惊喜地叫到：“呀，是沈掌柜！”

        “什么？绝味卤味铺的沈掌柜吗？”

        “真的是沈掌柜！”

        原来，这群小乞丐人数众多，在县城讨生活。有几个在卤味铺那条街上乞食。每次到了卤味铺，沈文轩都会将剩余的卤味送给他们，有时怕他们吃不饱，还买了一些大饼一起送给他们。

        所以沈文轩虽然不认识他们每一个人，但这些小乞丐却都听过人美心善的沈掌柜，而且沈掌柜的食物特别美味。

        虎子也因为给过他们几次食物，和他们混熟了，单方面认为自己和他们是朋友了。

        但戚老大怕沈文轩赔本，现在已经不让小乞丐去卤肉铺乞食了，沈文轩也很久没有在自家店铺前见到乞丐了。

        沈文轩上前温柔地说：“你们带我们去见戚老大，晌午可以去卤肉铺，大饼卤肉管够。”

        小乞丐们开心得欢呼起来，虎子嘟着嘴，不高兴地冲他们做鬼脸。

        “咳咳！”一个年纪最大的乞丐咳嗽一声，其他小乞丐都安静了下来。

        那个乞丐客气道：“沈掌柜，您和虎子要见戚老大有事吗？”

        “阿轩要找他救孩子！”虎子率先开口，不开心道。

        那个乞丐闻言愣住了，意识到真有要事，也不继续逗虎子了：“戚老大去了东街，我马上派人去找。”

        沈文轩和虎子只得在原地等待。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一个挺拔的少年向这里走来。少年衣衫破烂，面色黝黑，头发凌乱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步履矫健而稳重。乞丐们看见他，他恭敬地称呼“戚老大”。

        戚老大走到沈文轩面前，拱拱手，晴朗地少年音招呼道：“沈掌柜！”

        沈文轩也客气地同他还礼，并不因为对方是个少年乞丐而怠慢。

        “请问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少年率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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